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立在门口,不进不退。
“说些事情,不浪费多少时间的。”她讲。
向悠晨对小孩子说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有兴趣。
“你不愿意听,我叫唯一以后不跟你玩,让她躲你远远的。”当某个机灵鬼认真地说出很幼稚的话,向悠晨不得不动容。
“你认真的?”摸摸手掌面,眉头紧锁,向悠晨已经考虑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做掉了。
软床上,小女孩默默坐在那儿,怪乖巧的点头,算是回应了。
总之不能拿自己终身认定的人去冒险,稳住心神,他妥协了,谁敢保证这小孩对夏唯一来说有多重要?唯一可从没对他这般好过。
就在这时,等不及的夏唯一轻轻迈了两步楼梯,向上偷偷张望,她卧室的门正好被人一手关闭,看不到里面所关心的内容,夏唯一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于是乎,她静静站着,过一片刻就开始浮想联翩,醋意憋在心头,瘪着嘴角,也不敢上去,怕小家伙生气,她就不停地开始摆弄手指,也小声地,怨气满满组织语言心底攻击向悠晨。向悠晨是罪恶之源。
“你想说什么?”门被女孩锁上了,向悠晨回头问她。
“以后你会知道的事。”
“哈?”向悠晨不明所以,一个丁点儿大的,差不多读小学的人能给他讲什么?
“我叫霜芽图,嫉恶如仇,是一个好人。”女孩拉起他与他边讲边坐下。
“额……”他不明白他听到这话要说什么,好人的定义方式过于特殊,她这是要介绍自己吗?
“哦。”算是他的回应。
“唯一和我关系很好,她不需要我离开。”小女孩如同跟自己对话,显得语重心长,也不看向悠晨,稚嫩的声音回荡:“你不是坏人,我要你帮忙。”
枯萎的脸凝重起来,向悠晨他严重怀疑这小孩电视看多了,什么剧情都要脑补,说实话,电子产品还是少让小孩接触好。
“什么忙?”他向这个个头很小的女孩问,配合她设计好的剧情。
小女孩埋下头,不吱声,像只缩起身的兔子。
那副一动也不动的样子,不知是怎么了。
他不清楚,看了女孩几秒,不知这人又是要演哪一出,但看着那小身影莫名觉得有点可怜。或许这个人真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事情,和那晚一样,单青色衣裤的儿童衣装,不同的是发型,那次她没扎两个小辫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论如何,人总会有不耐烦的时候,他还是要打破这种僵局。总不能他进来听她说话,她就这样呆呆的吧。
那声话说不久,余音仿佛回荡卧室里,不说话的女孩有了举动。
她支撑双手跳下了床,来到他对面和他对视,小孩站立地笔直,目光坚定,声音也坚定,光泽红润的小嘴稍稍动了动:“你亲我一下。”
话语刚落,向悠晨脑袋迷茫,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了点问题,嘴里诧异:“哈?”
面前的小女孩明亮的眼睛直直看他,不回避,看得人恼火,现在是发展什么状况,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压下片刻的震惊,他露出鄙夷之色:“你小孩搞什么?”
“我很认真。”嫩红的脸蛋稍有鼓起,略微抹上了一层微红之色。
向悠晨看了看女孩微微涨红的脸蛋,很是水嫩,看起来还不错,但嘴上并不开口。他扶着霜芽图小小的肩膀,笑着慢慢推开:“认真也不行,你又不是我谁。”
霜芽图看穿他所想,猛地凑到他跟前,再度认真呢喃:“不是亲脸,是亲嘴。”
不知是被她投入吓了一下还是话语,向悠晨迫于无奈后仰。哪知他身体后倾,霜芽图两只小手环住他的腰,重量压他身上,人来得太过迅猛,更没想这孩子这么莽,突如其来的这么几下,自己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孩扑倒在床。
刚要讲话,忽地一会儿小小的人轻咬他下唇,温热的气息轻吐,轻轻的他被咬出了血,发出痛痛的唔声。
他忽然想大骂,急剧地要推开这莫名其妙的小孩,可身体不自觉就无力了,嫩红微小的嘴唇迎上来,温润点点滴滴,有些柔和,奈何小孩子的吻所覆盖的地方实在是太小太小,留不下什么痕迹。点缀半响,末了只浅浅在他嘴两边点了一下,霜芽图不再索取什么,慢慢爬开,就不压着他了。
他倒在床上,天花板被凝视了一会儿,眼中的光彩被人抹去,有种被侵犯的意味。慢慢的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能听到大脑一胀一胀的,全身恍若沉入温水内,眼睛睁不开,昏了过去。
霜芽图安详坐在他边上,愧意地讲述,但没去看昏去的人,仿佛完全忘记刚刚羞涩,又或许被藏匿得很好。
“我对你下了东西,对不起。”她说。
“你不听我讲话,一开始也没要你听的。”她愤愤地讲。
“我喜欢这里的人,特别喜欢唯一,可是她不是我的唯一。”
霜芽图跳下床,拉开窗帘,望向窗外,窗外明黄的光辉映她幼小的轮廓,窗外寥寥无几的几颗树,窗外遍地的房子延续,模糊的空气。
良久之后她讲:“夏天好热,看到叶子枯了,以为是冬天,结果不是。”
房间中,霜芽图呆了很久,想着些有的没的事。
“唯一……”她终于想起楼下的人,看了一眼昏死的向悠晨,没有去管,小跑下了楼。
——
南宫慕苓被夏唯一发现后,准备回去上课,跑得很久,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离唯一家的房子又开始接近,她等了一下,也就一下,等房子里头的人出来,一下等到晚上,向悠晨没出来过,影子都没看到。
望了天边刚出来的月亮,视线模糊,呜呜地骂了一句渣男,泪眼朦胧起来,她改口说给自己听:“人都有糊涂的时候,我才不在乎,我在乎什么。”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落魄,南宫慕苓大大方方走开了。可是又想到家里易怒的父母,加上逃课,她不知道该不该回家。
夜晚星星明亮,要将掩盖月亮的光辉,可始终是墨迹的云将它遮住。
人是铁饭是钢,还得回家吃饭香。她开朗地安慰自己,步伐里,是走去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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