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起收了倭人當隨從,女童長大後則成了鳳竹禮的母親……
有一個可笑的流言,喜歡著鳳起的陳蒨,因鳳起死後太過陰鬱難過,把身子搞壞,才病死的。陪伴著陳蒨的韓子高,忌妒著鳳起,打算報復。暗戀著鳳起的沈皇后則忌妒著竹禮的母親……但竹禮是鳳起唯一的骨肉,擔心著就跑去找了當時的權臣——陳頊。
陳頊後來殺了韓子高……是的,為了保護鳳家殺了韓子高,才是真相……?
真是可笑至極,但卻又很接近事實……
鳳行接替了鳳起的工作,並養育著竹禮。我則是被帶來保護竹禮,當起近侍童。
平民的孩童帶著近侍或隨從?會太惹人注目,易被議論,傳出一些謠言就不好了。而我本來就打算從商,就成了現在的安排,加入商鋪,服侍這位大小姐……
就在今上皇帝大興水利,更加鼓勵生產下,產量過剩了。為了讓貨物更加流通而鼓勵行商人跑商,且通過關口、驛站、郡縣時的很多稅都可以減免,互郎、互工交易獲得的利潤也都免稅,見錢眼開的互人也紛紛中途加入跑商隊。
而我與竹禮也被安排在商隊裡學習,如我們行百里路已學到的經驗和知識:
玉器、漆器、瓷器,有各地色彩、樣式,適合販賣給小康家庭以上。
酒、肉、茶、糖、煙,各地都有,適合在一定時節販賣,讓當地人品嘗外地的鮮味。若無遇上時節,則應販賣較易保存的,以利來年再次交易。
文具、簡牘、紙、染料等,因當地也有生產,適合販賣外地產的給士族、門閥賞玩。
各類耕物種子、保存胚芽可以賣給農戶、研究農耕的學士。
藥材則是依當地所缺、沒有生產的藥材的為主,需要了解當地後才能判斷,比較麻煩!
以上物資若有一個地區的雜稅過高,或民生用品的產量缺乏,才可能變成奢侈品。
我和竹禮本來學得正盡興,還在簡牘上寫著紀錄,就碰到了強盜!雖說途中會有分開行商,但當時我們那一隊少說也有三百人,運夫百餘,互郎、互工五十餘,執戈人七十餘。
細分的話是搬運與駕車的運夫,應有一百三十。
互郎十六,輔助互郎進行交易的互工二十餘人。
應對天氣變化與防雨的八名運夫長。
應對野獸、鳥禽、蟲害的三名運夫長。
掌管路徑,互工長一名,運夫長一名,執戈武者幾名我沒去記……
三百人被近五百人圍住,隨後被綁架了。強盜們並沒有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的離開,只有我們這一群強盜有綁架人,而且都是綁掌管圖紙的互郎和運夫長?
從被綁架至今的狀況推斷,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竹禮。
竹禮的身份雖說不上高貴,但來頭也不小……穩定陳朝的經濟、通貨的貨幣英雄就是鳳起,新鑄的五銖錢和許多稅制改革,都是鳳起出謀劃策的,但因為鳳起不想當文官……陳蒨就帶點玩笑的方式,給了他度支中郎將的官勳。
「你幹嘛這麼安靜啦?」
打斷我的思考,這任性的女娃就是竹禮……某方面來說跟他爹可真是像極了。
雖然竹禮對她親爹沒印象,我也沒見過鳳起大互郎,但光聽那頑皮的傳言……
就知道他倆絕對是父女!
「不要拉!」
因為我不想說話,她就拉著我的左右臉頰……
「你幹嘛這麼安靜啦……?」
「……很可怕耶。」她沒說出口,但我感受的到。
「想起妳的爹爹……和你親爹……應該很擔心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妳生什麼氣啦?
就算妳討厭妳的親爹也別一直拉我的臉啊!
「哼!」的離開,抬著腰上的麻繩,坐離我比較遠了。
等待一會後,我開口:
「這群強盜應該不知道妳是誰。」
「嗯?」
「還嗯……」
「我是誰很重要嗎?」
這倔女孩還真不懂啊?妳可是鳳起大互郎的女兒,文皇帝陳蒨抱過嬰幼的妳,今上皇帝陳頊也知道妳在這個商隊裡……妳身份雖算不上高貴,但也很有價值啊!
政治人質的價值……
「妳可以換錢啊,還不重要……」
「他們綁我來……也就是為了錢吧!」
笨死了,這女孩。
「咦?等等……」的臉,算是注意到了?
「我的穿著沒特別奢華,我胸前的頸玉也不是在建康時的啊。」
胸前的玉珮,是種身份證明,郡縣內怕孩童走失,都會配個小塊的玉,有些刻有圖紋或出生地、父母或家族等其他訊息。便宜的有銅玉混合,玉製的市井小民也買得起,畢竟身份證明這事,不是你說你是誰就是誰,騙子亂說話總不能信嘛!對還沒成年的孩子來說,該玉若遺失,也代表孩子可能因此被拐去賣,那就跟丟了命一樣,所以民間叫做頸玉,是玉器中較小且便宜的一種。竹禮在建康時配戴的比較大,有另一種稱呼。
「所以我說強盜沒注意到妳的身份,可以的話就先保密,如果可能被殺才說出自己的身份。」
「那也只有我會活下啊?」
「妳以為妳很好伺候喔?」
竹禮突然一躍,不顧麻繩的重量拉住我的右耳!因為麻繩的重量和她的體重,她側躺在泥地上,我的右耳……也被往下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呀啊啊啊啊!
「說什麼你!不過就是被撿來的窮小孩!」
「我也只是——想混口飯吃——啊啊啊啊——!」
放手啊啊啊啊!
「精神很好嘛。」
-[作者後記]-
陳霸先篡位時間:公元 557 年
陳頊太建四年:公元 572 年
鳳竹禮年紀: 14 (農曆制 年尾)
僕從 年紀: 13 (農曆制 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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