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有人类能够认识到谜团的存在,那么就只能由人类去解开它。’
走在路上的王琰御一脸正经的对我说道,明明是一个初中生,却懂得好多就连老师都不懂得的道理。
总是能够从她那亮闪闪的知识的金山中抽出金块来砸人这点让人对她印象深刻。做事情也总是一丝不苟,考试也从来都是名列前茅,因此老师对于她也十分器重。当然,由于为人坦率,正直,所以很招班上的同学喜欢。虽然不能说得上是人气的中心。
但是提起王琰御,人们都会联想起,乐于助人,团结友爱,积极向上,热爱集体,健康机灵,活的出色。像是这样的,印象不差的词汇。
就像是家长信评语上的好评学生一样,事实上评语上也是这么写的。
长相虽然说不上出类拔萃,但是也说得上容貌端庄,就像是会出演以爱国主义为题材的电视剧的小演员一样。所以在班上有许多隐性恋慕者,但由于她对谁都公正,大方,反而有一种谁都难以走进她的内心世界一样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她是我的朋友,我初中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是我唯一一个知心好友。
我们是初中刚开学就认识的,然后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理由很简单,不是像是什么复杂的命运之类的东西,更没有什么前世的因缘,甚至有没有人格特质的相互吸引我也说不清楚。
简单,简单到单纯。因为自开学时,我们就做了同桌。
但即便是是同桌,也不是可以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的。也不是有个同桌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交心的,很多时候这是连朋友都无法做到的事。小学时画三八线已经是十分正常的事,到了初中依然画三八线的还是大有人在。
即使课桌上没有,心中也总会有的。任何人的内心当中总会有一道不想被人碰触的界线的。
但是,即便是像是这样的不喜欢与人交心的我,以及对待任何人都公正,大方的她还是成为了知心朋友。
那是到初二之后才开始的事情,在那一年间我父亲病倒了,母亲加入了拜圣母教,然后作为母亲附属品的我自然也随之加入了,这么一想我的教龄其实还挺长的嘛。
足以被好多新入教的当作师姐来崇拜了,不过我一点都不高兴,被当作拜圣母教的师姐我可高兴不起来。别开玩笑了,我可笑不出来,我对这个教会可是恨之入骨。
因为就是这样的教会,害死了我那唯一的知心好友。
她因为违反教规而死,据教会的说法,她是被诅咒而死的,据警方的说法,她是自杀的。但她是被害死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既不是自杀,也不是诅咒,是活生生的被害死的。
而这之中,有我的一份责任,这还真是笑不出来。
不过那都是后日谈,现在先说初二时的事。
她好像是在初一就加入了拜圣母教,她是跟着姑姑加入的。她的父母早就出车祸死了。
在那时我才发现,她也像我一样,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而我们又同是拜圣母教徒,所以,生活境遇如此相像的人自然可以无话不谈。
‘既然只有人类能够认识到谜团的存在,那么就只能由人类去解开它。’
她就是在我们成为知心好友之后对我说了这句话的。
那是在一年前。
她说,她要探明拜圣母教的真相。
所以她死了。
凄惨的死去了。
······
这就是以前的我,还有我的‘朋友’的故事。
‘还是不好说吗?’
江涟淡淡的问道。
‘我不知道。’
‘是吗。’
雨灵好像接受了这个答案,点了点头。
‘我说,江涟,雨灵。有些答案,还是不要去探求比较好哦。否则······’
‘什么。’
‘否则会无可挽回的。’
听到这句话,江涟笑了出来。在那微笑的背后,隐藏着肉眼看不到的可怖怪物。
‘早就无可挽回了,绝望和失败什么的,都不知尝了多少遍了。’
‘是吗。’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沉默不语了。那是因为我能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句话当中所包含的重量,以及它的不容置疑的真实性。
但是坐在我旁边的两人好像不认为如此,她们对于江涟的这番话给予了一致的苛责。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小涟。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江哥哥,又自暴自弃。’
‘是是,我明白了,我的两位大小姐。’
‘两位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想和那个狐狸精相提并论呢。’
关系貌似非常差的样子。
‘饶了我吧,每次你们一见面就要吵架。小孩子吗!?’
