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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言奇
  • 2019-07-30 09:09:22

这是隐藏于光明之后的故事。

就从那个阴沉的雨日讲起吧!

蔓藤缠绕的围墙后,是四角的庭院。被春日的雨水浸润后,散发着清新别致的芬芳。

稀有的植物和花枝孤独地绽放在其中,象征着主人独特优雅的品味。

然而,这是不被任何人注视的,另一面的世界……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多余的水流则延着屋檐滴了下来。

屋檐之下是宽大的秋千架,打磨的极为精细的边缘,雕刻完美的纹饰,紧实的绳索。但它仍然古旧地仿佛融入园景了一般。

少年推开浅浅庭院的门楣,映入眼帘的场面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偏倚在秋千上的她微微蜷缩着柔软的身躯,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却已被昨夜的雨水打湿了大半。

檐上的水珠仍然不停地往下坠落,打在绿色的纱衣上。

正因如此,少女玲珑有致的轮廓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远远看去让人颇为心醉。

她沉睡着,苍白的肌肤宁静地诉说着她的脆弱,如同未被赋予生命的绝美人偶。

或者说,她就是易碎的人造之物……

“真是的,一夜不在就变成这样了这副鬼样子!”少年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他走近了她,她整个人似被雨水淹没,但本人仍旧不知觉地安详沉眠着,均匀的呼吸着,水珠从细长的睫毛落下,额间粘着湿润的碎发。

他凑近她的面庞,忍不住捏了捏她美好的面颊,却略觉得不够丰盈。

“难道最近忙着别的事,怠慢了她的伙食?”他苦恼地嘟囔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来有必要逼着她多吃点儿了。”

少女似听到了细微的声响,把头向里埋了埋。

“桓儿,你再不醒,就要被雨水冲走了!”少年带着戏谑地语气说道。

她睁开了双眼,

少年温柔的面孔浮现在她眼前。

她眨了眨眼,坐起身来。

雨水则顺着她的半身流了下来。

少年忍不住掩唇笑了,他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柔声问道:“怎么在外面睡了一晚?”

少女歪了歪头,沉静深邃的眸子显得脸色更加苍白,让她的气质更加清冷。

不,与其说是清冷,不如说是空洞。没有慈悲亦没有邪恶,不可用温度言说的无。

“我昨夜等你回来,睡着了。”

毫无起伏的语调,这样的话语却毫无嗔怪的意味,少女面无表情的简短地说明。

少年叹了口气,眼底有后悔之意,他思索了片刻默默说道:

“我是不是,从你身上拿走的太多了?”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她平静地说道:“我有溪就够了。”

他愣了一下,微微恼火地用指关节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不要总是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女似是疑惑了片刻,对于她来说,少年总是说出意味不明的话。

不过竟然被打了,就要做出必要的反击。

她轻轻蹙起眉头,生硬地摆出不高兴的模样。

然后,用力地弹了少年的脑门。

“桓儿还真是有仇必报啊!”他摸了摸红肿的脑门,无奈说道:“好歹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性格一点儿改善都没有呢!”

少女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水。

他则是故意地站远了一些,以免雨水打到他的身上。

少女不再理会他,径直走进房门。

又像是赌气的孩子,想不过父母的责骂,又回过头来,毫无力亮地反嘴道:“溪才是一点改善都没有。”

“怎么说?”

少女不再言语,只抛下这样一句话便决绝地转身离去。

少年苦笑了一番,似自嘲地默默说道:“还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呀!”

屋内传来了沾湿衣物落地的声音,仔细聆听,温热的水流被倒入了木桶中。

“桓儿,你能不能等我走远些再开始。”少年哭笑不得对着室内叫喊道:“你在里面的声音,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哦!”

屋内之人没有搭理他,随后本身虚掩的房门被不可抗力地狠狠摔上。

少年则再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一柱香的时间后,少女从里面走出。

那件湿的不像样子的绿色的稠裙被换下,宽大的淡紫色布衣包裹着她晶莹的**上。

她**着双足, 缎带般的长发仍旧湿漉漉地披散着。

尽管她自身并没有这样的认识,但是此时的她充满了诱惑。

少年亦换下了一席白衣,此时的他一副朴素的打扮,站在灶台边上,思索着伙食问题。

名叫溪的少年看到了少女的影子,他本身因为纠结而困扰的表情变得更加紧绷。

“桓儿。”

少女凝聚了眼神以示应答。

“搭件衣服,担心着凉。”

