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吓人吓死人与鬼吓人吓死人,倘若认真比较起来,究竟是哪一方面的成功率要高些呢?
平常的话,当然是鬼更能够吓死人这个说法更为人所能接受。但不要忘记的是,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目前的回答是,没有。
所以也不存在被鬼吓死的可能性,反而是别有用心的人更能够吓到人。
然而在这世上,人为的刻意与人为的偶然比起来,偶然所具有的可能性又更高些。
因为偶然即意味着意外,意外即意味着超乎意料。超乎意料,也可能是万万没想到的未知。
未知远比已知要可怕。所以当我们认清楚那兀然从地上伸出来的手只是错觉时,只是一个无聊的大叔掉进沟里爬上来时,顿时就有被欺骗了的感觉。
简直像看恐怖片而看到了穿帮镜头一样,心中充满了无奈。
有时候,与其知道被骗,还不如不知道被骗。
因为一旦知道,反而会感到自己,以及对方的愚蠢。
愚不可及,然后追悔莫及。
那个大叔,那个泡烂的面条一样,长着一头蜷曲长发的男人,正是我们“中国怪谈研究协会”的圈外指导老师,一个喜欢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道士,包正义。
包正义在对面笑眯眯地望过来,招手。
“详情我都听葵浩然说了,我对这个鬼舞厅很感兴趣,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可不要丢下我两个独享哦,那可是极有趣的研究材料,不要背着我偷偷来哦,会糟蹋掉的。”
“什么叫背着你偷偷来?说话不要含含混混的。”尤凉芝都气乐了。
“什么?背着我偷偷来调查研究啊,年轻人,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往歪处想嘛。来来来,我们一边一边说,分析分析现在的情况。”
我们与包正义的第二次会面,就在这中既不愉快也不兴奋的状态下进行了下去。
在我们学校,平常学生想要组建一个社团,除了一些必要的手续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是否有组建资格。平常的话,像冠以“某某某研究协会”的社团,一定要有一个有资格的老师指导,才能组建成为一个正式的社团。
而这个包正义,不知道哪个道观的道士,勉强有这个资格作为指导老师。而他,就是葵浩然不知从哪里拉过来的,作为我们指导老师的家伙。
只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极不正经的道士居然这么有性格,连我都有点讨厌他。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在神神鬼鬼的方面确实有一些研究,总能说出一些不为当今学术界所认可的道理。
一些听起来貌似还说得通的道理。
总之,是个有些神秘的家伙。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候出场。
“话说回来,我看你们两个好像做无头苍蝇已经蛮久了,那么,是忘记怎么走了吗?”
“不,不是忘记怎么走了,而是它不见了。在明明应该在的地方凭空不见了。”
“是吗?”
他笑眯眯的眼睛看了看尤凉芝,又看了看我。我感到像被蛇盯上了。
“难不成,你昨天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不成?你不会做梦了吧?”
他如是说道。
“做梦什么的,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去过王老师那里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中间也没睡过觉,怎么会做梦?而且,做梦也不可能这么真实,那真实的触感,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
“但是,你确实忘记了这中间发生过什么吧?”
“这……”
“包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尤凉芝问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点事实而已。确认这位叶同学是不是真的见过那样的场景,是不是真的经历过那样的事,这是不是真相,仅此而已。”
包正义用平淡的语气回答了尤凉芝,向我看来。
这一回,我仿佛看到什么提示,也可能是他在诱导我,总之我接下来说了一句让尤凉芝意想不到的话,让包正义微微一笑的话。
“也许,那真的是梦吧。”
我摸了摸额头,耸了耸肩。
“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梦的话,那我们要来这里干嘛?”
尤凉芝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并非针对我本人的,而是对我所说出来的话,她从这句话中所想到的东西。就像做梦的人梦到自己醒来一样,鲜明的错位感。
“所以,我们才要过去确认,那究竟是不是梦。”
包正义用一种很玄虚的语调如是说道,令人不得不感受到他的刻意。尤凉芝似明非明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想那么多都没用,都是虚的。果然还是得亲眼验证才行。我就不信真的找不到那所谓鬼舞厅。”尤凉芝握了握拳头,既是示威,也是打气。
“我想尤凉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在想的是,会不会连我的做梦,都是由那个未知存在搞出来的。就像能够干涉别人梦境的妖怪一样,像日本,不久有一种食梦的妖怪吗?食梦貘,如果追溯源流的话,还是咱们中国流传出去被他们发扬光大的。”我说。
“原来如此,但这终究只是传说,究竟存不存在,还是另一回事。”
“这不就是咱们研究协会存在的意义吗?正是因为不知道存不存在,所以才有研究的乐趣啊。所以我们现在才站在这里不是吗?”
对我的话,包正义只是微微一笑。而尤凉芝则深表赞同地点点头。于是,一路无话,我们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附近搜寻,仍然一无所获。
“不行了,我要放弃了。我们回去如何?”就算是本性坚韧的尤凉芝,也不禁发起牢骚起来。加上之前的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天也黑下来。周围的环境因而产生了一种十分寂静的气氛。
不是很让人舒服。
“仔细想想,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终于考虑到这一层了吗?”这个面条发男如是说。
“什么意思?既然如此,那包老师怎么不早点提醒呢?”
“说的什么话,记忆这种东西,刻意去想反而什么都想不到。这就像期待偶遇的处男,经过精密计算‘偶遇’到心仪的女生,事到临头却什么话也说出口。面对其他女人,反而对答如流。真是可悲,像这样子,活该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包老师,你这是说你自己吗?还真是精辟的概括。”
他们俩谈笑之时,我的的确确是想到了一回事。
一件极为关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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