‘还不都是你的错。’
‘就是江哥哥的错。’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夏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据说你是你父亲失踪的第一发现者,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吧。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我不知道。’
‘是这样吗。嘛,我倒是没有不得不知道真相的理由,又不是名侦探。’
江涟无所谓的说道,对于别人的不幸不去同情,不去在意,而是根本就无所谓,甚至拿这种程度上的不幸不当一回事。不知为何这点让我感到十分安心。
雨灵接着江涟,对我温柔的笑了笑。但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同情,也不是安慰。只是单纯的,表达好意的笑容而已。
‘那么,问题是,夏晴希望找回爸爸嘛?’
‘······’
‘我想要找回爸爸。’
说实话我内心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我也到底分不清到底我是想要找回,还是想要抛弃这个麻烦。说实在的,爸爸不在的现在确实使我的生活宽松了许多,或许以后也不再会劳累,过上一般的生活吧。正因如此,我甚至连悲伤和担忧都顾不上,即使有,那也应该十分稀薄。爸爸不在,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产生了这样丑陋的想法。
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要找回爸爸,或许我只是想要找到内心的解答而已。或者,我不过是自欺欺人。我渴望我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爸爸。因为,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不就,太可怜了吗?
‘即使是一个不能动的爸爸?’
‘即使那样也没有关系。’
‘即使以后依然只会给你添麻烦?’
‘即使那样也没有关系。’
这看起来像是十分温暖的对话,就好像是女儿真心爱着父亲一样,令人感动的父女亲情。但事实却远比这丑陋的多,真相永远是丑陋的,我早在一年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自己永远是丑陋的,我在更早之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旁边的十二岁的女孩子看在了眼里,那个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女孩子用意味深长的视线看着我。说不定她早就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了,说不定连我都没有察觉到的真相也察觉到了。
但她最终也只是在一边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咕~~~~噜~~~~~
唔,超级不好意思,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下。
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感觉脸颊也变得发烫了起来。
‘夏晴没有吃晚饭吗?’
雨灵一脸担忧的询问道。
‘恩······’
‘那就在这里吃吧。’
‘唉唉?那怎么可以。’
‘没关系啦,大家都是同学嘛。’
‘但是···’
‘而且你不想回家吧,是离家出走的对吧。’
‘呃······’
‘和母亲的关系也不好。’
‘呃······’
‘我和你母亲说过了,让你在我们这里住上几天,也好让你从父亲打击的悲痛当中恢复过来。’
‘母亲,同意了?’
‘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她的,要感谢我哦。’
真是可怕的沟通技能。
‘所以从今天开始那你就住在这里吧。’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忍住没有说。’
就在这时张霖忽然用一腔怒火插话进来。
‘恩?怎么了。’
‘为什么你一副理所当然的做出对于这个家的一堆决定啊。’
‘你在说什么啊,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当然有权对于这个家的一切事物做出决定了。’
‘你算是哪里蹦出来的女主人啊!’
‘难道不是吗?小涟。’
雨灵一脸柔情的看向了江涟的方向,但是江涟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别过了头。
‘不是。’
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看吧,就连江哥哥都这么说了。我才是这个家道道地地的女主人呢。’
‘不过是个来蹭饭的,装什么女主人。’
雨灵一脸不屑的啧了一声。
‘什么啊,伙食费什么的,我还是有好好付的。’
‘那小涟有收过吗?’
‘呜·····’
‘看吧,而作为小涟未婚妻的我才是这个家将来当之无愧的女主人呢。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妹妹而已。’
‘妹妹怎么了,现在可是妹萌的时代啊。’
‘呃·······’
雨灵不说话了,这句话包含有不可反驳的要素吗?
‘妹萌是什么?’
‘夏晴你不用知道。’
‘恩,说起来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问了,说这个家的男女主人,这里是江家吧。那么,江涟的父母呢?’
‘啊啊,他们啊。不用管他们,几个月不知道回来一次的人可以视为不存在。’
‘对不起。’
‘没什么值得道歉的,事实上,应该说是他们培养了我独立生活的能力,所以现在即使他们在与不在,都没有关系。’
‘那张霖的父母。’
‘恩······’气氛忽然变得沉重了下来。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到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程度。
我后来得知,张霖的父母于五年前遇害身亡,而她则是一直靠着父母留下来的财产,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但她唯一的哥哥也在前一段时间死去了。
现在寄住在江家,在更往后得一段时间,我曾经和张霖谈起过她对于她的命运有何感想时。她只淡淡说了一句话,现在有江哥哥在,所以这样就好。
不好不好,明明写着回忆却老搞混时间轴是我的坏习惯,但愿不会造成什么阅读障碍。
‘我没有父母哦。’
雨灵十分轻松的,用好像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她的家庭情况。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丝毫不畏惧周围的视线。我想那大概是因为有能够理解她的人在身边的缘故吧。江涟真是厉害,将这几乎难以救治的两人变得也能像现在这样普通的生活着。
‘从小就没有,是一个孤儿。’
于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了,沉默笼罩了空间,使我有些难以忍受。但是其他三人好像都司空见惯了似的,表现的并不在意。
那好像就是在说,事到如今这种程度的不幸已经不能再引起她们的注意了。麻木···不,也许只是淡忘而已。
‘好吧,夏晴,你想要吃些什么呢?’