他那无比讨好又虚假的笑容,即便是这般清俊的容颜也想让人揍他一拳的笑容。

少年为她披上了外裳,她乖巧地坐在少年身旁,沉默下来。

这是发生在另一面的日常,平静而扭曲的生活。

天空变得阴沉,不似白昼般光明

介于阴与阳的隙间,独立于世间的异常之所。

“化域……”

在你没有外人打断这份平静前,这里始终以同样的速度与色彩运行着,没有矛盾,没有吵闹,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一切犹如积累的默契,在齿轮上无尽的运转着。

平静地令人发疯,

和平的令人窒息,

无声的抗争则最为致命。

或许是外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块虚伪的平静,或许是矛盾再也无法缓和。

少年分明是敏感而又脆弱的,却总是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伪装自己。

那个外来的女孩就是催化剂,真品识破了赝品,完璧会打败残石,这是一切的定理。

跟她比起来,自己所作出的一切强大的伪装都会被击破。

易家人如同日光,驱散着他这一片妄想占有此地的黑暗。

到头来,自己连一片虚伪的安全也没有。

事实时时提醒着自己,自己是鸠占鹊巢,厚颜无耻地占有着别人的领地,霸占着别人的家人。

他不是那样不要脸的人,他不想寄人篱下,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少年喜爱平凡的生活,却讨厌无意义的活着。

无爱无恨,无痴无嗔,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浮游着,连活着都算不上。

直至今日,他彻底地激怒了他唯一生存的依靠。

他破罐子破摔的举动成就了桓第一次如此严重的气愤。

当然,她永远不会如普通人一般大吵大闹,充其量只是冷战而已。

以往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但顶多只是不和他说话罢了,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抗议举动。而这一回,一向木头的傀儡人桓儿是真的闹脾气了,她不仅不出席三餐,还将自己的屋子反锁,一口都不动少年留在她门外的饭菜。

一开始姜溪只当她是闹小脾气,只是后来情况便更严重了,整整两天,她都没有出一步门。

姜溪本可以无比诚意地去道个歉,可他也不知是吃错什么药非要固执地和自己的主人拉锯战。

在易绍看来,可以说是非常极其的幼稚了。

“我建议你,最好去跟桓儿道个歉。”一向不理这种事的他说道:“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可道了歉,是她不理我的。”姜溪扭头说道。

“你那也叫道歉,充其量算是强行解释。”易华调侃道:“你这样,只要是个女孩子的都会生气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姜溪说道:“你就是万恶之源,早点说清楚有那么难吗?”

“谁叫你跟踪我哥哥的。”易华回道:“你要是少动点坏心思,也不至于闹这样的笑话。”

“是你先把桓送到石府的,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姜溪说道:“你凭什么把我的主人卖给别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居然还瞒了我这么久。”

“我还没说你潜进明家别庄的事情呢!”易华说道:“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勾当。”

“我说,你们吃我的穿我的,现在居然开始指摘我的不是了。”姜溪如同发怒的老妈子一样骂道:“真是两个白眼狼!”

易绍缓缓抬起头来道:“请不要把我和华儿相提并论。”

“哥!”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姜溪问道。

“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道歉。”

“除了这个……”

“你知道桓儿最擅长什么吗?”易绍突然提到。

“睡觉?吃?发呆?”姜溪说道。

“你说的那是猪。”易绍瞥了他一眼道:“桓儿最爱钻牛角尖了,什么事情非得想透了才罢休,你若是等着她自己回心转意,那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姜溪叹了口气,表示赞成了易绍说得话。

“我总觉得道歉,就输了……”

“你为何对这件事这么执着,我一直想问?”易华问道:“我一直觉着,以你的性子,肯定早就嬉皮笑脸地向桓儿求和去了,哪还会拖到现在?”

