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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几位好友

2.几位好友

没有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迷茫。

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空白的情愫填满我的心,那并不是一种内心深处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只是填满我内心的刚好是“无”罢了。当我回忆起过去时,记忆是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每当我回忆就仿佛是在脑海中畅游。

我,我感到疲惫,感到不安,我已经累了,真的很累,疲惫的时候连思考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更别提语言。即使心里烦躁的暴怒,面部也无法做出反应,仿佛我仍然是那个如同白纸一般文静的女孩一样。

一个月的奔波什么也没有唤醒,只唤醒了无尽的空虚与麻木,它们折磨着我,侵食着我为数不多的感情,在精神上,我似乎真的濒临死亡了。

在莫莱拉村度过的一个月有什么意义?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回到家中,回到那栋破旧的教堂里,行尸走肉般的走上二楼,挤在专门为自己安排的小隔间里,躺在小床上盖上暖和的被子,然后甜蜜的睡上安稳的一觉。

我喜欢呆在狭小的隔间里,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熟悉的东西不会因为过于熟悉而无法触碰,陌生的东西也不会因为过于陌生而脱离掌握。

这么想着,我躺在有些生硬的桦木床上,将自己的左手高高升起,试图在空气之中抓住什么一样。我只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看到了天花板,白桦木色的天花板,但这又怎么能算看到,它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怎么能称之为看见呢?

我是不是想要什么呢?

是啊,确实,我一定是想要什么。我将伸出的左手缩进被子里,左手随即被温暖所融化,如果它能说话,一定是“好温暖。”的,比起冰冷的空气,它看起来喜欢和我与被子在一起。

我是不是想要什么呢?

对,我一定是想要什么。刚刚的那个动作一定是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

当这个想法从思维的元点中涌出的一瞬间,疲惫便侵袭着我的全身。不应该是这样的,回忆记忆时我明明感到安心的,然而每当我想要什么时,一种没来由的疲惫感就开始折磨着我。

我一定是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

我想——

死。

??

???

!!!!

一瞬间,有些安静,我感受到了一种,被所有人注视的怪异感。

我立刻感受到一种呕吐感涌上脖颈。强烈的恶心让我感到作痛。在痛苦之余我张开嘴,仿佛只要我张开嘴,一切都可以解脱一样,但由于我什么都没吃,使的我最后只是干呕。

身体也许是估错形势,似乎认为这种小小的痛苦不会让我感到害怕,于是我的心脏一瞬间停了一下。这没有什么痛苦,真的,只是单纯的停了一下,但那一瞬间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死”,这让我感到恐惧,身体用这种生硬的方式告诉我。死,绝对比这个痛苦一万倍;

我的灵魂开始咆哮,尖叫,警告,告诉我这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你并不只属于你的一个人!我的脑海里涌出新的思维,代替我刚刚所思所想,“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这种近乎命令似的要求狂暴的撕裂我脑中与“死”有关的一切。既是命令,也是恳求。灵魂惧怕死亡。于是我的脑中涌出恐惧;

至于意志,祂是仁慈的。祂向来了解我。明白我的所思所想,明白我为何如此,明白我在为何而痛苦,祂不会制止我,祂只会感到遗憾。

祂感到遗憾。

祂感到遗憾。

祂感到遗憾。

祂遗憾于我不能再去面包房。在那里取出院长细心嘱咐过的面包。祂告诉我过燕麦,小麦,大麦,黑麦的区别:燕麦面包吃起来口感粗糙,却时常有甜味;小麦面包吃起来口感细腻,但总是吃不够;大麦面包是所有面包中的皇帝,带着大量的颗粒,地位就像是东南联盟的馕饼,吃起来爽快又填饱;

至于黑麦面包,我不好说,院长说它是一种混合了小麦的面包,然而它却完全没有小麦的精细感,小麦粉混杂大量的麸皮烤制后使它通体发黑,吃起来有些微酸,也有些发硬,这使如果不蘸着汤吃,牙齿会受到一番痛苦的打击。但它确实便宜,即使是逃难来的流民也能买得起,也许它在贵族的眼里是不堪的,但它在我们的眼里就是神仁慈的化身。

