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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宿醉之苦,鸡蛋能解

24 宿醉之苦,鸡蛋能解

昨夜对于那位可怜的酒馆老板来说,是个不平凡的一夜。

原本按照常理来说,要想让已经可以说完全毁掉的店铺复苏,怎么说都需要个把月的时间。作为一个有高血压动不动就晕倒的人来说,半个冬日旺季必须关门歇业的残酷现实所带来的不只是经济上的损失,脑血管提前报销估计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然而,这是个奇迹。与其说是奇迹,不如说,这是个意外。就算是做梦,他也不可能想得到,就在这一夜之间,属于他的小店居然真的就这么复活了。

即便已经是大中午,这位酒馆老板依旧表示无法相信眼前已经发生了好几个小时的事实,还是站在重新拜访稳妥,还给它加了好几个镂空装饰的吧台前,来回抚摸着完整无缺台面。

只是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经过他几个小时的抚摸,原本就已经打磨的没有毛刺的木头台面上已经快要能照出人脸了。

并不只是吧台一处,环顾四周,所有那些破碎的桌椅,现在都已经替换一新。虽说常客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桌椅和过去那些老家具有很大区别。但若是没见过原来的样子,那看上去简直就和昨天没发生什么事一模一样。

至少这间半毁了的酒馆又能开门营业了不是吗?

然而遗憾的是,眼前的景象对于昨夜带着泪水睡去的酒店老板来说实在是冲击太多。从头到脚写满“茫然”这两个字的他,似乎也忘记了还需要把门口那块“暂停营业”的牌子揭掉了。

所以……还是继续让他愣一会儿吧。

这么想着,条顿新人弗洛里安停下了他刚才死命摇动的手。已经在老板睁开的眼前晃了十几秒的他,这下算是彻底死心了。

只是这样,就相当于把这位乡村男孩往火堆里推。

“喂,弗洛里安,还没问出来么?”

“……阿瑞大人,这,这完全没反应啊……”

“别跟老子扯着没用呜呃!……啊,我的天……难受死我了……”

在这间处于暂时非营业状态的酒馆里,这群姑且算是客人的人与四周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对于条顿副团长,亚历山大·达斯奥格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比他的胃更让他在意的了。

而看着扶着桌子上,正尽全力与自己的呕吐感作战的阿瑞,在那里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亚历山大。”

“哎老鹅,有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吗?!哟,我们伟大的条顿副团长,伟大的德国佬!瞧瞧你怂样,怎么一副完全举不起来的样子?!也太搞笑了吧!”

被从北欧来的两个人这么嘲讽,若是搁平时,以阿瑞副团长的性格妥妥就不干了。实际上他确实是不干了,只是他现在身体的状况逼着他不干也得干。

怎么说呢,俗话有云,天作孽自作孽什么什么的。昨天晚上睡不好,一怄气直接陪着底下那些酒鬼喝成烂醉如泥的状态,第二天醒过来进入宿醉模式,也完全怪不得别人。

只是副团长现在这一肚子憋屈,作为他的小弟弗洛里安也只能默默承受了。

“啊,弗鲁……弗洛里安,你倒是快点,不就个鸡蛋吗……有,有这么费劲吗?!”

“可,阿瑞大人,我不知道这家店把鸡蛋放在哪儿了啊……”

而知道的那个人,现在正断着电。

看着那个神情恍惚的酒馆老板,年轻人摇着头,他也很无奈。

昨天晚上,当阿德勒招呼弗洛里安看着亚历山大,那位公爵估计就已经猜到他的副团长一定会出什么岔子。只是大团长应该也知道,若是阿瑞真的闹起来,光凭弗洛里安肯定拦不住。事实也果真如此,就算当时年轻人再怎么劝说他不要这样,阿瑞还是自顾自地喝了个半死。

倒不是说弗洛里安没有阻止他的能力,只是一个能把二十公斤巨剑当玩具耍的弟弟脸壮汉实在是没那个胆量生拉硬拽一个喝上了头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的上司。他又不是不想干了。

昨天晚上陪着他到半夜,今天早上又因为这个人的宿醉导致了整个第三敕命骑士团迟到,自己还要背着几乎不省人事的副团长陪着大团长前往梵蒂冈,之后应了瑞典贵族古斯塔夫的邀约背着阿瑞来到这家酒馆,现在还要忍受对方的刁难……

也是苦了这位新人了。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说生吞鸡蛋能醒酒的。虽然副团长这么说,但弗洛里安自己却不这么认为,至少他从没听说过。总之,想要让他相信这方法有效,倒还不如胡扯西边大洋对面有块新道路来得真实些!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一些奇怪东西的时候,就证明这人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再给压力,即便是好脾气的乡村小伙,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不过还好,现在在这里并不只有条顿的这两个人。相较于其他人来说,既是贵族,又是旁观者,古斯塔夫更能理解眼前的情况。

“行了行了,亚历山大,你就别为难那个年轻人了。反正这就是家破酒馆,他找不到也没办法。你消停一会儿,冷静一下,也许能好受些……”

“……呜呃!啊,感情不是你宿醉。”

“啧啧啧,看看你,不是我说,那么点酒就醉个不省人事。老子在船上的时候,都是把蒸馏酒当水喝的。”

“啊……你等着你这条挪威臭鱼,等老子恢复了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你……我,我要把你喝趴在地上叫爷爷……”

“哎呦呵,还挺有种,行!这战书老子接下了,随时随地奉陪……”

“行了行了拉格纳,你少说两句吧。”

看了看身旁粗鲁的同僚,古斯塔夫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拉格纳的脾气自不用说,遗憾的是二十六岁的阿瑞也是挺争强好胜的。这两种人撞在一起总是能出很多故事,只是眼下这类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的事情,老古是真想避免。

“……喂!那边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吗?我叫弗洛里安,弗洛里安·米勒。”

“小弗啊,去门口看一下。”

“……小,小弗?”

