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直属敕命骑士团,也就是十三骑士团,如果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个过于年轻的一个组织。
200年前,圣殿陨落标志着三大骑士团时代的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十三骑士团就此建立。在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条顿与医院继续稳固着他们地位的同时,各种新的势力不断重复着他们短命的演出。崛起与覆灭,教会直属骑士团一直处于一个非常混乱的状态下。
直到1453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君士坦丁堡陷落了。
土耳其人成为爱琴海之主,标志着东罗马帝国的彻底覆灭与奥斯曼帝国的崛起。从后世来看,这个事件彻底改变了历史。由于奥斯曼帝国的存在掐断了欧洲与亚洲之间的海峡,阻断了古老的丝绸之路,使得东西方文化的交流至此中断了数百年之久,同时开启了寻找前往东方新航线的大航海时代。
但在那一年,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还只是个2岁的顽童。对于还处在天主教世界中的整个西欧来说,他们感受到的,就如同过去的十字军攻占耶路撒冷之后,阿拉伯的异教徒感受到的一样。
一群能够攻破狄奥多西城墙的异教徒,离梵蒂冈只隔了一道海峡。
从那年开始,梵蒂冈开始扩充军事。由于并非真正的封建权力者,因此吸纳的人也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即便有些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骑士团,甚至连军事力量都称不上的组织都成为了十三骑士团中的一员。
比如说四年前,最后加入的第十一位“达太”。
如果从这个角度,十二个团长用十二门徒来称呼彼此,仅仅只存在了四年的十三敕命骑士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也仅仅是过去持续了200年的混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呢。
谁知道呢,至少它现在还存在着。但至少,第三位“安德烈”,原条顿骑士团大团长,埃里克•耶格尔•冯•阿德勒本人就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今天根本就不必来。掌握着梵蒂冈内部历史最悠久的两个大骑士团之一,却来到这里见第十三位那个混账东西,还要忍受第九位的拒绝。当然,最让他不能忍受的事情,可能还是一个星期后的总会上,那个需要自降身份与他人互掐的自己。
“&#%。”
提灯晃了一下,公爵身旁的树发出了婆娑的声音,那几片有些脆弱但还没全部枯死的树叶无声地控诉着这个路人施加在树干上的暴力。但,这也只能怪它们在某位大人物爆粗口的时候长在那里了。
就这样,阿德勒停下了脚步。心情烦躁的他用手抓着自己的领口。在出发前被硬塞进了这件紧贴的衣物中,脖子这里勒得耐受,但到时候又不敢弄得破破烂烂的回去,也只能意思意思做做样子。
忽的,在这位公爵的左前方突然传出了异动。这引起了公爵的警惕,他站在那里,看着那团正在抖动的灌木丛。那东西从一个地方窜到另一个地方,在经过一连串的抖动后,在一片开阔地里窜出来了两头鹿。
两头鹿一大一小,没有长角。它们盯着阿德勒这里,在黑暗中,光源总是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不过相比之下,大的那头一动不动,身体保持僵直,让自己能够随时逃跑。至于那头未成年的小鹿,则是一副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而公爵这边原本抓着领口的手松开,僵在胸前一动不动,与这两只动物一样,他似乎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应对。人与鹿稍微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鹿先动了,毕竟对于这种长在山里的小动物来说,两条腿直立起来有一米八的生物还是相当吓人的。
两头鹿一蹦一跳的窜入了边上的树林,而阿德勒则留在原地。他目送着那两只小生物的离开,之后,他继续看着它们原来位置的方向。因为在那里有着某样东西,与这两头鹿一起出现,也是真正引起他关注的事物。
挡在阿德勒与那样东西之间的障碍已经离开,时间也足够将对方看的仔细,阿德勒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提灯挂在了身旁的枝桠上,习惯性地扯了一下自己这件不合身的衣物,最后,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样符合他本职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金属之间尖锐的摩擦声后,一把只有20公分长的短剑脱离了剑鞘,但在这样的距离也许那猎鹰的眼睛比起剑锋更具有威慑力。对于一个生在战场上的人来说,辨别猎物的气息如同家常便饭。何况这次,对方也没有隐藏,就这么直挺挺地出现了。
在公爵的正对面,一个面容干净,打扮得体,与这条崎岖兽道极为不协调的“少女”端正地站在那里。四周是安静的,只有零星的虫鸣与些许风的声音,而在这片区域内,他还能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通过骨骼与肌肉传达来他自己的呼吸声,而那个“少女”自始至终没有活着的气息。
死徒吗?他听第九位的提起过关于那种被叫做“人偶”的东西,他知道这些高级死徒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但第一次实际看到第十三位所追寻的东西,比对他所获得的信息,内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对面没有没有攻过来。并且,这个人偶一直站在那里。为什么?她是在故意等我,或者是任何一个来找她主人的人吗?
“找我有事吗?死人。”
阿德勒略微眯着眼睛。在黑暗之中,虽看不清楚,但挂在树上的灯没能将“少女”眼窝中的玻璃反光带到公爵的眼睛里。眼前的人偶似乎并没有眼睛,这与情报中海尔辛的品味不同。没有眼睛的人偶,闭合的眼睑“看”着公爵,对于公爵的问题一句也没有回应。
“你想要做什么?”
阿德勒换了一种提问方式。
突然,像是这个问题开启了什么机关,站在对面的人偶有了反应。尽管死者依旧不能言语,但人偶微微颔首,双手放在腹前,轻轻地弯下了自己的腰。“少女”向眼前的这位高贵的公爵行礼。而那副永远无表情的面容,却仿佛写满了恭敬二字。作为贵族,无论是真心还是有意,阿德勒这一生已经接受了无数次这样的行礼。但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徒会有这样的举动。
阿德勒不知道这是多长时间,但单纯就行礼而言,这时间太长了。时间长到足以让自己走过去结果了这个保持着低姿势完全不设防的人偶。但终究他没有这么做。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当一个可能的敌人毫无恶意地面对着自己,作为条顿的大团长,在此之前是一个战士,居然也无法给予对方应有的警惕。慢慢地阿德勒放下了手中的短剑,伴随着又一次金属嚯嚯,武器被公爵重新收起。
也许是等着对方收起武器,她终于直起了身。转过去,背对着公爵,头略微侧向后方。过了一会儿,这个人偶便开始向路的前方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阿德勒的视野里,就像她的出现一样。
……
阿德勒想着自己看到的情景。
她是想给自己带路吗?也许是这样,也许又不是。但既然她出现在这里,有些事情就可以肯定了。死灵法师海尔辛,这个已经让很多人久等的结局,也许早就已经写好了,这是那个结局,可能远比那些主人公想象中的不同,倒也说不上是复杂一些还是简单一些。
只是那个结局,并不应该是被他一个人,而是要被所有人共同见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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