我也经常吃,并没有说的那么不堪。新鲜出炉的口感胜过了一切,那种丢入口中微脆而沙沙的口感伴随着麦穗特的清香使人流连忘返,这是汉克大妈的精心之做。

当然,再怎么精心制作的面包一旦超过一天后,可怕的事情就来了。即便是制作最精细的小麦面包在此时也会如同像是铁棒一样坚硬,所以我们总是现买的,现在院长正在等着我去取,他也总会允许我偷偷的吃一些。

祂遗憾与我不能再去牧场。祂总是跟我说这里面的一切,祂总说人们爱羊,爱牛,爱猪,这三种动物给了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我们这里养绵羊,绝不养山羊,绵羊只吃草,山羊却是连草的根也要吃,所以山羊在我们这里是很不受待见的,每次看到野生的山羊我们都要“呼呼”的警告它,它要是再敢左右摇晃,慢悠悠的在我们的地盘上走,就要叫锄头去赶它。它一看到锄头就一改常态,一边咩咩的叫,一边哗啦哗啦的直接跑了,要叫我们笑上一天。

羊毛也不错,可以送进纺织坊制成各种不同的衣服,即使没有钱的人,例如院长,也能够为自己编制一件新的毛衣。还有羊奶酪,吃的时候你可要小心,这东西有一股的羊膻味。好吃——我不敢说。提神醒脑可是绝佳滴。

这里也有牛。你是爱喝牛奶的,我自然知道,但牛奶可不是太好的,喝过多也不行。我知道因为我的原因,你受万物宠爱,于是你就会趴在牛的身上,像骑马一样催促他们前进,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扫把杆,呵的一声催促道,准备连人带牛像骑士一样准备冲锋。

这个时候我是看着你的——自然,你是看不到我,但我依然感到欣慰,你像一个正在长大的新娘一样可爱而美丽,我是爱你的。

回归正题,至于猪嘛,我不喜欢这些聪明的动物。它们确实聪明,咕噜咕噜的乱吃一通,要是管不好它们,甚至是会冲进南瓜田里大吃特吃,这个时候就算是你拿着火枪在他们旁边开火也毫无作用。

它们这些家伙是明白主人现在是舍不得伤害它们的,于是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在生前干自己想干的一切事。谁都养猪,领主养猪,教士养猪,骑士养猪,农民养猪。

一只猪可以解决很多事。猪皮可以制成皮革制品,猪脂肪可以做肥皂和廉价蜡烛,猪鬃可以做刷子,猪油可就厉害了,可以用来烹饪,还记得两个星期前我告诉你在一个地方可以免费的拿到猪油吗?它的香味是没得说的!

我遗憾于你不能再去干酪房。孩子,芝士就是生命,明白吗?这三种东西是农民绝不会交出的东西,孩子是未来,干酪是现在,生命是过去。

话说回来,你喜欢哪种干酪?诶?阿勒泰奶酪?新鲜羊奶2/3与新鲜牛奶1/3混合,经过三月或一年发酵不等,口感粗糙较硬,咀嚼丝滑绵软,奶香味微量,有些咸味,更像是吃饭时会用的调料。

你喜欢这个?!啊啊啊!你这个小异端,作为惩罚我要狠狠地摸你的头,知道把你头摸秃为止!算了,就勉勉强强让你做我旁边的第二吧。

我喜欢的是尤里卡真理奶酪,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对神圣的3/3陈羊奶,经过半年至两年的发酵时间,如同美酒般陈酿的回味和口感有什么不服吗?喂,你要是还是那个表情,我就要创造一个只有尤里卡真理酪的世界啦!

