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意思?你想住哪样??”
“……收起你发癫的眼神,对你哩飞机场没兴趣。”
“切!”她还不稀罕呢。
“嘁把垃圾倒了。”
“囊又是我?不嘁!要嘁你国人嘁。”
“也行,我嘁嘛。”逍遥酒笑了。
“差不多……”
可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她姐打断了。
“你嘁跟我看细娃儿。”
……认输,逍遥酒突然觉得倒垃圾这件事好有爱……
回到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只大的黑色塑料袋,东一个垃圾桶,西一个垃圾桶,装了大半袋的垃圾。
提着垃圾刚走出一步就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昨晚被她乱扔的高跟鞋。
看着这双鞋子,莫名地让人想起昨晚的场景,打了个寒颤,把鞋子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袋里。
“骸嗨啊骸嗨,你不能怪我哈,本来我是挺喜欢你的。要怪就怪昨晚上啊只艳鬼。搞得人心惶惶……”
提着垃圾还没走到门口,逍遥澜那讨人嫌的声音又来了。
“老枭,过来帮我看一哈细娃儿,我走趟厕所。”
……能拒绝吗?那对小侄子比皇帝可难伺候多了。呸!我又不是太监。逍遥酒嘀嘀咕咕着,想道:就一会儿,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来嘞。”
放下手里的袋子,去对付那对麻烦的小孩儿。
大概半个小时吧。
顶着一个鸡窝头和一身的奶粉味回到房间,逍遥酒突然觉得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看,一大袋垃圾还在房间的门口放着呢。
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倒垃圾吧。弯腰拾垃圾袋,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看到前方床下有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欸欸!词怕我刚才搞忘嘁了?”走过去提鞋的时候,她注意到,鞋子居然是鞋尖朝着床放置的!
“应该是一不小心哩嘛?这是招鬼的放法。”小声喃喃道。
“小二,不要搞忘嘁了早点回来煮饭哈。”
“喏也,晓迪嘞,囊个怎个啰嗦?”
“嘿!你还嫌我啰嗦?我不多跟你多炭几遍,你记得住唛?就你啊记心唛,恐怕是走一趟回来就点儿呐搞忘嘁嘞。不要嫌啰嗦,还不是为嘞你好……”
一边应付我姐的“唐长老附体”,一边提着鞋子和垃圾袋飞奔出门。
回来后做饭,脑子里总是想起刚刚在路上听到的那些三姑六婆的八卦。
原来昨晚有不少人家都被那只女鬼敲了门,而且在小镇上,这鬼敲门居然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在发生。
这只女鬼……可以的,很强势!逍遥酒觉得很佩服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很快,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又到了半夜,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找了条被套裹在自己身上,出门坐在门口朝向二楼的台阶上坐着。
凉风习习,夜晚无比地凉快。繁星满天,盈亮的路灯照亮了冰冷的沥青路。
风穿过路边的森林,树叶吟诵起古老而忧伤的歌,无端地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手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慢慢走着;路边露出一截的水管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林子里传来夜枭凄厉的呼唤,地里的蟋蟀,田里的青蛙“咕咕唧唧”地闹着,它们仿佛是夏夜最完美的守护者。
抱着腿,听着这独属于夜的声音,心里既平和又安宁。就这么静静地聆听,细细地欣赏。闭上眼睛,跟着声音,手指打着节拍。
“滴答,滴答,哗啦,哗啦,唧唧,咕咕,啪嗒,滴答,滴答,哗啦,哗啦,啪嗒,唧唧,咕咕,咕吱,咕吱,滴答,啪嗒,啪嗒,……”
诶……
等等!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混了进来?
侧耳细听,“滴答,滴答”,这是水的声音。
“吱吱,咕吱,唧唧,滴答,嗒,叽咕,啪嗒,啪嗒……”是,就是这个声音!“啪嗒,啪嗒”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没有一丝混乱。很耳熟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了。
“啪嗒,啪嗒,啪嗒。”是脚步声,是穿高跟鞋走路的脚步声。
双手抓着肩上的被套,把自己裹得更紧。这么清晰的脚步声,逍遥酒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心里是慌的,一直以来,因为视力太差,她有在听力上刻意训练过,但是现在,她却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近在咫尺。
“听从内心之召唤,解吾之封印,化吾之怨念,追根朔源。”
一阵清悦的声音响彻在逍遥酒的脑海,是像清晨穿过竹林的风声一样好听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指引一样,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树林。
莫名地肯定,那只女鬼,就在那!
