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板很快就被抽了回去,然后又在珀身前落下,而且改变了形状,成了匣装的方形,这比刚才那下的力道更足,后面的活死人直接被砸成了一团肉泥,飞溅到周围的石头上,还有珀的马靴上。
尽管很细微,但还是被珀观察到了,那块木板之上连着细细的丝线,顺着丝线,一个身着棕黄色短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树顶上,用细线操纵着那块木板。看得出来,他的技艺能使熟练,手指轻轻舞动,树下那块木板便又冲向另一只怪物,而且这次,它竟然分成了好几块,乍看之下竟如一个活人。而它借着飞行之势,迈出一只“腿”,狠狠将那只活死人给踢飞,借着,伸出“拳”揍向旁边一位家伙的脸,同样被瞬间开了花。
一眨眼的功夫,洛蒂身旁的威胁便已解除,那几只可怜的家伙甚至还没能来得及感应到同伴死亡的讯息,变得狂暴起来就被率先干掉了。
只不过,珀周围的家伙们开始发狂起来,一个个疯了一般冲向他,而珀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手中柴刀连同着持刀的手臂变得通红,还回头看了一眼洛蒂,确认洛蒂的确昏了过去。
“add—吾卡·拉。”
珀将手中柴刀轻轻向前挥舞,却像凭空生出一阵风,还夹带着看起来很高的热度,连空气都在微微颤抖。风掠过前方几只怪物,而紧接着,这些家伙便如同集体被火烤过一般,身上开始冒烟。虽说这些家伙不怕火,但也仅仅是皮肤能够抵御火焰,珀刚才的攻击却先是切破了他们的身体,再让火的热量灌入进去,这些家伙也仅仅是表皮能够抵御火焰罢了,而身体内的着火的地方,他们只能束手无策。
很快,伴随着灼烧,剩下的几只发狂的活死人也在各自的哀嚎中倒下。但珀并没有收回自己的刀刃,而是将它对准了洛蒂的方向,因为树上那家伙已经跳了下来,站到了昏睡的洛蒂身边。
“给俺滚开!”
“这可不像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啊,大叔。”
面对珀的呵斥,男子无奈地摆了摆手,走到一边。珀这才将柴刀收入衣间,然后快步向前,一把揽起洛蒂的腰,稳稳地放到了背上。
“这里很危险,最好快点离开,看在你救了俺们洛蒂的份儿上,我也只能叮嘱你这句了。”珀冷淡地应付了一句。
洛蒂,名字真好听。
“切,不近人情啊。”
“你还想干嘛?”
“让我再陪陪您背后这位漂亮的小姐,顺便看看大叔您那把柴刀,如何?”
珀脸色突变,手再次放到刚刚收入衣中的柴刀的刀柄上。
“你究竟是谁?”
