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是哪号人物?”
“嘶~就之前绯闻满头飞，听说是王凌心下属的那个。”
“就感觉这人挺普通的，怎么会这么自不量力，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喜欢那种感觉的自爆狂?”
清晨的操场如同菜市场熙熙攘攘，一片哄闹。
不过这不能影响此后的流程，在年级主任和班主任的调控下，烦杂的讨论很快销声匿迹。
这波操作舆论，完美地达到了复仇应有的效果，苏尧在心中不得不给这位三年的死对头默默点个赞。
升旗仪式结束，闹事主谋和相干人员苏某很快被叫到主任的办公室。
“身为南高的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闹事，像什么话？”年级主任钱盛世坐在沙发上凝视两名男女学生，眼里露出严肃和寂清。
批评柏梦苏尧是没什么意见，但自己也是受害者，连罪他就有点不满了：“主任，我想错不在我，应该重点批评柏梦才对。”
“如果不是你挑衅柏梦，她会说这种话？”一旁的方鸣看着苏尧，极力帮助自己班上的学生支言。
“我从来没有挑衅过她。”苏尧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直视他的眼睛：“更没有主动提出设立这种赌局。”
“你是说全都是柏梦在挑事，而你只是个受害者咯？”方鸣哼了一声：“柏梦是我的学生，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她绝对不会空口无凭的说这种话。”
柏梦微微一笑。
苏尧暗自咋舌。
这种情况在优秀代表和普通学生中做出选择，若自己是第三者，肯定也会认定普通学生是始作俑者。
“没错，是我先提出的在考试方面战胜柏梦。”现在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会越搅越浑，苏尧只好将计就计：“但我这样做有自己的考量，而且这不能成为柏梦公开言论的理由。”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朴素、勇于挑战的少年，钱盛世本来还有点好感，但没想到开始就想着推脱责任...,虽然后面又突然改口。
他很难看清苏尧的品行，于是顺着发问：“你有什么考量，说来听听。”
“主任。”见苏尧想要撒新的谎言欲盖弥彰，柏梦抢先一步堵住他的后路：“我这样做只是调动大家学习的积极性，当前大家的学习都太过于死板化，我认为正当的竞争宣言是必要的。”
“这样做也有道理...”新城南高的校训一向追求学生的自主性，钱盛世也没有权力干扰这些：“但是打赌的无条件答应却不成体统。”
“主任，你也知道上次五校联考的成绩。”再这样撒谎下去对双方都有损失，苏尧也只能顺着柏梦的思路回答：“七班是最后一名，而一班是第一，你说柏梦为什么要无事在分享学习经验后说这种话？”
方鸣和任武同时皱了皱眉，柏梦则意识到了苏尧想暂且妥协化敌为友,默默看他表演。
钱盛世挑眉问道：“为什么？难不成还能让你们班的成绩提上去不成？”
“没错，我们就是提前商量好了。”苏尧挺直腰板笑着说道：“我成绩在七班也不算差，正好年级前百，而柏梦是年级前三。”
“我就是看着七班的学习氛围很差，才借此机会来鼓舞七班的士气。”苏尧看着任武：“老任之前也愤愤不平地说过这件事，我深有同感才做出的这种决定。”
任武暗自思忖，随后点头道：“我确实在这之后有说过。”
“那你说，怎么个鼓舞法？”钱盛世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能从两名学生的眼神中读出某种微妙的关系，自己倒要听听这些可爱的晚辈能怎么撒谎。
“我代表七班向一班顶尖的学生发起挑战，势必会被其他班的学生瞧不起。”经常撒谎的苏尧说得一本正经，大气都没有喘一口：“而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们七班，我的同班同学会受这般的屈辱？”
“当热不会。”为了强调自己话里包含的逻辑，苏尧混淆视听地自问自答：“我们七班虽然气氛是最差的，但班级荣誉感还是数一数二，他们会觉得自己被人瞧不起。”