叹了口气,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但是怎么会这么快?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被套,难怪!原来被她眼瞎地拿成了红色的。拧着眉,认命地用双手在胸前结出快被她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那个手势。
“清,静,心,和,空,安,意,溯,净。”
“天师八字诀”,要不是这只女鬼怨气太强盛,逍遥酒估计这个术法直到自己死去也不会再用出来的。
指尖泛出淡淡的金色的光,丝丝缕缕缠绕在周身,若隐若现,照着她困倦的眉眼。辛亏现在路上没人,否则一定会被逍遥酒现在的样子给吓死。
来了!抬起头看向前方高达十来米的古树,准确地说,是树梢。
树梢上缓缓发出白色亮光,亮光渐渐下移,逍遥酒估计,那会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你终于肯见我了。”是昨晚听到的悦耳的女声。
逍遥酒苦笑了一下,“你……是在找我?”
“是的。”她似乎笑了一下。
看着那双高跟鞋就那么“优雅”地落到她面前。
“你认识我吗?我认识你吗?你找我干嘛的?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逍遥酒麻木着眼神看着虚空中不知道哪一点。
“都不认识,不过总会认识的。”
“呵呵。”
“你藏身的手法太拙劣了,我可不是近视,镜子里一眼就看见你了,跟着傻子一样蹲在墙角。”
低下头看着不远处的“鞋子”,逍遥酒感觉自己就是个精神病,就像对着双鞋子自言自语。
“拿你的人型来跟我说话。”
“……”
她似乎有愣了一下。然后,鞋子开始被一股黑色的烟雾包围,从鞋跟逐渐往上。黑烟越来越高,越来越粗大,涌动的黑烟在白色路灯的照耀下尤其地明显。
几秒钟的工夫,一个女鬼的模样渐渐在黑烟中显现出来。黑烟散去,女鬼披散的齐腰的长发,看着让逍遥酒无比的怀念起她的黑长直来。
“你长得很好看,可你的怨念比你的脸更强大。”逍遥酒缓缓地陈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凭空幻化出一只巨大的骷髅,稳稳地坐在了上面。她笑了?似乎是笑了,逍遥酒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不想说谢谢,因为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然后那些人都死了,是吗?就像八年前西山脚下的那个流浪汉一样,没了眼珠子和心脏。”
女鬼看着她,“你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逍遥酒知道她的意思,但她并不想理解和附和。只是看着她华丽的裙子,什么也没有说。
“喵……”的一声,吓了逍遥酒一跳。但这个时候……她知道,这只破坏气氛的家伙,即将大祸临头了。
逍遥酒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心里有着一种罪恶的感觉,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那只女鬼正在舔舐着指尖残留的血迹,那橘红色的豆蔻她以前一直觉得那是很美丽的,但是现在,它依然美丽,却让逍遥酒觉得很恶心。
她救不了那只猫,因为这只鬼一直在看着她,甚至是现在都没有把她的视线挪开。
逍遥酒是打不过她的。
逍遥酒听到重物掉在树林子里的声音。
她动了。她朝着逍遥酒坐着的台阶走了过来。
空气中传来一股陌生的香气和一股冰冷的风,带着腥气。
逍遥酒把被套又一次裹了一裹,寒气并没有减少。
“我该怎么称呼?”
“随便,不过我不介意你离我远点。”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嗯?你在颤抖,你怕我。”她走得很慢,话也说得很慢。
“你是鬼,没有人是不怕鬼的。”逍遥酒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像这么强大的一只鬼,她的眼睛是带有蛊惑能力的。
“可你不一样,你不应该怕我才对。”她停了下来,低着头的逍遥酒看见她玫色的裙摆已经离她脚尖不到十厘米。
“我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弯下腰,凑到逍遥酒的耳边。“我该怎么称呼你?”又来了。逍遥酒正准备说话,但女鬼并没有打算让她说话,接着又说了:“是逍遥酒?还是天师?”
这个神经病!“我不是什么天师。”
“你在撒谎,你骗不了我。”
她很笃定地说:“你就是天师,而且是天师中最强大的一族——净化天师!”
“我或许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以为我会弄错?”
“谁都会犯错,这并不奇怪。”
“如果我找错了人的话,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她突然朝着扑了过来,逍遥酒一惊一退,肩上搭着的被套自肩头滑落,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丝绸睡衣。手里的东西脱手而出,落在对方纤长的手指之间。
那是一张塔罗牌——命运之轮!
看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她身上的冰冷直接透过层层的布料,传到逍遥酒的身上,冻得她发抖。
看着塔罗牌落到她的手里。看着那些狂飞的精灵和飞速转动的轮盘在她手里慢慢安静下来。她明明是鬼却轻易就控制了逍遥酒设了天师禁制的卡牌。明明是碰不得的东西……怎么会……
“用这么低级的术法来对付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女鬼嗤之以鼻。
逍遥酒低着头抱着胸,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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