“克里斯,一个普通的旅者罢了,不过却对旅途上的一切好东西着迷,包括,漂亮的姑娘,而且还正好让我给救下了,嗨呀,真是一段美妙的故事啊,和书里写的故事一样。”男子边说着边略带狡黠地看了一眼珀背上的洛蒂。
倘若这只是个单纯的油嘴滑舌的家伙,珀大可转身就走,可从方才他操纵他身后那块木板打倒了这几只活死人来看,肯定是使用了炼金术没错。但是就算是伊尔坦的都城里面,也仅仅只有护卫兵团里面的人才会使用。而且这家伙,似乎对手中的那块木板使用得很是熟练呢,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这位名叫克里斯的年轻人轻轻拍了拍头发上沾上的尘土,他那褐色的头发是跟他衣服一样的颜色,很是醒目。
“你们遭遇那几只蛤蟆怪时我就发现你们了,至于说没出手帮你们,那是因为我看到大叔您拿出了这玩意儿。”他指了指珀的腰间。
“火尺。这武器只有塞尔西大陆上才有吧。而更令我惊讶的却是这位小姐。”男子慢慢走近珀的身边,“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在那种时刻下,强行炼制出了‘蓝圣水’这种东西。
“小子,俺承认你有两下子,也挺聪明,不过现在,请原谅俺不敢随随便便就将你归为‘恩人’,尤其是你刚才的言语,让我更加不放心。”
“哈哈哈,这可算是夸赞哟。有意思。”克里斯大笑道,“不过,既然您的这样说了,我就更不能走了。”
他环指了一下四周,然后露出一个很是警觉的表情,“这周围可全是怪物呢,我已经见到有好些人遭殃了,其中有几位漂亮的小姐我原本也想搭救的,可他们却没有您的这位小姐这般顽强的运气,哎,说实话,我真是不放心大叔您带着她呢。”
珀对着他皱了皱眉,然后再次拔出火尺,在地上重重地划下一道痕迹,说道:“小子,你这样的态度可是会倒大霉的。不过,俺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洛蒂,咱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你别越过这条线。” 然后背着洛蒂,转身离开。
“哎,话还没说完呢……”被留在原地的克里斯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本来想说‘大叔您也挺厉害的啦’。不过细细想来,这样谨慎的态度,倒还真是符合对那个人的描述呢,尤其是说话时的口音。”他翻开随身的一本小册子。“——伊尔坦南部,这就没错了。”
“持刀的智贤。”克里斯低声言语,饶有兴趣地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
回到绿赛时,太阳已经落山。珀其实本不打算再返回来,按照计划,如果没有路上遭遇的险情的话,现在他们二人应该已经到达伊尔坦的都城了。
但意外总是层出不穷,况且现在洛蒂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之前炼制蓝色药水时估计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而且还差点命丧活死人的口中,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和体力不支让她昏了过去,所以好好休息一番着实有必要,而且在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之后,珀也感觉有些疲惫了。
所幸,绿赛的房屋还有几栋较为完整。村民们大多都已离开,不过如果真如之前那位名叫克里斯到家伙说的那般,那可就是最糟的情况了。但珀仍然希望他们都能平安逃到冈山上去,顺顺利利地找到一个暂时容身的山洞之类的,再坚持两天,他就会到伊尔坦去,让护卫兵团派遣士兵来解决这些麻烦……
想到这里,珀心里很是愧疚。
珀将洛蒂安顿在一张较为干净的床上之后,便着手开始搜索起屋子来,看能否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这栋房子珀已经有点记不起来是谁的了。墙面被烧开了一个洞,但其他的部分包括房顶都还算是完整,至少能抵挡一夜的风雨,珀专门挑了一间最好的房屋,但他脑子里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去想这里的原主人是谁。
洛蒂,平安无事地醒来。这件事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
