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剑冢。
剑冢是自破灭前就已经存在的人族圣地之一,在历史记载里辉煌一时。可在破灭时代之后它本身存在的意义与隐藏的密辛突然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变得无人知晓,它也因此迅速走向了衰败,只剩下一个外观和山地之间密密麻麻的残剑。
从高处看的话剑冢绵延的山脉像是一把断剑,横断的河流是它的裂痕,深浅不一的山林如同攀附着古剑的苔藓。
仿佛是神所不小心丢弃的重器一般,哪怕它现在真的已经成为了剑的墓地,在极远处看去它充满了威严与沧桑,像极了一条随时都会腾跃而起冲向天堑的巨龙。
——又是一个清晨,朝阳把稀碎的光洒在湖面上,让山河间的古剑也蒙上了一层光辉,剑冢的入口两侧横插着形状各异的剑,在暖阳下居然有了种神圣感,入口之外一架漆黑的飞机停靠在远处,身穿着正式服装的大臣与军官毕恭毕敬地站在道路两侧。
“那位大人今天终于要出关了吗?”一名大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满心期待地看着剑冢的门口。
“又过了七年了,那位大人现在该有多强呢。”大臣们在交流,部分新上任的大臣与军官对剑冢里的存在并不是很了解,为了掩饰尴尬只能跟风地看着门口或者小声地朝他人询问。
贝鲁纳特,人族之王,这点毋庸置疑。
但当年在战场上获得荣誉最多的并不是贝鲁纳特,而是另一名人族强者。
他强到离谱,天赋异能更是前无古人。他精通所有种类的剑,在战场里游刃有余,很难有兽族接下他的第三剑。在人族反攻的时期他更是以一己之力击溃了一座城池里守备的兽族军,成为了战争时代最耀眼的存在,就连贝鲁纳特也无法企及,以至于战争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支持他成为新一任的人王。
然而他在战争结束,荣誉授予大会上拒绝了所有的嘉奖和官职,留下一句“还不够”后走出了人们的视野,二十多年过去了,贝鲁纳特执政,他也很少出现,久而久之他似乎被人遗忘了。
可他的恐怖实力先在依旧烙印在同一辈人的脑海里,一个人信步游走在手持兵戈的兽族中挥剑切剑溅起满天血花,事后自己却毫发无损的形象永远不会有人忘记。
他看重的似乎只有剑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让他心动。拒绝王位,进入剑冢,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精进他的剑道。
就连贝鲁纳特也对他很是尊重,如果说贝鲁纳特是人王的话,那他也有着和贝鲁纳特等同的,或者超过贝鲁纳特的地位。
——所有记得他的人们,连同贝鲁纳特在内,将他称之为剑帝。
剑之帝皇。
剑冢迅速衰败不单是它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更在于它内部的凶险。破灭时代后剑冢内部遭到了破坏,变得极其不稳定,魔物有时候会无征兆地出现在某片区域,空间和时间也可能在某段时间里突然崩溃。
百年的时间里进去过无数冒险者,不过能活着回来的凤毛麟角,所收获的也只有几把还算锋利的武器与一些剑法,武器内部的阵纹早就消磨殆尽了,但也有冒险者带出价值连城的剑法与【失落圣物】的情况。
但即便如此剑帝还是一人进入了剑冢,而且一待就是七年,直到三天前皇宫里保存着的传讯之晶里才闪烁过“三日后,回归”的简单字样。
在外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剑帝的归来。
一分一秒似乎都是煎熬。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剑冢入口排列着的剑开始了晃动,起初人们以为是风,但几秒后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没有凉意袭来,而剑的晃动幅度在越来越大,到最后所有的剑都因为颤动发出了暗哑的嘶鸣,道路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群剑似乎是在害怕他,屈服于他。
他沿路走来,剑敬畏于他的归来,齐刷刷地向着他的方向倾斜而去,犹如在向着他跪拜一般。
身影不语,径自走出了剑冢,来到门口的一瞬众人看着他的影子仿佛有一种他就是剑的错觉,恍惚之后人们才能看到他的全貌。
他穿着最普通的,洗得褪色不知道多久的外套和裤子,皮肤在多年的风吹日晒里变成了古铜色,灰白色的长发虽然没有仔细修剪却也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算不上拔尖,脸上还有一些胡渣没有理干净,他现在这个样子给人只是一种很普通的感觉。
年轻人有点失望了,剑帝算不上帅气,只能说是看上去年轻一些洒脱一些的大叔而已。
可目光在略过剑帝双眼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猛地把目光回移到剑帝双眼上他们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要被一种看不到的神威所刺瞎,慌忙转移目光从他的脸颊部位向上从另一个角度偷偷观望,剑帝那双眼睛与他本人的风格截然不同,那双眼睛恍然就是锋芒无双的洞世之剑,直刺人的神经与心灵!
