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整洁的房间大床上,向悠晨默默睡着,不知昏沉了多久,醒来就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忽然开始有意识,慢慢睁开双眼,那旋转的感觉终于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以为自己的意识也将消失,歪过头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干净利落的寸头,匆匆岁月磨得坚毅的脸,那一双藏匿住喷出怒火的眼睛,很熟悉,是他爸。在一旁的,自然是一脸八卦的陈春莉。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向凌风深深呼了一口气,示意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冲动,还有人在旁边——为保险起见。
“对啊,你怎么在唯一房间睡觉,发生了什么事?”这句是陈春莉说的。
老妈,你很希望发生什么吗?
听到这种打趣的口吻,向悠晨一时间百口难辨,他记得,他是来探望夏唯一病情的,怎么睡在人家里呢?对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向凌风见他还是有些迷糊,直接叫他起来,翻开被子,向悠晨脚上的鞋子都没脱下,他爸马上开始教育:“你鞋子不脱就直接睡唯一床上?”陈春莉也凑过去瞧他脚上的鞋子,脏兮兮的,弄得床上的被单染上了泥和尘土。她皱眉:“晨宝你这可不对,怎么鞋都不脱就上床,人不能这么急。”
喂喂喂,妈,请你不要说那么让人误会的话好吗?向悠晨摸过床沿,正要下床,刚坐起,要对陈春莉解释,整个人就直直栽下去,陈春莉一把抱住他坠下的身体,吓坏了。
“晨宝你咋了?!”
向悠晨糊里糊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咋了,就是有一刻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身体。缓了一会儿,他脱离陈春莉的接触,又直立坐了起来。
“你不要耍那些小把戏,老实交代事情。”他爸很有经验地说,自己家的儿子谁不了解?
但陈春莉明显看出自己儿子不在状态,瞪了向凌风一眼,担忧地讲:“要不晨宝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向悠晨摆手。
门口一个妇女走近来,是夏姨,她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上面扎着牙签。
向凌风看到,赶忙拍拍床单的被套结块的泥土,夏姨向他们招呼,向悠晨避开了目光,因为夏唯一也跟在身旁不怀好意地单独看向他。
“悠晨,你怎么跑唯一卧室来了。”夏姨的问话看似是问向悠晨缘由,实则还是看着自家女儿。
三个长辈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陈春莉扎个苹果块吃,笑着微微点头。
“悠晨过来拿他的东西。”夏唯一先开口了,清晰的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时我在楼下坐着身体不舒服,就让他自己进我卧室翻,结果他找不到,赖在我房里不走了,还睡了一觉,我都懒得说他了。”
夏唯一说这些话时,夹杂着一点生气。
“之后没管他,我下面复习我的功课,他睡他的觉。”
陈春莉嚼着嘴里的水果,听到这些话嘴不动了,别有深意看着她的晨宝,而向凌风依旧没有说话,和夏姨一样,坐在搬上来的木凳上一动不动。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夏唯一盯着向悠晨。
慢慢的,夏唯一叹口气,“昂,你的笔。”她来到他旁伸出手抵过去一支钢笔,褐色的钢笔。
“这都找不到,就在书桌下面。”向他抱怨的语气。
他糊里糊涂接过,一脸茫然,不知道夏唯一为什么要送这个给他,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闻到女孩身上的香味,接触到不知哪来的怨恨眼神,他心猛地一颤,好漂亮。
夏唯一全身都透着一股干爽的劲,说得直白点,应该是不想理会他。
反正是夏唯一给他的东西,他都会接受的。
钢笔被他哈口气擦了擦,装进口袋,以防万一,拉上拉链。
很多很多的事他没问,夏唯一一人向他父母交代清楚,他听完也懂了。一场闹剧,自己可能那时候太困了,就睡了。让他心疼的是,自己好像弄脏了心爱人
的床单,导致夏唯一看他的眼神充满杀意。虽然夏姨一再强调没什么大事,但他还是把床单拿回了家,准备自己洗干净。
这场小闹剧就愉快的结束了,还没跟夏唯一聊上两句,依依不舍回到自家,向凌风质问他逃课的事,他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向凌风便再三数落他的问题,直至晚上吃饭,陈春莉说开饭了,他的问题就不了了事了。
晚上卫生间内,边听歌边洗床单,手机在架子上震动,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晨哥,明天学校西场外边有人打架,飞子那家伙让您给他摆个场。
他看了看,这几天自己倒是老实了,没干过什么架,也没拉几个小弟跟在身边,妥妥好学生一位啊。毕竟快夏唯一的生日时他可不想搞什么茬子。
对了,今天生日礼物没去送。想到此事,他顿时苦了脸,那是他的一条银项链,拿陈春莉的,是向凌风送给他老婆的东西,他老婆却不喜欢首饰,反而很讨厌,从没带过。
当机立断,他将湿漉漉的手往身上抹了抹,打字回信:我还不知道飞子他什么性格,自己惹得事让我去给他平场,我这几天还有事,你们自己去玩吧。
晨哥,这次飞子真没惹事,二班里头有个特别狂的,叫李平良,喜欢飞子的女人,飞子早看他不顺眼,才扬言要揍他。那边的人回。
向悠晨傻眼,他不准备管这事。
他说:我好好读书,你们别跟我说话!
