万法时代终结于仙人大战,在那个时代,炼器师是最少见而高贵的职业。只有具有上古白泽血脉的人,才有资格与器通灵。但由于万法时代毁灭性的结束,炼器的方法已经失传。而她,身负这个血脉的人,成为了宗门里最鸡肋的人。
“师兄,为什么她不能像我们一样修炼,却还让她做掌门的关门弟子?”
“嘘...小声点,她是掌门前几日带回来的女儿,听说是传说中的炼器师。”
“炼器师是什么?很厉害吗?那为什么她只有炼体期?”
...是质疑。
“可惜了,这上古的血脉...”
...是怜悯。
“掌门,我们内门弟子联名请求驱逐张晓萌!我们不需要所谓的炼器师。这根本是浪费资源!”
“胡闹!”
...是排挤。
还是现实。
梦境是她小时候最迷恋的地方。在无数个夜,她都会一本正经地拍拍被褥说“多谢你的保护。”
每次宗门大比的时候,总有一些也许是凡人,也许是修士的父母会来看望他们的孩子。张晓萌也曾偷偷去看过。看到师兄师弟们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表现,她有些羡慕。
那就是母亲吗?她呆呆地看着一个笑容温柔的妇女揉了揉孩子的头。
她向四周张望,终于找到了在看台上威严正坐的父亲。她急急跑上去,在别人或嗤笑或不解的眼神中跑上去。
“你来干什么?”清御掌门有些惊愕。
张晓萌低下了头,小脑袋晃了晃,她期盼地看着他,眼底有一丝害怕和渴望,“父亲。”
“你来干嘛?别胡闹。”这是她那天最后的记忆。眼前突然一黑,耳边的嘲笑声比平时还要刺耳。
原来,父亲你也不需要我...
自那日后,张晓萌越发孤僻了。
日子在日升月落中流逝,她越来越明白形影相吊的含义。她不爱去人多的地方,宗门的后山成了她最喜欢呆的地方。
又是一年宗门大比,宗门弟子都迫不及待地赶往习武场。张晓萌没有随行,她抱着一块雕饰粗糙的小木琴又一次去往后山。出乎人意料,后山已经有人在了。
张晓萌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子。她生得明眸皓齿,乌黑秀丽的长发及腰,身上胡乱穿着只有掌门亲传弟子才可以穿的服饰。她站在崖边,头微微低下向在看那万丈深渊。
一阵风吹过,撩起了那头长发——
“不要!”她丢下木琴冲了过去,她看见了那个少女在迈脚向前。
舒萧寒闻声诧异地回头,伸手下意识一接。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方才痊愈的身体,一个不留神,两人双双坠向谷底。
风在耳边咆哮着,吹得耳朵冰冷。张晓萌闭着眼抓紧了身下人的衣服。
要死了吗...
“喂,睁眼了。”
风停了,是陆地。
舒萧寒好笑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萝莉,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叫什么名字?冒冒失失的。”
“张晓...萌。”张晓萌怯怯地看着她,下意识松开了抓紧她的手,向后退去。她一定知道我的吧,宗门的废物。
一双大眼睛有些暗淡。
舒萧寒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她是听师父说过的,是上古炼器师的血脉。
“你会帮人穿衣吗?我需要你”舒萧寒指了指自己胡乱穿起的衣服,“大概是很长一段时间。”
需要。张晓萌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柔的少女,眼睛有些酸涩。
“真...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即便我是个废物,笨手笨脚还冒冒失失...”话虽如此,但是她眼里的希冀却遮掩不住。
“当然可以。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修为。”舒萧寒有些心疼地将这个小萝莉搂在怀里,她低声说道,“一切都可以实现,有我在。”
...
“你会不舒服吗?”
怎么呢。张晓萌看着不远处的某人。虽然心里会有些酸涩,但是——
“我会很惊喜,她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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