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里共有四所狩猎院,两所叫粗旅狩猎院,两所叫临硃狩猎院,每院有一百个班,每班三十人,所以合计城中共有一万两千名在校猎人。
伐木像前,穿兜帽的宪马递正计算着腰间旧怀表的秒针。
虽说一个月之后才让到校,不过还是有几群人在学院里游荡。
“哒、哒、哒、哒。”秒针不紧不慢,规律地前进着。
“又是和你搭档啊。”鱼鳞女挖着刨冰走过来说。
“想让我道歉吗?”宪马递整整兜帽“哀没”
“哈哈哈,那还真想看看呢。”哀没露着虎牙笑道。
“不如你们一起向我道歉如何?”
两人看向说话的方向。
“不是吧。”哀没对背着弓的男人苦叫道。
“我才是头痛啊,眼睛都要花了。”无精打采的男人双眼睛附近有一圈纯黑色的黑眼圈。
“也不坏。”宪马递走到他俩中间说“凭你对时机的掌握,我就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你,婪溺。”
“谢了。”婪溺打了个哈“三鳍洛这小子用起人来一点不像说话那么客气啊。”
“我可以问一下吗?”哀没皱眉问“大家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呢?”
“这个...”
“...”
两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你呢?”婪溺问哀没“你又为什么。”
“诶?”哀没没想到要自己先说“该怎么开口呢...”
语塞半天哀没僵着笑容说“你看三鳍洛总是那么开朗,认识的人那么多,又博学,又很帅,所以...”
“很闲对吧。”宪马递直刺人心地说。
“对...”哀没蔫了下去。
“没认错的话。”一个女人撩了撩头发问“你们也是末班的吧?”
“嗯,哦。”婪溺看着她,眼睛焕发了光泽。
“你是?”宪马递把兜帽拉的更深了。
“粗旅狩猎院,末班,次攻组,别娅,和你们共事是我的荣幸。”
优雅的姿态,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及充满格调的谈吐,震撼得同为女生的哀没说不出一句话。
“不好意思。”宪马递对某个地方有个疑问“你说你是次攻组?”
“嗯”别娅伸出戴着镀生环的左手手腕“不相信的话,在这里试一下我的实力如何?”
“免了。”宪马递看看怀表“还有一个人没跟你一起来吗?”
“在说我吗?”伐木像后,身负巨剑的女人说。
女人走过来站定,右脚后撤一步鞠躬道:“粗旅狩猎院,末班,主攻组,龙加诺尔。”
沉稳的神气,恰到好处的礼仪,以及仿佛能洗净身心的声音,再一次把同为女生的哀没震撼了。
“啊。”婪溺想起一件事“原来群里那个别娅就是你啊。”
“嗯,只发过几次言而已。”
“我记得”婪溺压低声音“你不是在看守觥袋吗?”
“那个呀”别娅撩了撩头发“已经不需要了。”
“就是这么回事。”绰重狼家中的沙发上,革切琅跷二郎腿说。
“我说过我不加入任何组。”绰重狼站茶几另一边答。
“你呢?”革切琅把手杖横放桌子上问椒邸。
椒邸看看卧室里正把弹夹拆给殡霂玩的纱浣:“我不认为这事值得我们冒险。”
革切琅拿出一副扑克牌,她把扑克在桌上一滑,牌便排列成了扇形。
“抽两张吧,椒邸。”
椒邸看看卧室里被殡霂银河眼乐翻的纱浣,然后拿了两张,分别是黑桃A和红桃A。
革切琅把他的牌扣在他手掌上,两根手指同时点了两张牌牌背,再分别翻过来,一张是梅花十,一张是方块十。
“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革切琅拿回手杖“你不想冒险的目的无非想保护你和纱浣,可放任不管对你们危害更大。”
椒邸看看卧室里被殡霂捏着鼻子的纱浣:“你要我相信这胡闹的计划?”
扑克牌在革切琅指间游走:“如果前几歩成功了的话呢?”
“除非前两步能够成功。”椒邸看看卧室里把殡霂扑倒的纱浣“而且纱浣绝对不能和我分开。”
革切琅把扑克牌在桌子上铺开,接着看向绰重狼:“虽然你带走我妹妹让我很不爽,但是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你能加入。”
绰重狼看看卧室里弹纱浣脑门的殡霂:“你要我拒绝你几次?还有别想让我抽你的牌。”
“绰重狼”革切琅站起来走到绰重狼面前“你可曾有过要保护的人?”
直接的一击,绰重狼头看向别处:“你想表达什么?”
革切琅的身体离绰重狼越来越近,绰重狼想走开,革切琅立刻双掌拍在他身后墙上把绰重狼困了起来。
“告诉我”革切琅一点点压迫着绰重狼“如果咱俩的立场颠倒,你难道不会对我这么做吗?”
