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白不分
我本能性的逃开了，虽然我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总觉得应该逃得越远越好。但还是很快就被追上了，应该是身高差距的原因吧，我本来就不高。挡在我前面，阻止了我的去路。如果继续逃，应该也很快就会被追上的吧，在一瞬间做出了这样一个判断之后，应该说在安心，不，在开始思考之后，疑问就接踵而来，而首先第一个跃上脑袋的就是---
他找我做什么？
‘真是的，像你着么异常的人，竟然丝毫不想与我扯上关系，还真是让我伤心啊，不，应该说，还真是让主忧心啊。’
‘这位大叔你是谁，我们应该不认识吧。’当然，看起来也不是来问路的，当然，对于没有任何恶意的人，我也没有攻击的理由。
‘哈？没有攻击的理由，你在说什么啊，你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脑子里想的不都是如何将我杀死，解体，并排摆放吗?’
‘有什么事吗？
‘事情倒是没有，不过没有事情并不能成为我不能找你的理由。详细的就让我们进那间咖啡厅慢慢聊吧。’
接着我们就进入了位于附近的一间咖啡厅，作为一介普通学生，还是很少出入于这些地方的，所以一开始会有些新奇。
‘那你找我做什么，我一届普通学生，应该和你们这些传教士，教父没什么关系。’
‘普通学生？你真的认为你很普通吗？啊，确实，单看平时的行为，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见到一个人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将其杀死，看到女孩子会想到像野兽般将其侵犯，对于他人的好意并不抱有丝毫的信任感，时常会对生活抱有强烈的焦虑，而将这些冲动统统忍住的你能被称为普通？能凭借自己的理智将所有远远超越人类常规的想法摒弃的你算是普通？能够凭借异常将普通演绎到完美的你叫做普通？那我可完全不能认同啊。’
‘······’
‘如果说普通的人是灰色的话，那么你就是黑白，善和恶的对抗。神和恶魔的结合体，而两者有水火不容，你那种状态，不就跟生活在地狱一样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使你得以维持理智的。’
‘······’
‘你想说我怎么知道?流亡书？不不不，这是主的恩赐，具有无上荣光的天主，在他的面前，你我连替他解鞋带都不配。对，是他赐予我的这种了解人心的能力，以求将人类导入正途。’
‘······’
‘我都说着的不是啦，我怎么可能会和恶魔定下那种交易呢，硬要说的话，这是作为人类磨练出来的技术，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读心术的一种，不过光是身为人身，就要感谢主了。’
‘······’
‘拥有如此欲望的你竟然能一直以来正常的活到现在，实在不能不说是奇迹，你的人生简直就是在走钢丝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摔的粉身碎骨哦，不，既然活到了现在，那就说明你一定有比那欲望更深邃，更强大的东西吧，当你开始发觉的时候，你一定会变成任何人类都无法企及的家伙吧。’
‘·你高估我了。’
‘喂喂，不要掉头就走啊，只是逃避的话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哦。算了，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我不是什么强大的家伙，只是个不敢将一切付诸实施的胆小鬼，包括在上次的事件中也是这样，但只有一点他说对了，我们确实很快就见面了，不过是在他身首异处之后。先见到的，是身体，后见到的，是头颅。血迹已黑，但却依然美丽的头颅。不过这都是后日谈了。
至于他刚才说的究竟有多少真实性，对不起，有些东西，即使存在，我也不愿把它付诸文字。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到的东西，因此我并不打算给出他的判断的解答。
不过我离开了，和他在一起会让人心情不好，会得心脏病的。
出了门，转个角，发现雨灵就在那里站着，看情况就应该知道，她在偷听。
‘你听到了多少？’
‘恩~我想想，像你这么有趣的人，竟丝毫不想与我扯上关系那里开始吧。’
‘那不是从头到尾吗！？’实在是震惊，虽然我猜出了她在偷听，但被从头到尾件事这件事还是让我很震惊，超新星爆炸一样震惊，不，好像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真是不可思议呢，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他竟然能对你的本质看的那么清楚，实在是强大。’
‘我可没说过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是正确的啦，我觉得。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看透你的全部本质，你到底是有多么深不见底啊。’
