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未完全觉醒与暗实与下注
Part.1
星期六晚七时三十分，自北向南的出城公路上。
左宗翔骑着机车破风前行，他熟练的避开前方的车辆，在车流之中穿行。
“那家伙一定会生气吧……”左宗翔看了看斜挎包，嘀咕着。他的目标直指洛曙工厂，但又不知为何思绪飘然，也渐渐放慢了车速。
【六年前，西洛都某庄园】
“小子，侦探的第一准则是什么？”
记忆中的中年人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左宗翔，眼神里充满了气愤与无奈。
“保护好委托人……”
“完整的说出来。”
“无论何时，侦探都应该保护好自己委托人的生命财产以及信息安全。”
“而你呢？”
“我失职了。”
中年人见左宗翔也是一脸懊悔，便咽下了刚到喉中的话，他只是默默的摘下左宗翔脑袋上那顶完全不相配的白色爵士帽，然后戴在自己头上。
“回去，这里交给我，组织的人很快就会来增援了。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那孩子，知道吗！”
“那大叔你呢？”
“我晚点回来。”
看着眼前爬起来准备离开的左宗翔，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叫住了他：
“小子，接着。”他将那顶帽子飞了过去，左宗翔也顺势接住。
“大叔……”
“你搞脏的就该你自己弄干净。”
“哦……”
“晚上一起去吃烤肉吧。”
………
突然，一辆灰色轿车从他的身边“chua”的一下急驰而过，将他从记忆的断片里拉了回来，但也差点使他失去平衡。
“这么赶时间吗…看来是在催我呢。”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丝不爽，但也加快速度。
他踩着油门，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那辆灰色轿车，正当他朝车窗里瞥去时，一张熟悉的惨白人面出现了：
“Tom！”
他在心中暗暗惊叹，没想到会在这公路上以这种形式再次碰面，但看起来，Tom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而他也选择减速，与灰色轿车保持距离，避免在公路上发生冲突。
他摸了摸挂在腰带上的帽子。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左宗翔才尾随灰色轿车来到了旧洛曙工厂。
二零一二年七月十二日，原【BRN】财团旗下【曙光计划】在洛都投资的试验型次世代工厂【洛都市曙光工业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因操作失误导致大爆炸，造成严重人员伤亡与不计其数的财产损失。
从现场勘查来看，其所使用的最新技术存在巨大安全隐患，一时间，【BRN】财团的社会公信力降低，整个【曙光计划】也被无限期搁置，鉴于对该事件的调查还未得到结果，整个工厂也被就地废弃。
现在左宗翔所在的地方，便是工厂的办公楼前广场。由于近六年的荒废，整个广场成了野生物的乐土，应季的鲜花肆意绽放，一丛丛杂草扎堆成群，虫鸣声此起彼伏，以前人为修建的精致绿化带与此天然野景相比较，宛如西北大汉比之江南小伊。
大侦探左宗翔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感受自然，他毫不犹豫地穿过广场，来到办公楼下。本有的蓝色玻璃有大部分在当年的爆炸中化为碎渣，其余下的也要么在年月的侵蚀下掉落在地摔成碎片，要么依旧苟延残喘。整个大楼也没能避免被大自然同化的命运，哪怕对于自然来说只有短短六年，但这也足够它让自己的子嗣在这文明的遗址上扎根发芽。
“这生长速度快得不正常啊……”
左宗翔一边拨开大门处垂下的藤蔓，一边掏出震动中的手机：
“进来。”
话毕，左宗翔切出定位，寻找着先前掳走小茶的怪物的踪迹，光标在屏幕上闪烁着，他以此为引，寻找着小茶的下落。
作为大厅的一楼除了几排座椅以及服务台外，并没有留下很多设施，野生植物从墙缝与窗框外向里面疯狂扩张领土：不锈钢座椅上，墙壁上，以及顶端早已停止走动的大钟。
