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破旧的钟摆尽职的发出呻吟,灰白的秒针微不足道的转动着。
突然,响起三声连续尖锐急促的低鸣,粗短的时针已然指向了罗马数字Ⅲ,
偏远的山区小镇,沉寂在墨色的星夜,几盏路灯不时的闪动着。
在这本是安眠酣睡的时间,而还有一个身影坐立着奋笔疾书,蜡黄色的烛火依稀照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睛里充斥着红丝……没错,这个人就是我!
扯下这幅跟了多年的的黑框眼镜,生无可恋的把脸贴在桌子上。期许着这午夜的微凉能让人舒服一些,头发如杂草一般耷拉着……想到这里,那真是一肚子的火!
这几日,父亲一声不吭出远门了,然而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到此刻自己才知道,家里居然已经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一直都知道这个家很穷……但这次真的是刷新了认知!没有办法的办法,最后还是自己上街把头发卖了,那当宝贝一般爱惜的黑长直再也回不来了。
趴着的逍遥酒思想特别的清醒,只是莫名的感觉有些悲哀,“这个家”,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按照族里的规矩,自己在未满19岁前,不能脱离,违者严惩。
不然的话,自己怕是早就不顾一切地跑了……不是因为这个家有多穷,而是因为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家”!
火苗闪动得厉害。抬眸看向前方那只已经烧到只剩到拇指那么短的一截的白蜡烛,欲哭无泪。要不是停电了,自己怎么会用蜡烛这种这么原始的工具?!
3。
2。
1。
好吧!果然。
“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深呼吸。然后逍遥酒彻底郁闷地摊倒在了桌子上。向来懒得无药可救的人,现在懒得摸黑爬上床了。
就这么像猝死似的在那趴了很久,久到都差点睡着了。
突然!逍遥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想起时间还早,想起门外的公路上有路灯还在亮着,她有了一个很有趣的主意。好想……出去走走。
说干就干,借窗外微弱的月光,对着什么都看不见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熟练地在门边找到自己经常穿的那双白色的高跟鞋,摸黑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好吧,其实她会出门,不是为了什么“走走”,而是……她听到了从门外的马路上传来的,很清晰的,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好奇心战胜了她的懒惰。
半夜听到脚步声,这明明是一件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的!也确实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但是,一向胆怂的逍遥酒居然摸着惊悚的小心脏走了出去。
径直走到房间对面的窗边,没开窗,没探头,就那样看向窗外。事实证明,好奇心果然害死猫。她后悔了……
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穿着一袭红色长裙,长发飘飘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县道上了水泥的坝子上,不急不缓地向她家大门走来,逍遥酒感觉自己呼吸都不能了。
墨色的世界里突兀的亮起一点玫色的光点,不一样迷人的妖艳,她,就这样魔怔般趴在窗口,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充斥满她的视界,内心只有一个念头,看清楚,看清楚,那是什么,终于,她看到了。
那是一个花一样的女子,着一身玫瑰色的长裙,蕾丝裙摆无风自动,恰到好处的掩住那完美的身段,与恨天高敲击的魔音说不出的合拍,在这寂静的小镇里出现,真的是应了那句诗,“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玫瑰般的女子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我家客厅处的大门口,优雅的抬起纤细的手。
“叩,叩,叩。”
“打扰了,有人在家么?”居然是普通话!这在这样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区里,可是件稀奇事儿了。
敲门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每声都显得格外地清晰。
逍遥酒紧紧的盯着那双玉手,似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可是下一刻,她的心好像停止跳动了5秒钟。瞳孔不受控制的缩小又放大,呼吸在此刻变得那样的艰难,手不自觉的已经握成拳,贴在了胸口。
努力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逍遥酒知道她的脚在发抖,可是控制不住啊,谁来救救我……她怎么——没有影子?!
“看样子这家没人在家呢?真是不开心,下一家好了。”
玫**子慢慢的转过身来,不急不缓地向逍遥酒所在的另一扇大门走来。其实这两扇门是相通的……想到什么,那一刹那,逍遥酒感觉她的心脏,似乎快跳出来了。
那大半夜行走在路灯下,衣服头发能无风自飘,还自带荧光特效,连个影子都没有的东西,不就是传说中的鬼么?
