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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儀式

第三章 儀式

音乐奏起,各个负责仪式的执事先后入籍。

音乐结束后,坛下也开始慢慢的安静下来。

为首的道人来到的祭坛前,他对站在坛下的我们说:

「你们好,相信在场的各位孩子大多都并不清楚情况。或许当中有人从父母边听说过,却不明所以。但没关系的,接下来你们将会有理解的机会。」

说着道人便开始进行仪式,而执事们则依次将供品奉上坛前。

要开始了!混在孩子中间的我心里想。

今年又是一年一度的「醮会」,在主持仪式的村子主导下孩子们都会集中到一处接受繁星的祝福。本来这是个一生只能接受一次的仪式,但在我跟爸爸撒娇求情了一番后他就十分勉强的同意让我来了。

「话说回来,有些孩子的发育还真好。身高居然跟上了已经初中的我,是激素吃太多导致性早熟了吗?还是说营养过剩的问题已经伸延到农村了?但这样也好,不然一大班孩子中就混了个明显不是孩子的家伙就太搞笑了……」

总体而言这一年间是从悲伤中走出来的一年,我和爸爸都渐渐从失去了妈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毕竟生活还是要过的,平静的日子足以将一切抹平。在爸爸重新提起干劲工作的同时,我也开始翻阅家族的藏书。

缺乏标点的内容和难以理解的文字都没能制止我的查阅,从年代较近的开始读,并根据索引一本一本的翻查相关典籍。为此我还从零开始学习了道藏藏书的分类法,以及其他很多很多的……

尽管一年的时间并无法让我将全部的东西都搞明白,但至少我从自己认为的几本较为重要的典籍中提取需要的知识,而需要的旁证我都已经找过了。

曾经有一个讲法说古人写的书都是以几本书为基础延伸出来的胡说八道。那现在的我可以肯定的说,自己已经站在可以「胡说八道」的起跑在线了。

这时仪式顺利的进行着,召唤而来的「亮光」出现并进入到每一个孩子的身体里。它亦理所当然的没有进入我的身体,而是消失了。

有关这一点我也是心中有数,毕竟家中的藏书也没有提供到改善我体质的办法。那么大致是可以肯定常规途径是不可能走通的了,只是心中总是有点不可接受而已,那接下来就是展现「成果」的时候了!

…………

晚上我又再次来到仪式进行的地方,这里还保持着白天的样子没有进行收拾,在人气散尽的状态下给人一种空荡感。

我拍了拍面让自己从莫名奇妙感性中抽离,现在可不是去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时候!在道路面前尤疑,那还算什么下决心?

走上祭坛确认祭物的状况,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了!

「诸星列阵—」以此为号令一喝,我的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世人籍由修行行法代天,是为道法。世人向天道求取神通,是为祈祷!

前者需要大量的个人素质,但后者的本质不外乎四字:心诚则灵。

毫无私欲的向上天祈祷我绝对做不到,但我能看见人们用以证明上天存在的灵体。那么这一切就并非相信与否的问题,而是肯定的事实!既然如此,在这个神明降临大地的晚上,毫无能力的我是不是也能够……不,是绝对可以引来至少一个神明的响应!!

「我必须这么相信……不,是不得不这么相信才对……」

强烈的念头和胸中的郁闷不断增加,最终让挥动着令旗的我开口大喊:

「回应我!!回应我啊啊啊啊———!!!!!!」

轰隆——漆黑的乌云冒出闪光、雷声随即响起,雨势也因而变得更大了。

「…结果呢?你成功了吗?」虎这么问道。

「的确是召唤出来了,但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美星抬起头来,静静的回答说:

「召唤出来的魔星根本不认可我,祂将整个场所破坏然后逃跑了。之后经过许多的事情后才总算……」

她不敢再告诉虎更多的事,如果身为上海人的他知道地勇星在这个地方的杀戮,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我没有勇气去细想。

「现在因为我的关系,事情变得一团糟。有很多的人因为我的关系而受到伤害,连道长……小光重要的人也受到了重伤。」

接着美星回望过来,绝望的问:「虎,我应该怎么办才对?」

「…………」男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对。

没错,他不知道。如果是过往的他的话。

但现在,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因此,虎对美星这么说道。

「…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那都是你的选择!跟其他人无关。」

要怎么办,你应该知道才对。他跟美星说道。

对于眼前的选择,人真的会一无所知吗?那是不可能的。但选择带来的痛楚,却总会让人止步、尤疑不止。

美星走到虎的跟前,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打了一拳。

「虎……你是最差劲的了,最最差劲的了……」

「我只是道出事实而已。」说着虎便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说:

「选择的是你,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已经默认你是弟子了。」

「任性……乱来……我还没有答应啊。」

接着美星一把推开虎,又丢面的擦了一把眼泪。

「…谢谢你,愿意听我的话。」大大的深吸一口气,眼框通红的她这么说:

「虎,我决定了!因为我的关系而受到伤害的人太多了,而我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清还这份罪业吧?但至少,我——」

就在这时,恐怖的景象在美星的面前出现了。

一切都突如其来,虎毫无预兆的在她面前变成了一摊血水!

接着眼前一黑,美星才意识到一个事实。

她,已经「死」了……

「呜!」呼—一阵烈风吹过,伴随令人生痛的雨点打在身上。

双眼再次恢复清明,她见到虎双滕跪地痛苦的按着身子。

「虎,你怎么了!?」美星连忙脆下问道。

呼……呼……男人大口喘气,待理顺呼吸后再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应该是……」

我感到十分的担心,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眼见虎慢慢的站起来,强壮的身躯也有点发抖。以这个男人而言是相当难以置信的。

「…美星,我没关系。」虎深吸一口气,接着慢慢的对我说:

「听着,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然后去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情况如何,都先回来跟我说。明白了吗?」

「嗯,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带着混乱的思绪和复杂的心情,美星提气一跃,身影一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虎背靠着墙,死亡的景象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心里想着。

他集中精神,尝试确认在身体内残存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这种锋利、冰冷的感觉,彷佛真的是被利刃斩断那样。在想象了多种可能后,缺乏灵异知识的他放弃了多作细想的打算,而是从武者的角度去思考事情的本质。

能够像这样,甚至让人见到死亡的气息,那会是什么?

「杀气?」尽管不太可能,但虎还是想到这边去了。

所谓杀气腾腾,那是从凶狠的人身上散发出来、令人感到危险的气息。但要让人见到死亡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是「杀害」的本身已经成立才行。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还活着?」虎不解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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