左宗翔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向前推进，月光难以穿透窗框外层层叠叠的叶蔓，他不得不随时注意自己的下一步。
在走到服务台旁的门前时，他蹲了下来，在周遭的地上摸索着，一会儿，他有了发现：
一小摊血。他戴上白手套，轻沾起少部分，在手中搓捻几下，又嗅了嗅。
“很新鲜啊…但是好臭。”
他又在四周以及一旁的服务台上仔细寻找，但一无所获。
在一旁，那闪着绿光的小圆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果然被发现了吗……”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看。
“或是说，被蹭掉了……”
他关掉手机，将那在黑暗中亮着细细绿光的小玩意儿放入挎包，他环视四周，然后戴上帽子，背靠着墙就地坐下。
“这是在故意引我进去吗……”
他摸了摸那门，那唯一一扇没有藤蔓爬附的灰黑色木门。
“好了，就等他们慢慢来吧。”
………
“阿尉，怎么了？”南条樱转过身，问捂着腹部的钟尉。
“不知道，刚才从BP出来时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难道连弱鸡都无法驾驭吗？”南条开玩笑。
“才不是呢……但跟吃了辣以后的感觉的确有点像…话说你呢？”
“完全没问题，只是感觉…”
“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钟尉生了个懒腰
“这就是辣味的魅力啊，危险而又诱人。”
正说着，南条突然进入戒备状态，作出拔刀斩的预备动作，而钟尉还是一脸茫然的向前走着。
“蹲下。”南条压低声音示意钟尉。
“怎么了？”钟尉很听话。
“三，二，一…”
“来了！”
“什么来了？”
只见那些喷泉的出水口在同一时间喷射出黑色的粘液，并在月光之下构成人型！
“王德发！”钟尉压着嗓子惊叹。
那些粘液怪物与那晚Tom所异变的相比瘦小了许多，除了一张血盆大口外就没有其他的面部器官，四肢扭曲且都有着锋利的爪尖，而且在它们落地时还有一些因重心不稳栽倒在地导致整个解体，但又很快就地重组。
它们的移动速度很缓慢，仿佛在仔细搜寻什么东西，但南条和钟尉还是在向后移动。
“我们要不要尝试绕过去？”
“不可轻举妄动。”南条直接否决钟尉的提议。
就在两人步步后退之时，远处的公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喇叭的巨响。
与此同时，所有的怪物都像被瞬间激活般想着公路的方向冲去。
二人正好处在其必经之路上！
“啧，我的福泽谕吉啊……”
南条放弃了言语的抱怨，转而用切实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她侧身弓步，左手持刀右手掌鞘，将上半身向后转，腰部发力，直视着眼前的来敌，毫无丝毫惧敌之意，那架势与神色，仿佛是一位真正经历过沙场的战国女将。
钟尉站在南条的左后方，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小鹅卵石，紧握在右手里，模仿「ウルトラマンレオ」做出格斗架势，看上去还算是像模像样，但就是双腿在微微颤抖。
怪物已经进入攻击范围，只需踏前一击便能将它们拦腰截断。
但南条却选择向后方跃，并且解除了战斗姿态。
“怎么了？”
“它们伤不到我们。”
钟尉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大营门之外。
“欸？”
即使这样，钟尉仍未完全放松警惕。
怪物的利爪已经到了南条面前，但她还是不为所动。
但钟尉却没有选择袖手旁观，在怪物进入了攻击范围时踏前一步，然后一拳朝着怪物抡去。
突然，怪物在同一时间里迅速分解，化为黑色粘液缓缓浸入地里，钟尉也因为扑了个空而失去重心摔了个大马趴。
“搞什么……”
南条把头转到一边，手捂着嘴，嗤的一下笑出来。
“バガ…好啦，我们进去吧。”
她伸出手拉钟尉一把。
“话说回来”，钟尉拍了拍灰尘，说，“你刚才的倒数是怎么回事？这么准的嘛？”
“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数了出来……”