幸运的是,房间里能派上用场的东西还是不少:一品脱酸梅酒,还有几罐子盐,小半盒的猪油,未处理的蒜,半个还没吃完的柠檬,珀觉得应该还有,索性便找到了房东主人家的地窖,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用手中的火尺撬开了锁。果然,里面还有剩余的腌肉和干酪。
珀无奈地笑了笑。
他胡乱找了个水壶,又在灶前生起了火,把找到的酒全倒了进去,又加上了些许盐,还把那小块柠檬和蒜也扔了进去。不一会儿,酒开始沸腾,酸梅味混合着酒气,还夹带着其他奇怪的味道充满了小屋。
这种杂和酒能够让人快速入睡,而且也几乎没有酒后的副作用,让人醒来时便能保持清醒。
珀将自己水壶里残留的“蓝圣水”洗干净,换上了烧沸的热酒,稍微冷却下之后,小心翼翼地给昏睡中的洛蒂喂了一口,然后将猪油涂抹在她的太阳穴上。
“好好睡一觉,但别太久……”珀小声念道。
然后他自己把剩下的全部倒入自己口中,味道让他差点吐出来,但他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然后倚着床沿,坐到地板上,闭上了眼睛。
昏睡中的洛蒂,在梦中回到了塞尔西大陆。
奥西斯圣堂的高台之上只有大主教刚蒂亚独自一人,身后巨幅的壁画将他的身体衬托得很小,却又十分威严。
台阶之下,七名学子皆单膝跪地,纹丝不动。今天是他们来到奥西斯神殿受训三年的毕业典礼,他们将会迎接刚蒂亚的最后一次问答。
“三年前,各种因缘的际会,汝等来到此地。三年之后,无论身在何地,书写怎样的故事,都将铭记,汝皆曾是奥西斯的学子,汝曾以教诲为食,以智慧作为饮,以信仰和侍奉作铠甲和利剑,无论何时,皆需忠于职责与内心。未来的修行路,即便是吾,亦不能阻挡你们所修之道,但我却有幸能与神明见证你们的起点。”刚蒂亚的声音浑厚有力,在琉璃墙壁的礼堂中回响着。
“米克,你所行之路为何?”他面向右手边的第一个女孩儿。
“正如我所擅长的和希望的那样,我想给更多的病人和伤者带去福音。”米克是一名来自夏至诸岛的长发女孩儿,和洛蒂的红发不一样,米克的头发似乎就像她家乡那茂盛植被一样,绿色的发丝被打理得很好,大大方方地落在肩上。无论是哪一天,米克总会打理好自己的头发,当然还会扎上那支用硬果木削成的胸针,洛蒂知道,这是她的宝贝。
“如我所料。慈悲的孩子。”刚蒂亚颔首微笑,看上去很是高兴。
早在米克来到奥西斯之初,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是为了解决困扰家乡的可怕瘟疫而来。当然,神职者所学知识之中不乏能解除病痛的秘术,而作为七人之中第二个开始熟练掌握初等炼金术的米克,在她的潜心钻研之下,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知晓了如果将一些增益性的秘术加入了从神学院图书馆掌握的草药秘方之中就能够使原本达不到治疗药效的微剂量元素提升到可治愈程度,从而找到了解决瘟疫的办法。
“真是可笑。”最右手边的亚特伍德全然不顾正在举行的典礼,赫然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可米转脸变之间变得很是愤慨。
“别以为用药草救活了你的家人,便能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还请你跪下亚特伍德。”他身旁的穆林起身一把按住亚特伍德的肩膀,但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我说错了么?”
所有人都统一身着暗灰色的长袍,但亚特伍德的面庞脸长而冷峻,还有些淡淡的黝黑,暗青色的头发按照规定被束在脑后,否则落下的长发通常会半遮住他的眼角,让他看上去更加不亲切。事实上,奥西斯学员三年期间,亚特伍德总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任何人主动打招呼,就连七人之中最擅长与人攀谈搭话的希尔也觉得他是铁板一块,无法沟通,照他的话来讲,可能是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
“战争——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瘟疫,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引起无止境的死亡,而且根本无法被治愈。”
“不……是……”希莉斯竟然开口驳斥了亚特伍德。作为在场的六位里年龄最小的女孩儿,希莉斯却是对这个话题最有发言权的一位。
“说什么?”
