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突然道谢，哪怕是终焉帝也是不曾有过的，当得知屠灵是为了自己已逝的妻子，此世最后一只纯血的落羽蛇芊栩向曾经拯救过自己的人道谢，轩也有些懵逼了。
于是，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开始查询那千年前事情的真相。
对于羽蛇这个种族他还真的没有多少记忆，而一千五百年前——他更加没有多少记忆。
那段时间他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哪哪都不对经，后来因为越权被踢出去了。
轩现在做的，一是查询自己的记忆，轩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像不会有人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忘记，即便想不起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曾想过。
记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曾经以为忘却的东西，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突然的想起，像是故意专门的让你吓一跳，然后恐惧或是愤怒。
轩搜寻自己的记忆，果不其然未曾发现关于羽蛇的半点讯息，特别是一千五百年前那个时间段，一不小心竟然被污染的他，大概就在灭世和救世之间折腾。
既然，与自己无关，那么总要看清楚到底是谁。眼睛里面藏着仇恨的人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回溯历史，对于凡人来说只能够通过考古挖墓和看历史书，但是对于强者他们可以通过一草一木，一句话，一朵花，透过‘果’，回溯‘因’。
这就像是柯南，从蛛丝马迹里面找到杀人凶手的作案手法，很难想象那竟然不是一个犯罪的脑袋，如果不是时时刻刻想着杀人于无形又怎么能够在任何时候把任何事情想到怎么样去杀人。
轩并不是推演，他直接掀开了天道的头盖骨，看脑子……是说直接查看了世界的记忆。
翻开记录一切的天道之书，这个世界，这个星球上面的所有一切，大大小小点点滴滴都能够在这里看到，事无巨细。
当然，即便知道有这样的一本书，也不是什么人能够看的，恐怕除了天道，任何人哪怕只是看一眼这本书，都会直接将灵魂撑爆——这本书蕴含的，是一个星球上面的一切。
通俗来说，天道之书就像是剧本，但是不可能有任何一部电影的剧本向这本书一样的鬼畜，把每一个角色的过往未来都写的清清楚楚，那并不是用语言记录的，更像是观测者能够看见的一部电影，一个以被观测之人的生平来拍摄的第一人称与第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人称的电影。
这恐怖的信息量能够在一瞬间将任何一个人的大脑撑爆，这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东西。
但是轩毫不在意，他算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翻开这本书当翻开一本小黄书一样无所谓的人了。就连天道都不会在意，因为这本书上面本就没有轩。
轩找不到自己，于是就找寻了那个名为芊栩的落羽蛇。
凡人看不见的天道之书飞快的翻页，很快停在了一页纸中，那是空白的一页，无字天书，因为上面本就不曾有过文字。
这是世界的记忆，轩眼瞳之中闪过了悲伤，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
天道之书上面出现的一切，都只在一瞬间，轩眼中闪过了悲伤，因为他看见了许多的曾经，许多人的一生。
没有人是孤独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由无数个人的记忆构筑的，每一个活着的人，不是自己觉得自己活着就是活着的。
一个人，他的存在，实际上是无数的人的眼睛看见，耳朵听见，大脑记忆而存在的。就像是一道讯息，一个字节。
就好像一处深山老林里面藏着某古文明最后的遗产，从没有人发现过这里，而那个古文明除此之外的所有遗产也都已经被时间碾碎成了灰烬。
然后突然有一天，原子核爆，呸，是说一颗小行星直接击中了，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岩浆——那么，这个古文明存在吗？
这个世界就好像是被存储在硬盘里面的小黄油，天道之书就是硬盘，而这个我们熟悉的世界只是一个小黄油，无论如何在我们的眼里，这个世界的时间都是一往无前的，因为我们不曾有过过去的回忆，即便是既视感这种东西也总有砖家会给出一个合理的大部分人相信的解释。
但是，就好像玩游戏的你们，你们能够暂停能够存档读档，能够删游戏，能够从头再来。
但是对游戏里面的那些人来说，他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们的时间只有一往无前。
一周目的你所攻略和你二周目所看见的，永远不可能是同样的一个。
就像是纪录片能够记下历史，但是在那之外，被记录的时间却依旧一往无前，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更加不可能逆转。
其实上面说了那么多，也就是在说轩就像是在玩小黄油一样，翻开了某个人的过去，如同再看一个以她为主角的纪录片，仿佛被束缚在十字架上面的上帝一般，看着一个人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这个时间并不长，就好像思维的速度，一秒钟不到的时间，轩睁开了双眼，眼瞳之中沉浮着尸山血海。
他有些悲伤，因为无论是什么人，他的一生总是悲伤多过欢乐，因为悲伤永远比失望更加的刻骨铭心。而轩就好像是亲自经历了芊栩的一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被那悲伤和喜悦轻易地渲染了情绪。
芊栩的过去他已经看见了，但是却未曾发现那位救了芊栩的‘人类姐姐’，在芊栩的过去，像是被新手剪辑编辑过得视频一样，被拙略的删去了一部分。
轩看不见那里，因为天道也不曾看见过那里。
但是轩却看见了一样东西……芊栩的未来。
“我想，我知道了。”轩叹了口气，看了眼天空，仿佛看见了一位一脸无辜和恐惧的女孩。
“你知道了什么？”苏幕遮突然跳过来问，或许只有他，是不会恐惧这时候的轩。因为感受不到灵气的他，是不曾发现轩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的暴虐。
“那不是我，只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PS：仿若一只咸鱼突然有了梦想。
又或者，是习惯了绝望，突然发现了黎明。
人啊，贵就贵在有梦想，惨就惨在没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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