“多捞哦。”
“说什么呢！”
钟尉露出一个“象征自由与爱”的微笑，南条也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些怪物不会再出来了吧……”
“应该不会。”
“这么肯定？”
“那你跟它说吧。”说着南条拔刀。
他们顺利的进入办公楼大厅，在摸了近三分钟的黑瞎才找到活生生看着他们摸瞎的左宗翔。
“宗翔哥，你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还嫌你们刚才搞出的乱子不够大吗？把手机静音，我们要进去了。”
“左先生，你有什么发现吗？”
左宗翔摇了摇头。
“除了一小摊比呕吐物还要臭的新鲜血迹，就没有其他的了。”
“那这扇门后呢？”钟尉指着左宗翔背后的门。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能确定门后到底有什么，是你们遇到的人型黑色史莱姆还是那两张臭脸。”
“扒门缝不就完了？”
“左先生，请你让一下，钟尉，你去开门。”
“啥子哦！”钟尉再一次模仿胖子章的椒盐口音。
（话说我们有这个角色吗？）
“你拉开门时迅速向内侧靠拢，左先生和我守在正面与右面，いいですが ？”
“好，阿尉，以你最快的速度打开它。”
钟尉极不情愿的走进这扇灰黑色木门，他将手缓缓放在球形把手上，然后慢慢旋转，只听“咔喇”一声，门舌回位。
“别打开它！阿尉！就这样！”
南条突然发声，差点吓到二人。
“为什么？”左宗翔提疑。
“我不知道！但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叫我这么做。”
“什么声音？”
“一个女声，刚才的倒数和后退也是她告诉我的。”
左宗翔皱紧眉头，从挎包里拿出那本书，翻开扉页，举到南条樱面前：
“南条酱，你能看见什么？是字迹？还是图腾画？”
“南条盯着它，缓缓道出，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诧异：
“我看到了……”
“我自己……”
左宗翔心中为之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他无视了钟尉的牢骚，将书转向钟尉：
“阿尉，你能看见吗？”
钟尉眯了眯眼，再仔细看了半晌后说：
“一团墨迹…嗯…但是看格式应该是首诗。”
“我的天呐……”
左宗翔无比懊悔自己将这两个青涩的大学生带入这个他们不应接触的世界，他顿了顿，平复一下心情，说：
“六年前，这本书的主人曾经这么问过我。”
“你有与罪恶共乘的勇气吗？”
Part.2
【早八时二十分】
“coco？coco？太阳晒屁股啦！”
“再睡二十分钟就起来……”
“不是说好今天去见城督吗？别磨蹭了，多不好的。”
“娜娜姐姐我不想动……”
“恶不恶心啊！话说回来你也几年没这么喊过我了呢……”
“对啊…所以说就让我再睡会儿…”
“起来！”
伊莲娜拽着床上如死猪一般趴着的康纳，哪怕用尽力气也拿他没有办法，小安可走了过来，示意伊莲娜后退。
“伊莲娜姐姐，请站在我的身后。”
小安可伸出手，漫不经心地凝合魔力。
“雷电，爆裂。”
只见安可的手中环绕着噼里啪啦的跃动电光，她将其全部集中在食指尖，然后直直戳向康纳。
“啊……幽纹…”
荆棘床底懒洋洋的爬上来，连那金色的光华似乎都在犯着困倦。
但康纳没有想到，安可在瞬间收回魔术，只是单纯的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后活生生举了起来。
“别闹了，很不舒服啊——哈——”
康纳便说边打哈欠。
“伊莲娜姐姐，可以使用暴力手段吗？”
“emmmm……无妨，这家伙命硬。”
“遵命。”
伊莲娜走出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安可先是露出一个“熏肉般的”崩坏笑容，然后瞬间表情消失：
“表魂缀发动。”
“筋肉化。”
“钢铁化。”
“高速化。”
“Oh my god…”
伊莲娜敲了敲门：
“往残废了neng。”
“好的，伊莲娜姐姐。康纳·柯诺斯，你已经死了。”
“纳尼？！”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啊哒！”
