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大人,这是截止到今早,大陆的战况。”
温达米尔坐在书房里,深色疲惫,眼前部下又递来一份很厚的报告。
作为掌控结界的一方兽王虽然无法离开结界但却有办法与外界进行联络。
“若德森叛变,是因为他的儿子在【雷克蒙德】吗......虽然本来就知道他的性格是这样。布林克攻下人族南域运转中枢......”他瞥了一眼最新的战况图,【断罪之域】外交战依然激烈,森精族和人族将范围进一步往己方推进,但兽族也同样抱着深入人族腹地进攻王都的想法,对森精族那边他们的目标则是压制而并非占领。
说实话战况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乌托邦】的突袭是自称神使的少女自己提出来的,带领着兽族部队在远处一箭洞穿整个城市也确实说得上神迹,可在【虚空之翼】出现后她又神秘地消失了。虽然有说是神使将【雷克蒙德】的阵法抹除后疲惫了,加之之前的一箭的副作用暂时失去了行动力,可即便如此战局的转折似乎...太快了些。
随后就是【乌托邦】—【断罪之域】防线的一步步失守,而神使就像在那里蒸发了一样,有时候她会晃荡到其他战场给予人族致命一击,有时候又会无处找寻,行踪根本捉摸不定。
她的举止甚至给了兽王一种她在玩游戏的感觉。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对神使无可奈何,看着日渐胶着的战场陷入了沉思。
......
“太弱了。”
兽族的眼睛就算在临死前都瞪得老大。
他不敢相信他明明已经碰到面前的中年男子了,可下一刻中年男子就突兀地躲开了他继续舞下的战斧,接着光剑灌入他的胸**裂开来。
这已经和反应速度无关了,一个人的反应速度再快肉体也没有可能达到与反应速度等同的程度,可面前的男子一次次地在自己面前上演这种不可能。
简直就像瞬移一样。
高温之剑直接烧焦了他心脏,破坏掉他的各个器官组织,随后他向后仰去,以胸口为中心他的身体在迅速化作飞灰散开。
剑帝站在了兽族皆尽被灭杀的城墙之上,默默地把熄灭了光剑放回了身后地面上如同孔雀开屏般展开,陈列着数十把剑的剑匣上。
战舰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五分钟。
只靠五分钟剑帝就独自跃下战舰来到城墙上,展开剑匣用不同类型的剑将对面的守卫全部干掉了,而且自己丝毫未损。
剑帝站在城墙也如同一把对着天空的剑,让他们忌惮而不敢直视,他的身下匍匐着无数或者或是死去的躯体,鲜血遍布且粘稠,铺在地面仿佛红毯,残忍且悲壮着,在为帝王的归来,献上腥红的礼赞。
失去了火力的城市防御形同虚设,人族的军队轻易攻破了城门,城市被拿下。
“这就是剑帝大人的实力吗?”负责人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的回放,男人手里挥舞着刀剑,法阵凝聚元素将场面映衬得盛大而瑰丽,他的剑浑然天成,每一次的舞动的轨迹与元素的荡漾都如同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独一无二。
......
战争仍旧在持续。
三月末,人族战线北域的【虚空之翼】与深渊巨兽同归于尽,战舰和巨兽的残躯碾压了整座城市,双方获得了惨烈的平局。
四月初,人族圣地之一的【荒古之城】被兽族攻下。
四月中旬,兽族【断罪之域】外的第二防线被击破,血流成河。
“可真惨啊。”
天空黑压压的,少女飞过一片刚刚结束战斗的焦土,硝烟弥漫,即使是她在天空也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在她眼里,硝烟里泛动着只有她才能看到的紫色光点。那是她之前为兽族附加过的术式,让兽族各项能力得到强化。光点就算兽族死去了也仍然没有消失掉,而是留在了他们的体内。
如果说每一颗光点都能代表一名兽族的话,下方密密麻麻的光点早已汇聚成了一条河流。
战斗将近两个月,整片战场,伏尸百万,包括了那些身体化作灰烬和碎裂成无数块的。
少女闭上眼,所有战场上能被她感知到的光点呈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虽然和预期的不太一样,不过也差不多了。”
“开始吧。”她露出笑容,朝着地面伸出了右手,羽翼自她背后延展开来,漆黑而妖异,一对,两对,一直到第三对翅膀完全舒展开来,蓝紫色的轮盘在翅膀的展开中缓缓成形,点缀于六翼之后。与在【乌托邦】外相比,现在的轮盘比以往复杂了太多,中央的刻痕渐渐变得模糊,围绕着刻痕出现了月与阳的图样,星子化作了星河,徘徊在阳月之间。
翅膀完全展开让她原本的身形看起来都渺小了许多,漆黑的翅膀泛动着紫光。
