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尽的原野上,随风飘荡着的,是无垠的蓬草。
拓也茫然地伫立在这茂盛的草丛之中,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儿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他极目远眺。可目之所及,除了这半人高的蓬草组成的原野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都没有,真是无趣啊。”
嗖!
就在拓也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时,一支锐利的羽箭突然从背后穿过他的身躯向前飞去。那箭速度极快,可见张弓的人力气也是大的惊人。穿过拓也后,那箭又飞了好久才落在什么地方。看样子,似乎是射中了什么东西。
大概是好奇心作祟吧,拓也沿着那箭飞去的方向走去。他想要看看那箭究竟射中了什么东西。他试着拨开那枯黄的蓬草,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从那蓬草的枯枝中穿了过去。他又试着去抓住那纷飞的枯叶,结果自然也是一样的。
此时,拓也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这世界的任何事物相接触。就连他自己,也是悬空飘浮着的。
不过,虽然无法接触,拓也却发现自己并非无法移动。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只要稍微动下念头,就能轻易地飘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种状态倒是挺方便啊……”拓也似乎挺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状态的,“想去哪就去哪……”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向那箭飞去的方向飘去。
那只箭射中了一只野兔。
“这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么,不过……”看着这野兔,拓也若有所思道,“这么深重而厚实的蓬草,究竟是谁隔了那么远依然能逮到这只猎物呢?”
拓也越发地好奇起来,他举目四望,想看一下这位神射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终于,在他过来的方向,一个黑影出逐渐出现在拓也的视野里。
那黑影正向着拓也所在的方位慢慢走来,而随着距离的缩短,拓也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一个身形健硕的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他的衣着在拓也眼中十分怪异,就像是从大河剧中走出来的一样,一身古装打扮。不过拓也可以看出,那应当算是相当华丽的衣服了。那衣服上用的都是金色或红色的线,裁剪的也很是考究。
他的腰间缠着几个鹿皮子,里面装的是他今天的猎物。拓也隐约看到那是些野鸡或兔子之类的东西。总之,收获颇丰。除了这鹿皮袋,那人的背上还背着三样东西——一张弓,看起来就很难张开的样子;一个箭袋,里面装着几支羽箭;还有一个用粗布包裹起来的长棍状物,与那人华贵的衣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又是一只兔子?”那人捡起那中箭的兔子端详了一会儿,“不过这深秋的兔子就是不一般,一个比一个肥。果然秋天正是长膘的时节啊。”
他拔下兔子身上的羽箭放回箭袋之中,兔子则扔进了鹿皮袋中。
“那家伙果然骗了我!”看着一袋子野鸡、野兔,那青年的语气却变得凶恶起来,“这儿哪里像是有麋鹿的样子?果然乡野蛮夷之民的话不可信啊。不过今天的收获也不算少,就饶了他吧。”那青年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似乎是用来装水的器具——打开盖子,喝了几口,没几下就见底了。
“入秋了,想不到水喝得这么快……”青年望望太阳,此时已经到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青年收起竹杯,似乎是准备回去了。
这就走了?
拓也觉得有些遗憾,他还想看看这猎手接下来能猎到什么东西呢。结果自己就看到了一个尾声。
“所以,接下来该干什么呢……”拓也开始思考他的下一步行动起来,“不如跟着那家伙吧。看来我是死后穿越了。不过,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古人的生活也算是不错的吧……”
就在拓也抱定主意准备行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当然,不只是他,那青年也停下了脚步。
拓也觉得不对劲,是觉得周围的光影变化得不太自然。
青年觉得不太对劲,是因为他敏锐的嗅觉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糊味。
当然,更引人注意的,大概是方圆一里之内无处不在的冲天火光了。
“遍地枯草,一场大火,看来这家伙是要来陪我了,”拓也看着这场景,大抵猜到了这故事的结局,“现在的风似乎也挺烈的。风助火势,估计烧到这儿来也用不了几分钟吧。这家伙应该已经慌……”
拓也说到这儿,一个“了”字被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只见那青年非但没有慌张,反而拉弓搭箭,似乎正瞄准着什么。
嗖!
这一箭瞄得很快,看样子似乎是又射中了什么。不过,此刻那环绕着他的火焰已经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堵高耸的火墙,并且依旧像一群亢奋的炎之武士一般向着这荒原中心吞噬而来。
“这下,看来是死定了。”拓也叹了口气,“我倒要去看看,这家伙最后的猎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这样想着,便飘到了那箭命中的地方。
这次,拓也失望了。因为那箭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一堆杂草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射中。
“慌了神所以没有命中吗?”拓也有些惋惜,“人生的最后一箭也就是这样了……”
突然,拓也在那遗落的羽箭上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的气息,他蹲下身来在那草丛的周围仔细地看了看。
“这是……血!”