我遗憾于你不能再去熏制坊。伊扎尔,这可是个风水宝地,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

你吃过火腿吗?一整只猪腿经过十几道工程后脱胎换骨,变得皮薄骨细,肥瘦相间,肌肉细嫩,肉质鲜美。只需要吃一片,一切的痛苦都会烟消云散。

你一定会想吃香肠的吧?我还记得你喃喃自语过。用牛肉,羊肉,猪肉或动物内脏为主要原料,剁碎后加入茴香,欧芹,迷迭香,有时也会放一些洋葱和蒜末,然后再挤入肠衣中,只需要风干上几个星期,香味也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开了。

伊扎尔,不要这样。

不要忘了纺织坊里的衣服,你曾经说过要给亚哈院长买一件新衣服的;

不要忘了风车上的美景,你说过你想在这上面老去的;

不要忘了铁匠铺里的宝剑,你说过离开这座村子前,你要带上这里最好的剑;

不要忘了盔甲铺里的铠甲,你说过会让铁匠造的防具因你而名垂青史的;

不要忘了木匠铺,里面有多少是你所好奇的东西?

难道你忘记了吗?

不要忘记了,不要忘记了,不要忘记了……

“对不起。”到最后我只能这么说道。“祂”不需要我的道歉,祂只想要我活下去。

我最后只是对祂说道:“原来我也是爱着这个世界的。即使我只在这里呆了几十天罢了。”

“对啊!这一切都是很美的。伊扎尔,你可以恨一切,也可以爱一切。因为只要这样,你就必然而然的感受到自己在活着,但当你不恨也不爱的时候,那一刻你已经在生死的边缘上徘徊了。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好。”

我看不清楚祂的面容,但祂一定十分的开心。

“这就是当父亲的感觉吗?”祂欣喜的笑道,“我现在真的很幸福。伊扎尔,你想听睡前故事吗?”

我躺在床上,看着别人看不见的祂,道:“想。”

“那我便谈谈科西亚的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当然会喜欢,祂讲的生动而又有趣,仿佛亲眼看着科西亚城被创造出来一样。

啊,科西亚!亚哈王国的水城与海港!你是包容宽爱的母亲,哺育着我的灵魂,你是爱与泪的结晶,给了我一个亲爱的青春。

每当回忆起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心中最柔软的情绪便会被触动,少年时的记忆如同像是法术卷轴一般延展开,思想便随着大脑中并不清晰的记忆开始畅游在过去的河流中。

城立在大河之上,水道遍布城中各地,各个国家的人在这里交易,脸上的表情总是兴奋,他们通过这个中转站前往他们想要去的其他地方。

这座城又是离得我们村很近的。只需要离开教堂到达村内的水站,坐着院长的船稍稍的划一段船桨,沿着河道就能够到达那座城市。

在那里有着许多美味的食物,许许多多都是不能忘记的:从黑博森帝国运来的大米,是这个世界上最乳糯的米之一,所烹制成的蒸糕配上蜂蜜后含入口中,便能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幸福;

还有亚哈河最上游捕到的最鲜美的小鲈鱼,与宴席上用来清蒸的成年鲈鱼不同。最有经验的路边烤摊老板有一套自己的绝活,小鲈鱼的正反面一般要划上三刀,只需要在鱼的致命伤中撒上海盐,刷上调制好的甜面酱和豆酱(胡椒什么的我还是劝你想都别想),调味好的鲈鱼随后用铁签串好放在烧烤架上,大火猛烤八分钟后闻到一股混杂着海盐的鲜香味,你便可以乖乖的掏出自己的钱包了;

至于淀粉肠,这玩意我是不想介绍的。但是大公说如果我要提起这个,一定要慎重,那么我现在就慎重的将这个话题结束好了。

至于那些说不出来名字,数不清的新奇小玩意,也可以进行粗略的介绍。例如欧帕亚帝国的元素燧发枪,北境亚里亚的水晶项链,德海莱艮的咒术骑士剑,布列塔尼的典雅乐器,甚至还有来自伊苏美娜帝国的艺术品……

在这里各个种族不论身份,只需要一次轻松的身份办理,便可以得到这座城市的通行证,严格却又大方的商业税也是其他国家的人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在这座城市里面生活也自然会有其他种族开的店,他们对我的态度要比同族要好一些。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公称之为“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曾经便被一位精灵请到她家的店里免费喝奶茶。