“好久不见。”他的语气恬淡且沉稳,一直以来携带的青铜剑匣外是各色各样的剑柄,剑身没入匣中,除了几柄长剑巨剑的锋刃突破剑匣而出——而在阳光下那些锋刃却反射着摄人心魄,若隐若现的纹路代表了它们绝非凡物。
“剑......剑帝大人!”比他年长了不少的重臣在剑帝靠近时突然显得仓皇失措。
“虚名罢了。”剑帝轻轻摇头,在两侧人群的敬畏里走向了远处的黑色战机。
“战争又一次开始了?”他转头问向愣神的年轻军官。
“啊......是...是啊。”年轻人被剑帝突如其来的关注吓到了,舌头打颤,“兽...兽族对森精和人族同时发动了袭击......贝鲁纳特陛下...被困在了【断罪之域】.......”
“这样啊。”剑帝示意年轻军官停下,“我知道为什么贝鲁纳特会舍得用破界光玉给我传讯了。”
“走吧。”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身后发呆的人群说道,时候自己走向了战机。
......
三天后,贝兹葛弗。
小型战舰隐形停泊在了战乱的贝兹葛弗的上空,透过屏幕可以看到机甲和异能者在远处企图突破城墙上兽族的防线,但屡次失利。
炮火又一次把突进的机甲碾碎,战舰内的人用力敲击着桌子表示愤怒和不甘。
“可恶,第三次突击失败了!”
战舰在这个时候也不能进攻,因为城门口炮火过于强烈,战舰一旦现身也在攻击范围之内。
贝兹葛弗本身就易守难攻,战略意义不大,加之深渊巨兽的不确定性让【虚空之翼】不会出现在这片区域,在战斗的只有几千名异能者已经百台机甲组成的集团。
“.......损失过半了。”军师看着战局叹了口气,虽然不甘但无可奈何,“我们还是撤......”
可突然系统警报响起,提示下方舱门被非法打开了。
“那是...剑帝大人?!”
有人看到那道飞速坠落身影的时候呆住了。
本来的打算是让剑帝在附近观战好了解现在的战斗局势以及双方掌握的力量,可在第一天剑帝就一声不吭地从战舰跳了下去。
他到底在想什么?!责任人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剑帝会不会是在剑冢待太久导致神经错乱了?他看着剑帝下坠自己的心跳感觉都要骤停了。
......
“啊,熟悉的感觉啊。”剑帝的体重加上剑匣的重量让他飞速下坠,狂风带起他的长发,他因为风与沙土有些睁不开眼。
炮火几乎不间断地朝他射出,他也完全不害怕,手熟悉地朝后摸索,在碰到某一把剑后握紧了它。
万物的运动在他眼中变慢了,他下坠的身体似乎停在了半空,他眼前的炮火也停留在了距离自己不到两米处。
身前是灼热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战场一样的感觉。
手部用力肌肉收缩,他朝着面前的炮火,猛地拔剑。
紧接着就是漫天狂风被他握住的巨剑所震散,古朴的短剑在风里绽放开绿色的丝线,围绕着他的手变成了类似于翅膀一样的东西,炮弹在突然而至的挥舞之中被搅动得撞击在了一起,再次向下甩剑强大的风元素凝聚在一起,两道逆向的强风强行把火焰压得熄灭。
“那是...什么?”负责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像是画面失帧一样,巨剑突然就出现在了剑帝的手里,又突然地变换了姿势,然后就是炮火奇迹一般地被瓦解了。
“.......”狂风刺激着他的身体,让他感到无比舒畅,他用巨剑控制着风元素叠加在自己身后,他以更快地速度贴近了城墙。
他瞬间扭转了自己的身体,双手持巨剑斩向了城墙,临近城墙的一瞬风向改变,巨大的轰鸣声中巨剑带着霸绝的气势在城墙上留下巨大的伤口,巨剑的余势劈下,最终停在了城墙口三分之二的高度,而剑帝没有丝毫犹豫的,空中翻转借着巨剑与尚未溃散的变向之风凌空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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