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疯牛的冲角
扎斯提斯大沙漠西南部某处，勇者骑士团在历经一整夜长途跋涉的追击之后，被盗贼们引到了敌军骑士团的面前。
像个大火球一样剧烈燃烧的朝阳升上半空，晴朗无云的天空中只有刺目的光辉，万里黄沙之上裹挟着沙尘的风在呼啸，沙漠迎来了酷热的早晨。
疲惫的勇者骑士团队伍前方几百米之外的沙丘上，举着王国联盟旗帜的敌军大部队威武地伫立着。那是一支完全由步兵构成的数千人部队，各个身形魁梧、身披铠甲（没穿防晒披风）、头戴左右装饰着两根牛角的特殊头盔、手持沉重的狼牙棒之类的武器，看起来就像一群沙漠中钻出来的魔兽大军。
“听好了！莱恩帝国的走狗们！”沙丘顶上敌军队伍的前方走出一个身材特别魁梧、铠甲特别厚、手中拿着的狼牙棒特别巨大、带着牛角头盔的牛角特别长、满脸横肉的壮汉，向勇者骑士团这边大声叫嚷。他的叫嚷声中气十足，如打雷一般远远传开，“我们是沃尔德大陆最强（自称）的部队、王国联盟第八十二骑士团，别名狂牛骑士团！我就是世界最强（自称）的战士，狂牛骑士团团长莫尔甘！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免得死了都作糊涂鬼！”
面对突然出现的敌军，勇者骑士团的士兵们有点慌乱，而老团长与参谋却比较镇定，之前在贼窝那里遇上陷阱的时候他们就猜到了这可能是诱敌深入的圈套（当时倒是没有确信）。
这种情况确实不太合理，先不说王国联盟与莱恩帝国这边的盗贼暗中勾结之类的。王国联盟派来进行扎斯提斯第三战役的六万大军驻扎在扎斯提斯大沙漠中部的绿洲，而莱恩帝国派到扎斯提斯大沙漠西侧库克镇附近军区的大军也早已在沙漠中广泛安插了哨岗。如果敌军那边有什么动向，军区这边不可能毫无察觉，敌军怎么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派一个骑士团悄悄绕道沙漠东南部地区伏击勇者骑士团呢？
“傻丫头，快醒醒。”勇者骑士团队伍后方站在运货马车上、越过蒙着帆布的大团货物眺望敌军那边的茉莉轻声唤醒萨拉，“要开战了。”
“早呀，早呀！小茉，早上好呀！”萨拉刚才就被前方山丘上那个声如洪钟的壮汉吵醒，拿起马车上的锁链巨剑，跳下马车，“还有，那边的敌人们也早上好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两军狭路相逢，势均力敌，除了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别无他法。
“不要慌！都给我镇定！”副团长一边嚷着，一边胡乱地挥舞着指挥刀。他看起来才是最慌的那一个，“第一大队上前，展开半月冲锋阵型！弓努手、炮兵队远程射击掩护，全军准备迎击敌军！”
前方，沙丘顶上的那些敌军队伍中的几个士兵吹响了牛角形的号角，随着雄浑的号角声大吼着，挥舞着狼牙棒，像发狂的牛群一般发起了迅猛的冲锋。
勇者骑士团冲锋的阵型是骑兵队带头、步兵紧随其后整体形成半圆形的普通冲锋阵型；而敌军狂牛骑士团那边采取的是比较极端的一点突破阵型，全军跟着狂冲在最前面的团长莫尔甘，形成锥子一般的阵型，直冲而来。
勇者骑士团这边冲锋的队伍虽然在气势上处于下风，但还是不服输地一边冲锋，一边射出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勇者骑士团后方的队伍也有了动作，推出有轮式火炮，抬高炮口瞄准，然后点燃火炮尾端的引线，向冲锋而来的敌军队伍轰然开火。