而且与其他的奶茶店不同的是,杯子里的居然不是煮沸的奶粉,而是切切实实的红茶混着带有微腥的牛奶,糖也不像人类的店一样有限额,平时也是可以自取的。

那时我便听到莫罗与莫伊谈论到在科西亚的事,他们说要去那里做些买卖。虽然大家都是孤儿,但是能从军也就算已成年。买卖这件事院长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不要给教院添麻烦就好,但是真的是实在好心,愿意捐点钱给教院,也算是应了那句善有善报了。

莫罗,已经说过,我的第一个好兄弟,他在跟莫伊谈论商场的变化时,脸上的表情总是慎重的。他看到我时便招招手,而我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脑袋也不再是呆呆傻傻的,他这么招呼我便立刻过去了。

莫伊,他的名字就是这个。黑色的头发十分杂乱,脸色看起来有些微弱的泛黄,他的年龄看起来比我大一两岁;

那双疲惫的眼睛是褐色的,然而却不使人感到可怕。眼眸中由于疲惫,更多的是让人感到同情。这让他看起来温和如风,曾经有女人夸过他,“你的双眼比青梅酒更能令人沉醉。”

他每遇到别人时便会摆出憨厚的微笑,让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也许他笑得太过于公式化,以至于他和真正的好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无法笑出来了。

因为对于他来说,笑容是一种经商的手段,而和同伴在一起微笑时,会让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在和商品在一起的感觉,所以他不会对伙伴微笑。

“我说过了,你想卖器具这件事是在玩火!”莫罗一拍桌子一瞪眼,就差血压上来进医院,最终不治身亡了。

而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左手一边窜出了元素火球把玩,一边掏出怀里的名单,用势在必行的语气告诉莫罗。

“莫罗老兄,你跟我一起走私精灵的水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次不就是一个大件嘛。这次可是一个好活,有肉食者们保着,你知道有多少人入伙了吗?”

看着他手上轻松的玩弄元素球,我当时很惊奇,这么说这人至少是下位火系初级魔素师了。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觉得凭借野路子能到这种境界,莫伊老兄也是十分的厉害。

莫罗急忙凑近莫伊旁低声问道:“我们这里几个?”“四个,我,龙忌言,朱文楷,李岩,”随后他又迷之微笑的看向我,“要是加上这位的话,那便是五个半了。”“别拉她下水。我只是想让伊扎尔见见世面,她总是憋在院里看书也不好,我们总得对得起院长。”

莫伊听到这句话收敛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像看商品一样的眼神。虽然他的话语依然是在笑着说的。“当然,院里院外,商人商品,我分的清。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顿饭,明天干活,”随后莫伊将目光看向我,颇具玩味的笑道,“我想伊扎尔会来的吧?可是有很多好东西吃的哦。”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披上商人袍便离去了。

虽然前面的我当时都听不懂,但如果是好吃的东西的话我还是明白的,我蒙昧初开,对食物的抵抗力几乎是没有的。于是我当时便恳求莫罗,他很快首肯带我一起去了。

我们前往了村上最豪华的酒馆,它是我所能见过最平凡的酒馆,除了墙上的木板写着商标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宣传的手段了。

不过他们也不需要。毕竟“最豪华”这三个字,在这个村子里也确实只有他们能配得上。一进门便有一位女服务生喊着“愿大河保佑你”。

因为刚刚一直在外面赶夜路,突然看到亮堂的灯光双眼一瞬间有些恍惚,等到适应之后便发现有不少人在吵闹。这些人似乎不少是冒险者,也有一些是来做过礼拜的村民,他们吃着烤羊串,桌上还摆着黑啤酒,享乐之余自然不会在乎两个黑袍人。

莫罗领着我这个小新人走到吧台前,而担任调酒师的刚好是这家店的老板。

莫罗看了他一眼,而老板则看都没看便报了一个数字。那就是房间号了。我跟走到二楼西侧,看着里面长长的走廊上全是一个又一个包间,走道上其他房间还时不时传来碰杯的声音。

当我们到了指定的房间开门时,里面就已经坐好了四个人,那便是我最初来孤儿院没能遇到的前辈们。

“来啦?”莫伊对我做了一个夸张的拥抱动作,被莫罗一把推开了,而其他三人都笑了,看来已经十分熟悉了。

莫伊看到我感兴趣的样子后便介绍道:“李岩,咒术师。朱文楷,法则师。龙忌言,召唤师。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弟让伊扎尔小妹妹见笑了。”

“你这属实是有些怪了。”那个叫龙忌言的少年立刻回话道,而莫伊居然继续坚持下去了,“我觉得我的好儿子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刷小脾气才好。”之后龙用了一段来自文明的问候,“我是你爸爸!”