“好……想……家”天生胆小害羞的性格导致说不利索话的希莉斯是最怕亚特伍德的,尤其是他现在看上去还有点生气,这使得她近乎快要哭了出来。
毕业典礼虽说是一项重要的仪式,可刚蒂亚并无想要阻止这场小争执的想法。毕竟,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什么人,他们都得随时做好应对冲突的准备,而且还得自己学会调解,哪怕是现在,而且理论上来讲,他们已经毕业了。
“亚特伍德,还请你不要在希莉斯面前提起‘战争’二字。”处于最中间位置的是唯一一把佩戴长剑的诺丽塔,而此时的她已然拔出了长剑,“我们曾经约定过,决不要去刺激这个可怜的孩子,无论怎样,还请你不要忘记。”
“啧。”亚特伍德一抬手,“算啦,我只不过是想回答刚蒂亚的问题罢了。”
他转过身,面朝刚蒂亚说道,“我的话,或许会成为一名佣兵吧。”
“能告诉大家为何缘由。”
从刚蒂亚脸上并看不出他的态度,虽说没有流露出对米克那般的期许之情,但也说不上是不满,只是平和地回问了句。
“没有理由,或者说还没想好。但至少不会像米克那样这么草率地就将自己放在一条毫无指望的路上。”
“好啦好啦,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是同学,那么以后即便是身处不同立场,希望也能互相照顾吧。”
希尔打圆场的功夫精进不少,不过凭借一张巧嘴就想加入塞西尔皇都军团的秘术研究部却是不可能的。虽说希尔在几人之中最为活跃,也深受训导师们的喜爱,可他在学习掌握知识方面的能力的确比众人要强,七人之中,希尔是最早接触到‘炼金术’这个词汇的家伙,而当其余的学员因为炼金术书本上那些繁琐难懂的文字而感觉无从下手时,希尔却已经学习将一种金属通过炼精秘法转变成另一种金属的高等级的炼金技艺,三年之后,的他也顺理成章地收到了皇都秘术师们的邀请。这也是他的愿望。
“那可不一定。”米克冷笑道,“我将前往自由城,然后经过通道前往矮人们的世界,去帮助我们的盟友。而且据说那里是一个战乱频发而且又极其缺乏医疗的地方。”在向刚蒂亚报上自己的去路之后,米克又转眼瞥了一眼亚特伍德,“是否有指望,我无需证明给你看,不过,倘若有朝一日你若是站在兽人那边,我依然会尽自己的力量治愈你的伤痛。”
亚特伍德没有理会她,侧过身转向另一边。反倒是穆林朝着米克的方向有意地瞧了瞧。
“我将加入‘塔兰军’,听候塞尔西王国的差遣。”
“我也要‘塔兰军’,而且希望能够成为先遣队的一员。”
“那么你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咯?”刚蒂亚问道。诺丽塔
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任何勉强。”诺丽塔抬起双眼,闪这金光一般的眼眸中透露着决绝,“金色泰坦的后裔,无论何时,皆不能忘记自己的血统和使命。”
刚蒂亚似乎是摇了摇头,看来相比于亚特伍德的回答,这个答案让他更加担心。
“希莉斯,你所行之路为何。”
“我……”刚刚止住眼泪的希莉斯听到刚蒂亚的提问立马一脸惊愕。
“不知……”
希莉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身后的布包中拿出一本书册,打开一页给大家看。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一个长足纤瘦,但身材又比普通人要略高一头的画像,而且耳朵都如同树木的嫩芽一般,修长卷曲。
“精灵?”
“嗯!……找……精……灵”希莉斯一个劲地点头。
看着他们都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洛蒂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洛蒂,你所行之路为何?”
“我……”
“别紧张,亲爱的。”刚蒂亚走下阶梯,来到她的身旁。他慈眉善目的样子,让她觉得稍微好了一些。
“不妨低声告诉我,”刚蒂亚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想要回去,回到珀和伊兰的身边,对吧。”
“恩,是啊……可……”
“挺好的愿望啊,不过,也许你再也见不到伊兰了……”
刚蒂亚的脸突然变得模糊,随后,那张原本是主教的脸的位置上,显出来了另一张脸,伊兰的脸……
梦恍然间散去,洛蒂再次醒了过来
“洛蒂。”珀发现洛蒂的额头上全是汗,便随手扯过一块毛巾递给她。
“噩梦吗?”
洛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发现自己脑子里有点混乱,便不说话了,只低下头喘了几口气。
“怎么?”
洛蒂将梦里能记起来的部分讲给了珀。
“珀叔还记得以前吗?那时候绿赛来了一群流亡的盗贼,而伊兰在村外被他们抓住,想从他嘴里问出绿赛里面是否有粮食和马匹,伊兰不肯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就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还把他紧紧捆住,倒吊起来。那时候珀叔您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但就算这样,伊兰仍然从他们手中逃了出来,不是吗?”