“恐怕,是你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吧?”易绍跟着说道。

姜溪沉默了,室内一片沉静。

“我是不会去道歉的。”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如果这么轻易的就完了,那还跟原来有什么区别。”

周遭沉默了,易绍稍稍低下头去。

“原来如此……”易绍说道:“不过……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试探桓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虽然我们一直嘲讽她是木头,但是……”易华说道:“有些事,她比一般人想的还要多,更要深切。这种敏感和细腻,真是她有悖于傀儡的地方。在她心里没有放弃这一说,除非是在她的天平上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东西,比一般人更理性,比一般人更感性,这正是桓,你跟她相处了那么久,应该比我们明白才是。”

少年能够体会易华说得话,他也能明白。

很多时候,他却是能清晰地看见她心中的那一架天平,决定了第一就不会去留恋第二,她可以那样干脆的放弃,理所当然的丢掉,毫不犹疑。

这正是让他恐惧的地方,如果哪一天,她发现了比自己更合适自己的契约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他想着,或许自己并没有爱上桓,只是卑劣地想要巩固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是这么觉着的,他也是如此痛恨着自己的厚颜无耻。其实,当年桓拒绝了他的时候,他反而舒了一口气,他讨厌利用别人的情感,折磨别人的同时,又是在折磨他自己。

他对桓儿的感情,既憧憬,又憎恨,既怜惜,又害怕。复杂纠缠的如同一团烂麻,他无所适从,只能从桓的身上寻求突破口。

她总是在纠结,却总是在沉默,他很想知道少女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树影间发出了鸣蝉的声音,聒噪地令人更加燥热,天黑了,人散了。

少年一个人坐在冰凉的石阶上,月上三竿,残破的弯月凄凉地挂在空中。

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它,然而仅仅只是一个泡影,光芒消散在他的手中。

“桓……”

少女绿色的倩影出现在树荫下,飘飘渺渺,隐隐约约,如同旅人未唱完的歌谣。

“据说这个世界上,就在这一会儿,这世上最高的山上的星辰闪烁,天边外的深海里跃起了古老而又巨大的巨鲲,在大地的彼端,太阳就要升起,但是在那里,却有着千年都融不开的冰雪,你想去看看吗?”

少年的眼里有着万年的星辰,灿烂而辉煌,然而却不得以地纷纷坠落。

“我想,可是我看不到,我去不了那里。”他说道:“我只能在这里,我只能看到这里的残月,我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也无法实现。”

“这是你的梦吗?溪……”

“我不想坠亡于永恒,无所可惧,无所可悲。”少年祈求着说道。

“所以,你必须得抓紧我。”那个影子说道,语气中带着酸软的嘲讽。

“所以,我必须得抓紧你。”少年肯定道:“但我并不想这样的狼狈,我希望梦来指引我,而不是溺死在梦中。”

“真是可怜呢,溪。”那孩子的影子说道:“可是你没有办法离开我。”

“是的,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啊。”他实诚地笑道。

“远离了我,你就远离了死亡。”她笑着说道:“远离了我,你就得归于永恒,归于寂灭。离开了我,你就得重新回到令人绝望的境地。”

少年蓦然地看着那个影子,她缓缓地向自己度步而来,少年的眼里出现了慌乱的神色,他向后跌去,眼泪从眼角里涌了出来。

他看到了少女绝美却又破碎的脸庞,如同被割破的琉璃,她的伤痕上沾满了鲜血,象征着不详的死亡意味。

她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她凄婉地笑着,朝着少年走来。

“你舍得吗?”

她的口吻里有一种致命的妩媚,连同着她低落着鲜血的发丝,一同向他发起了质问。

她将匕首交给了少年,凑近他问道。

你舍得离开我吗――

你舍得我消失吗……

你舍得……杀了我吗――

为了你的梦,你愿意付出所有吗。

少年的眼睛模糊了,他没能来得及阻止,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把匕首已经不经意地刺入了少女的心脏。

少女的脸在一瞬间从眉心碎裂开来,凄凉的鲜血喷洒在了他的身上。

“不!!!”

少年惊醒,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之上还有点点的泪光。

只觉得有一丝暖意,我往背后看了看,身上多了一件披着衣裳。

他转头望去,身后屋子里的灯火早已熄灭,房间的主人似乎早已沉静地入睡,只是还未完全掩好的门出卖了她。

少年站起身来,鼓起勇气来,想要敲开她的门。

他酝酿了一下,哀叹了一声。终是放下手来,只是将门关好,免得晚风灌入。

他寂寥地转身离去,只余下凉风几许。

翌日清晨,斩风来到了易家。

诚然,姜溪与他的见面十分的尴尬。

“想必这就是姜公子了吧,失敬失敬。”斩风似是为主人报不平,语气中有一丝酸涩。

姜溪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想是昨日没睡好,也无暇去跟斩风斗嘴。

“石少爷可是有了消息?”易华抢问道。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斩风说道:“前些日子,少爷派遣我去打探有关绞杀的情报,在一番周折后,我找到了他们在北方的据点。”