这场感动帝国的认亲大赛在持续了几分钟后便停下了,当大家都坐定后,我才有机会了解这三个前辈。他们看起来都很了解对方,几乎无话不谈,有一种十分默契的感觉。

李岩(格林·让·梅格特)下位初级魔法师。其他的不甚了解,但看起来不高是第一印象。

浓密的黑发,淡淡的新月眉,微小的鼻子,嘴唇也是像女孩一样,褐色发黑的眼睛在这张不大的脸上就显得异常的引人注目。即便他全身看起来都有一些秀气,但这些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便杂糅成一种特殊的魅力。

我时不时看到他从自己的魔法空间里掏出一些书籍,其中有一种是一种看起来很特殊的笔记,后来知道这是他自己的独创魔法和所能使用的最强魔法,上面清晰的记录了包括吟唱和结印的过程。

他穿着一身法师袍,然而大部分却被莫伊改造过了,与其说是法师袍,不如说是法师服。宽大的袖子被整改过后十分的贴身,不会影响到拿东西,后面的披风看起来有些缝补,保持帅气的同时也被施加了隐身咒,更加适应于危险情况的移动。

他喜欢别人叫他“李岩”,这据说是因为他曾经去过东南联盟的诸国游历,那里的人们为他起的称呼,而不是梅格特(无)的后裔;

拉海尔·让·杜瓦利埃(朱文楷),上位因果法则师。在我们之中显得格格不入,极高的个子加上帅气清秀的脸,黑而密的眉毛又让他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美男子。这个独特的眉毛将他整个人的英气仿佛拉长了一般,使他看起来端庄优雅,富有生气,放在大公的队伍里都是勉强能够作老近卫的存在。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贵族侍从服,那身服饰我现在看的出来,在外面还可以再披上一件梭子甲,但没有披上的时候,所能看到的更像是黑色的亚麻衬衫,而在上面的徽章是三剑一盾章。那贵族家族制服很适合他,看起来很新,但只从图案上我不明白到底是哪个领地上的贵族服饰,从他的腰间特有的武器袋和那一把短剑,可以看出他是某个战斗骑士侍从的后裔。

他将那把短剑此称之为“最后的手段”。但排除这些征战骑士的特征,他更多看起来像是自学成才的炼药师,他和李岩谈论的是一些稀有药材的渠道,他看起来似乎对这些很向往。

他倒是对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忌讳,反而时不时的提起他们家族是如何得到“让”(“冯”和“范”一般代指von,指从什么地方来;而“让”则指的是封臣和带甲侍从的意思),至于朱文楷这个名字也是拜托梅格特帮忙起的,拉海尔自己也说过这个名字比较符合自己的气质;

阿姆诺斯·范·阿莱克修斯(龙忌言),二阶下位召唤师。他的姓氏蛮尊贵的(我是八辈子没想到这货算半个王储,后来我才知道他身上有那么多故事,为了这家伙的复仇大业我可是出了很大的一份力呢)。

阿莱克修斯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剑眉和乌黑发亮的眼睛,嘴唇有点像婴儿一样秀气,一旦笑起来对方就看不见他的眼睛,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拥有逗笑别人的能力。

一头浓密的黑发被他打理如女性一般,后面还留着一个低马尾,有一股令人感到神清气爽的香味从他的马尾中散发出,似乎是夜来香,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怀念一个人;他没有表情时会微微的眯眼,总会给人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留着一个黑色的小辫子。