雨灵拍了一下手,笑了出来。
‘即使你突然这么问我。’
‘恩,虽然这么说,但是也只能用冰箱里现成的材料。’
‘你难道不是吗,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用我们家冰箱里的材料来做饭。’
‘嘛,毕竟饭是我做的吗。而且我们家是怎么回事,我们家。’
‘不要在意了,雨灵,我早就和张霖说过,要她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
江涟摆摆手,慌忙的像张霖解释道。
‘张霖就好像这个家的妹妹一样啊。’
‘算了,早就预料到你会那这个理由来苛责我,所以前几天我已经买好冰箱了。’
就为了这种理由特地去买了一个冰箱啊。
‘恩,因为刚买了冰箱,所以一不小心往里面多装了些食物。所以夏晴你能到我家看看吗?当然,小涟想要吃什么食物的话也可以对我说哦。’
雨灵微微的笑了一下,这种从容的态度就是一直以来见到的雨灵,印象中的雨灵。雨灵无论做什么事都能以一副从容的态度来应对,这是在学校里人们对她产生的印象。
但要说她这是温文尔雅,这也不太对。就算身处绝境也依然能够露出从容的微笑,她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只有在和张霖相处时显得十分不耐烦,而对待江涟有时十分严厉,有时又总显得很焦急。这种与平时态度相差很远的态度让我感到很新鲜。不过现在也渐渐也习惯了。
于是我和江涟走进了雨灵家,因为就在隔壁,所以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和江涟家相比,雨灵家的装修显得十分简单,这并不是说江涟家装修的十分豪华。江涟家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西式装修,也没有什么名贵的家具,甚至连木地板都没有用。
但是雨灵家却远比这还要简单,简单到空旷。没有什么家具,没有电视机,没有空调,没有电饭煲,甚至连块钟表都没有。
唯一存在于客厅的,是那极其不自然的,大的出奇的冰箱。是我家冰箱的两倍大,上下三层,门是向两边开的。
‘这个客厅还真是空旷啊。’
我不禁发出了感叹。
‘让您见笑了,毕竟我才刚搬过来不久。而且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家具和电器什么的,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就像雨灵说的那样,这个家的客厅除了那台冰箱,几乎就什么都没有了。墙也只是最低限度的刷了一层白白的石灰。只有白色的地板砖看起来有种用过多年的感觉,显出一层古旧的浅黄色。
‘以前我就很想对你说了,就你一个人买了这么大一个房子。有必要吗!?’
‘为了呆在小涟身边,这是必要的投资。’
‘说的我好像有一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呵恩~小涟也会为这种事感到罪孽深重啊。’
‘你就饶了我吧。’
然后雨灵便微笑了一下,宣告自己的胜利。
‘我能问一下这里都有什么家具吗?’
‘恩···要说有的话,基本上都集中在我的房间里。我想想,又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还有就是一个书架了。大件的家具就只有这么多。
‘那···电器呢?’虽然我知道这么问别人是很失礼的事情,但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恩···有一个浴霸,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台洗衣机,一台电冰箱,其他的···也就是几盏灯吧。’
还真是少得可怜。
后来,当雨灵打开冰箱的时候,我被里面所储存的食材的量吓了一大跳,这哪里是一不小心可以买下的。
但这些质疑都被雨灵以一句总而言之,就请大家努力吃吧来敷衍掉了。
然后我在各种食材中犹豫了老半天,终于决定了今天的晚饭是八宝粥,还有几个菜。
说起来八宝粥,果然还是要放糖啊,不放糖的八宝粥是歪门邪道。
明明五味杂陈,但却能够如此美味,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于是,我便在江家住了下来。虽然雨灵好像很想让我住她家,但是她家里没有多余的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借住的好像是江涟父母的房间,由于张霖占据了客房,所以我就只能睡在这里了。虽然我说过这样不太好,但是江涟说父母根本没在这张床上睡过几次,叫我不用在意。
‘那我和江涟一起睡可以吗?’
