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Ⅰ
“Durandal啊……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Sigurd。”
希尔轻轻啜了一口红茶，迎着夏日难得的清凉晨风，惬意地眯着眼睛，圆润的脸蛋宛如含苞待放的睡莲：
“但是那段记忆让我很不愉快，Sigurd。”
“这么说来，你们认识吗？”
“不能算是认识，只是战斗过，Sigurd。”
“……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希尔？”
“不要用这种粗俗的说法，好像我们是抢食的野狗一样，笨蛋Sigurd！”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一大早的，为了把希尔引到阳台上，我把昨天刚买到的新口味红茶泡的满室生香，果然一击奏效，希尔毫无怨言提前起床了。
之所以花了血本，是为了从见多识广的希尔那里打听Durandal的情报——如果对方确实也是以高等精灵的形体存在，说不定和希尔相识吧。
不过起初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她们身处不同的国度又相隔千万年之遥，也许最多就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字”这种程度吧？那样一来，我就真的白费力气了。
幸运的是，希尔居然真的和对方相识，而且看样子还非同寻常。
我那原来风雨飘摇的前路，一下子就亮起了灯光！
你果然就是我的幸运星，希尔大小姐！如果社长是女王，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女神！
啾啾——
“你在做什么？真是无礼，Sigurd。”
“唔……！”
激动之下，我居然抓着希尔的手，忘情地亲吻着？
“哇！对，对不起！是我失礼！”
我慌忙地放开了她的手，站直身子连声道歉，顺便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然而希尔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我讨厌你的‘失礼’，Sigurd。”
“……是！”
说道“失礼”的时候，她的语气有些异样，似乎是另有所指？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绕回到原来的问题上，继续追问：
“你们为什么要发生战斗，希尔？”
“多次一问，我们的宿命不就是战斗吗，Sigurd？”
“我……听你说过。”
“几千年，也许几万年，我们的宿命就是无休止地战斗，Sigurd。”
“也就是说，从高等精灵诞生的那天开始，战斗就成为你们的宿命了？”
“完全正确，Sigurd。”
这可真是让人感伤而又无奈的悲剧啊。
“那个时候也没有你这样的傻瓜，所以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我们所能，战斗到最后，Sigurd。”
“战斗到最后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战斗到死。弱者烟消云散，强者只能不断地等待和战斗，直到神的宣判，这就是我们的一切，Sigurd。”
不仅感伤，还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希尔她们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
“我们有时能在战场上相逢，彼此拼杀，有时就只能主动去寻找别人，或是被动地等待别人的寻找，无休无止，这就是我们的日常，Sigurd。”
“……”
“直到我……”
希尔刚要说出什么，却又戛然而止。她应该是回想起了令自己不愉快的什么，不愿意对我明言吧？
的确，在她的身上，藏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她并不愿意让我去碰触，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怎样的动机，为了不让她为难，我从来不会尝试去接近。
“那个时候……如果有你这样的笨蛋就好了，Sigurd。”
“……嗯？”
“没什么，Sigurd。”
我一时之间没有理解她的弦外之音，她也像是说错了什么，有些局促地打断了话题，把一块大大的甜点塞进喉咙，然后灌下一大口红茶。
果然，她刚才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继续下去。
隐隐地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些奇妙的变化，不过，正因为十分的“奇妙”，我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和Durandal……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Sigurd。”
希尔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了决心似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用缓慢的语速，把她的一段悠远回忆，逐字逐句地送进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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