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虽然被绿色的窗帘挡住,可光还是准确无误地进了来。
杂声纷乱响起,穿过墙,到达一间平淡无奇的房间。墙上有许多发黄的双面胶,断断续续的黑色线条。发黄的灯光开关二厘米内的范围一片肮脏,像画糗了的水墨画。角落是一张黑色木桌,木桌中间稍微下陷。桌上有一台纯黑的笔记本电脑,盖上有很多刮痕;一张印着爱因斯坦像的鼠标垫,一支奶色笔筒的铅珠笔,黑皮本子。墙上是泡面的油渍,桌子也沾了不少;地上是一片油渍,面条,泡面的杯。
林辉予像块巨石堕进软泥一样陷在他的床上。被单有股淡淡的桔子香味。他狠狠搔了搔杂草堆状的黑发,似乎要从里面抓出什么。停下这一动作,他的眼睛斜睨向挂在床顶傻乎乎转的棕色吊扇。
“冷得发抖了吧?”林辉予轻轻问。吊扇依然晃动个不停。他全身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像呆在子宫里的婴儿。躺了半天,才懒懒地爬起床走进厕所。
灰暗中仿佛有双眼在盯着他,当林辉予把电灯一打开才消失得无影无踪。镜子是一个样子憔悴,目光呆滞,头发杂乱得像个鸡窝——整体就是一副乞丐模样的人。地面有一滩黄色呕吐物。
他跨过呕吐物走到洗手盘扭动水龙头。喷出来的水冒出一股凉气。
我得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澡房被用过,有沐浴露的气味。林辉予摸了摸赤身**的自己,懊丧地垂下头。他的脚觉得有些微冰冷。“昨晚应该有个女人在这里才对?”林辉予想。可是又不很确定。他转过头去望镜子,上面浮现的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一个女人,但是当他想认真看时却消失了;林辉予只记得她穿着宽松短袖,样子是二十岁左右。
他用力敲了几下脑袋,然后把花洒扭动。水令到他打了一下冷颤,并想退后几步。
林辉予觉得很厌烦,关了花洒垂头丧气走出浴室。水沿着他皮肤断断续续滴落。他再次躺到床上去,呆呆地望着吊扇圆心。一阵不属于他的桔子味浮现。昨晚一定有谁来过。他想。随即抱着双腿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窗帘。这个动作维持半天,他站起来细细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打量一遍。
“手机呢?”他自言自语道。语气像是在问别人。
他把床单用力掀起,一部粉红色手机从里面跳出,滚到床缘处。他满脸疑惑地把手机拿起来。头刺刺的痛,于是用手腕轻轻碰撞了三四下太阳穴的位置。大厅的右边靠墙处有一排衣服,他胡乱选了穿上。他头发仍旧滴着水。
又回到房间里,视线重新停留在那粉红色的手机身上。他往床上的衣服走去,掏出裤子里的钱包,以娴熟的手法一张张点起来。点完,林辉予把头抬向天花板,看他的表情,似乎想问些什么,可终究没有开口。钱似乎并没有少,这让他更加疑惑了。他爬上床把手机拿过来。是天语手机。用得很残旧了,有多处显露着刮花的痕迹,屏幕也没有贴子。手机屏幕是一张二十左右的女生照片,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拍的。林辉予按下了信息图标,收信箱和发信箱无任何信息,再看电话簿没有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被记载。林辉予皱了皱眉头,在手机上按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拔打过去。
林辉予拿着手机,像木头人似的等半天,然后,把手机放下。他又拔了话费查询的号码。
手机卡还有二十多块话费。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下。床上那阵桔子味这时又微微浮现。
“昨天晚上,”林辉予想,“似乎喝了很多酒......易陪到很深夜,找了辆出租车送我回去......出租车司机很有性格,见到我喝得醉醺醺的,便大骂一句‘他妈的,又是酒鬼!’......车尾灯像只红蝴蝶般消失后,我也失去了知觉......”
林辉予翻看手机的照片,共有二十张相片,是一个女生从不同角度的自拍。女生婴儿脸,较为消瘦,肌肤白皙;笑容像哭丧。而且日期全是近来的。
他按下一个新号码,拔了出去。
“喂?”对方满带怒火问。
“易?”林辉予问。
“啊......啊......你是谁啊?”又迟疑一会,“啊!——予你醉醒啦?我还睡得糊里糊涂的......”
“我醒了,”林辉予说,使劲摇摇沉重的头,“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那我昨天直接就回到家里来,没做过其它事?”
“没有,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你继续睡吧。”林辉予说,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
“什么鬼东西!”林辉予狠狠骂了句。与此同时,把手机往墙上砸去。
手机在墙上“嘚”地响一下跌落到地上,掉出来的盖子上有一张照片。是刚才那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的合照。
突然,手机响起很大的铃声把林辉予吓了一惊。他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把手机捡起。
“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号码,”林辉予喃喃地说。按通后,林辉予粗暴地说,“喂?”
“对不起,是你捡了我的手机吗?”一把很焦急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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