我半开玩笑的开出了这样的提案。到底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江涟脸红了一下,然后转过了头。
‘赶快去睡吧。’
说了这样一句话,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提不起劲的起了床,就像某个不务正业的神明大人一样。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是星期一。只是这么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便将所有学生都赶进了学校。
在之后的一周中,我就一直住在江涟家。
每次放学后,我都会出门寻找父亲,但是最终一无所获。
‘呐,你到底去哪里找了。’
有一天回家,看着电视的江涟忽然扭头问道。电视的屏幕一闪一闪的,似乎正在播放着新闻。内容大致都是某女孩深夜旅馆喝酒坠楼身亡,一男子赌博露富被人谋财害命之类的东西。看到这种新闻,不禁让人怀疑这个社会真的没救了。
‘也并没有去什么地方。’
我用个这个我不想回答的同义句做出了回答。一无所获,也并没有需要回答的地方。
‘是吗?’
江涟看到我这样反应,也并没有多问。对别人的事不多做干涉确实是他的作风。
‘那需要我帮忙一起去找吗?’
他接着问道,他疑惑的眼神向我飘了过来,好像在传达着‘很麻烦吗?’这样的关切。
但我也只是简单的谢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
然后他也没有表现出必须要帮忙的样子。
我们的对话就此结束。
江涟扭过头去,继续看着那丑陋不堪的新闻故事。
电视机闪烁的荧幕映照在他的眼中,只是像光线射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样被反射了回去。没有丝毫同情,没有丝毫批判,没有丝毫怨恨。
于是两天又这么过去了。
在周五的早晨,江涟忽然提到了这样一件事情。
‘你知道吗?最近几天内明州市有好多人失踪呢。’
‘恩?很多人失踪?’
正在盛着早餐的粥的雨灵好奇的追问道。雨灵盛好粥,将粥依次摆放到江涟,我,还有张霖的面前。
‘恩,不知道和夏晴的爸爸的失踪有没有什么关系。’
‘都是什么失踪案呢?’
‘恩,都是这两周内发生的事。加上夏晴父亲那起,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了七起了。失踪的人加起来有十人。可以说是连续失踪案呢。’
‘连续失踪案呢。既然说起是连续,那么就是说六起事件是有关联了?’
‘恩,说是相似度很高,失踪者都是平白无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没有被任何人目击到。现场也不存在打斗的痕迹,没有遗留下任何失踪的理由,在失踪前也没有任何的失踪的迹象。尤其是夏晴父亲那件,更是奇怪,失踪者已经多年卧病不起。但是却忽然间消失了,存在于楼梯间的摄像头也没有拍摄到任何情况。’
‘那失踪的人是否还活着吗?’
‘不知道,是生是死都无法得知。’
‘不过既然是连续失踪案,那么只要破解了一个案子,那么其他案子的真相大概都可以得知的吧。’
雨灵往前探了探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大概吧。’
江涟叹了一口气,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夏晴你怎么看。’
雨灵忽然将话题丢到了我这边。
‘恩,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我爸爸。’
我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来帮你一起找吧。有什么头绪吗?’
‘没,没有。我想,事到如今,无论是几个人一起找,也是无济于事的。什么情报都没有,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是吗,即使如此你也要找?’
‘恩······’
‘张霖有什么想法吗?’
‘不,所知道的情报太少,现阶段还无法得出任何结论。不过······’
‘不过什么?’
张霖摇摇头,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开始埋头吃饭。
‘可是啊,失踪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很多例的吧。’
雨灵对这件事有点疑问,好像是在说这种事情不足为怪。
这确实如此,每年都会有不可计数的人失踪,尤其是在中国这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每年即使有上万人失踪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因为是失踪,又不是死亡。和每年有多少人死相比,每年有多少人失踪总显得无关紧要,所以并不能引起人们的多大的关注,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啊,但是这是连续失踪啊那。由于失踪方式离奇,又是在两个星期内连续发生于同一城市当中的事情。所以人们会去关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嘛,话是这么说。’
‘那么,你知道人为何会失踪吗?’
