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的眉头皱了一下。
“有自信虽是好事…”
他左手弹了一个响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右手中的仪装剑就像是在响应这动作一样,被火焰包围了。
“…可是过度的自信,就是傲慢了!”
“火、火系元素!…居然是火、基诺-8的学生!”
伊尔吃了一惊。
那希伦斯斜着眼看了看那把仪装剑,他然后不屑一顾地叹了口气。
“究竟是自信还是傲慢,你为何不上来自己试试看呢?”
他笑着说道。
“…有意思。通常这时我的对手已经丧失战斗意志了,不过,偶尔和你这种急着往火坑里跳的人打一场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你那么有信心,那么就做好准备吧。”
珀尔聚精会神地摆出了应战的姿势。
“我会让你知道在这个学校应有的态度的,失败者…”
然后,他双脚一蹬地,以飞快的速度冲向了那希伦斯。
“…就该给我继续躺在尘土中!”
‘锵!!!!’
那希伦斯的长剑正好挡住了从他的左侧扫来的仪装剑。仪装剑最具杀伤力的剑法就是‘刺’,而珀尔横扫过来的这一招则似乎只有门外汉才做得出。
“…你连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怎样使用吗?!”
“我?不知道怎样使用?…哈,笑话!”
珀尔怪笑了一下,仪装剑剑身周围的火焰突然增大了一环。那希伦斯一惊,向后跳去,发现自己的一撮头发的发梢已经被烧焦了。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些,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注意。
趁着这个缝隙,珀尔猛一转身,侧着身将剑刺向那希伦斯。那希伦斯连忙将长剑扫去,在挡开了仪装剑的刺击后,他冲入了珀尔双臂间的死角。
“休想得逞!”
珀尔早就知道了那希伦斯会这样做,他并未因刚才的攻击而失去平衡,反而抬起了右腿,狠狠地用膝盖给了那希伦斯的胸口一记。
“咕呜!…”
这一记可不轻,那希伦斯连忙稳住身体并向后退去,自己的动作完全被对方预料到了。他摸了**口,攻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但珀尔绝对没有使出全力。
“…怎么了?我还没有认真起来呢,这就已经不行了?”
无视珀尔的挑衅,那希伦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重新站了起来。他紧握手中的长剑,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珀尔的身上…同样的攻击,若再受一次,自己定会败北。
“这才只是第一回合而已!”
他喊道,这一次为了控制主动权,那希伦斯冲向了珀尔。仪装剑的弱点,就是剑刃的杀伤力没有普通的剑强,而且它那夸张的长度又为持有者增加了需要顾及大量死角的负担。
…没错。
只要那希伦斯进入那个死角,就可以有效地掌握这次攻防战的节奏了。
但是他不能,因为珀尔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原有的缺陷——
剑身的锋利度不够,所以让火焰包围,来增加其除了刺击以外的时候的杀伤力。
过长的剑身所带来的大面积死角虽然很头痛,但只要擅长近身格斗,就可以不必在意对手利用这一弱点。
对于试图保持距离的对手,只要像刚才那样强制突进,在猛攻下对方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杀伤力、防守、和速攻结为一体…
那希伦斯不禁感叹道:这就是基诺-8的厉害吗。
“哎呀哎呀,怎么了吗?”
珀尔一边躲闪那希伦斯的斩击,一边嘲笑道。
“刚才的气势都到哪去了?不会是已经被我压下去了吧?”
他那轻盈的步伐中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
在不知不觉之中,那希伦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珀尔牵着走了。处于进攻的一方却处于被动的状态,而防守的一方…别说防守了,就连一丝战斗中的感觉也没有。
“…只注重攻击的话…是会很危险的哟!”
珀尔突然踏出了一个箭步,直窜那希伦斯臂下的死角。他然后伸出了左腿,一下子就将那希伦斯绊倒在地。
“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踩在了那希伦斯的胸上,高举火焰缠绕的仪装剑,准备像猎人给奄奄一息的猎物最后一击那样给他最后一击。
“不、别这样!胜负已经分了!别这样做!”
艾丽丝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
“开玩笑!那、那样会死人的!谁啊、谁快点、谁都好、快去叫老师来啊!”
伊尔也按耐不住担忧了,他大声向同学们喊道。在场的所有人也注意到了不是围观的时候了,但却不知如何做好。
“…放心吧,我不会瞄准要害的!”