燃烧的房屋,飘雪,寮驹巷,她和迟来的绰重狼,
那天之后绰重狼做了无数次假设,
如果早回去一点,
如果那时候多准备些水
如果早点搬走,
如果她没和自己相遇说不定...
革切琅和绰重狼的鼻尖几乎快碰到一起,
绰重狼面前革切琅逐渐和另一个人重合,
互相的气息越来越明确,
绰重狼呼吸紊乱而急促,
他想要保护她,他以为能一直保护她
那天她第一次没能等到他回来,
“如果咱俩的立场颠倒,你难道不会对我这么做吗?”
如果立场能够颠倒,只要能够保护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在这个距离中,连心跳声都藏不住,
绰重狼目光恍惚,脖子与肩胛渗出汗水,
忽然革切琅被殡霂推开,
绰重狼看着她后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殡霂”革切琅从没见过殡霂如此不满的表情,
“难道你...”
绰重狼(主攻),椒邸(支援),纱浣(支援),殡霂(伏奇),革切琅(伏奇)
樵桦树(次攻),蹄笙戈(次攻),游槑(扰奇),捉部瓦(扰奇),汀驼(后勤)。
宪马递(伏奇),哀没(扰奇),别娅(次攻),婪溺(支援),龙加诺尔(主攻)
“邀星,花尾卷,翼皇塚,”三鳍洛在空荡的庭院独自思考着“最好的情况也只能运用十九人吗?”
钵焙龙那边也差不多该察觉到了吧,
关键是弃猎者究竟会作何反应呢?
林硃狩猎院第十班到底会和哪个班结盟?
不,还需要加把火。
“嘟嘟”有人打来电话。
“怎么了,翼皇塚?”
另一边,私人诊所外,翼皇塚问:“弃猎者是谁?现在在哪里?”
“你可以这么理解。”三鳍洛靠柳树坐下“他们是猎人中的逃兵。”
路牌旁翼皇塚继续问:“他们在哪?”
三鳍洛拨弄一下柳枝:“别急,我还没说完。”
斑马线上,翼皇塚边走边说:“那就一口气都讲出来!”
“稍微有些啰嗦哦。”三鳍洛被摇曳的光与影交错着。
“你知道,契约这东西代表的是‘交易’,刚开始的猎人与各种各样的兽订下力量交换的契约,既然是交换,那么订约的猎人要给出的是什么呢?”
三鳍洛捏起一只蚂蚁,“是保证,保证把它们送到应允之地。”
三鳍洛把蚂蚁放到树上:“我们每个人签的只是它们力量的一小部分,一个兽理论上可以把力量分给无限多的人,不过目前所知最多分出去的是六百四十九份。”
三鳍洛把糖块放到蚁窝旁,一些蚂蚁聚集过来“而分出去力量的兽会在合适的时候把与它立约的人聚集在它的‘境’内,让他们战斗至最后一人,而这人会得到全部的力量。”
三鳍洛往自己头上浇下一大瓶水“但是怎么算违呢?那就是放弃猎人身份,放弃使用力量,放弃兽的召唤,放弃前往应允之地。”
三鳍洛闭眼,让水任意滴淌:“违约的后果是不但取回力量,还将替换立约人的器官和部分理智,实力越强惩罚越大,这种人和‘境’内战败的人都叫【弃猎者】只是前一种比后一种残暴得多。”
“喂”翼皇塚忽然说“你说替换器官还残暴,那么这样很容易判定他们了吧。”
翼皇塚镀生化然后召唤带结晶纹的黄刀“先挂了,回去后我希望你的话能精简点。”
三鳍洛放下手机,嘴角微微翘起:“柴火来了。”
桥洞下,肩扛花尾卷的壮汉,手臂是鳄鱼皮肤。
“啊?”壮汉通红的眼睛盯着宽高都只有自己三分之二的翼皇塚。
“找到你了。”翼皇塚也以相同的神情盯着他“该死的弃猎者。”
大门打开,“听说绿叽子就是藏在这里吗?”棕沉铜说。
“喂,那是啥?”一个人看见远处吊笼里躺着个东西。
“他戴着临硃狩猎院的镀生环!”另一个赶过去的人惊叫道。
“怎么回事?”棕沉铜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忽然大门被关闭。
棕沉铜一班向后看去,那里站着大约六十个人。
“把我们的人抓走就让你们骄傲起来了吗?”走在前面的人说。
棕沉铜的人开始聚在一起。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是谁吧?”那个人继续说。
棕沉铜突然明白过来:“我们被陷害了!”
“我会给你留一口气解释的。”话声刚落,六十人一齐镀生化冲刺过来。
乱战中,棕沉铜染血的手机发出最后一条短信的同时被几只脚踩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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