无数呼啸的利箭暴雨一般凌空袭向敌军，一颗颗炮弹在敌军队伍周围猛烈炸响，可是他们毫不退缩，挥舞着狼牙棒或满是铁刺的大盾抵挡箭雨，不顾炮击的爆炎拼死狂奔，不但没有在箭雨与炮击之中受到重创，甚至一点都没有减缓冲锋的势头。
“来吧！你们这些软弱的豆芽菜！”莫尔甘大吼着，举起巨型狼牙棒带头猛冲，“有本事就挡住我试试！”
“还我发型，还我形象！”扫把头顶部有一部分被烧焦的皮特怒吼着，带头纵马（骆驼）冲杀向疯狂的敌军，“看我怎么斗你们这群疯牛！”
“干掉那群莱恩帝国的走狗！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击溃那些王国联盟的杂种！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军高喊着冲锋的队伍猛烈冲撞，顿时一阵沙尘四起，兵甲齐鸣，火花四溅，血肉横飞。
带头冲锋的狂牛骑士团团长莫尔甘一挥巨型狼牙棒，就将先头冲锋的四五个骑兵连人带骆驼一并轰倒，有的士兵满身是血地倒飞出去，有的骆驼被这一击直接敲碎了脑袋。他手中的武器虽然跟萨拉那把锁链巨剑差不多沉重，但是他凭借盘根错节的强韧肌肉与强劲的蛮力在一击之后迅速回手，反过狼牙棒又是刚猛的一击，将紧接着杀过去的几个勇者骑士团骑兵一并从骆驼上扫飞出去。
莫尔甘连续挥舞着巨型狼牙棒狂敲乱打，跟着他的部下们也是同样的战术，无数狼牙棒组成一阵金属暴风，一口气击溃了勇者骑士团冲锋的阵型，击打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惨叫与骨头碎裂的脆响。
勇者骑士团先头骑兵队的阵型转眼间就被发飙的敌军冲破开来，从中间一分为二，后方的普通步兵队碰上狂牛骑士团这些把狼牙棒挥得像细木棍一样轻松的强敌，更是节节败退。
带领骑兵队的皮特连续挥舞长矛，先后刺杀了好几个挥舞狼牙棒的壮汉，但是敌军前仆后继的冲杀实在太猛，他也只能无奈地被逼退。
勇者骑士团这边有包括弓努手、炮兵、轻装步兵、重装步兵、长矛手、轻骑兵在内的各种兵种，而狂牛骑士团只有拿着狼牙棒的重装步兵，不射箭也不开炮，以不变应万变，用野蛮的冲击力横扫一切。
弓箭与大炮都是远距离攻击武器，一旦敌军这样全体猛冲过来，杀入己方阵型内也就派不上大用场了（以免错杀同伴）。
本来勇者骑士团还可以一边射箭，一边后撤，或者采取游骑兵射箭战术消减敌军一些兵力。这次敌军一开始埋伏在沙丘后面，勇者骑士团被那些盗贼引过来，察觉不妙的时候，两军的距离已经不够再用什么计谋周旋了。
敌军不顾死活地冲散勇者骑士团先锋的骑兵队与轻装步兵组成的第一阵之后，与后面勇者骑士团重装步兵组成的第二阵交锋，被勉强阻挡住了。
像狼牙棒这种沉重的打击武器在战场上还是很占优势的，可以敲断普通的刀剑，可以一击打碎铠甲与骨头，甚至可以一棒打死马匹与骆驼。沉重的狼牙棒加上狂牛骑士团那些蛮勇过人的壮硕士兵，冲锋的破坏力甚至超过了一般的骑兵冲锋。
“大家顶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手持大盾与宽刃剑的托马森带领着重装步兵队的数百人，且战且退地与挥舞着狼牙棒的敌军拼命厮杀，“要是怕了这些疯牛一样的敌人，我们以后还哪有资格吃牛肉啊啊啊啊啊啊啊！”
勇者骑士团重装步兵队的士兵们虽然听不太懂托马森在说什么，还是高声呐喊着回应，更加拼命地挥舞着大刀、宽刃剑之类的质量上足以与敌军的狼牙棒抗衡的重武器，浴血奋战。前方，勇者骑士团被冲散的骑兵队与轻装步兵队趁机重整队型，顺势展开包围阵型，从后方围攻牵制敌军。这才彻底停下了敌军突飞猛进的势头。