她的双眼闪烁着太古的铭文,邪恶与圣洁的气息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她嘴唇翕动咏颂着灭亡的诗律,像是古神般庄严肃穆,又仿佛魔鬼的低吟,传播在了空荡寂寥的战场之上。
“漂泊于世间的破碎亡灵,徘徊于荒芜的腐朽尸者啊,吾以吾神之权威召汝于往生之边界。深邃于漆夜,灼热于炼狱,憎恶铸就青铜之门于理法崩溃之刻——洞开。”
她诉说着,眼里的光猛地变为了血色,战场上星星点点的紫突然纷纷破裂开,也变为血色的粒子扩散向了四面八方,战场突然升腾起让人窒息的不安,粒子覆盖了烟霾里每一寸如同血色的**,战场沉抑了太久的不属于生者的死气,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堕落凝聚流魂,杀戮创造自由。枯骨、断剑、腐肉、折戟,听从吾之号令,自九幽归来,化吾不死之亡灵显现世间,以业火席卷世间,以暗黑遮蔽光明——以使徒之名义。”
她笑得更欢了,嘴角夸张地上扬,一切不加掩饰。对生命的漠视,对毁灭的无法自拔......她的疯狂与欣喜都集中在了那抹笑容里。
“那么,觐见吧,蝼蚁们——让这世界变成我所想看到的炼狱吧!”
翅膀再一次震动,背后的轮盘随之荡漾开,扩散在了虚无之中,紧接着世界为之停顿了一下,血色海洋宛如活物流动了起来,在荒芜中化为腥红的海啸,冲向了洗面八方。
不仅仅是她面前的战场,所有有过战斗痕迹的地方,紫光也纷纷炸裂变成红色的粒子吞噬了大地,血腥的海啸之中本该死去的士兵,无论是兽族,人族或是森精族的,他们的身躯都开始了蠕动。
露出森森白骨、少掉一截指骨的断手突然握紧了手边的卷刃,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按住了地面,双眼变为空荡的黑红色的死去的兽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死尸接二连三地爬起,身体被斩为两段者寻找着契合的下半身,四分五裂者漫无目的地寻求着散落的器官。
黑色的利爪刺破了大地,坠落在深坑里早已死去的巨兽从深坑之中爬出,身边无数的,不同种族的肢体与器官和它通过黑红色的腐**合在了一起,因为声带的破损它发出悲怆而让人心慌的嘶吼。
整片大陆上的战死者都在这血色中被唤醒。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被苏醒的亡灵惊呆了,失措之下就想退回城市,可在他缓步后退的时候他的脚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惊恐地低下头,狼蝎狰狞地看着它,嘴角开裂,像是在笑,视线顺着往下看去,一截腐败的白红相间的肠子像是钩子一样,稍微用力已然束缚住了自己。
“...不...不要过来......”狼蝎也不顾自己器官的损坏,朝着士兵冲了上去,肠子被拉出,扯着其他的器官,而它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更加锋利而发黑的獠牙啃在了士兵的脸上。
“是神使干的吗?不过...情况不对啊。”兽族与人族在另一片战场上交战,和【虚空之翼】同归于尽的深渊巨兽突然从废墟里喷吐出腐蚀性的酸液,直接就无差别地将自身周围的全部物种溶解了。
“快躲开!”
等到猜测事情发生原委的士兵反应回来的时候巨兽已经一爪将它践在了足下,废墟里爬出断手断头的尸者,纷纷向着两族浑浑噩噩地杀去。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老练的士兵把大剑插入了尸者的胸口,可尸者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径直往前跑着,任凭巨剑穿透他的胸口。
一爪刺入了老兵的头颅,老兵瞬间失去了性命,他的脸上留下了他最后的惊恐。
“已经敌我不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几只狼蝎把一名精壮的兽族围住,兽族握住巨大的斧头提防着狼蝎的尾刺,可小腹伤口掉落的大肠以及锋利的蝎尾还是抓住了他的四肢,狼蝎往着五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冲去,精壮兽族在狼蝎群里发出了嘶吼,然后是肉体被撕裂和身躯倒地的声音。
腐蚀的尸者带来了瘟疫,致死的病菌传播在了空气里。
少女挥动自己六枚巨大的羽翼,满意地看向了更加混乱的世界。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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