那羽箭的箭头上,分明沾染着一丝鲜红的血迹。而在那箭的附近,一条清晰的血迹向外延伸出去,一直延展到了火圈外围。
拓也见状,赶忙起身向着血迹延伸的方向飘去。他穿过火墙,果然看到了想看的东西。那便是青年最后的猎物——一个五短身材的矮胖家伙。那家伙一瘸一拐地拼命跑着,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射中了个人吗?原来如此,”拓也终于明白了这荒原大火的原委,“草原不会无缘无故的起火,那 大概是来杀这青年的人吧。那青年发现了他,想趁活着的时候复仇,结果最后失了准头,没有射死。真是可惜……”
拓也说着就准备离开这里了,他可不想看一个人就这样活活被烧死的场景。
火势越来越大,片刻间,整个草原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此刻的拓也已经随着那血迹,追着刺客飘到了草原边缘的地方。他本就没有明确要去哪里的意思,可是此刻不知为何,他想去看看那逃走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为什么要害这青年。
那矮胖的家伙喘着粗气,瘫倒在地上,腿上的箭伤仍在不断地向外渗着鲜红的血液。可不知为何,他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拓也停驻在他旁边,仔细地端详着这个人:一身麻布衣服,那结实却肥胖的身体大概是粗制的杂粮和长期的劳作造成的结果吧。手上厚实到肉眼可见的老茧也佐证了同样的结论。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手啊……”拓也想起电视里那些执行刺杀行动的忍者的样子,多半是些精明能干的精英分子。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粗鄙的家伙和杀手二字挂钩。
“不过也有越是不起眼的家伙越适合刺杀这种说法,也许不起眼才是这家伙最大的武器……”拓也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这家伙的眼神发生了变化。瞪大的眼睛、大张的嘴巴,这吃惊的神情里,拓也分明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和惶乱。
“有什么东西吗?”拓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草原上尚未熄灭的冲天火焰,“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话未说完,拓也便也愣在了那里。此刻的他完全明白了这个胖子为什么会露出如此惊惶的表情了。
“不过一个农户,也想取本君的性命吗?”锐利的长剑闪闪发光。
“你以为凭你这拙劣的陷阱,真能够害死我吗?”飘散的长发脱离发带的束缚随风飘扬。
“你说的麋鹿在哪儿呢?本君可一头都没有找到啊……”**的上身映照着亮红色的火光。
“……你,你没有被烧死?”那“杀手”用笨拙的声音颤抖着问道,“怎么可能……那么大的火……”
那青年就这样握着一柄长剑从那熊熊火焰中走了出来。他早已抛去了外衣,使得拓也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青年满身的伤疤。有的,似乎是不久前刻上去的;有的,则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种小火,比起我在刀尖上征战的日子里遇到的对手,要简单多了。”那青年面带微笑,走到那杀手面前,“好了,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问题吧。”
原来,那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就是这柄剑啊!怪不得他能逃出来……不过,能在这高热以及浓浓的黑烟中就这样走出来,真是个恐怖的家伙。
拓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那杀手瘫倒在地上,直勾勾地望着那青年。
“大……大人,饶了我吧……”那杀手已经无法正常地说话了,“求你了!我……我是一时糊涂……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啊!”
“喔?”
“呃……”
那青年在杀手的右胸上刺了一剑,然后拔了出来。这一剑刺得很深,贯穿了那家伙的胸腔。
“那么我刺你这一剑,饶你一命如何?”
“谢大人!谢大人!”那杀手露出感激的目光,连声喊到,“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杀手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来是个仁慈的家伙……拓也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竟有些高兴。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么?”那青年眼神一横,突然冷声说道,“先是把我一人骗到这儿来,又在这儿四下放火,你以为这样一剑就能了事吗?”
“大人……?”
拓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你这种阳奉阴违的人,就应该得到和我哥哥一样的下场。”那青年的瞳孔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他缓缓举起长刀,“只有如此,你才能得到应有的制裁。”
“住手!”拓也突然大喊了一声。
……
“学长,怎么了?你是做噩梦了吗?”随着这有些绵软又带着关切的问候,拓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这是……”
他太熟悉这里了。
一张雪白的长桌,一块儿写着安排的白板,还有那贴在墙角的排班表。
“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瓦古娜利亚的员工休息室。
“学长睡糊涂了吗,我们正用打工的空当研究社团活动呢。可是学长大概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又是这绵软而温柔的声音。
“小荠?”拓也看着对面那微笑着看着他的可爱女孩儿,心生疑惑,“你怎么在这儿?不……不对,我怎么会在这儿?”
“拓……”小荠声音抖了一下,“学长真是睡糊涂了呀,难道真的做了什么噩梦,还没有缓过来吗?”
“做梦……”拓也用拇指指节揉了揉太阳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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