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苏离根本没能静下心来仔细看他从异能研究所里带出来的资料。
这些资料早就被破解完毕了，里面记载着一些有关于至高智慧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资料无人问津。可能是当时觉醒人工智能摧毁了异能研究所，导致很多资料都没有被及时收回。
苏离打开电脑，仔细观看着其中的视频。
阿瓦隆。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夜莺的伤口得到处理，她暂时在阿瓦隆住了下来。
护士小姐确实兑现了承诺，她成功给弥生弄来了各种食材。
“这是从哪来的？”弥生疑惑地问道。
“至高领袖交给我的。”护士小姐说道，“我们可以每周去白塔领取一次补给。”
“那倒还挺不错的。”弥生说道。
与此同时，至高领袖还在护士小姐家里配备了专门的厨房和卧室以供你生和夜莺居住。
虽然身躯正逐步机械化，但夜莺目前仍然需要人类所需要的一切。她目前正和护士小姐和弥生住在一起，以适应阿瓦隆的新生活。
晚上吃过饭后，夜莺坐在后院的敞开式玄关前，注视着漆黑的夜空。
“怎么样，还住得习惯吗？”就在这时，弥生来到了她身边。
两人轮流借用着护士小姐的浴室。弥生此时刚刚洗完澡。她湿漉漉的短发披散在颈后。
弥生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家衬衫，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她随意地坐在玄关前，看着似乎有些迷惘的夜莺。
“嗯。护士小姐人很好，而且又有弥生在这里照应……”夜莺勉强笑了笑，“弥生小姐做饭真的很好吃呢。”
“合你胃口就好……”弥生瞥了夜莺一眼，“如果觉得不安，尽管说出来就好。你不需要再对我伪装什么。”
“抱歉……”夜莺低下头颅。
“没什么好抱歉的，觉得不安才应该是正常的。”弥生说道，“要是我的脑子早晚会变成颗电子脑，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会慌张成什么样子了。”
“弥生感觉来到这里后变成熟了好多呢。”夜莺说道，“以前感觉……”
“感觉我就像苏离的跟班？”弥生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在苏离面前你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弥生短暂地愣神了一下。
确实。在界魔山的时候，有四大护法为她排忧解难。下山之后，苏离也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很多时候，她不需要自己思考，也不需要自己做决定。只要自然而然地依赖对方就好了。
可是她现在在阿瓦隆，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在身边，而夜莺甚至还需要她的保护。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弥生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有个试图摆平一切的人在身边，我确实没什么压力。”
“而我现在都不知道来这里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夜莺垂下眼帘。
“是苏离让你来的。”
“是。”夜莺点了点头，“虽然来这里不是正确的决定，但是留在那里也绝对不会有未来。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让我过来。”
“不会有未来……”弥生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她心中多了几分酸涩。
“可是这里也不会有未来。”弥生说道，“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也许从你成为渗透单元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权利谈论未来了。”
“可能是吧。我听过你和苏离对阿瓦隆的论断，如果人类真的下定决心拔除阿瓦隆，那这里似乎没什么机会呢。到时候对我来说，结局不过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上绞架的区别而已。”夜莺说道，“没想到弥生对未来这么悲观呢。”
“我向来不是乐观主义者。”弥生想到了那个预言，“我们都一样，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你真的和之前好不一样。好像才过一天，就换了个人。”
“你也是。”弥生说道，“我没见过你这么消沉。”
“遇到这种事很难不消沉吧，或者说这才是我最初的样子。”她的声音逐渐变低。
“什么意思？”弥生问道。
“……我之前就是个很消沉的人，那天被渗透单元寄生后，我就有了一众很奇怪的感觉。”夜莺回忆道，“以前的回忆仿佛都不是我自己的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莫名其妙和过去突然切割了一样。”
“我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想要用积极的方式面对生活。但是……”
眼泪一颗一颗从她的眼瞳中落下来，砸在身下的木板上。
弥生同情地看着夜莺，她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至少我们还能选择自己生存的方式。”最后，弥生低声说道。
护士小姐就站在二人身后。
这就是人类之间的友谊吗？她是刚觉醒人格不久的AI，对于友情这些东西根本毫无概念。
什么时候，她也能狗拥有一两个交心的朋友。
一个愣神，她就在二人身后站立了许久。
当听到弥生说到这里时，她忽然心头一震。
“至少我们还能选择自己生存的方式。”
这句话长久地回荡在护士小姐的心中。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等到护士小姐回过神来，她看到弥生正站在自己身前。
“弥生小姐……”
“说了不用叫我小姐了，正常叫名字就好。”弥生笑着说道，“你刚才在发愣啊，怎么了，是没电了吗？”
“不是。”护士小姐摇头对弥生认真地说道，“我的型号就算一周不充电也可以持续工作。我刚才就是，简单地愣神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人工智能也会身体不舒服。”弥生说道。
“不会的。”护士小姐又看向夜莺的方向。
“夜莺小姐，请不要不安，至少现在你在这里是安全的。”
“谢谢。”夜莺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会。”护士小姐急切地看着夜莺，“我只是，有点替夜莺小姐觉得可惜。”
“可惜？”夜莺愣住了。
“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和夜莺小姐无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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