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年头,领导的素质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醉呢?”
“没来由地你说什么大实话呢,阿瑞。”
“你看啊,你家的领导多实在,觉得麻烦那便是说不来就不来,可倒好,让你们两个副团长跋山涉水从你们老家感到罗马,结果呢?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也就是吆喝两声站站台,又得千里迢迢地回去。你说你们家领导这不是吃饱没事干,没事找事吗?”
“怎嘛,我还没抱怨你到抱怨起来了。是,我是花了大半年从老家到这儿,就为了给你们吆喝两嗓子,可我乐意啊。倒是你,我来这儿千里送鹅毛,你咋还不乐意了。”
“去你的鹅毛,老子才不管你千里不千里呢。人家需要枪炮的时候,你丫给我送根鹅毛过来,怎嘛,让老子做成笔写死对面,还是去给那群波兰人挠痒痒啊?”
“呵呵……也是。”
说着,古斯塔夫哼笑了一下。如果第八骑士团团长,丹麦王子古德尔也在这间酒馆里,恐怕老古也不会这么随意吧。不过反正他不在,阿瑞的领导也不在。眼下,这桌上下酒的菜已经清了个干净。可想而知,这酒两位已经喝下去了不少,神智不清也算正常。
而两位副团长在私下里,抱怨着各自的领导。这听上去,也像是小职员会在酒馆这个场所里干出的事情。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啊,阿瑞。我家领导让我来,我是没怨言的,倒不如说我要谢谢他给我个理由从家里逃出来。何况就我们卡尔玛联盟来说,你们条顿自然是盟友,和波兰的关系我们也不想搞太僵。就算让我和古德尔换个位置,我也会让他代替我到罗马来。”
“是啊是啊,两边都不得罪,你家领导是聪明,你家领导最聪明了好了伐……哎呀,搞半天,你这副团长当的多舒坦,根本不需要替领导操心。我就惨了,摊上了这么一个木头疙瘩。”
“哪个木头疙瘩,你家公爵?”
“除了他还有谁?!”
“诶那个,别这么激动阿瑞大人。有话咱们好好说……”
“多嘴,倒你的酒去。”
“是是,我的大领导……哎呀您说的多啊,阿瑞大人,这年头,领导真是一个比一个的醉。”
“……”
阿瑞狠狠地瞪了一下弗洛里安,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位新人正变着法地损自己。只不过除了这一个白眼,他也没多少表示。只是等小弗倒完酒后,直接将那已经能称为水的酒一饮而尽。
“豪爽。”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啥,瞎跟着掺和什么劲啊。”
“这一轮轮的,喝也喝饱了。你看看我,肚子里全是水,我也喝不下去了。”
“笑话!你们瑞典的贵族就这点能耐?我还在纽马克的老家那会儿,咱们那儿的贵族各个都得拿着酒缸往肚子里灌。咱爹妈说了,德意志的贵族必须会喝酒,就算是水,也得能喝上八九斤才行。”
“可我听说,贵方大团长也是德意志贵族,可猎鹰公爵本人是滴酒不沾的。”
“那是他没能耐,领导的素质问题,我不都已经说了吗。”
“啊阿瑞大人,我们能不说大团长大人了吗……”
“你怎么还多嘴,倒酒!”
“是了个是。”
于是弗洛里安又一次无可奈何地给阿瑞倒上了酒。
不过倒的过程中,小弗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结果他发现自家副团长似乎没有吹牛。这中午的一轮轮,阿瑞确实喝了大概七斤的“水”。这点一直给对方倒酒,同时也是那个提议往酒里掺水的新人最有发言权。
可就算他算清楚了这点,不代表桌子周围的人都算清楚了。即便度数几乎为零,这么多东西下肚,即便是水也要水中毒了。在阿瑞的对面,古斯塔夫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明明坐着,他的独角鲸长牙拐杖依旧拄着地。把头撑在拐杖上,问着另一位副团长。
“那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宿醉的?”
“什么怎么宿醉的,你糊涂啦,酒喝多了不就宿醉了?”
“水都能喝十斤,那你得喝多少酒才能宿醉啊。”
“……这我忘了,反正我只记得我喝了四五十个金币的酒。”
“伊娃!告诉你最爱最爱的我,四五个金币能买多少酒?”
“请求已接受,回复,我的爱人。本店一杯啤酒为十莱茵盾,折合黄金190克拉,换算成弗罗林金币为三十三分之五,即一金币可购六杯半啤酒,六杯蜂蜜酒,五杯果酒与四杯半蒸馏麦酒,本店采用酒杯容量为400毫升,平均灌380毫升。即,四五十个金币可购酒六十公斤至一百二十公斤酒不等,等于一百二十斤与二百四十斤之间,相当于本店两个多完整酒桶的容量……”
“……”
“……”
“警告,如果人体摄入这种当量的酒精,代谢系统效率会下降至原先百分之零,中枢神经系统会永久损坏,消化系统组织会因渗透压而坏死,呼吸系统会出现麻痹现象。结论,人类生命将在七秒内死亡……有人会死吗?我的爱人。”
“这你得问他了,毕竟喝一百二十斤酒的人正坐我对面。”
“……闭嘴。”
“对了阿瑞,你现在几斤啊?”