“叩,叩,叩。”又是三声。
逍遥酒屏住呼吸,她相信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已经僵硬了。
那只女鬼又连续敲了几次她家的大门,大概是知道不会有人给她开门了吧?于是掉转了个头。她这一挪步,差点让人魂都吓没了!因为她好死不死地正是朝着逍遥酒趴的这面窗走来。
努力地踮着脚,不让脚跟着地,发出声音。挪到窗子所在的墙,背紧紧地贴着墙壁站着。还悄悄地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手可触及便是位于厨房通向外面的另一扇大门。
记得曾经的某个不眠之夜,逍遥酒有发现,在这个时间段,站在坝子里,由于路灯的照射,是可以看见屋内的摆设的。还是一清二楚的那种!
幸好窗下有一架洗衣机,洗衣机与墙面形成的夹角刚好可以让逍遥酒完美契合地躲在那儿。
抬眸紧紧地盯着贴在对面墙上的一面镜子,从镜子里面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现在的情况,而且由于屋子里太黑,从镜子里是看不到里面的。这一点发现,让她略显放心。
于是逍遥酒踡在角落处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鬼走到窗外,举起双手撑按在玻璃窗上,一张黑漆漆看不见眉目的脸在玻窗上四处游走,似是在找什么。
她就这样在那儿趴了很久。应该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才把头抽了回去,收了手,然后转身,又“哒,哒,哒”地离开了。
看不见镜子上的鬼影了,逍遥酒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想站起来再看看那女鬼走远了没有,“嘶……”可怕,腿麻了……居然站不起来。
僵硬了的腿,一时之间让她动弹不得。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继续在原地蹲着。等着脚舒缓了一下再站起来好了。
不经意地一个抬头,目光所及吓得人汗毛倒竖!用手飞快的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这女鬼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见那女鬼以刚才的姿势又再次趴在了玻璃窗上。真是要命。
刚刚明明白白地有听见她离开时渐远的脚步声,但是,她是怎么回来的?刚刚明明没有了声音的啊!难道……她是离开不远后又飘回来的?如果刚才自己真的不要命地去窗户上看她走了没有的话,那现在,自己面临的,就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人一鬼就这么僵持着……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在逍遥酒心理防线即将崩溃时,女鬼终于又离开了。
听着那再次渐远的脚步声,逍遥酒用手强制向前挪了挪毫无知觉的双腿,然后一下子摊坐在地上。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她算是彻底懂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会不会现在掐自己一把会发现这其实只是一个梦呢?
就这么呆呆的抱着腿盯着对面的镜子,做好了再接受一轮打击的准备。任由脚慢慢恢复知觉,从脚底开始传来阵阵刺痛感,渐渐蔓延至大腿,两只脚仿佛在钉筒中翻滚,就像万千蚂蚁噬咬一般。
她并不为之所动,就这么盯着那面镜子,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但她并没有再次出现
直到第一声鸡鸣响起,逍遥酒还是呆愣地傩在墙角,跟具尸体一样。
天亮了,路灯早熄了,阳光从地平线上艰难地爬出来。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到她的身上,她才转回神来。这下肯定是没事了!
于是逍遥酒拖着又一次没了知觉的双腿,在太阳怜悯的注视下飘回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坐,手一甩,就把高跟鞋扔到了门背后。从桌上的箱子里熟练地找出安眠药,就着凉水咽了,倒床就睡。
于是……粗心大意的她,没有看到在她的床下,多出的那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白色高跟鞋。
一直睡到下午,等逍遥酒起床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好梦一场,把那件事忘得差不多了。
没什么胃口,就喝了碗南瓜和豆腐煮的稀饭。味道不错,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一直有什么人在身后跟着一样。
吃饱喝足了,伸个懒腰,“啊——夕阳无限好呐。”
“这好看的夕阳下,是不是该住点有意义的事儿?”不用回头逍遥酒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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