“问什么问,说的就是你!别杵着了小弗,赶快去门口看一下,伊娃应该快回来了。”

年轻人毕竟没经验,显然弗洛里安并没能马上理解古斯塔夫的用意。不过这位德意志的乡村小伙虽然有木讷的地方,但比起佛罗伦萨的某位法国佬来,他还算是开窍的。终于想明白这是再给自己解围的“小弗”迈开双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估计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

就算他回来,估计也是带着从附近集市上买好的鸡蛋一起回来吧。

不过既然走了,暂时也就不用去管他了。眼下需要处理的,估计也就是那个在哪儿东倒西歪的第三敕命副团长了。

“喂,我说你!我的小弟……你支走干嘛?”

“我不支走他干嘛,留在这儿什么事都不做,惹你这个大领导生气?行了行了,自己难受,那么上火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啊……随便你们了……呃,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诶诶诶,刚刚是哪个软蛋跟老子说要把老子喝趴下的?!”

“喂,拉格纳!”

“……切。”

又一次被古斯塔夫出言制止的挪威船长显得很不高兴。这是自然的,虽说在名义的身份上,身为第八骑士团三把手的拉格纳自然比不过身为副团长的老古。但再怎么说,不到三十的古斯塔夫在拉格纳眼里,也不过是个小鬼。对于这货,维京人还是颇有微词的。

但还好,作为一个海上男儿,拉格纳可从来没有把微词放肚子里的习惯。这位如同野蛮人的壮汉并不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只是不习惯……不习惯陆地上的马粪味,不习惯陆地上的条条框框,不习惯陆地上那些犄角旮旯后面,他不喜欢的东西。

总而言之,他不喜欢陆地。

“啊,真无聊……”

“……喂,你去哪儿?喂!拉格纳?!”

“回!船!上!嘿我说老鹅你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行不?!老子这么大个人还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吗?!”

听到拉格纳的怒吼,已经管着他半天的古斯塔夫,现在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和家里有事,把这次出差当和老婆一起度假的自己不同,对方来罗马可是相当不情愿的……事实上如果没有家里那些破事,古斯塔夫自己也不会情愿吧。团长不来,只是打发他们两个副手,千里迢迢来到罗马,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政治上的小聪明……

只不过是为了表示支持,要让那位条顿公爵迈进会场前,能看到北欧的人在现场替他站台。身为贵族,他能理解。但拉格纳他……现在只是一个船长而已。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正好。当弗洛里安和拉格纳都不在的此时此刻,留在酒馆里的这两个人,正好都是贵族。

其实仔细想想,古斯塔夫和亚历山大这两个人真的非常相似。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六,都是贵族出身,分别担任第八与第三骑士团的副团长。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同类总是更容易彼此接近。倒不如说在此之前他们从不认识,这才有些不可思议。

“……喂,老……鹅?”

“虽然我确实有这么个绰号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叫我,亚历山大。古斯塔夫,瓦萨的古斯塔夫,你可以叫我‘老古’。”

“啊……你调查过我?”

“也不想想我和拉格纳……就是那家伙,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来的这儿。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被初次见面的人叫绰号。”

“那不是绰号,那是简名……随便你。”

“好的,阿瑞副团长。”

简短的自我介绍,这两位之前并没有交集的副团长之间,就这么彼此认识了。

但对于第三敕命骑士团副团长来说,他刚才向第八敕命骑士团搭话,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找个认识的机会。

“……好吧,你好老古,初次见面,我想对你说……”

谢谢。

说出这个词,阿瑞仍旧把脸趴在桌面上,保持着一滩烂泥的状态,仅仅只是抬起了他的手,有气无力地向古斯塔夫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然而作为回应,古斯塔夫那里,就显得有些做作了。他指了指自己,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为了什么?”

“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呃天哪能别玩这个了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把头扭了一下,让自己能够看到对方的表情。只是阿瑞看到的却是对方继续装模作样地摊开双手,耸着肩膀,装出一脸无奈地摇着头。后悔去看的阿瑞又把脸埋进了桌板里,微微地摇着头。

啊,当小弟就得给大哥收拾烂摊子……若是告诉正在集市上买鸡蛋的弗洛里安他的阿瑞大人正在想这种事情,那会是多么讽刺啊。

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当第三敕命骑士团的一行三人来到梵蒂冈宫前,看到了在那边等着他们的古斯塔夫与拉格纳时。这两个北欧代表很恭敬……至少对于那个粗鲁的人来说这也算是恭敬地对他们三个低头致意。然而……

他们的团长却一言不发,脚步不见停顿,甚至连正眼都没有去看这两个纯粹站台,根本进不了会场的人。就这么放着他们,孤零零地站在门外,独自走进了梵蒂冈宫。

阿瑞是个贵族,即便是个宿醉的贵族,也知道作为副团长的他应该替他的团长,对北欧的这两个花了大半年时间从家乡赶到这里,却受到这种待遇的人说些什么。

总之,决不能道歉,那是最蠢的事情。所以剩下的,就只有那个词了。

贴着桌面发音,这声音显得非常奇怪。

“啊,总之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去理解吧……大家都是做小弟的,彼此体谅一下吧,呜呃!……”

“要不我们现在去吃点东西吧,肚子里塞满精致的食物比几个生鸡蛋更能缓解宿醉的症状,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瑞典语)谢谢。”

“……(德语)不客气。”

同是波罗的海沿岸的住民,未来很有可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位副团长,用对方的语言达成了些许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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