勇者骑士团第二阵的重装步兵们暂时挡住了敌军，不过也只是暂时。狂牛骑士团士兵们的冲锋虽然被挡住了，但是他们的士气一点都没有下降。四千多的士兵中分出少数抵挡后方围攻而来的勇者骑士团骑兵与步兵，剩下的继续大吼着挥舞狼牙棒，继续向前推进。举着盾牌抵挡他们攻击的勇者骑士团重装步兵们感觉就像置身于山崩滚落的无数碎石之间一般，盾牌上不停传来猛烈的敲击，有的盾牌都变形开裂了。
狂牛骑士团的那些身材跟托马森差不多的普通士兵就够难对付的了，带头的那个两米多高的莫尔甘团长根本就是没人顶得住。他大吼着挥舞巨型狼牙棒，将一个个勇者骑士团的重装步兵连人带盾牌打飞出去，如同一阵龙卷风一般四处破坏，几乎要突破整条防线了。
“那头大疯牛也太疯了！”托马森见势不妙，连忙挥出大盾撞开几个挡路的敌军士兵，想赶过去阻挡莫尔甘，却被莫尔甘身边的几个举着满是铁刺的盾牌的护卫挡住了去路。
“莫尔甘团长！你先带人冲过去！我们在这里拖住他们！”
“绝不让任何事物所阻挡就是我们的信条！团长！快去吧！”
“莫尔甘团长！冲过去！胜利的终点就在前方！”
狂牛骑士团那几个举着带刺大盾护卫团长的士兵大声嚷着，一起朝托马森撞了过来。
“对不住了！先走一步！”莫尔甘说着，挥起巨型狼牙棒，带领一千多的部下猛冲过去，一口气撕破了勇者骑士团重装步兵组成的防线。
勇者骑士团这边的第三阵是由弓努手与难民新兵们组成的，老团长、副团长与参谋也在其中。
见到满身溅满别人血迹的莫尔甘带领着的狂牛骑士团一众凶神恶煞的士兵们挥舞着狼牙棒，猛冲而来，弓努手们与包括汤姆与约翰在内的大多数难民新兵问心无愧地逃开了；比尔脸色苍白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满怀苟且偷生的罪恶感地跟着逃开了；老团长当机立断地逃开了，副团长挥舞着指挥刀逃开了，参谋用机关弓努随便射了几箭也逃开了。
勇者骑士团的第三阵这样毫无抵抗地溃散，狂牛骑士团的众人有些诧异，还是分出一部分士兵防止勇者骑士团的士兵反扑，团长莫尔甘带领剩下的士兵继续向前冲去。
狂牛骑士团的冲锋突破能力确实惊人，但是这种一个劲前冲的战术却很是奇怪，高效率地一路冲过去确实打乱了勇者骑士团的阵型，但是狂牛骑士团的兵力也分散了，反而对己方不利。
敌军这种古怪的一味前冲，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莫尔甘带领的数百士兵毫无阻力地穿过了勇者骑士团第三阵，冲向勇者骑士团队伍的最后，炮兵队与守卫运货马车后撤的一些步兵组成的第四阵。
见到敌军冲杀过来，炮兵们也只能放弃填装炮弹，拿起刀剑与炸弹，与步兵们一起摆出防御阵型，准备迎击。
【等等，敌军的目的该不会是……】守在运货马车旁边的茉莉看出了点端倪，顾不得许多地脱下了妨碍身体活动的防热白披风，双手持着短剑，焦急万分地飞速冲了出去。
萨拉似乎也本能地感到了危险，拖着锁链巨剑，想要跟着茉莉冲过去，却被茉莉大声喊住。
“傻丫头！你守在这里，千万不能放敌军过去！”
“小茉！可是……”
茉莉没管欲言又止的萨拉，孤身一人冲向如同发疯的牛群一样猛冲而来的敌军重装步兵队伍。
沙漠土地松软，不适合高速奔跑，更不适合茉莉这样靠速度战斗的类型，但是决定胜负的可不只是速度。
各个满身重铠、身材魁梧、高举狼牙棒的敌军队伍见到茉莉这样一个轻装步兵还是女兵迎着他们冲来，都不以为意，准备直接碾压过去。
茉莉在接近到成片狂冲而来的敌军队伍前方十米之内的时候，突然将双手的短剑猛地投掷了过去，飞箭般刺中了敌军队伍前排的两个士兵的喉咙。下一瞬间，她又接连抽出四把短剑，快速分别投掷了过去，隔空刺杀敌军队伍前排的另外四个疏于防备的士兵。