伊莲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品着莱卡奥城的特产：玫兔泷茶。
“嗯……看来这家店的隔音效果还差了点。”
隔壁再次传来投诉声。
【八时四十分，莱卡奥行政府街对面的威斯特尔式快餐厅】
“coco，昨晚的刺客，你准备怎么办？要给他们说吗？”伊莲娜喝着玫兔泷茶奶，看着康纳。
“不，那家伙的目标是安可，加之安可的真实身份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一切关于她的事情我们都不能提起。”
“欸……这么谨慎的吗？”
“因为……”
康纳发动魂缀，只见紫色的荆棘潜入地面，朝着行政府的方向缓缓前行，却在那白色大理石台阶上停了下来，开始返回。
“你看，我的荆棘在排斥那个地方，昨天也是这样，说明那里面有危险的气息。至于安可……我怀疑她是实验产物。”
“不太可能吧…这儿可是莱卡奥，一个普普通通的贸易城，又不是曙邦，再说了，自从【安息日】之后，全国就已经禁止了有关人体对voodoo抗性的研究，我觉得这不太现实。”
“那，你怎么解释那天晚上安可的所作所为？”
“………”
伊莲娜无言，只是看向柜台前点餐的安可。
“一个小女孩，即使是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凝合如此巨大的魔术能量，加之今天早上的事，更让我对她的身份感到怀疑。”
“今天早上？”
“没错，她的每一发重拳都避开了会使我休克的部位，最关键的是即使被如此殴打，我全身也不过是肌肉疼痛，甚至连一处骨折的没有。”
“好厉害……”
“这还不算什么，她能一口气发动三种表魂缀，就算是通过灵核驱动，也不可能将其效果控制得如此精准，最关键的是，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使用灵核。”
“那你认为，她到底是什么？”狐疑与困惑，恐惧与怜悯，在这一瞬间从伊莲娜的眼睛中一股脑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也许是新的计划产物吧，不过她在那晚所展现出的恐怖实力，现在想想也会后怕呢……”
康纳伸了个懒腰，摇了摇手中的玫兔泷黄金旋风（用冰蛋黄酱代替冰淇淋的玫兔泷雪顶），看着一旁端着餐盘慢慢过来的安可。
“请问有什么事吗，coco？”
“哦，没事儿…只是有点累罢了。”
“还需要进行【body waking】吗？”
“不了谢谢。”
康纳赶忙将头转过去，盯着行政府。
在行政府映在旁边楼房的阴影之中，康纳看见了那张熟悉的，一脸伤疤的面孔——
是昨晚的刺客：夏德·菲尔。
他将半个身子从阴影中探出，指了指康纳，又指了指身下的绿化地。
康纳点了个头，便放下饮料，走出餐厅。
“我出去一下，你们不要走动。”
“好的。”
康纳来到行政府阶梯旁的那一小块绿地的树荫下，却发现这儿空无一人。
“幽纹光影。”
康纳试图将荆棘种如土里，不出所料，他失败了，于是他将荆棘缠在手臂上，然后深吸一口气：
“日耀过载！”
随后一拳朝着树下阴影砸去，金色光华瞬间照亮了黑影，从黑银之中，浮现出一张纸条：
“小心紫罗兰，小心黑袍者，离开莱卡奥！”
潦草的字迹还很新鲜。
“真会玩儿……”
康纳马上撕碎纸条，又自己写了一张，放在影子上，没一会儿那纸条就潜入影中。
“紫罗兰…黑袍……没道理啊……”
康纳搓着那因脸皮太厚而长不出胡子的下巴，思考着。
就在这时，分心的他一头撞上了一个金发男子，金发男子被撞倒在地，他赶忙上前搀扶：
“很抱歉朋友，你没事吧。”
“呃啊，没有关系。”
在扶起男人时，康纳一眼便注意到那白色披肩上的小紫罗兰图案，他继续保持笑容，友善地说：
“恕我冒昧，请问在下是…约兰达家族的成员吗？”
金发男子笑了笑，但康纳还是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皱眉：
“不错，在下是约兰达的管家，鄙名西泽尔，敢问您是？”
康纳直接向他展示自己的证件，回应道：
“康纳·克罗诺斯，职业探险者。”
“你好，克罗诺斯先生。”
“请问您到这小小的莱卡奥城有何贵干？”
“都是一点家族事务，这些个大户人家也是，明明有Hermes，却偏要劳累我们这些下人，哎……”
“这些自以为是的高门第都这样，但是你作为约兰达家的仆人，地位也不低了。”