江涟说完这句话,便埋头喝粥。像是在等我们之中某个人回答似的。
张霖不在乎的随口说道:‘谁知道,人类要失踪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比如说不堪在这个世界的劳累,想要隐居田园。比如说,为了逃避某人,或者某些事物。比如说,遇上了什么麻烦,一时之间解决不了。再比如说,在某地遇见了某人,因为种种理由被杀害,然后毁尸灭迹。’
‘恩,确实如此呢。’
雨灵点头同意。
‘当然。’张霖接着说道‘即使不是因为这些理由,因为日常当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失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现在这个时代人太多了,度量比挖耳勺还小的人也不算少数。’
‘但是七个人全都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是太异常了。’
‘恩,看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关联性呢。如果不是他们七个人约好了,那么就是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雨灵这么推断到,我觉得她这么说很有道理。
‘那么,你父亲和什么人常联系吗?最近。’
这是雨灵又把话题抛向了我。
‘哎?没有吧。我爸爸生来比较内向,所以并不常与人联系。自从卧病在床之后,更是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虽然这么说,如果爸爸背着我和某人联系的话,我也并不能知晓。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父亲有什么必须背着我的理由吗?
‘那么,就是说很可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了?’
江涟继续埋头吃饭,但他同时抛出了这样的疑问。
‘也并不能都这么说,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有可能出自一个影响力巨大的组织,他们可以轻易的使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声灭迹。嘛,也有可能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的精巧杰作,就像是只有名侦探登场才能解决掉的悬案一样。当然,如果这两者皆非的话,那么就是出自超自然的力量之手了。’
张霖放下筷子,表示她吃饱了。
但是雨灵对于张霖的说法好像还抱有一些疑问,她举起筷子,指着前方。
‘你是说这件事可能与流亡书有关了?’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除了流亡书,超自然的力量还是有很多的啊。’
‘······’
话讲到了后半,我就有点听不懂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问道。
‘流亡书是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又是什么。’
但是雨灵只是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用她的手握住了我的手。雨灵的手有点凉,但是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才能活的比较幸福哦。’
‘唔···欺负人。’
‘简单的来讲,就是怪力乱神吧。’
后来我又继续问怪力乱神是什么,但是雨灵只是笑而不语。
于是早餐的交谈时间就这么结束了。
又到了上课的时间了。
所谓的上课时间是干什么的呢?
抬头望望天,月亮在笑。
低头看看地,就会心比天高。
不,那样的话会考试不及格的吧。
但是其实是实际上一节课有四十分钟,二十分钟听课,十分钟在望着黑板和老师发呆,另外十分钟就是在胡思乱想。
虽说如此,但是实际上上课的时间还是相当的漫长的。
对于不喜欢的事物,无论是谁去做都只会感到痛苦的吧。痛苦的东西会让人感到漫长。
在这个时代,能够堂而皇之的说出我热爱学习的学生恐怕没有多少,尤其是高中生,更是如此。
即使有,那也是学习上出类拔萃的高手吧,但是要问起他们为什么喜欢学习时。他们大概会回答,那是钻研学问得到回答的乐趣,以及成绩好的自豪感。但这实际上,他们到底是爱上了回答呢?还是爱上了那优越感呢,亦或者只是学习呢?
这没有人知晓,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换句话说,因为爱上了学习而学习好,还是因为学习好爱上了学习呢?亦或者说,学习差了就会厌学,还是因为是厌学,所以学习成绩才提不出来呢?
我是个笨脑袋,我只提出问题,没有能力给出答案。但是只有我不喜欢学习这一点是肯定的,因此我才不管那理由是什么呢。思考那种事情是无所事事的闲人才会干的事情。
最近在学校也渐渐能跟江涟说上话了。
但是这毕竟是在学校里,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方便谈。多一个不熟悉的人谈话就会显得尴尬,这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对于我来说。
所以对话大致就是哪个老师怎么怎么样,班上又发生了什么值得在意的是。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就连有没有奥妙都无关紧要了。
还有我最近渐渐能跟班级上的很多同学打上招呼了,虽然只是像你好这样日常性的问候,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减轻了好多我不适应这个班级时的痛苦。
总而言之时间终于熬到了放学时间。由于江涟还要去接张霖,所以我们两个并没有一路。另外一直走在一起的话会被班上的同学说闲话的。
所谓的恋爱需要勇气,但是实际上没有恋爱,但也需要勇气这种事总让我感觉很不公平。
随随便便在群众面前表现的亲密一点就会招致无聊的人的闲言碎语,我并不是对这种闲言碎语感到不愉快,只是会一直被问,所以很麻烦。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江涟和张霖比我晚一步回来。我以为雨灵还没有回来,但是实际上她最后却从厨房端出了饭菜来。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回家顺序。
另外我在多说一句,雨灵的做菜的手艺很好,而且每次放学回家的都早。大概是为了让江涟早点吃上热腾腾的晚饭吧。
嘛···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在这一天,我们吃完晚饭的时候,忽然江涟家的座机响了起来。
接电话的是雨灵。
当雨灵终于打完电话之后,她微笑的走了回来。
‘说是有新任务了,小涟。’
雨灵好像要对江涟说什么任务,但是我还坐在江涟的旁边,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所以我就问道。
‘哎?让我听没关系吗?’
