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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狱女神Hecate

第二章 地狱女神Hecate

不能对大脑使用能力?……不,准确来说是不能对储存记忆的海马体使用能力。

山岐晃晃悠悠站起来,眼瞧着一抹殷红的夕阳被黑夜吞噬了许多。她心里闪现过一丝失望,如果重置了记忆,至少,能明白现在的躯壳是谁的吧。

――“没有我的能力,也没有足够多的人当作实验品,你们打算怎么办?”

――“也许实验会停止……总之,明天得开会商讨一下。”

山岐沉闷地点头,重新走进暗色中的大楼。

新海想起重要的事,急忙朝她的背影嘱咐道:“千万,不要把你不能重置记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但山岐无力思考正确与否,也想给新海一份信任,照做就是。

――“跟我走吧。”

一直站在门后阴影里的黑衣女子,终于开口,语气冰冷冷的,寒气侵神。

她是那个别称“地狱女神”的人。

山岐同样熟记这个声音,她不抬头便能想象到那个人的姿态:傲慢得不可一世。

浑身散发着恼人的成熟气息,而且还是个会随身带枪的女人!单凭妩媚的外表,她就被众人列为相原奈里生前最棘手的情敌――但即使董事长夫人与董事长关系疏冷,那人也不知为何没能得逞。

山岐不想与她多废话,生硬地说道:“赫卡忒……呵,相原骏生竟然舍得让他的贴身保镖来监视我们,真可笑。”

黑衣女子勾唇一笑:“你真当自己还是董事长夫人?”

山岐回笑,有力地回驳:“你故意把名字改成地狱女神(Hecate),不也是个低配品?”

这话被对方无视,她似乎确认自己占了上风,语气比面对相原奈里时更加狂妄。

――“你是不明白你的处境吧!如果不是实验需要,我完全可以在这里毙了你!”

――“真可惜呢,你的枪对瞬间治愈不管用。”

赫卡忒愣住了,迟疑几秒后,一丝玩味浮现在嘴边:“真有趣。”

她的右手掠过腰间,再举起时便多了一把枪,刹那间,子弹出膛的摩擦声可以被山岐清清楚楚地听到!

可碰入血肉的撞击声凭空消失……

安然无恙的山岐让赫卡忒有些惊讶,她不爽地咂咂嘴,收了枪,准备张口说话时,却被山岐抢了先:“我可没空在这里和你解释原理,你要带我去哪儿,快点说。”

赫卡忒皱皱眉,不情愿地领她到了地下室,补充说:“董事长给你这个实验品的住所,还真奢侈呢!”

不过是在静得出奇的暗黑走廊上,多了一扇红色木门,山岐吐槽道,这算哪门子的奢侈!

赫卡忒开了门,不得不说,内外还真是天壤之别。

依旧是记忆里耀眼的吊顶水晶灯和红木地板,山岐自言自语:“和家里一模一样呢……”

――“呐,赫卡忒,这里有监控吗?”

――“你放心好了,董事长还没有卑鄙到那种窥探私人生活的程度。”

――“你也知道他卑鄙啊!”

――“对于我这种人还说,想让他卑鄙还不一定被赏脸呢。”

赫卡忒不耐烦地回了山岐,面前的女孩不仅年轻漂亮,而且占了相原奈里的聪明头脑,真让人火大!

她丢下最后一句话便关门离去:“有事情用房间里的电话,不要随处乱走。”

虽然装潢一新,但抬头上望,并没有以前家里的那种金框壁画,这屋里的,应该都是临时搬进来的家具吧。山岐瘫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放着那种廉价的电子表,目前示数为“18:40”。

暂时放松之余,山岐突然想起了土御门,会不会发现她已经失踪了?会不会来救她?不,也许这样会引火上身的,即使他想救,也无能为力。

山岐喃喃自语:“我知道,不是你们太冷漠了……”

躺在真丝被褥的床上,山岐彻夜难眠。

第二天,刚沐浴完的山岐被急促的敲门声叫了过去,只匆忙围了浴巾。

门开了,赫卡忒站着扫视了山岐全身上下,不屑地作出评价:“就这么点儿料,董事长喜欢你什么啊!”

――“喂!我还披着浴巾呢,而且怎么能说……唉,你有什么事快说啊。”

――“穿完衣服后,去三楼找我。”

虽然相原夫妇只有婚姻关系,不存在感情,说“喜欢”不恰当,但根据赫卡忒的理解,是真把山岐当成相原奈里了啊。

山岐将门关上,看了一眼昨天就摆放在那里的高级女装,毫不犹豫抓着学生制服穿了起来――不得不吐槽,相原骏生堆山岐使用的“软办法”完全不管用。

这楼还真是大过头了,但走遍了整个三楼,也没见赫卡忒的身影。山岐漫无目的地乱逛着,突然捕捉到了右侧那扇门里的一丝声响。

把耳朵贴在门上,可以听出,这是研究人员内部的会议。山岐却实想知道自己该被如何处置,再三考虑,决定窃听:

――“但我认为,应该先试一试,瞬间治愈是否对他人的海马体起作用……”

――“绝对不行!”

新海的声音极有穿透力,山岐被震撼在原地。

――“新海说的对,即使瞬间治愈对他人的海马体起作用,我们也不得不采取三年前的手段,夺取新实验品的自由。”

山岐暗暗推测,自己原来是三年前参与这场可怕实验的。讨论仍在继续,山岐的心随着各人的发言一上一下,也获得了不少情报:

【“记忆消除”实验是个几乎综合了所有心理系超能力的实验,共十三项内容,以其中最难攻克的“记忆消除”这一内容命名。

因为研析超能力不被禁止,而且相原骏生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研发新式武器,所以早期无人干涉,由青濑本诚带领的实验组织取得了巨大成就,以“记忆转移”为代表的九项内容已经完成。

自从相原奈里接受实验死亡后,警备员封锁了实验场地、青濑本诚逃之夭夭,因此不得不在表面停止实验。而暗地里,相原骏生胁迫已经辞职的研究人员新海拓重开实验,并转移场所。】

山岐紧贴着墙壁,一言不发地细听着每人的主张,命运跟着各人的发言时起时浮。而新海,是唯一一个坚决珍视他人安全和自由的人,这让她异常感动。

突然,山岐的衣领被消失了许久的赫卡忒抓住,她说话的同时一脚踹开了门:“快走!去六楼,先别问为什么!”

山岐敏捷地踏上电梯,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可以推测:赫卡忒是顶级高手,相原奈里生前,还没有她个人摆不平的情况,如果能让她如此急迫,恐怕是遇到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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