‘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一介普通的，简单的，单纯的，懦弱的学生而已。’
‘是呢，江涟只是一介普通的，简单的，单纯的，但不懦弱的学生而已。而我就是喜欢这个普通的简单的，单纯的，但不懦弱的江涟。当然，另一个不普通，不简单，不单纯，不知懦弱为何物的江涟我也很喜欢。’
‘是吗，谢谢你，我并不值得。’
‘不过总有一天会让你承认的。’
彼此之默契，无需多言。在哪个惨痛的星期中，她曾经说过：‘因为如此相似，才爱上你。因为如此相反，所以爱上你。’所以我们分手了。
不过要详细说，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所以我在这里不想赘言。
啊啊，真是，我一届普通学生，放学后不好好回家，在咖啡厅闲逛，这不就成了不良少年了吗。啊啊，赶快回家去，小霖还饿着肚子的吧，我可不想因为她肚子饿而承受她那猛烈踹击，那种痛苦我受够了，我又不是m。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谈话，时间就更晚了。夕阳渐沉，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血色。
一路走来，什么话也不说感觉还是相当尴尬的，因此果然还是挑起个话题吧，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雨灵忽然开口了。
‘你觉得成长是什么。’
一开始就是这么严肃的话题啊。
‘从受精卵到进入棺材的过程。’
‘如果成长就是这样过的话，那么人生未免就太没有意义了吧。真是的，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呢。’最近经常被人这么说。
‘恩，我想想，从很萌的时代到逐渐失去萌点的过程。’
‘哦？这个观点还真是相当新颖啊。’
‘恩，比如说轻音部的秋秋灵，从作品一开始是个非常高人气的角色，但到剧作后期就忽然不显眼了。原因就是她成长了，她改掉了不敢站在众人面前，容易害羞这一毛病。她虽然得到了很多东西，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呵呵，对呢，虽然成长会让人变的更容易与人相处，但也会让我们失去童年的质朴。’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内向，怕羞，无神经，天然，别扭，等等都是特别而无可替代的珍贵特质呢。’
‘就算这样，人类还是有很多种的，比如说虽然已经长大，但依旧不失童心的人不是也是存在的吗。’
‘恩，还有一些讨人厌的老成小鬼。说起来你觉得你是那种的。’
‘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成人。’
‘名侦探吗！？’话说外表根本就不是小孩吧。
‘通过这个问题，我想教给你的是···’
‘不要给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请叫我潘老师。’还蹬鼻子上脸了。
‘想教给我的是什么！？’
‘请举手发言。’
‘潘老师！’我举起了颤抖的双手。
‘请发言，学号十三号的江涟同学。’连学号都有啊。
‘请问从这个问题中我们能得到些什么！？’
‘请不要总以为自己的人生总是喜剧开始，悲剧收场。不断成长的话，即使相同，即使相反，也将不再会是问题。相反，一味拒绝逃避的话，必然走向最糟糕的结局。’
或许她是对的，即使如此，我也没有验证的勇气。不过她所说的相反的方面却在另一件事上先应验了。
因为受了上次打击的影响，我最近，应该说知道很久以后，都养成了一个习惯，虽然很微不足道，但能避免很多事件的发生。那就是，即使有钥匙，进门之前也要先敲门。
于是‘小霖，是我。’
‘哦，进来吧。’便成了每天下午的事务性对话。
雨灵的房子要一周后才能整修完毕，因此有一段时间她都要在我家住了。回到家一看，张霖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进来而回头，看起来是相当专注。
‘我肚子饿了，快点做饭，江涟。’
‘恩，好的。’虽然我好像提过我聊里并不是很好，这大概是我的偏见吧，因为最近一直和这个小吃货一起住，所以比起一般中学生相比，还是提高了不少，当然，你自然不可能指望一个中学生能在一个半周之内有跨越式的进展。
‘什么啊，这种老夫老妻的气氛。江涟真是过分呢。’雨灵忍不住插话进来。
为什么过分的事我!?话说你哪只眼看出是老夫老妻了，明明空气都快降到冰点了。
张霖好像并不介意，头也没有回，又轻声催了一下。
‘快一点。’
‘好~好！’
说着我进入了厨房，真是的，明明自己一天都在家闲坐着，却要催促一个劳累的一天的好学生做饭，而不得不遵从的我也真是可悲。
如果这样向她抗议，大概会得到‘我才没有先做呢，阅读是对于人类最有益的事情，没有之一。’这样的回答，我可不爱浪费口舌。不过说起来，张霖还真是爱书啊，明明才十二岁，阅读量却有我的几倍，不几十倍，不，可能有几百倍吧。因为我的阅读量本来就不多，所以不能作为参考。从天文地理到言情小说，无一不涉及，真是个老成的小鬼。
曾经就这件事问过张霖。结果如下：
‘你为什么喜欢看书呢？’
‘你在说什么呢？’她一副不解的表情。‘书籍是粮食，不看会饿死的。’