他身边的天生伴灵看起来很像一条小蛇,皮上有着乌黑的小鳞甲。虽然看起来是一条蛇,但是却不让人感到阴寒。

除了此外,他还将她称之为“阿兰”,而伴灵称他为“阿言”。看来伴灵也是会说人语的,而且由于是伴灵的原因,阿兰似乎对莫伊他们也没有什么距离,常常会加入对莫伊的家庭访问中。

作为一个召唤师,他秉持着优良传统,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天生伴灵称之为“召唤物”。让召唤师本人听到这种物化自己伴灵的话可是很严重的,如果是不了解的普通人他们倒是不屑于在乎,但要是同为魔法师之间还敢用这种称谓的话,那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腥风血雨。

龙属于比那一部分还要愤怒的那一类,与莫伊一旦生气就会乐呵呵的样子不同,他的愤怒更像是“一切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全都死了。”

他穿着德海莱艮一个叫戴里克希的贵族做提出的黑色服装(我是真说不出来大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衣服。作为一个军事家,这既不符合他的品位,也对战斗毫无用处)。

但实际上我说不清,这衣服似乎也是一种特殊的制服。领子是青绿色的,口袋则是一种除了美观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的装饰品,袖口留着极为繁琐的扣子。内衬衫有着薰衣草香的亚麻服,外衣则是丝绸一般的质感,这种服饰好像被称之为西装。

“这么说来小伊扎尔是可以相信的了,”阿姆诺斯对我温和的笑笑,像帮小孩子一样拿起装啤酒的大酒杯里倒了一大杯果汁递给我,“青梅汁,对身体好。”莫伊看到后摆摆手调侃道,“别把伊扎尔当成小孩子,小心她用灵魂魔法攻击你哦。”“虽然伊扎尔是灵魂道路者让我很难相信,但是我也不觉得你这个用火元素去偷东西的人有资格评价别人的魔法道路——”阿姆诺突然回头看向我,非常震惊的说道,“原来伊扎尔走的灵魂魔法道路吗?那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这算什么?我还选择法则道路了,也没见你夸夸我。”文楷有些自夸的说着,而莫伊也跟着吹牛道,“我还双修火和水两种元素,很厉害吧?”

“呼——”

发出这个奇怪声音的是李岩,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全程都在抱着《中级魔法指南》,偶尔听到我们的话也会笑笑,但刚刚的那两句话也许是真的让人绷不住了。

“虽然我不想说出来,但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你们不如现在看看阿姆诺的表情。”莫罗终于给了他们一个友好的危险警报。

“你们怎么好意思的?”龙忌言脸上的表情没了,看起来很像是愤怒——但又不是。与冰冷的愤怒不同,这股愤怒更像是一种对无药可救者的愤慨。随即指着他们两个疯狂的吐槽道,“你莫伊明明天赋不错,元素专修一个可以比普通法师晋升的更快,结果你两个一起修行速度就立刻比同龄人拉了一大截,最后被魔法学院刷了下来;还有你拉海尔!你更厉害,要是莫伊属于还有脑子的那种类型,那你纯纯的就是作死,你知不知道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法则道路者一旦陷入瓶颈,很有可能他这辈子实际上的天赋也就到这里了,你是在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

“真的有这么不堪吗?”我颇为好奇的问道。而几乎都要从桌子上跪下去的阿姆诺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用几近崩溃的声音对我倾诉,而我几乎都听不见他的绝望之音了,“是的啊,当你的队友一个用元素来偷钱,所有的天赋完全在黑心买卖上;另一个说自己是个高深莫测的法则师,结果遇到敌人直接喝药剂然后就近战肉搏。我们的队伍里的这两个人完全是不干正事,搞得我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探险,啊!毁灭吧!”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原来是那个在楼下喊“愿大河保佑你”的接待员。她刚才似乎从楼下上来,原本是想把菜单交给我们的,但听到我们这屋里发出的声音也就没敢打扰,结果阿姆诺就一直在那里喊,直到那句“毁灭吧”结束之后,人家才半尴尬的把菜单递给我们。

大家入座以后终于开始我期待的点单环节。

“你们想吃什么?”莫伊把其他备份的几份菜单递给给我们询问道,“要不要点几串经典烤鲈鱼?”