敌军冲锋的队伍前方一处突然接连倒下六个被短剑刺中脖子的壮硕士兵，堆成了一道不大的障碍，绊倒了紧后面的几个士兵。
茉莉趁着这小规模的混乱，拔出最后两把短剑，冲上了去，借着冲势上去就是两记极速的割喉斩，从铠甲与头盔之间的缝隙隔开了两个敌军士兵的喉咙。
附近的几个敌军士兵反应过来，纷纷对茉莉狠狠地挥出了沉重的狼牙棒。
茉莉以游鱼一般灵活的动作接连回避了好几把破风猛击而来的狼牙棒，随着自身的回避，两把拖着寒光的短剑接连划过敌军士兵重铠的接缝处，释放出一片片飞溅的鲜血。
虽然这里的沙地不适合发挥高速的身法，凭短剑也很难伤及身穿重铠的健壮敌人，但是茉莉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远超常人的灵活度。
茉莉灵活地在敌军被打乱前冲队形的队列中穿梭，见缝插针地躲过大批敌军的冲撞与狼牙棒，短剑随之切入一个个敌军士兵重铠的薄弱接缝处，放倒多个惨叫着的壮汉，进一步阻拦了敌军队列整体的前冲。
正当茉莉的高速扰乱战术几乎要逼得冲锋的敌军停下的时候，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呼啸着狂轰过来，随着一声轰鸣，砸得大片黄沙爆炸般高高腾起，逼得她不得不抽身退开。
“窜来窜去烦死了！给我走开！”莫尔甘喊声如雷地大吼着，将巨型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如同一阵金属泥石流一般迎面袭来，没有给茉莉留反击的空隙。
茉莉被这平推而来碾压攻势逼的步步后退，根本无从招架。她那高速迅捷的战法源于对全身各个关节灵活精准的控制，各关节统一配合，才能发挥出高速的移动与斩击。这种天赋技能与魔王骑士团团长戴维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是茉莉没有戴维那种异常的爆发力，凭借轻便的短剑无法抵挡莫尔甘那异常沉重的狼牙棒。
【这笨牛的打法好像……跟傻丫头差不多。】茉莉在对方狼牙棒大范围的挥击之间连续后退躲闪，被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狂乱攻击逼得施展不开，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甘，【反对野蛮打法，有本事跟我拼武术！就会凭着蛮力乱来，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拥有怪力的家伙呀！】
在茉莉被莫尔甘狂乱的连续攻击逼退之后，数百敌军士兵利落地重整阵型，呐喊着冲杀向勇者骑士团队伍尾端的第四阵，与守在那里的步兵、炮兵们交战，场面乱成一团。
见状，茉莉有点乱了方寸，一个带着有三根牛角的牛角头盔、手持两根带刺的细长狼牙棒的敌人趁机绕到了她的背后，两根细长的狼牙棒如铁鞭一般游移着破风袭来。
茉莉急忙转身，用两把短剑交叉着火花四溅地挡下了后方瘦敌人那个两根细长狼牙棒的打击，却来不及再回避莫尔甘挥来的巨型狼牙棒。
危急关头，茉莉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突然看见身边掠过一个小小的身影。随即附近响起一声金属剧烈对撞的轰鸣，回头一看，挡住巨型狼牙棒的是缠满锁链的沉重巨剑。
“住手！你这牛头怪！”萨拉手上发力，一挥架住狼牙棒的锁链巨剑，硬是凭爆发力逼得莫尔甘高大壮硕的身体退开好几步。
见到团长被逼退，手持两根细长狼牙棒的那个敌人也抽身退开一段距离，与其他几个部下摆好队形，见机行事。