‘你是哪里来的文学少女吗！？’
嘛，最后让我用一个富于文学性的方式总结一下吧。她就是如此爱书！不过最近也爱上了网络，但是很遗憾，和大多数她这个年龄的少女不同，不是去打游戏，上QQ之类的，理由无非是，大家都可以猜到的，网上有很多图书资源。
换好室内装之后，雨灵便进入了厨房。
‘嘛，毕竟我也不能白住吗。’
‘请不用介意。’
一边进入厨房，她一边展开手中的衣服，将其系在嫩白的脖颈和纤细的腰间，浅黄色的围裙和那浅黄色的室内衣，显得格外温暖。她那黑中泛出浅棕色的大眼睛轻快的一眨，转过身来。
‘怎么样！’脸上浮起期待的神情。
‘哦，哦，很，很可爱啊。’这样一看，会觉得果然雨灵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呢，而且也本应该是个普通的可爱女孩子呢。这是我会觉得，将这样的她，本无任何恶意，天真烂漫而孱弱的女孩推到命运的风口浪尖的人实在是不可原谅。面对这样耀眼的她，如此卑劣的我实在是不配。
‘嘿嘿，’受到夸奖后的雨灵害羞的笑了。然后开始埋头于刀上的工作。由于是比家中平常时多了一个人，所以做的菜色也比平常多，因为有雨灵在，所以这两天也享受了不少口福。
‘雨灵的厨艺是在哪里学的？’
‘恩，这也是训练的一环吧。’
‘对不起。’
‘不用介意，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能像是这样给江涟做饭。虽然在哪里都是些不好的回忆，但只有他们把料理技术交给我这件事让我感谢。’
‘恩，雨灵做的饭很好吃。’
‘最近我都回来给你做饭的，所以不要用你那作弊的能力把我的这个技术偷走哦，只有这个不行，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就杀了你哦。’
‘哦。’说起来这个能力了，经过我一定时间的研究。发现他其实还是可以关闭的，由于经常开着很危险，所以平常都处于关闭的状态。
‘相对的，其他的技术需要的话我就教给你。’
‘恩，不过对于想要过安稳日子的我暂时还不是很需要。’一边逃避着，一边生活着，这就是我，早已绝望的我。
做晚饭后，雨灵还利用剩下的材料雕刻了一些动物，花草摆在盘上，真是色香味俱全啊，弄得我都已经食欲大增了。
将饭端出厨房之后，发现张霖还在看书。为了避免惹怒她，我轻轻的说了一声‘张霖，吃饭了。她‘哦。’的应了一声，把看到的那一页用书签夹好，便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
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色，然后就一脸满足的做早了桌前。然后就开吃了。
‘在看什么书呢？’于是我决定开始中国人饭桌上传统的喧嚣，虽然有人认为这是中国人的劣根性，不过我果然认为吃饭时还是热闹一点好。
‘纯粹理性批判。’
‘额。’没看过，应该说听都没听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冷场了。
‘啊，算了，为了配合哥哥的水平，就讲一些低等级的议题吧。’张霖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可恶，不就是多读一本书吗。
‘好的，’雨灵很自然的打断插话进来，‘就讲什么样的内衣更加漂亮吧。’
‘不要。’
‘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张霖同时表示了反对。
‘哎，难得我要配合江涟的兴趣的。’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怎样的鬼畜啊。
‘什么啊，小霖，难道你对江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内衣没有兴趣吗。’
‘什，那种东西我才没有兴趣的。’张林红着脸，嘴巴不停的颤抖，女孩子果然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吧。
‘江涟的话，一定是喜欢黑色的，别看他那么老实，确实喜欢黑色的，而且是还是满是蕾丝边的黑色。’
‘什么时候这个讨论变成了我的性趣问题了，而且你凭什么说的那么确信，而且还那么具体。’我极力的大声辩驳，要是被张霖这么以为的话，总而言之这对小孩子的教育很不好。
‘那当然，我有考证过，我做事一向很严格的。’雨灵一脸骄傲的说。你那里考证了，我怎么不知道，再说这种东西和严格完全扯不上关系。我好想劝诱，别再说了，节操都掉了一地了。不过即使这么说我也不觉得有用。
正当我准备反驳的时候，张霖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然后像法官作出判决一样将手指指向了雨灵。
‘这你就错了，看起来果然还是我更了解江涟，承认吧，你的看人人能力比我差。’
‘我不服，有什么证据！’犯罪者做出了最后的申辩。
‘哼。’张霖摆了一个谱，然后像是名侦探一样宣告了真相‘江涟其实是喜欢白色的，证据就是，今天早上他看到了白色内裤之后一脸感动的晕了过去。’不，那只是单纯因为你踢了我。说完，张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副慌张的捂住了嘴。