“此话怎讲?”易绍问道。

“绞杀组织的构造十分严密,基本属于自上而下的管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中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创造了这一组织,但是他们的势力遍布整个大地,甚至连连北疆与南蛮都有他们的爪牙。他们的每一场暗杀或是交易,都会在当地的支部留下档案,若是你们能够查到这份档案,想必能够得到一些信息的。”

“我们之前击败的玄与影,难道都是属于支部的杀手吗?”易绍问道:“那么,绞杀的实力未免也太强大了。”

“不,据我了解,玄与影是直接由总部派遣而来的杀手,其实他们对这件事十分看中,不可能派遣低等的杀手来处理这件事。”

“如果找到卷宗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查到绞杀覆灭易家的原因。”易绍捏着下巴道:“那么,北方支部在哪里?”

“青要之山。”斩风说道。

“青要之山,传说中的黄帝密都?”易绍问道。

“正是。”斩风点了点头:“传说逐鹿之战,黄帝打败蚩尤后在青要之山中收服了蚩尤的残党。”

“偏偏是那里啊……”易绍说道:“那里山势险峻,又隔离尘世,想必是筑构结界的极佳场所,若是想打进去,恐怕有些难了。”

“只可惜,我还有其他事在身,不能相陪。”斩风说道:“不过,在你们之中,有比在下更合适的人选吧!”

众人的目光理所当然地投向了姜溪。

然而,他已经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嘛,虽说平日里不待见他,关键时刻还是得求他不是?”易华无奈地说道。

易华若无其事地走到他的身边,一巴掌将他拍醒。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易华问道。

姜溪揉了揉眼睛道:“关你什么事。”

易华的语气软了下来,将青要山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她本以为又要与他展开一番唇枪舌战,而自己又得端出一大套威逼利诱的话语来逼他屈服,谁知道姜溪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没吃错药吧?”饶是易绍也回过头问道。

“反正桓也不理我了,闲着也是闲着。”姜溪打了个哈欠说道:“青要山?好像不远啊……”

“的确。”易绍怔怔地说道:“不过,毕竟出了洛阳城,你跟桓儿的连结能够承受那么远的距离吗?”

“这有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姜溪说道。

“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办法向桓儿交代的。”易绍说道。

“万一连结断了的话……”姜溪说道:“那就让它断了吧!我只是想试一试,我到底能不能离开桓儿。”姜溪颓废地说道。

“你最近真的很消极。”易华正襟说道。

“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看着同一片天空,看着同样的人,我已经厌倦了。”姜溪说道,他起身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易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决定了的话,我们就明天出发吧!”

姜溪点了点头。

“去跟桓儿道个别吧……”易华突然说道。

“不。”姜溪抬眼看了看她,低笑道:“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这是在自残……”易华不屑地说道:“你越这样,她越不会原谅你。”

姜溪兀自笑了笑,留下一个落寞的眼神,默默然地离开了这里。

“他的心在远方,哥哥。”易华默默说道:“无论是你,还是桓儿,都留不下他。他不是个糊涂的人,想必他想的很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什么。”

“可是……”

“哥哥,你一到这种时候就犯糊涂。”易华不满地说道:“你如果真的为桓儿好,就放他去吧!让他自己找到答案,总比在这里无止境地猜忌要好。”

易绍微微颔首,看向远方说道:“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他说道:“对于我来说,每天能看到同样安稳的景色,就够了。”

“所以说,哥哥你没有自由的美德嘛。”

“对于有的人来说,自由如风,潇洒自在,可对于有的人来说,自由扎根于泥土,朴实宁静。很明显,你的哥哥我属于后者。”

“是吗?”易华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倒是更偏向前一种呢!”

易绍点了点头。

“明明你们两个人这么像,连追求都无比接近,为何会和不来呢?”

易华神秘一笑道:“我说了多少遍哥哥,我只是不希望他在桓儿身边而已。桓儿需要的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侍者,而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朋友,这只会让她更加为了她的缺陷而痛苦。”

“你真的很奇怪,华儿。”易绍说道:“你真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吗?”

“作为朋友,我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灵魂。但作为家人,我希望她永远单纯下去,傻子也好,木头也罢,这样到她终结的那天,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挂。”易华说道。

“你想的太多了。”易绍看着她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够阻止的。”

“什么意思,我的哥哥?”易华疑惑道。

易绍什么也没说,只是兀自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是说”他说道:“至少,必须给桓儿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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