“你是说先利用这种奇葩的方式提起大家学习的兴趣？”钱盛世自然不会被这种谎言影响，想着这件事早点结束，便顺着苏尧的话说了下去。
“嗯。”苏尧点头，“而且我确实有一定的信心能在这学期期末超过柏梦。”
办公室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学习这种事不能强求，新城南高的学生都拥有一定的实力，能进年级前百已经可以说有非凡的实力。
而能进入前十的光有实力可不行，还得有惊人的天赋。
三名主任都带过很多届的学生，有天赋的学生没有毅力，有实力的学生渴望天赋。
今年这一届天赋和实力的学生数量实属是百年难遇，即便如此，柏梦也能以女生的身份挤进年级前三。
即便再简单的试卷，满分1050分，考出1000分以上就已经算是妖孽级别。
而像苏尧这种能考800分有实力的学生钱盛世也没少见，凭着一腔热血打拼出来的成绩，他还是很佩服。
不过这往往很难接近真正天赋异禀的学生。
“年轻人有热情、有信心是好事。”钱盛世也没有打击苏尧，而是鼓励性地说道：“现在有高校正在考虑新增加合作，如果你真的能超过柏梦，那我们学校恐怕又会多出一个顶级高校的保送名额。”
“这...”任武自然也清楚苏尧超过柏梦算是天方夜谭，但这顶帽子对于学生来说...是不是太大了？
flag立太高。
要是因为没达到目标而自暴自弃，那可就得不偿失，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学生这样：“你小子别想着超过柏梦，能超过自己稳扎稳打就行，以你现在的成绩，不出意外也能上一所顶尖大学。”
苏尧瞟了一眼憋住笑意的柏梦，他现在一旦示弱就正中其下怀。
同学会怎么看自己？
只会逞口舌的浮夸狂？想吸引眼球的跳梁小丑？自我为中心的中二患者？
虽然记忆力好不代表思维强势，但他现在也不是吴下阿蒙。
下点功夫、努点力、运气再好点，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任老师。”苏尧叹了口气：“你要对你的学生有信心。”
“对呀，老任。”一旁的方鸣也哄动起来，他乐意看到任武这种认输的心理表现，也喜欢看到其不自量力的学生受到打击：“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涨他人威风削自己气势的人呀。”
“我的学生，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任武哼了一声，看向苏尧：“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回去写1000字的检讨。”
“怎么能这样过去？”不想写1000字的检讨，苏尧决定坚持下去：“任老师，我的心比海还有宽阔，我的视野比星辰还无垠，不会因为这种事打击到。”
“这...”
“好了。”钱盛世说道：“既然学生都这样说了，任老你也不用在多想了。”
他看着苏尧：“我不求你超过柏梦，如果下次考试你能考进年级前50，我就亲自承认你厉害。”
看着任武为难，方鸣也想尽一下自己的‘心意’：“你们七班成绩算是倒数，能进一个前50的确了不起，如果能进前十，我鸣某一定请你在我们班上来指导指导。”
新城南高前十，差不多是全市前二十的水准，一个全市前800的学生能在2个月的时间内，怎么可能逆袭成超级学霸？
“好啦，老鸣你多多大岁数了。”钱盛世当然能听出这其中的含义：“在孩子面前也要顾及下形象，这件事就这样，快上课了，别耽误了课程。”
走出办公室，苏尧和柏梦同时向楼梯口走去，两人刻意保持着距离，走廊中间仿佛多出一条清晰的分界线。
“你认为自己能超过我？”柏梦的语气平静，却极具杀伤力。
“当然，虽然鄙人学术不精，但也不是什么吴下阿蒙。”心态等同，苏尧也平静地回复。
“你记忆恢复了几成？”
“几成？”苏尧思维迅速：“初中的事一大半都能想起来。”
“你小学过目不忘的能力恢复了？”
“你猜。”苏尧不置可否。
“别误会，我不会因为你这种低级的优势而害怕，只是想咨询一下。”
清晨的一缕阳光刺透薄雾照射在走廊，少女伸手撩了下长发，径直转身走进1班的教室门口。
苏尧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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