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好人不如做一个流氓，因为好人要考虑很多人的想法，而流氓只需要在乎自己想要什么。
好人绝对要比坏人难做，毕竟十世善人难得好报，坏人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轩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觉的自己是好人。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圣母才是好人，当然这里说的并不是圣母婊。
当看见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说：“我来帮你吧。”的是圣母。
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说：“你们看他那么惨，不帮帮他你们良心过得去吗？”的是圣母婊。
轩当然不是前者，也肯定不是后者。
如果他想要帮一个人，那么无论如何也回去做。如果不想帮助一个人，却也不会逼着别人去帮助或者是不让别人去帮助。
当然，作死惹到他的不算。
总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面以为自己就是道德的人，最恶心了。
轩大约猜到了那个曾经出现过的，救了芊栩的人是谁了，眼瞳中汇聚的尸山血海，那是仇恨和杀戮汇聚而成的东西。能够把眼睛玩成花的人不多，轩知道的只有一个，人家现在大概还在家里舔棒棒糖，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中藏着尸山血海，那滔天的血色海洋之中沉浮着无尽的尸体，这种眼瞳之中的异象，只有可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才能够拥有的。
对了，应该是她……是谁？
轩突然抱住了脑袋，这个动作下了旁边的苏幕遮一跳就连面露悲伤的屠灵和被吓得抱头蹲防没起来的屠雅都被吓到了，纷纷后退一步一脸诧异。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轩在愤怒，那刻骨的仇恨仿佛凝聚成了实体。但是愤怒之余，他却也在克制，似乎是在害怕伤害到别人。
幸亏这里早就已经布下了闲人免进的结界，路人都会下意识的无视这里，当这里不存在。
不然任谁走着好好地，看见路边有人抱着脑袋发羊癫疯，第一件事不是掏手机拍照片发微博也绝对是掏手机报警大120。
不说别的，就是苏幕遮这时候都有点想要掏手机打120。
不过，好在轩即使恢复过来，他闭着眼睛摸着脑袋，咧着嘴吸着冷气。刚才那是真的疼，不知所谓的愤怒从心中突然出现，仿佛是挖穿了自来水管之后的喷泉一样，一瞬间集中到脑子里面，就算是终焉帝这种非人类大脑也在一瞬间死机了。
大脑空白了大约半秒钟左右，视野变得空白，记忆……变得更加模糊。
但是轩大约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芊栩，并没有死，最起码没有死绝，灵魂还在。
轩相信，虽然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那个老朋友是谁，但是最起码，那个家伙是最讨厌悲剧的了，被她所选中的，所拯救过得人，哪怕是世界末日都不可能再一次夺走生命，又怎么可能被一群人类杀死？
况且，芊栩是自杀。
酆都，依旧是这个华夏最大的鬼城，曾经人族十二战将陨落好几位的地方。这里的瘴气最恐怖，而更加恐怖的则是一些自命不凡的人类，自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的，竟然将注意打到了酆都鬼气上面。
妄图借阴兵，打天下。这本是不要命的行当，最后竟然还特喵侥幸成功了，天下真的被打下来了。
本就衰弱的宇文皇族，因为这霸道的瘴气，而丢了江山。
但是瘴气什么的是好惹的？江山是打下来了，但是社稷却被泄露的酆都瘴气侵染了。
人都要死了，要江山有什么用？
本来在历史上那就是个极为短小的朝代，而在最开始甚至就只有三天的寿命，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就是不长命。
有妖怪用自己命，改写了那个朝代的命运，多活了三十几年。
当然最后还是挂了。
把命随随便便的用来救人的，当然就是芊栩了，落羽蛇的血是天下瘴气的克星和解药，酆都的瘴气遇到落羽蛇的血就像是白砂糖遇见白开水，油渍遇上汰渍，棉花遇到恒星。
但是那时候染上了瘴气的人太多了，如果想要救下所有人，那么需要的可不是一只落羽蛇的血就够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最终芊栩选择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一些作死却有人不让死的垃圾。
啊，抱歉，有点动情绪了。
但是，自己作死不愿意承担后果，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跪神拜佛却让毫不相关的人用自己性命来换取他们荣华富贵的人……难道不是垃圾吗？
那时候的屠灵是不知情的，当时屠雅吵着要看海，于是屠灵带她去了。
等到回来，却再也找不到自己钟爱的人，只能够看着那在血雨之中庆贺的古都，看着那些感谢诸天神佛却没有一个感谢需要感谢的人们。
出离的愤怒和无力。
落羽蛇，放弃了翅膀获得了自由。但是当落羽蛇想要再一次获得翅膀的时候，需要失去的却不只是自由。
没过多久，那些人迁都洛阳，但是屠灵，却在那长安，一住千年。
然后，跌跌转转的，来到了这曾经与她相遇的地方，盖了座庙，在庙里……沉迷小黄油。
无量三清，道法自然。
逝者已逝，生者尚存，悲欢离合，哭笑惧哀。
时间，终是慢慢过去。
轩眨了眨眼睛，确认脑袋不疼了，也没有想要顺手捏爆这个世界的想法了。他看了眼苏幕遮，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然后哑然失笑。
苏幕遮奇怪的看着轩，刚才他明明是看了自己一眼，但是苏幕遮却感觉这家伙的眼睛看穿了时空，看见了的并不是他。
轩无视了那边一脸惊恐惊惧川剧变脸的屠灵，走到了一脸惊慌失措的屠雅面前，手指按在了屠雅的眉心，说：“血染归途星不变，萧声依旧人未还，多少悲欢离合苦，不过三千不归道。”
柔和的白光在屠雅的额头亮起，一道更加柔和的影子却在白光之中浮现，那像是一只蜿蜒扭转的蛇，却生着一对翅膀。
屠灵看着，却流出了眼泪。
PS：不出意外……还剩十个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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