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葛巾买了早饭。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王大娘的事。心里有些难过。一路上思索了许久才组织好语言和小姐说。
听完她的话，含山没说什么。只是连早饭也没动就穿好外套出门了。
含山这十几年来见多了生死，对生命本没有过多介怀了。可还是不免为那惨死的女人惋惜。
究竟美貌对于女子来说，是不是就是祸根呢？本来驻颜有术该是让人高兴的事，但这似乎并没有为她带来什么好处。
仅仅凭借目击证人的证词，就足够把崔福英拘来。只是这一过程倒有些棘手。
宏文和两个同事一起上门，说明来意要他回去协助问话。那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身后的两个女人倒跳脚起来。
那个老迈些的应该是他母亲，身量不高嗓门不小。嗷嗷地叫着谁敢动他要和谁拼命，说着还挥舞起手里的拐杖来。
而一个打扮入时的艳丽女人夹枪带棒地说：“哪里也没有随便拘人的道理，要拿人，也看本姑奶奶愿不愿意。”
宏文见到这情况心里只觉得好笑。一个在案发时间出现在案发地点的人，怎么也有理由带回去问话。怎么如今还什么都没有定论这两个女人仿佛笃定了他回不来了似的这样阻挠？
而被两个女人像护小鸡仔一样护在身后的男人，此刻他大半个身子被挡着，脑袋也垂了下去。宏文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那一刻，宏文心想：此人骚扰女子数次。这样无法无天，不知道有几分这两个女人的功劳呢。
当男人犯错，别人难免要怪罪到女人身上。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天经定义。仿佛男人天生没有行动力和思考力似的。
而最终，在一个同事的舍身下。宏文和另一人把崔福英带走，任凭两个女人在那里挥手跺脚，哭天喊地。仿佛他们是入侵民宅的强盗一般。
到了车里，崔福英把头埋在大腿间，一路上没挪过窝，也没说一句话。车子里静的可怕。
而到了局子里。面对他们的问话和调度，崔福英一语不发。这令事情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由于他们只有十二个小时的问话权利，这让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也让他们更痛恨这个不合作的男人。
即使有千万人怀疑是他，也的确是他。但若没有证据，也只能放他离开。默默叹息的宏文突然发现他正摩挲着手。
他一把上前，直接扒开崔福英的手。只见他右手有几道抓伤，已经结痂了。
这证明不了什么。他失望地松开了。而明显被吓到的崔福英全身瘫软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宏文转身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却听见崔福英在他身后说：“我说，我全都说”
惊喜与惊奇之下，宏文立刻叫了人过来。
“我第一次见到王玉柱时，觉得她真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他似有陶醉地说着，其他人面对这赞美却相当不以为意。真讽刺。
“即使我知道她早就不年轻了。可她的身影和面容还是在我面前绕啊绕，怎么都赶不走。我实在受不了了，就翻墙进去，把她按倒，隔着衣服抚摸她，还亲了两口。我是喜欢她才对她做那些事。临走时我说了不能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她好像有点害怕，没说什么。我就认为她默认了。”
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宏文在心里怒骂，这种人也配说喜欢，真是玷污了喜欢这两字。
“后来我招惹过几个女人，有两个把我告了。可是我家里人都帮我摆平了。最近我在竞选一个会长，我母亲让我亲自去给那些人道歉。这样对手就算查出来她们也能替我作证。”
悲哀。有这样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这是在场所有警察的心声。宏文有些难过，若是通过其他受害女子的案子早点让他得到惩罚。王大娘也就不会出事了。
“我想到了她，那天我找到了她家。敲门她开门一见是我，就要把门关上我先伸进去一条腿，又一把抓住她要关门的手。好话说尽，她才允许我进来。”
我告诉她当年是我糊涂。现在我有了前程，还请她不要再告。我早知道她这两年一直在上告，说我轻薄她。也许是没人相信所以一直无事。
我苦苦哀求了半天，她一句话都不说。不知过了多久，她让我走吧。我没听见她不再上告，怎么愿意走。我差点就要给她跪下来了她居然把我往外赶。既然她不肯放过我，那我也没必要放过她。
所以我上前按住她，死死地钳住她脖子。她乱蹬乱抓，我的手都被抓破了。慢慢地，她不动弹了。可是我不敢放手，我怕她还会活转，又掐了一会儿才松手。
然后我就走了。我本来没想到你们会怀疑我。是她不肯饶了我，我才会下手。”他愤愤道。
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任做了不少年警察的人都觉得无可救药。此人逻辑已成神，似乎受害者是自寻死路。可惜在此案之前，太多人过于迟钝，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样一个庸糯之人最后也能犯下案子，实在是警局之耻。
想来早在他们上门时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是啊，距离他作案不到一天警察就找上门了。能不慌吗？但是为了维系家族荣誉，他还是打算装死，一律不合作。妄图蒙混过关。
而最终让他暴露的，却是手上伤口的暴露。诚然这也无法直接证明他的罪行。但足以攻破他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审判很快。不到一个月就为死者讨回公道。虽然那两个女人依然不死心，以为财可通天。一直没有停止打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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