珀尔露出了胜利者才配有的傲慢之笑。
他瞄准的,是那希伦斯的右肩。
只要瞄准正确的肌腱叠合处,那希伦斯便至少一个月不能再挥舞刀剑。
就在他准备刺下去的那一瞬间,那希伦斯一个手刀劈向了珀尔后腿膝盖的位置,令他失去了平衡。那希伦斯然后趁着这个缝隙,猛地立起身子,对准珀尔的肚子狠狠来了一记左直拳。
“——呜!!”
这一击,明显奏效了。
珀尔纵身向后方一跃,降落在了离那希伦斯四、五米左右的地方。两人身上的校服都已被剧烈的动作和汗水弄得皱褶不已,但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这还不到结束的时候。
“…难以置信,他难道也是基诺-8的吗?”
“好激烈的打斗啊…都不像是和我们同一个水平的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感叹声。
那希伦斯,想起了昨天仍未解释的‘∞,艾柯萨-2’,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如果真的是按托艾先生和塞巴斯顿所说,那自己此时不应该有着海格力斯般无坚不摧的蛮力和刀枪不入的身体吗?这样的自己,却和单单只是基诺-8的珀尔旗鼓相当,未免太荒唐了吧…当然,那希伦斯无意去嘲笑或否定基诺-8的实力,只是这一古怪的逻辑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相反地,珀尔此时却一脸怒气。他捂着肚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办法像往常那样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虽然只中了一拳,但这一拳对他基诺-8的级别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在他的眼中,那希伦斯顶多只能算是个基诺-4、基诺-5的学生…虽然他不知道那希伦斯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但他的自尊迫使他接受直觉告诉自己的猜测。
“开玩笑…我居然会和你这样的人…不分上下…”
珀尔重新握紧了仪装剑,再度摆出了应战的姿势。
那希伦斯,另一方面,却弹了弹身上的尘土,然后噗哧地笑了一下。
这一无意义的举动,在珀尔的眼中,却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他认为那希伦斯是在嘲笑自己…不能容忍!这样的挑衅、这样的不尊、这样不知自己的地位…岂能容忍!?
“你…你觉得这很可笑吗?”
珀尔大声质问道。
“…啊?我、我没有这么觉得啊。”
那希伦斯拾起了长剑,说道。他确实不知珀尔为什么会突然生那么大的气,然而正是这无知的表情,让珀尔以为他是在故意装糊涂,从而更生气了。
“…早知道…就不这样玩了!你做好觉悟了吗?!”
他怒吼道。
作为对这问题的回应,那希伦斯也重新做好了准备。
珀尔,此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低头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默念某种咒语。
小型魔法的发动,通常不需要咏唱咒文。
需要咏唱咒文的,必然是需要一定准备的高级魔法。
那希伦斯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持剑冲向珀尔。咏唱咒文时,施法者是完全暴露在外的,可谓是破绽百出。
“咏唱这种东西…想都别想!”
他使尽全力,从右侧斜向狠划出了一剑。
…得手了。
那希伦斯得意地想道,但接下来的这一瞬间却令他吃了一惊…
自己全力的一斩,被对手挡下了。
不,还不只这样…珀尔的仪装剑,此时仍在他垂下的右手中,而自己是朝他的左侧攻击的…珀尔并没有用武器来防御。
他单单用自己的左手,便挡下并抓住了那希伦斯的剑。
“什、什么…?!”
那希伦斯惊叹道。
长剑之所以致命,是因其就是为了削开人类的肉体与造成最大伤害而设计的。而此时,就如被卡在树桩中无法拔出的利斧一样,那希伦斯的长剑被珀尔的手死死地握住了…!
“…可、可恶…放手啊!”
那希伦斯试图用力将剑抽出,但根本没用,无论他如何使劲,对方就是不肯松手。珀尔这时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无力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一样,光是让眼睛保持睁开就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事实却明显不是这样的。
珀尔的目光没有焦点,若他真如看上去那么疲劳,那么他又是如何紧锁那希伦斯的长剑的呢?
再看向他的左手,赤红的鲜血正顺着剑刃一点一点滴下…原来并不是剑没有造成伤害啊,可…
“…喂、快放手!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手在流血吗?!”
…为什么他却没有松手呢?
难道他感觉不到疼痛吗?!
“…一意独思的…境界…”
珀尔默念道,然后将那希伦斯的剑向后拉去。被这一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那希伦斯没能及时稳住自己的身体从而失去了平衡。珀尔然后用空出的左手抓住了那希伦斯的脖子,硬是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呜…呜…好、好难受…”
那希伦斯松开了手,长剑掉在了地上。
“…一、一意独思的境界?!”
伊尔惊叹道。
“那、那种魔法到底是什么啊?明明那希伦斯砍到了他,他却一付不在意的样子!”