啊，原来那件事是真的啊，恩，我从以前就这么以为了，毕竟作为梦境也太真实了，我不由得觉得我实在是太英明了。
‘江涟···’雨灵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我应该已经被杀死了。
‘不，那是误会。’
‘犯过罪的人都这么说。’才没有这么说呢。
‘真是的，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小涟的，却没想到引发了这么惊人的真相。就像本来只是想吃甜甜圈的，结果发现其中夹得是超辣酱一样。’
‘额，真的是误会。’
‘张霖也是，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不检点。’
‘都是哥哥的错，再说，你才没有资格说我不检点呢。
‘话说回来，小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呢？’
‘都一样。’
‘就是说，黑白不分啦。’雨灵这样总结道，我先声明，这绝对不是本章标题的出处。
于是就像这样，一如既往，一成不变，人来人往，生活永远在那里。有人说过平平淡淡才是真，因此我十分珍惜现在的生活，因为有时即使是平淡，也是遥不可及的。
今晚我依然是睡沙发，不过现在的我却走在夜间的路上，灯光昏暗的闪着，巷间到处被阴影笼盖。夜间的风穿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了一阵气人心脾的冰凉，手掌上传来了隐约而又麻痹的刺激，证明者我还活着。至于我为什么在大半夜想一个不良少年一样在巷中游荡，说起其理由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心情不好，出来散散步而已。
很常见吧，常见就说明这平凡，平凡的我。我不是异常，即使无法欺骗，我也这样诓骗着，不然我一定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今晚月色真美。’
‘光污染下的天空才不会美呢。’
‘今晚地面真狼藉。’
‘对呢，说的也是，到底是谁弄的呢？’
‘是啊，是谁弄的呢。’那像银铃一样的声音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迈着轻柔的脚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纤细的身材，随风飘扬的长发与洋裙，如天使般仿佛闪着光芒的面庞不带一丝表情，矗立在遭到破坏的狼藉环境中更凸显了她的超凡脱俗，但与此同时却将周遭的环境带入了一种更诡异的气氛。
我凝视着她的脸，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面庞，可以说化成灰我都记得，被作为梦魇永远刻在了我的心中，不是死亡就不会忘记。那是雨灵。
她看向了我，然后···
笑了，由无表情的神圣变为了带着笑容的神圣，温暖人心的神圣，以至于让人很难联想起这个女孩曾是作为战争兵器活着的。
她说：‘没关系的，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她的声音那么轻柔，以至于甚至让这时的我有一种冲上去抱着她的冲动，如果我真的那么做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这个故事就此完结，而且永远都不会有下文。
不过她却走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我，洗发水的香味传入了鼻尖，让人想就这样睡下去，她说：‘我只确认一件事，’婉转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痒痒的，‘那个，不是你做的吧。’
我挣脱了怀抱，转过身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我的视力不是很好。于是我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她的手指所指。
然后我吐了出来，蹲下吐了出来，像是吧白天吃亲肚子里的美味食物尽力糟蹋是的吐了出来，胃液和着食团吐了出来。并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单纯觉得恶心。
雨灵蹲在我的背后，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背，节拍和缓，我仿佛能看到他的脸上的面无表情，并不是不会担心，只是早已习惯，不，应该说是麻痹更好。
吐过之后一口酸水，但依然仍觉得喉咙好干，即使如此，还是觉得比不吐好受多了，我挤尽仅有的气力···
‘不是我干的。’用苍白无力的言语说道。
‘恩，我相信你。’仿佛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的，那是毫不迟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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