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小说网> > > 第四章 记忆的结局

第四章 记忆的结局

第四章 记忆的结局

影像闪动,画面来到一个月光微亮的夜晚。

克劳斯叫住了柯米亚,先开口的是柯米亚:“很久不见了。”

克劳斯说:“最近身体不太行了,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样说着得他手里仍旧带着一壶酒,他的眼神相较于以前并未褪色太多,只是面容变得苍老:“你的样貌还真是不会变化!”他感叹。

营地的火光在海风中摇曳,柯米亚安静地看着克劳斯。他继续说:“连那些鲛人都不再袭击我们了,他们原来也会放弃,我们还却在坚持。你在这待了八年了,你说我的计划能够成功吗?”

湿润的海风带着海洋特有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柯米亚的目光从脚下往身后的大陆延伸,已经看不见最初海岸边的灯光了。

“其实最开始我从未指望通过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只是在心底抱着期望,不过那天你所展现的魔法给了我能够完成计划的希望。”克劳斯的声音有些轻,话语中充满了疲惫与不甘。

突然他开始讲述起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过去:“我是在科安大陆,也就是我一直说的新大陆诞生成长的,在我20岁时我的家族在那一边遭人陷害,所有人都被“仁慈”的判处流放之刑,把我们送上所谓的“开拓船”,强行出海。你也知道,鲛人将海洋视为自己的领地,对出现在海上及海岸的陆上生物充满敌意,在这种情况下出海与死刑无异。”他遥望着西北方向,月光倒映在海面好似一座通往新大陆的浮桥。

“好似玩笑一般,我们所乘坐的那艘船,似乎得到了女神的祝福,船只在海风飘荡了十日,奇迹般地没有被袭击。但是好运并未长久,最终我们能够遥望到陆地的距离在鲛人的袭击中沉没了。在混乱中我再一次交上好运,独自到达了这片大陆的西北之地,被当地人所救。”说道这他笑了起来,那不是为交上好运的笑容,而是对自己的嘲笑。

他沉寂了一会,继续说:“在这边我为了活下去他加入了一个冒险小队,为了返回故乡我花费了三十三年积攒资金,最终我所定下的就是这个计划,没有意义的、不可能成功的、空虚的计划。不过是对自己的宽慰。”

“你一定能够再见到的,海洋的对岸。”柯米亚不明白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感情说出这句话。

“你一定能够再见到的...是吗,”他满是疲惫的声音中,涌现出一点欣喜:“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见到的。我有点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剩下的资金还有不少,如果你找到了我的故乡一定要回来告诉我。”老人坐在了魔法产生堆积而成的泥土上。

“我会忘记的。”柯米亚说低头看向脚边。

克劳斯的笑容凝固,他紧紧凝望着柯米亚,久久地看着不作声,喝完最后一点就,将酒壶扔进海。

他发出最后的请求:“请一定要记得,在找到之后,请你通知我。”

柯米亚没有回答,她蹲下身子用白皙的手掌抚平一片沙土,将魔力汇集在指尖一笔一画留下了一个魔法刻印,做完一个刻印后她起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子刻下同样的印记,在两个印记里留下了两份完全相同的记忆。

克劳斯问在旁一直观察着,待到她结束,他立马问:“你在做什么?”。

“把记忆留在这些刻印之中。”

“为什么这样做?”

“我会忘掉自己的记忆,这个刻印是为了记住你。”

“感谢。”克劳斯虽然不能理解她的话语,还说出感激的话语,他细细思索着她话语中的含义:“能给我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吗?关于我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

柯米亚将自己所知的自身全部诉说出来,她不记得自己的起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终结,时光的利刃无法在她的身躯上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是诅咒又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的记忆好像一张精明的滤网,自身的过去以及与他人相关的记录都被过滤在迷雾的那一头,即便是今天相识之人,离别之后即使是她一直回忆,数天之后便会自然地遗忘。唯有不断堆积的无意义的知识,清晰的留存下来。

柯米亚对那注定遗忘的记忆所作出的唯一反抗便是储存记忆的魔法刻印。

“愿你能够找到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克劳斯留下简短的祝福,转身离开。在这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柯米亚脑海中,关于克劳斯的印象就好清晨的雾气,随着时间变得淡薄,最后消失。

当柯米亚再次回到这个魔法刻印处时,已是十年后,克劳斯已经离世,通过魔法刻印她虽然能够看到当时的记忆,却无法体会到当时的情感。

印记处建成了一座小宅,她看着墙上挂着的中年克劳斯画像说些许冷漠的话:“我见到了你的故乡。”她献上了一朵在路旁采摘的白色小花。她将手中携带着的刻有魔法刻印的石头投入曾是海洋的河流,再度向着科安大陆的展开旅途。

柯米亚从刻印中的记忆苏醒,身旁的克劳斯还处于神情恍惚的状态。这是查阅记忆之后的正常表现,她已经习惯了。

读取的记忆会传递给周围的人,她认为克劳斯有义务也有权利知晓这段记忆,没有让他远离,她向克劳斯说明了这些。

“这是,你的记忆。”克劳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他好像要确认什么似的。

“是过去所发生的事,我忘却的记忆。”她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墙上的肖像画,目光不停地摆动汲取着画中的一切信息。如同往常一样,记忆的盒子依旧捂得严严实实,属于自己的回忆没有丝毫苏醒的预兆。面对回忆中的克劳斯她只能给予瞩目的敬意,连接两片大陆的开拓者的敬意。

克劳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拍了拍头说着些玩笑话:“你原来比我还大,真是看不出来,啊哈哈。”沉默降临在两人中间。

克劳斯说:“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莱锡大陆继续旅行寻找刻印。”

“不介意带上我吧,这里我也待得腻烦了。”他的目光落在紫色的魔法刻印之上,一直黏在他心里想要守护这座宅子的想法消失了。他随即一转看向画像。“而且要是能够帮上你,他也会高兴吧。”

柯米亚没有马上回答,寂静在空间中环绕。短暂思考之后,同意了同行的请求。她答应的缘由之一是因为魂灵同她一样,有着漫长的生命。

“今后的旅途,就请多多照顾了。”

柯米亚只是看着,没有回应。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的话,不如去城市里逛一圈。”克劳斯提议。她依旧没发出话语,与克劳斯错身离开,向宅子外迈出脚步,他慌忙跟上。

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他走在她的身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一个节日。”她想起那个通过运河的魔法师。

克劳斯说:“这个节日是为了纪念某个开拓者,创下了连接两片大陆的壮举,定下的纪念节日。人们连开拓者的姓名都忘记了,却还能够留下纪念的节日。”

城市中间的运河上,用魔法制成道路,然后从莱锡大陆走向可安大陆,是这个节日的特色。

“成就伟业的人,被这么简单的忘却,其中之事又有谁知道呢。”克劳斯为他的起源发出抱怨。

柯米亚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兜帽下的目光在祭典上四处游荡。即使柯米亚没有询问,克劳斯还是顺着她的目光一一解说。

深夜祭典结束,喧嚣的空气重归宁静,克劳斯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记忆刻录进一个魔法刻印随身携带?”

问题的答案,对柯米亚来说犹如呼吸一般平常:“如果将所有的记忆塞进一个刻印中,它会变成一本一本繁杂臃肿的书。我不知从何读起,也坚持不了再读一遍。为了能够再次回忆起,我只能将特殊的记忆散落到各处,当找到时再次体验。”

追忆的柯米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我的师妹是妖女》《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