艾丽丝也慌了手脚。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古代维京和温德尔海贼惯用的一道魔法。一意独思的境界,就是消除心中的一切杂念,全神投入当前的战斗之中,就连战斗过程中受到的痛楚也会被完全无视。…当然,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人能够更自由地操纵自己的肉体…他现在应该已经能够媲美一个迈加级别的人了!”
伊尔紧张地说道,艾丽丝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然没有一个准确的迈加级别的概念,但直觉告诉她,那希伦斯的处境很不妙。
“呜…可、可恶…”
那希伦斯竭尽全力试图呼吸,他没有想到,进入了一意独思的境界的珀尔的力气会这么大。
使劲挣扎了也没用,那希伦斯于是抬起了腿,用右膝狠狠地撞向珀尔的左臂。这毫无保留的一击令珀尔的左臂以一个别扭的角度向外弯去…
他的左臂被打断了。
虽然珀尔的精神力在一意独思的境界中强化了,但他的肉身却没能同时被强化。那希伦斯趁着这个瞬间从他的左手中挣脱出来,然后一脚将他踢倒。
“呼…呼…”
那希伦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刚刚再过几秒钟,他就要窒息了。他抓起了地上的剑,并用其将自己撑了起来。珀尔这时也站了起来,他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给人一种如同肖像画上人物的脸一样的感觉…不论怎样,表情也不会变。
“真是胡来啊…一意独思的境界…这种东西…”
那希伦斯说道。
“…就连自己的手断了也不知道吗?”
学生们已经开始骚动了,珀尔的左臂无力地垂着,而他那无神的双眼却死死地盯着那希伦斯。他用右手举起了仪装剑,然后下一瞬间仪装剑的剑身再度被火焰包围起来。
…难道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你还要继续?!”
那希伦斯大声质问道,但对方没有任何回答。
一意独思…正如其名,现在珀尔脑中的一切,应该都只是‘打败眼前的这人’吧。
珀尔双脚蹬地,持剑一下子便冲到了那希伦斯的面前。由于先发被对手取下了,那希伦斯不得不被迫采取防守姿势。
仪装剑较为轻盈,所以攻击的速度也比那希伦斯的长剑快许多。刺、斩、斩、刺、斩、刺、刺…面对这没有规律但却连贯性极高的连续攻击,那希伦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判断对手下一招会是什么,光是闪躲就很费力了,根本没办法回击。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人群的方向传来了低年级的喊声。
那希伦斯一把握紧了长剑,只要老师来了就可以强制介入并终止这场打斗了,而他只需要支持到那时…可突然间,珀尔改变了节奏。他纵身向空中跳去…!
当那希伦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身体没能跟上自己的意识,从而失去了平衡并摔倒在地。…不好!若是这样的话根本没办法防御,而珀尔同时也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他惶恐地瞪着空中将剑高举的珀尔。
——完了。
…
‘——————锵!’
‘——————哐!’
凭借着本能的条件反射,那希伦斯指挥右臂举起了剑,将其向珀尔的脖子刺了过去。两个人的武器并没有交错,所以按理来说,两人应会同时被对方命中要害。
可是,那希伦斯的长剑和珀尔的仪装剑违背了各自主人的意愿,突然地…在离对方的身体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希伦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仪装剑正对着自己的眉尖,而长剑则同样指向珀尔的喉咙口…
当然,两方谁都没有悬崖勒马,是因第三者的介入才令这一切停止的。
“…未被监督、授予许可的格斗是违反校规的。”
强行制止了两人的战斗的人,是一个身着红色外套的学长。他双手各持一把双刃短剑,有着在阳光下耀眼的银色短发,浅绿色的双眼有如河流般清澈。两人的剑被他的两把双刃短剑牢牢地锁住了,而若他没有这么做,后果就真的难以想象了。
“于是根据规定,现在执行强制性武装解除…!”
‘锵——!————————!’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了起来。他将两把短剑同时抽回,硬是借着这摩擦力将长剑和仪装剑从两人的手中抽了出来。
两把佩剑顺势杵在了地上。
正当那希伦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突然转过身来,朝他的腹部狠狠来了一拳。剧痛令那希伦斯瘫了下来,而珀尔此时也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倒在了地上。
“呜…咳、咳咳!…”
“那希伦斯!!!”
艾丽丝大声喊道,在场估计谁也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正准备要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的时候,一个体型健壮的男老师挡住了她的去路。
“好了,没什么可看的了,无关人士就赶快去上课吧。”
“可、可他是我的朋友啊!”
“这个世界上是朋友的人多的是了。…喂,你们也是!都赶快走,还在等什么?!”