“傻丫头！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啊！”茉莉无奈地大声嚷了起来，那语调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悲鸣。
萨拉有点被茉莉的高声叫嚷吓到，弱弱地回答：“当然……是来救你的……”
那边，以蛮力自豪的莫尔甘被以力量逼退，满是横肉的大脸涨得通红，用巨型狼牙棒指着萨拉“你个小东西别得意！你们已经输了！你们全都完蛋了！”
萨拉光在意茉莉的脸色，没有理会莫尔甘的叫喊。莫尔甘大怒，举起巨型狼牙棒猛冲过来，劈面就是破风的一击。萨拉这才回过头来，猛地挥出锁链巨剑还击。
二百多公斤的两件重型兵器轰然交拼，释放出惊人的冲击力。莫尔甘与萨拉都是手上一麻，各自倒退两三步。
一拼之下，莫尔甘看自己居然与一个个头这么小的对手势均力敌，心中更是大怒，立刻再次冲上去，将狼牙棒舞成一片呼啸的残影，袭向萨拉。萨拉也挥起锁链巨剑格挡，招架，然后还击。两人飞速挥舞对拼的重武器之间迸射着连片的火星，铮铮有声的金属碰撞巨响连成一片，仿佛一场微型的焰火表演。
这边，那个拿着两根细长狼牙棒的敌人也带着几个部下排成对应高速突袭战术的密集防御阵型，再次朝茉莉冲杀过来。
茉莉心烦意乱地迎了上去，两把短剑配合着灵活的身法，不管不顾地连续突袭。那个拿着两根细长狼牙棒的敌人自身的攻击速度就很快，部下们摆出的密集阵型防守得也很严谨，一根根狼牙棒编织出张牙舞爪的防御。茉莉一边快速游走，一边见缝插针地切入斩击，却难以突破他们的防御阵型。
不远处，炮兵与步兵组成的最终防线在敌军队伍的冲杀之下，开始了溃退。狂牛骑士团冲到最后的数百士兵丢下与萨拉对拼的团长莫尔甘，一往无前地冲了过去。
整个战场烟尘四起的混战持续了没多久，狂牛骑士团突然开始撤退了。经过一晚上追赶盗贼的急行军与这一番在灼热沙漠中的拼死奋战，勇者骑士团士兵们疲惫不堪，无力追击撤退的敌军。
狂牛骑士团这次袭击虽然是趁着勇者骑士团疲惫的良机，却因为那没头没脑的乱冲战术而没杀掉多少勇者骑士团士兵，就这么风暴过境一般地走了。
疑惑地望着狂牛骑士团队伍在沙漠中远去，勇者骑士团的队伍前端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队伍尾端的士兵们绝望的呼喊惊到了。
勇者骑士团队伍尾端那几辆装满水桶的运货马车在刚才的混战中被狂牛骑士团冲锋到底的数百人恶意的全数砸烂了，清澈的保命之水汩汩浸透地上的黄沙。这里是环境严酷的大沙漠，勇者骑士团现在的位置距离库克镇与军区有接近一天的路程（还不容易找对回去的方向），一旦失去水，他们这疲劳不堪、其中有许多士兵负伤四千多的队伍很难活着回去。
原来狂牛骑士团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这个，他们这群蛮勇的战士并不是脑子里填满肌肉的白痴。
茉莉看出敌军的目的之后，让萨拉守在那里协助第四阵的士兵们防守着马车后撤，明明是可以顶住敌军的，至少可以抢救出几辆装水的马车。可萨拉却冲过来救她，才让敌军彻底得手。
现在，勇者骑士团的士兵们疲惫不堪，几近虚脱，在炽烈的阳光炙烤之下愈发萎蔫，正是所谓的野外遇难。
茉莉冷着脸走过去找回自己的防晒防热白披风，穿好之后戴上了遮挡阳光的兜帽，【这情况已经不是‘糟透了’一词足以形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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