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塞班岛岛礁群 12.22 6:06
水面开始翻涌,数秒后,一个壮硕的中年人扛着一个昏迷的年轻人浮出水面。
中年人爬上一块较大的礁石,把年轻人放下,背对着他鼓捣着什么。
年轻人醒了过来。
“你从天上掉下来一直到现在,总共过了有十四个小时了。在我找到你之前,‘天使宝宝’在你脑子里待了一整夜。你在海上一直漂一直漂,满身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要是‘天使宝宝’在我找到你之前就离开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施贝茨没有说话,他在尽力忍住疼痛。面部五官在意志的压迫下呈现出扭曲的表情,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中年人撬开施贝茨的嘴巴,把一颗棕色的小球塞了进去。
“嗯……唔……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味道像是蜂蜜牛奶糖……”嗯嗯,很甜,很软。很好,施贝茨感觉身上的伤口不怎么疼了。他嚼着“糖块”含混不清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底细?”
“我母亲是塞班岛的本地土著,而我父亲……也姓施贝茨。”中年人转身,对施贝茨伸出手,“我是‘条顿天使’的支系。欢迎到我的家来,亲爱的兄弟。”
施贝茨也伸出手去,脑内仍然一片浆糊,“等等……你的父亲是……”
“你母亲的哥哥,也就是你的舅舅。”中年人把施贝茨拉起来,扶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施贝茨决定先不管这混乱的亲属关系。他匝匝嘴问道:“刚才的止痛版蜂蜜牛奶糖还有么?有的话再给我一块……”
中年人很配合地给了他一块,这次施贝茨看到了“蜂蜜牛奶糖”的原材料--一只挺漂亮的海洋芋螺。
他立刻哽住了。圣父啊,这是--鸡心螺。
中年人认真地说道:“这种鸡心螺齿舌内的液体是一种高效的麻沸类毒剂,它和蓝环章鱼的混合物可以很好地止痛,而且,味道会变得很像蜂蜜牛奶糖。”
施贝茨像合成体一样瞪着他。
“它比吗[和谐你全家]啡好得多,至少副作用比吗[和谐你全家]啡小。”中年人察觉到他的视线,无辜地耸了耸肩。
两人走到一只皮划艇旁边,他把施贝茨按在皮划艇上坐下,又说:“试着活动一下,你现在应该恢复行动能力了。”
施贝茨缓慢地挥动手臂。真神奇,那些划伤、钝击伤、穿刺伤毫无影响,手臂上花花绿绿的伤痕就像画上去的一样。
“哦哦……塞班巫医?”施贝茨崇拜地问。
“不,我不是,我妈才是。”中年人摇头,“巫医的技术我只学了点皮毛,我主要学的是西医。我有波恩大学的药理学博士学位。”
啊哈,我什么学位都没有,只有张美利坚二流大学的肄业证书。施贝茨又在心里骂道。你臭显摆个什么劲呀!
“我叫麦克肯纳,你似乎已经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施贝茨问。
“佩图'卓。”中年人费力地把皮艇推下水,自己也跳上来。两人往岛礁的外围划去。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两人持桨划船的声音。
佩图每隔一会儿就看看绑在手腕上的一个小仪器。
不知划了多长时间,佩图把皮艇在一片沙滩上搁下,对施贝茨耸耸肩,不怎么愉快地说道:“好啦,迎接我们的人来了,希望他们不要太热情,七个已经足够多了。”
施贝茨看见仪器的显示屏上闪烁着九个小绿点--而刚才只有代表他们自己的两个绿点。施贝茨也耸耸肩。
几分钟后,两人趴在沙滩边的一个岩石凹洞里,拿着自动步枪静静地等待。这些东西都是佩图从沙滩的某个位置挖出来的,除了步枪还有纯净的饮用水、简单的手术器械和补充体力的压缩食品。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些千篇一律的沙滩上藏了东西还能再找出来的,也许这家伙在海边住得久了,也和松鼠认树藏松果一样,把沙滩全都记住啦。施贝茨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七个手持各类武器的家伙走上海滩,警惕地四面环顾。施贝茨用余光瞟着佩图,决定等他先动手。这并不奇怪,在使用自动步枪上,施贝茨可是个完完全全的新手。
战斗过程乏善可陈,七个人依次倒下,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佩图对施贝茨在非天使状态下的战斗力表现得很有兴趣。
“嗯,两个,你干得不赖,我们可以出去了。”佩图低声说道,准备站起来。
“是三个。”施贝茨边扣扳机边纠正道。
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佩图的头顶掠过,带起了一大蓬头发和部分皮肤。佩图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施贝茨的那一枪让对方的子弹偏离了预定目标,现在他就该等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帮他整理那颗碎西瓜似的脑袋了。
“现在我们才真正可以出去。”施贝茨放松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坑洞。
“谢谢。”中年大叔貌似害羞地低声咕哝,血从头发上滴下来,流到眉毛上。他不耐烦地用手抹了抹,小跑几步跟上施贝茨的步伐。
经过施贝茨的第三个战果时,佩图低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吹了声口哨,问:“你怎么发现他的?”那是个完美的视觉死角,更何况这家伙身上还带有遮蔽热量探测的仪器。
“‘天使宝宝’的被动作用。”施贝茨转头问,“你的天使已经是‘少年’了吧?你的感觉敏锐程度似乎和战斗力不相称。”
“哦……我的天使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不只是我,在“施贝茨”当中有这类被动能力的,似乎只有你母亲那一系。”
“这样吗?”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这些人是什么队伍里的?我以前没有对付过这样的敌人。要么比他们弱得多,要么比他们强得多。”施贝茨问。
“日本本地的黑帮而已,他们想瞒着政府在这个岛上种点毒[和谐你全家]品收外快。首领似乎和美国官方有些联系,能搞到北约军队的一线装备。”佩图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着,“这完全便宜了我,我缴获了很多想买也买不到的好东西,甚至连老爷子也会对它们感兴趣。”
“嗯,比如?”
