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沙,迢迢大漠,一望无际的山丘沙砾,于迢途上一步一个脚印。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抬手拢了拢罩着头的纱巾,一袭白衣在黄沙中格外显眼。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记得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歌声,接着便是马蹄声,迷迷糊糊仿佛看见不远处出现几个策马飞奔的人影,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时过经年,沙丘挪了又堆,堆了又挪,只有荒漠的大风不晓倦怠地奔过一次又一次。
大漠茫茫白瓦墙,绿树成荫安乐窝。
窈窕黄沙美人腰,海棠春色写苍凉。
——荒漠深处,写乐城。
一如既往的热闹,一如既往的喧哗。写乐城时隔二十年又一次迎来“七灯节。”比之往年的不同,位于写乐城中心处的“玉骨堂”里新来了一位头牌,她是一位来自中原的妖姬。
“哒哒啪嗒啪,哒哒啪嗒啪……”随着鼓点的欢快悠扬,玉骨堂内难得的没有了宾客喧闹声。
纯金银制作,或者金箔银箔包裹的各种摆件里盛着晶莹剔透的美酒珍馐或者昏黄的灯油,各色玉环相扣碰撞,珠玉满堂,晶石满铺,无一不昭示着玉骨堂“第一销金窟”的名声。
大堂包厢座无虚席,有异族的贵族浪子,有江湖侠客,也有便装的朝堂中人,来这里的人也许是为了钱财,也许是为了情欲,也许是为了某一条命……但是今天,至少在此刻,他们为了同一个目的聚在这里——一个人,一个女人。
蜀国好华丽雍容,凉国女子衣着多“客气”,两国罗裳同台而歌,场面一度令人眼花缭乱。
舞姬腰缠落纱,赤着脚在毡子上点、踢、踏、转,明眸皓齿,眼波撩人。皓腕上细细的缠臂一圈又一圈,同脚上密密麻麻裹了几圈的金铃相映成趣。
抬手,抛纱,聚了又散,散了再聚,随着舞姬的又一次散开,高台上以飞天舞者的姿态出现一个女子。
一件坠满了各色宝石流苏的裹胸漏出些许欲泄未泄的春光,于脚腕处收拢的阔腿裤下一双白皙的玉足,同样是圈圈铃铛,银铃呼应着一身白衣,面罩白纱,漏出的眼睛藏在浓密的额发之下,妖异迷离。
抛却满头的乌发,谁能相信这舞姿比灵蛇更妖娆的女人来自“出门幂篱笼腰肢,举步不见裙下足”的中原?!
玉足柳腰娉婷步,回首一探是风情。
一妖动,引得众人疯狂。
惊呼声,口哨声,狂叫声自是在场男人们各种兴奋,自知求而不得的自然拽了身旁的情人走进矮门进行索求。欲求无价宝的则是垂涎地盯着看着,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可惜的是美人心计,一舞毕直接消失在舞台上。只道可惜的同时也无人敢造次,玉骨堂是人间桃源,充满爱欲之地,任人发泄和倾诉的地方。它同时也是这写乐城的皇朝,这片大漠的领主。
相对前厅的吵闹,**一片冷清,来往人行色匆匆。
避开着急上台的舞女,走到僻静处的矮门,躬身钻进去后刚站起身来却发现屋子里背对她站了个身穿白衣,腰佩弯刀的男人。
小小惊讶后着急转身关上了门,扶在门栓上的手来不及收回,腰肢一紧被人搂了过去。贴身感受到那具常年冰冷的身躯的时候,所有的话已经被淹没在一片旖旎当中。
待到餍足沉睡,再次醒转身旁的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对着虚空中某个点发呆。
看了眼身上搭着的毯子,随意往肩上一搭就趴在了男人背上。
“想什么?今天怎么大白天的过来了?”略沙哑的声音带着魅惑和引诱。
“还有一个时辰。”男人显得冷静,冷静到让人怀疑刚刚不知饱足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什么?”
“你要找的人来了,他进了写乐城,一个时辰足够让他走进这座玉骨堂。”说着说着男人转过身来,脸上还是那个白色的羽面,唇色浅淡,面色苍白,气势冷冽像个病入膏肓的贵公子。
看了眼女人身上简直跟完全没遮一样的毯子,指尖一动腰带便脱落下来。
女人凝眉不解,但是看到他连衣裤全脱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解的?侧着眸子看着身下昂贵的花绒毯上精致的花纹。
“不是说只有一个时辰了吗?你怎么还不走?”
“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男人无所谓的说道,然而脱衣服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强硬地扭过女人下巴让她直面自己,纯黑的眸子不带一丝杂色,不带一丝情欲。
“从我自大漠中把你捡回来已经六年了,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吗。”突然提前往事,想起大漠山洞中那痛得撕心裂肺的一夜,感觉身上什么遮的都不需要了,反正早已被对方游遍了身上每一寸地方。
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全都坦诚相对,伸手想扯下对方脸上的面具,结果眼前一黑被绫罗蒙上了眼睛。愣了一下后摘下面具往旁边一丢,指尖肆无忌惮地游离在对方光滑细腻的脸上,身上……
突然被冲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但是依旧听清楚了对方说的那句话。
“我要你再说一次,你的名字。”
“……边月。”
其余的不需要多说,一个问过,一个答过,剩下的就只有仿佛无休止般的瘫软和刺激。
逍遥刀客刘大风,绵里藏针边疆月。
边月在玉骨堂挂名的第一夜,被选中的是远道而来路过此地的一名中原人,刘大风是不情愿的,他随百晓生四海走动,不是为了一夜风流,而是为了找人,找一位所有人都说她已经死去的人。
但是在看到边月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个风情万种,白纱遮面的女子像极了他要找的人,尤其是那个走起路来一步三晃的背影。
进了矮门,乌漆麻黑的一片,正警惕地摸索准备点灯,逐渐感觉眼神有些迷离,黑暗中刘大风都不知道他自己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一双皓腕突然搂上他的腰,屋里浓郁的香气吹散了理智,任由带着凉意的手解了自己腰带,指引着自己常年握刀的手按上那对**,逐渐往下……
一个屋子,两对人,一对在地上翻滚,一对在床上呻吟。地上的自然是刀客刘大风和“头牌边月。”动作笨拙中又简单粗暴。
床上的一对则是真正的边月和她的“客人”,她的养主——玉骨堂的堂主——荆小白。
刘大风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背对着他赤着身子跪坐在琉璃镜前辫头发。
扶着发晕的头坐起来,被自己不着寸缕的情况惊了,慌忙找衣服换上同时看见了地毯上被染红的一处。
这才想起那半宿的疯狂和被遗落在门边的刀。
镜子里看着踉跄跑出去的俊秀男子,边月梳发的手停了下来,握着玉梳的手越抓越紧,扎破了手心也无知无觉。
“扣扣扣。”
“什么事?”
“人去了山上,主子要你跟上去,给你三天时间要你让那个人把他的心交出来,如果做不到,主子说……”
“说了什么?”边月凝眉,这种时候难道还认为她会有什么顾虑吗?!
“主子说,若是做不到,你就永远留在玉骨堂做头牌吧。”
沉默良久门内的人依旧不曾发声,门外侍女只好低着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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