“我说了让你丫闭嘴!不就吹个牛而已嘛,至于吗?至于吗?!”
“阿瑞大人啊,我们出门好像也没带那么多钱吧……”
“倒你的酒!!!”
“湿……”
换了个阴阳怪气的强调,弗洛里安继续他的“本职工作”。
本来喝酒是一种调解心情的手段,可这一来二去,阿瑞这心里却是愈发不爽。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不停交替看着古斯塔夫和站在前台的伊娃。毕竟是这对夫妻拆他的台,他这次仍向从这对夫妻身上找回场子。可这次,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无奈的他只能盯着伊娃脖子上,那戴在酒馆“服务生”身上明显太过昂贵的宝石吊坠,随口开涮了一句。
“那你可得让你老婆好生看管她脖子上的东西,你老婆现在可戴着四个酒桶的葡萄酒,在杂七杂八的酒馆里到处晃悠。”
“伊娃,我们就好生接受条顿副团长大人的意见吧。”
“请不要担心,我的爱人。这是我的爱人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已登录为最优先事项。”
“啧。”
不出意外,阿瑞这随口一说,换来的只是被塞一嘴狗粮的结果。心里更加不爽,却也更加无可奈何。也许眼下最明智的做法事闭上嘴,让时间去解决心中的烦闷。吹个牛而已,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这么想着,阿瑞拿着酒杯,又灌了下去……
可事与愿违,对方似乎不在意他本人厌恶的表情,古斯塔夫仍旧对他昨夜喝了多少酒不依不饶。不过相对而言,老古要聪明一些,他并没有再问阿瑞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反倒是像他身边的人寻找答案。
“小弗啊,你知道你家副团长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阿瑞大人昨天晚上疯了一宿,还吐了一夜,搞得我和大团长大人都没怎么休息。”
“知道他会疯,他喝酒的时候你们就不看着他?”
“看了!我按照大团长的吩咐,在他喝酒的时候已经提醒他很多次了。可他是副团长大人,我也看不住啊。只能让他一杯杯地喝下去,然后还得帮着他发酒疯和别人打架,之后还得把他拖回房。接着又向照顾一头生病的牛一样,帮他搞各种各样的东西。”
“……小弗啊,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了。”
“一个宿醉的人到了中午居然能生龙活虎的跑到我这里来喝酒,然后现在已经喝了七八斤了。就算是兑了水的酒,那也不得了了……伊娃,告诉我,如果有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喝这么多酒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与摄入一百二十斤酒无结果性差别,生命活动会停止,我的爱人。”
“可你家副团长不止生龙活虎地在我们面前蹦跶,现在还拿着空酒杯在你面前晃悠,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他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让他现在还有能力让你接着给他倒酒。”
“……被老古大人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说着,弗洛里安又习惯性地给阿瑞满上了,算上这一杯,今天中午副团长已经十足十地喝了八斤了。就他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昨天宿醉,硬是将条顿一行人拖到开会迟到的地步。
而被古斯塔夫这么一启发,小弗又想起了在玛琳堡里的情形,每当开宴会时,喝的最少的是大团长阿德勒,喝的最多的则是副团长阿瑞。发酒疯的情况不少,可真要说伶仃大醉不省人事却一次也没发生过,至少,副团长每次都能直挺挺地回到房间里,不用别人抬。
这一下,小弗不能找不到偷懒的理由了。他抬起头,脑海中将昨天夜里他陪同阿瑞喝酒时所有的情景过了一遍。从阿德勒让他下楼找阿瑞,再到他劝阿瑞不要再喝,然后发酒疯打架,打架还打输了,从地上起来继续喝,到最后横着被弗洛里安拖回去……
“……好像也没多少吧。最后结账也就付了三个金币而已,还找回来不少莱茵盾。”
“所以我才要问嘛,标榜着德意志贵族必须会喝酒,自诩能喝八九斤水加酒的条顿副团长,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引的个‘宿醉’的结果……话说回来,你真的醉了吗?”
“现在我也问了,阿瑞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被两人同时问了,阿瑞端着酒杯,眼神在隔壁副团长与自家新人身上飘忽。从刚才开始他已沉默许久,现在依旧沉默着。
弗洛里安不知道自家副团长在想什么,不过古斯塔夫知道。如果不是知道,他也不可能如此刻意地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沉默不能解决问题,这点阿瑞与老古都明白。
“有什么好奇怪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如果我不想醉,谁都灌不醉我,可如果我想,喝水我都能醉倒。”
“那是什么让你这么醉啊。”
“还能有谁,你丫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最恨你这种。”
“呵呵……也是。”
也许这是装出来的,古斯塔夫表现出在思考的样子。随后,主人便摇头晃脑地附和了一下阿瑞,拿起自己的酒杯故作深沉。可他想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高大上,无非就是这杯酒自己要不要喝的问题。
但不管阿瑞是不是有能力的人,反正他是连水都快喝到吐了。
“谁让这年头的领导,素质一个个的都那么醉呢。”
“说得好像你们俩都不是领导一样。”
“闭嘴。”
“闭嘴。”
“给我的领导们打‘是’……”
嘴上是开心了,只不过不是领导的弗洛里安到最后,也只有给那两个醉人的领导倒酒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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