“还好吧，但比起帕卢勒夫就差劲咯。”
“毕竟是开国元勋的家族嘛……”康纳在说这话时，有种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好了，我该走了，再见。”
“日安。”
两人握手告别。
康纳回到快餐厅，却发现自己的饮料已经被伊莲娜收入腹中。
“你刚才在和谁聊天呢？”伊莲娜一手撑着脸，一手抚摸着安可的头。
“那家伙哦……可不简单呐……”
康纳看着外面，太阳渐渐遁入重云之中，似乎要开始下雨了。他再一次发动魂缀，荆棘渐渐向着行政府的方向前进。
“看来那家伙危险等级不低嘛，还谎称自己是什么管家，真是谨慎。”
他站起来，将大衣扣好，立起衣领。
“伊莲娜，安可，你们在外面等我，如果有什么异常，你们马上回旅馆，收拾东西离开莱卡奥城。”
“怎么了？”伊莲娜担心了。
康纳走到一旁吃着冰淇淋的安可面前，弯下腰，双手搭在安可肩上，以请求的口吻说：
“小安可，请你答应我，一定不要随意展现实力，知道吗？”
小安可点了点头。
“还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伊莲娜姐姐。”
“嗯。”
“乖孩子。”
康纳将一块灵核递给伊莲娜。
“这个可以使用一次性的传送魔术，虽然只有一公里，但是只要出城就没有问题了。”
伊莲娜没有收下。
“不用了，安可能使用传送魔术。”
康纳看了看安可，安可点了点小脑袋。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但就在这时，康纳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再经过思考后，发问了：
“小安可，你到底是谁？”
安可毫不犹豫，直接回答：
“【Project·ν】第十九号爱丽丝。”
“你的创造者是？”康纳继续追问。
“无法得知此信息。”
“你为什么被创造出来？”
“为了实现Project·ν。”
“Project·ν又是什么？”
“无法得知此信息。”
对话陷入了僵局，外面开始下起毛毛细雨，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开始变得稀少。一只从远方而来乌鸦拖着湿透的翅膀在红色砖墙上踱步，他似乎是从下着瓢泼大雨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它用喙仔细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但顷刻间这瓢泼大雨又将其弄乱。
无奈之下，乌鸦放弃了努力，披着油光水滑的黑羽缓缓移向树荫之下，静候天晴。
伊莲娜回想着那一夜所发生的所有事，再经过深思后，以怀疑的语气发话了：
“小安可，你的父亲……是谁？”
“乔凡尼·奥兰多。”
两人被这一消息所震惊，宛如晴天霹雳。
“那位王国魔术协会副主席，教团首席魔术导师？！”
“那位被称为【魔术回路教父】与【刻印锻造第一人】的乔凡尼·奥兰多？！”
“没错。”
康纳缓缓站起身来，现在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一个个谜团，衹是这样走出餐厅，穿过雨幕，进入那散发着不安气息的行政府。
就在他踏上台阶，即将进入行政府时，一块小鹅卵石撞在白色石柱的阴影上，康纳走过去，夏德渐渐于阴影中显露。
“不是让你们快走吗？”夏德一脸无奈，旧外衣上散发着淡淡酒气。
康纳看着夏德那张伤疤胡茬脸，岁月的无情侵蚀让他看上去更加沧桑：
“很抱歉，但我不得不去。”
“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去犯这个傻。”
夏德把那张晶卡还给康纳：
“还给你，没干活儿就拿的钱，不要说我了，就算是她也不会高兴吧。况且……”
夏德戴上兜帽，拍了拍康纳的肩膀：
“华樱邦吗…【二战】之后就没再去过了啊…”随后便潜入影中。
康纳松了松筋骨，叹了口气，微微扬起嘴角，眼神更加沧桑坚定。
“真是的……”
“来场大豪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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