发完消息,接着去搓被子。说实话,他也挺狂,学校那些狐朋狗友说是兄弟,但也不过是因为某些事情觉得有趣才聚在一起。真要讲自己有没有知心朋友,他抬头想了半天,得出结论:没有。
忽然手机继续响了好几下,音乐声音也被持续打断,他挺烦躁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再去看屏幕,好几个人给他发消息,全是明天要打架的事,都是兄弟。
没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他跑出卫生间,朝大厅坐着看新闻的人嚷:“爸!明天学校外边有人打群架!”
他爸听闻,瞪大了双眼。
接着向凌风微微点头,算是知道了。
——
今日过早来了学校,破天荒的,一个女孩把他叫走,是夏唯一。他仔细端详她,结果她一手甩过来一个包装盒,砸在向悠晨的身上,虽然不痛不痒,但看到夏唯一眉目里愤怒的神情,他的心忽然有点痛。
“你不要给我这些东西,我不要。”
被砸在身上的包装盒,是他给生日的夏唯一寄的快递,一些女孩的护肤品。
“昨天芽图和你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和往常所见的夏唯一不一样,这次说出口的话里含着泪意和质问。
向悠晨心上泛起波澜,有点站不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因为面前夏唯一的眼中蓄满泪水,哭花脸,可就是在哭泣,那双眼睛注视他时都有着浓浓的火气。
巨大的愧疚感淹没向悠晨,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看到夏唯一哭成泪人,竟是自己造成的。那他干了什么?他记不清,只知道霜芽图那个小女孩叫他去房间,他敢保证,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啊。
纵然他在学校足够嚣张,但面对夏唯一,他没有一点气焰,就是心里凄凉,他说:“那天...就说了几句话。”而且大部分是霜芽图自己说的,他很少讲话。
“你以后离芽图远点!不准靠近她!”夏唯一对他生气地讲了很多话,这句是最印象深刻的,坐在满是人的教室里,早习的人早习。他趴在桌面,遮住头,有点想哭,可教室里有很多人,哭了的话太不像话了。
他搞不懂,为什么那个霜芽图,对于夏唯一来说那么重要,因为一个小屁孩,夏唯一把他骂了,骂的时候还越哭越厉害,搞得自己也快哭了。
“喂,交作业了,别睡了。”前排陈茵曼开始催促他,差他最后一个人了。
他不愿抬头,也不露面,想到夏唯一,越去想,眼泪就不争气地垂落,抽泣着。
“你哭啦?”陈茵曼听到抽泣声,拍拍他肩膀不解问。
他克制了自己一下,还是埋着头,嘴都瘪了下去:“没哭。”
声音沙哑模糊,不清不楚的,还带着点自身的委屈。
“你真哭啦?”陈茵曼简直不敢相信,谁能把这没脸的家伙弄哭啊。她去动了动人的头发,想确认:“你抬头我看看。”
听到动静,周围人的读书声小了些,有些人有些凑过来观察的趋势,毕竟向悠晨谁啊,整个学校的大哥大,早上刚坐位子上,都没什么事,怎么就哭了呢。
他的脸在衣袖微微搓了一下,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有点闪亮,一字一句装了起来:“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保持着他的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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