“煮花生,南瓜饼,卷心菜沙拉……”拉海尔嘟囔道。因为他点的都是一些便宜的菜,让莫伊感受到了一种良心受伤的感觉,于是莫伊推荐道,“那个,其实也没有必要特意为我省——”

“除了这些以外,其他的全都上一盘。”莫罗立刻补了一句,而阿姆诺也立刻跟着附和,“是啊,多亏了莫伊先生,我们才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呢。”

“啊,莫伊好大方。”我立刻跟上赞扬道。这些菜加起来估计至少四个亚哈银币了吧,按照当时的物价来说可以买一瓶隐身药水了。

毕竟除了五十多道小菜以外,其它的二十几道菜都是城里运来的新鲜货,这七十多道菜上来就给六个人吃,要是放到现在大公起码给个“浪费社会资源罪”。

“是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和莫罗谈论一种名为“暗”系列魔法的李岩,都把他那本魔法书丢进手指上的储物戒里了,“原本我还想少点一些的,没想到莫伊这么大方。”

我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混合语言魔法,估计就连最没良心的人都能感受到一种恐怖的道德绑架。

“行吧行吧。”莫伊说出这句话后其他人都沉默了,无论是莫罗,格林,拉海尔还是阿姆诺都停了下来,他们的表情诧异少,惊奇多。我现在才明白,他们实际上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在点单。

沉默之余,阿姆诺斯打破了寂静的氛围,他慎重的时候使对方都看不到他的眼睛,近乎肯定句式的问道:“这么多钱?”

莫伊的脸上没有笑,但带上了一丝嘲讽,道:“刚刚可能上桌的那些菜,可能还不到四分之一吧。”

他们都惊骇了,我记得好像在亚哈的法律里,这种级别的交易已经属于“犯罪”了吧?而莫伊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大家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他摆摆手说道。

“我已经缴过“税”了,明白了吗?”莫伊将那个特殊的字着重提示了一下。不知怎的,大家原本有些害怕的神情,居然都平息下去了,而刚刚还慎重的阿姆诺又变回乐呵呵的样子了,一边用手拍莫伊的肩,一边说道,“行呀,从哪里得来这个门道的?不介意跟我们说一下吗?”而莫伊看起来也有些无奈,耸了耸肩,“这可是会掉脑袋的,我可不敢多说一个字。”

“切,看看你的脑袋可能会像象牙球一样掉下来还会波及到我们的份上我就不问了。”

“你这真的是,我的命也应该算命吧!”

那让我心心念叨几百道菜到最后还是没有上,大家也只是点了一些经典的菜式,没有办法,吃完后我们便各自去旅馆东侧的房间休息了。

兴许是看在我是“女性”的份上,莫伊为我定了一个不错的包间,嘱咐我好好休息后便到对面的房间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凌晨时莫伊把我们推起来,让我们整理好东西准备上路,看到他们的全副武装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空着手,便穿好那件牧师服,拿上一个提灯跟上他们了。

趁着夜色,我们在莫伊的引导下匆匆的来到村口岸边,有一艘科西亚城里随处可见的探险者小型船停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路上除了莫罗询问任务具体的细节以外,我们没有说其他的话。李岩一直抱着他那本破旧的书,而阿兰和龙凑过去看的时候他也不回避,有时还会询问他们的看法。最没什么表情的是拉海尔了,他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无所事事,连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不过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交易还是其他什么的,而莫伊认真的说道:

“这个时候最好,毕竟我们不想遇到科西亚的咒术防卫队,这个时候最方便,也不会引人耳目。”

“方便是方便,但我们走正门进去吗?就你那偷东西的记录估计还没进门就被人扣下了。”

“放心,跟我进地洞就好了,这是从专业的情报人员那里买来的。至于伊扎尔跟莫罗走正门吧,”莫伊凑过来偷偷说道,“你不会想闻下水道的气味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看,科西亚!”,我们便将视线向远方凝望过去,终于看到了那水平面上了升起的城市。