洛蒂慢慢将身体移到珀的身边,然后举起一只手,将它放到珀的额头上。
“只要将手放到额头上,俺就得说实话,是吧。”
洛蒂点点头说道,珀叔,这次伊兰肯定也会找到我们,然后回来的是吧,他只是因为怪物来了,然后躲了起来,就在村外的山里,珀叔,咱洛蒂说得对吧。”
“俺比任何人都希望是这样。但是……”
“没有伊兰帮忙,咱们想要重新搭房子都不可能的……”
“洛蒂,如果俺告诉你,伊兰或许去了很远的地方,你怎么办……”
“很远的地方,在哪儿?珀叔,现在您可不能对咱洛蒂撒谎呢。”
“俺不知道。”珀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绿赛被毁,又有怪物出现,这些都不是重点,他们的目的,我想,应该是你和伊兰。”
“没错。”珀突然紧紧攒住洛蒂放到自己额头上的手,“今晚俺会告诉你俺知道的事儿,但之前,还请等俺拿件东西。”
珀转身走出了房子,但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套衣服。
“洛蒂,你来试一试这件衣裳。”
“我的吗?”
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件衣服和洛蒂之前穿过的所有衣服都不一样。橙白相间的条纹比自己身上所穿的这件白色的布衣要好看得多,而且手轻抚之下,衣物如同温润的水一般柔软顺滑,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很好的丝质衣物,还应该混有其他的高档的布料,腰间的纽扣竟然还是纯绿色的小颗石头,虽然称不上是名贵,但在绿赛,也俨然算是稀罕物,而且石头被雕琢得很是精致,呈一个十四面体,足以看出制造工匠的水准。洛蒂将衣物换上,除了合身之外,她感觉一股奇妙的力量覆盖在自己的肌肤上,却说不出来,只感觉很是舒服亲切,仿佛这件衣服天生便是为她为织的一般。
洛蒂更衣完毕,让珀眼前一亮。红色的长发散落在橙色的坎肩上,衣服轻薄,但是却并没让主人感觉到寒冷,而且上身的部分紧贴着洛蒂的胸腰,勾勒出少女美妙的身姿,袖子正好盖住小臂的后端,露出手腕部分,纤细的臂骨在宽敞的袖口里显得很是可爱,还有几分端庄,属于女孩儿的端庄。她走了几步,腰间的纽扣轻轻响动起来,转个圈,裙摆也随之扬起,洛蒂随着扬起的裙摆,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神明啊。珀心中暗叹,倘若真的有神明的话,想必其中一位定然是现在洛蒂这般地模样吧。算上在床上度过的那一年,洛蒂今年已经是十四岁了,时间啊,真是太神奇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竟然在自己眼前生活了十四个年月了,而且不知不觉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
珀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脸撇到了一旁。
“洛蒂好喜欢这件衣服啊,只不过,这个应该很贵吧。”洛蒂再次捏了捏衣服的布料,“绿赛从没有人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是啊,绿赛从来没有过呢,洛蒂,你现在是绿赛最漂亮的女孩儿了。”
珀的夸赞让洛蒂不禁脸红。
“但是,珀叔您是什么时候做的啊。”
珀摇了摇头,看着洛蒂说道:“这不是你珀叔俺做的,而是,你父亲做的。”
“我……父亲?”
关于洛蒂和伊兰父亲的话题,珀从来没有主动提过,即便是伊兰或是洛蒂主动问起来,得到的结论也只有那一个:他们的父亲很早就已经去世了,在一场战争中,而珀作为他们父亲值得信赖的战友,在弥留之际将他的孩子托付给了珀。仅此而已——而且即便是这样的答案也是他们两个在年复一年的追问中才得到的,而珀似乎很不情愿回答,以至于在讲这些的时候是板着一副脸。洛蒂还记得珀叔那时候的那个表情,所以从此之后便没有再问过。
而现在,珀似乎想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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