像是这种调查,间谍任务什么的不是一般都要保密吗?
‘没关系啦,你在这件事情上值得信赖,难道不是吗?’
虽然确实如此,但是这样随便的相信别人,到底要冒多大的风险,已经选择了那种危险的生活方式了吗?还是说完全了解我心目中对于拜圣母教的憎恨了呢?
‘那么,具体是什么任务。’
江涟摆出了一幅严肃的表情。
‘和这次连续失踪案有关的。’
‘恩?’
江涟歪歪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次失踪的人啊,据不战联盟了解到的情报,好像几乎都是和拜圣母教相关的人士哦。’
‘是这样吗?’
‘这是不战联盟从警察那里拿到的被害名单,然后调查被害者的家事和生平得到的结论。’
‘所以说这次的任务是。’
‘没错,就是调查这个案件。’
江涟随即露出了一副麻烦,麻烦的表情。
雨灵则是微笑的摸了摸江涟的头。
‘对了,关于你父亲的事,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
我不知道当时我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心态转变,但是当时我还是对江涟说了。
‘我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家的。’
‘为什么回去的那么晚。’
‘因为我讨厌那个家的气氛。’
‘抱歉。’江涟道歉了,当然,这只是出自于礼貌层面上的用语而已。
‘没什么。当我回到家时,家中一片黑暗,母亲没有在家。一般来讲,母亲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但是今天却没回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情况。但是,当我想要去看看父亲时,父亲他···’
‘怎么了。’
不知不觉中心中涌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我的头低的越来越低,一种苦涩的泪水填满了我的双眼。
‘不见了。后来母亲···母亲就··回来了。然后,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母亲那天回来晚了呢?你有没有询问她。’
‘不知道,当时太混乱了,就没有问这件事。’
‘这样啊···’
这是张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个氛围,开口问道。
‘你们这一堆人在那里干什么呢?’
‘没什么,工作方面的问题了。’
雨灵温柔的解释道。
‘是吗。’张霖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也没有再多问。
虽说如此,我总有一种她对于真相已经了然于胸的感觉,是错觉吗?’
‘那么这么一来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拜圣母教教会了。’
江涟用一只手支着另一只手,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的姿势说道。
‘哎?是吗。’
‘恩,首先失踪的都是与拜圣母教相关的人士。其次,拜圣母教教会应该也有那种能力让一个人凭空消失。而且极有可能与这个城市中得拜圣母教教会有关,因为受害者都是居住在这个城市中的。’
‘是这样吗···’
‘这只是初步推测,不过,比如说拜圣母教会用一个什么理由将你母亲引开,然后再偷偷进入室内,将你父亲带走,而小区当中的监控录像又可以通过事先安排好的工作人员进行修改,替换。这样就可以做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吧。’
‘原来如此。’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当然,这有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太笨的缘故。
‘当然,这只是说的一种可能性而已。真实情况如何,还要等到明天互修会上再去探一下风声,再借助不战联盟的能力搜集一些线索,毕竟这个教会也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人在查。’
就在这时,又有一通电话打进了江家。这次还是雨灵接的电话。
雨灵挂断电话之后,将事情告诉了我们。
‘说是明天不开互修会了。’
‘哎?’
‘哎?’
我和江涟都吃了一惊,刚决定去探探风声就不进行互修会了,这是怎么回事。一种失望感和疑惑感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因为明天,要举行那个,所有本市成员都要参加的,迎天使的盛会——天使宴。’
‘天使宴?’
那是什么?
在我心中不禁浮想起了那个三对翅膀成六角形张开的纯白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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