这便是科西亚,承载着我记忆的城市。在晨曦的映照下它显得神圣而又洁白。它的外面有一层高耸的城墙,城上还有着系统的城防弩和瞭望站,城门之上还架起了一口大锅,这口锅我倒是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败笔。

我们在离城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停下,趁着最后的月色,将小船拖至丛林里隐藏好。

“小的们,按计划行事,”莫伊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慎重,严正警告道,“我可不想看到你们的脑袋被送到院长手里。老弟们跟我刷下水道,莫罗,你和伊扎尔直接去目的地等候就行。”

大家听到后,便各自行动了,莫伊发现我呆呆的看着城门,似乎也发现了我看那顶大锅,直接说道:

“这东西可不兴看。我去,每一次看到这口锅我的心就哇凉哇凉的。”

我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这锅是用来干什么的?”

“防城战的时候,会在这埚里随机烧热水或铁水。谁敢第一个冲过来就直接往他头上浇,这东西攻击手段没啥用,但震慑力倒是自古最强。这东西魔法师都不愿意碰,顶着城池上一大堆的附魔弩后,然后再被热水灌一下,这谁都受不了。”

“莫伊,快跟上,阿龙叫你了,”阿兰远远地吐着蛇信子催促道,每看一次我自己都会觉得有趣,莫伊向着他们招招手道,“好,我这就来!”

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他便和阿姆诺他们钻进地洞里了。

我和莫罗在原地休息了一会。等到宵禁的时间结束后,才敢赶去那座水城。这是为了方便,不让卫兵起疑。

我们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后我们终于赶到城门下,不知道是不是和平太久的原因,站岗的人变得很少了,想要进入这座城看起来十分轻松。

“汉克老兄,这次还是你值班吗?”莫罗与那个年轻的卫兵攀谈道,而那个叫汉克的卫兵则有些抱怨的说道,“是啊,昨天说什么城里来了一位骑士,这次又是我一个人守门,真是烦死了。”

“汉克,这是我的妹妹,还没有通行证,你包容一下。”随后莫罗便将几个铜币塞到卫兵手里,后者看到我后呆了一下,随后把手上的长枪放到一边,笑道,“莫罗老兄,你看你这成什么样子?咱们虽然不熟,但也不算是陌路人。我现在就能帮伊扎尔小妹办。”

在一套行流水的操作下,汉克在上面熟练的盖好各种许可证明。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便将一张精美的卡塞到我的手上,摆出一个伊苏美娜大帝的剪刀手对我说道:

“小妹妹,我叫汉克,就是莫莱拉的卖面包的汉克老妈的儿子。有事常我这玩,海上之城欢迎你。”

“谢谢……”

我们通过旱道进入城门,莫罗对我感叹道:

“作为一个女孩,你只需要稍加练习一下口才,就能轻松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啊。”

“我不这么觉得,我是男的。”

“啊?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有理他的问题,而是开始在这座尚未苏醒的城市里漫游。不知怎的,我回忆中的一切都逐渐复苏了,我好像突然明白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构造,仿佛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数十年一般。街上人来人往,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向一个方向涌去。

莫罗拉住了一个人问道:“不好意思,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人是个半兽人,一把甩开后对莫罗说道,“来了一位一级骑士!我们都准备去看看。”

“一级骑士?”莫罗颇感到有些棘手,“地位这么高的人来这座小城市干什么?”

“一级骑士?”我停下脚步,歪头问道他,“地位很高吗?”

“是啊,这样的小商业城市他们至少有一座。”

“离下午还有一会,要不要去看一看?”

“啊?行吧……远远观望还是可以的,人家没避讳我们。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么大地位的人来到我们这里,城内的城防感觉要变得很严厉啊。”

我没有管他的话。我知道这人是谁,我便拉着莫罗上了一艘船,打了一个去水广场的手势。

莫罗看到我这么熟练还愣了一下,结果全程都没有意识到被我拉了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广场了。

广场上有不少人呆在这里凑热闹,还有人趁着机会摆起了地摊。在道路的两旁有几位骑士仆从也在买东西吃。他们每个人穿着简朴,我认得他们,我向来认得他们。

——忆于4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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