“瑞典的AT-12T火箭筒、英国的L115A3狙击步枪、还有华夏国的QBZ08式水下突击步枪。”
“华夏国不是北约成员国吧?”
“谁知道呢?在那个国家,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哦,真神奇。”
两人继续撑着皮划艇航行,在塞班主岛的一角偷偷摸摸地上了岸。
施贝茨注意到佩图不时地往岛中心张望。
“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施贝茨问。
“本来我想带你去我家坐坐,让我老妈见见小侄子……但是看刚才的架势,似乎这帮疯子想动真格的了,我还是去外海上避避风头比较好。当然了,我会把你先送到你的朋友那里去的。”佩图揉着头上的伤口说道。
“说对了。”两根冰冷的枪管抵上两人的后脑勺。
施贝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明明没有察觉到任何生物的接近。
“是……呃……阿芙拉?”佩图咽了口唾沫,问道。
“希望这能让你们俩吸取教训。现在跟我走吧。”身穿战地迷彩服的女人冷冷地说道,把手枪收回皮套。两人跟着阿芙拉跑起来。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阿芙拉问。施贝茨破破烂烂的衬衫早在打枪的时候就丢掉了,于是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伤痕就这么展览在太阳底下……少数几条伤痕甚至还豁着个口子,张扬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早就不痛了,老佩给了我一种神奇的药。”施贝茨满不在乎地说,“这种程度的伤对我来说很常见,过一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
佩图'卓.施贝茨,波恩大学的药理学博士,跟在麦克肯纳.冯.施贝茨的身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阿芙拉带着两人找到了一艘被漆成海蓝色的快艇,它发动机的声音异乎寻常地轻。快艇轻盈地划过逐渐明亮起来的海面,把尚未反应过来的敌人远远地抛在后面。
大约一个小时后,佩图带着两人在一个安静的私人港口上了岸,然后阿芙拉从路边“借”了一辆靡菲斯特FM202越野车,并在五公里外的加油站加满油另带四加仑备用--这样他们就可以沿塞班岛锯齿状的环岛公路一直开一直开……直到建在外海上的塞班机场。
“这是辆好车,顶级越野车,老佩。”施贝茨幸灾乐祸地“吃吃”笑着,随着车内悠扬的爵士乐前后摇晃身体,“改装SUV,搭载搏速的双涡轮增压V12S引擎,最大功率700马力/522千瓦,扭矩1320牛米……据说它从7米高的悬崖上掉下来都安然无恙。”
“唔,我对汽车没兴趣。”佩图看着窗外回答。
“这笔钱会从你的帐户上转给那个倒霉鬼,原价,算上利息和本地关税。”阿芙拉轻飘飘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然后这车就归我了?”施贝茨傻乎乎地问。
“不,它归我。”阿芙拉对着后视镜竖起三根指头摇晃,“记住你现在是我的手下,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包括你的钱怎么花。昨天我抛下正准备执行任务的部队,连夜赶飞机飞过三百多公里,就为了知道你这倒霉鬼到底死了没有。要不是你的堂哥……”
“嘿!我得澄清一件事,要不是我,老佩的脑袋现在已经被黑帮分子开瓢了,你不能用‘人情’这种东西来压我。”施贝茨不满地嚷嚷,把头转向佩图,“老佩,你说是不是……你在干什么?”
佩图把手伸出窗外,摆出一个可笑的手势,看起来很像华夏国所谓的……兰花指。
“我在计算时间。”佩图回答,“你的麻醉剂药效快过了。”
施贝茨张大了嘴巴。
佩图淡定地举起手指塞住耳朵,巨大的声浪扬起他前额的几根断发。
施贝茨一头栽倒在座位下面,扭曲尖利的叫喊声让阿芙拉痛苦地皱眉,“打晕他!”她简短地命令同在后座的佩图。
“我没锤子。”佩图耸肩。
阿芙拉猛地一个急刹车,施贝茨的头撞在前座的底盘上,昏了过去。问题解决了。
“失效的时候是会有点痛。”佩图解释道。
阿芙拉默不作声地重新发动车子。
佩图也感觉自己刚才的回答有些问题,于是他四面环顾寻找钝器。
阿芙拉把一只大口径转轮手枪扔到后座上。
佩图拿过枪细细检视,把里面的弹药卸了出来。他拿着枪对着施贝茨的脑袋不停比划着,心里想道:嗯,不错,等下他要是再醒过来,就用这个握把给他来那么一下……
“刺杀羽毛”在昏迷中抽搐。
汽车绝尘而去,留下一连串悠扬的杰克.强森爵士曲调。此刻抬头,才发觉天空已阳光普照。
第四话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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