“不、不过——”
艾丽丝正准备继续抗议的时候,却被伊尔拍了拍肩制止了。他摇了摇头,示意还是先离开较好。
尽管自己想继续呆在这里,但没有办法,少女还是只能点了点头,遵从着老师的疏导和其他同学们一起离开了。
“…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在确定那希伦斯的伤势不是过于严重但已经让他无法继续战斗后,那位学长转过身去,将两把短剑收了起来。
“你们两人很荣幸地成为了新学年第一组违反纪律的家伙。现在,请跟我走一趟吧。”
“——等等。”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他迈着轻松的脚步朝那希伦斯走去。
“…塞巴斯顿,你来干什么?”
听到了这已经渐渐变得熟悉的名字,那希伦斯抬起了头。
塞巴斯顿.曼罗,学生会会长,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
“最近如何,埃罗顿学长?…啊,看来宿舍长的外套还挺适合你的呢。”
他向眼前的这位名字是埃罗顿的学长说道。
“…不过,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啊。有些事情单单凭一己之力是很难办到的啊,这样鲁莽行事定会吃亏。”
“曼罗,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埃罗顿说道,他就着衣领一把拎起了那希伦斯。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有我自己的行事方式,不用你来给我指点。”
“哎呀,可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忠告罢了。”
塞巴斯顿说道。
“我没有那个心情。”
埃罗顿斩钉截铁地说道。
塞巴斯顿无奈地笑了笑,他知趣地玩弄了一下发梢。这样单方面的对话过去时常进行,而到这个时候,也是时候用说笑什么的打住话题了。
“…如果你不想听我的话也罢,可是,这位同学我还需借用一下。”
他指了指那希伦斯,笑着说道。
埃罗顿看了看仍尚未恢复的那希伦斯,又看了看塞巴斯顿。周围的学生们已经快被赶到的老师们疏散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对这次的事件做一个后续处理了。埃罗顿负责的是宿舍委员会,也就是掌管宿舍学生的日常和纪律,和学生会管辖的领域有着类似于维恩图的关系。
“我能问一下理由吗?”
“很抱歉,这我无可告知。”
“…若没有一个适当的理由,我是不能随便把违反纪律的当事人移交他人的。”
“太过循规蹈矩的话,脑子可是会变成木头的哦。”
塞巴斯顿笑道,但在他没有注意时,埃罗顿的眼角确确实实地抽搐了一下。
“…虽然理由我不能告诉你,但这是校长的要求。而我也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罢了。”
埃罗顿走了过去,将仪装剑和长剑捡了起来。
塞巴斯顿见状,做了个抬手的动作,两把剑同时化成了闪闪发亮的金粉后消失了。
“…随随便便把证物逆召唤回去对我们的工作可是有影响的。”
埃罗顿说道。
“…唔…啊…”
那希伦斯这时总算恢复了力气,而埃罗顿见他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便松开了手。
“当然,我们学生会没有要干涉宿舍委员会处理事情的意思。我会在我们最大利益的情况下做出最小的干涉的,所以,还请别见怪。”
埃罗顿冷淡地看着塞巴斯顿,他点了点头。
“…如果是那个老头子的命令的话,就把他带去吧。这边的这位…”
他转身走向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珀尔,然后像拎着那希伦斯那样将他也拎了起来。
“…就由我们宿舍委员会先进行看管了。”
“尊听悉令。”
塞巴斯顿笑着点了点头,埃罗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学生们走了。
学生会会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呼…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不好对付啊。”
他然后转向那希伦斯。
“怎样?能站得起来吗?”
“唔…嗯…”
那希伦斯点了点头,一点一点地将身子稳住、站了起来。
几分钟前明明还挤满了人,现在这里却只有塞巴斯顿和那希伦斯两人了。那希伦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原本崭新的校服此时已经被尘土弄得肮脏不堪,就连外套也显得皱皱巴巴的。
“…很精彩的一战呢。”
塞巴斯顿笑着说道。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等等,你看到了?”
那希伦斯说道。
“是啊,从开始就一直在看呢。”
“…那你为什么不做些什么来制止啊?!我都差点被杀了啊!你就想站在一旁见死不救吗?而且到最后,如果没有那个埃罗顿学长来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那希伦斯抱怨道,但塞巴斯顿却一副‘这不关我的事’的态度。
“你别误会了。首先,你接受了对方的挑战,所以按理说我插手才是不对的行为吧。”
塞巴斯顿说道,他用手梳理了一下前额的浏海。
“其次,我被要求的只有‘把那希伦斯带来’。我从未接到对于生死或状态的细节性要求,所以这也不是我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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