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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的情书(2)

  • 春祭
  • 楼苏怡
  • 2022-01-13 16:04:52
大提琴的情书(2)

已经是新历年了,虽然见证了一件不大好的事情。不过由于两人都被放了几天假,还是决定在外面多玩会逛会儿再回去。

两人经过一家旧乐器行时,含山不觉驻足。她喜欢去名字带有旧字的店铺去坐坐,顺便买些东西。

旧物件都是有故事的,所以也深深吸引着她。说起来自从来到故国,她几乎再没碰过乐器了。似乎是因为总也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只是在这样的契机下,她倒有了几分要拥有一样东西的愿望。

招招手,后面驻足流连的葛巾就随她一起进去了。

屋里不大暖和,摆放乐器的地方对空气的温度与湿度要求都很高,所以屋里也没有烧什么炭火。店铺虽然不大不过东西倒不少,摆放的错落有致。

屋里的老板接待了她们几句就任凭她们自行观看挑选了。

本来拥有一架钢琴是她遥不可及的梦,虽然现在这个梦已经不那么遥不可及了。可是她依然没有把一架钢琴纳入房中的意念。

现在她们住的房子实在放不下那么大的钢琴而且搬动也很不方便。世事无常,她也不敢保证可以在现在的住所住多久。这个大家伙只能放弃了。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一把大提琴上。琴少了一根弦,琴面上也有了不少划痕。不过它在灯光下依然很好看,很吸引人。

上前仔细地看着,用指尖小心地拨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有力。她心下欣喜,不过还是平静地向老板询问:“这琴怎么少了一根弦?”

那老板笑着开口:“送来时就是这样,你若想要,我算你便宜些。”

成交。老板收了钱,还送了个办旧皮袋,含山背着琴,找了家乐器行续了根弦,买了两把琴弓,还要了些松香。

一路跟着她的葛巾倒不知小姐会这西洋玩意儿,心中倒有了几分期待。连再次走过那个让她心有余悸的地方时都不害怕了。

回到家,葛巾打开灯,含山把琴放好,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了会儿,缓缓地用松香擦了擦琴弦,先试了试音。

大提琴独有的低沉醇厚的声音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她高兴地缓缓拉着一首自己拿手的短曲。

如果将小提琴比作一个朝气蓬勃对万事万物都有着无尽期待的少女,那大提琴就是已经风霜,淡然从容的一位女士。她缓缓流动的低沉音符似娓娓道来,更像是谆谆教诲。像一位智者。

琴声停的很突然,令正沉醉其中的葛巾有些奇怪。这时,她发现小姐脸上的神情也变了,似乎有些凝重。

不解地上前,却见小姐放下琴,起身离去。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工具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把大提琴打开了。

学习乐器也有几年了,打开乐器自然对她不是件难事。方才,正当她如痴如醉之际,琴弦里却有了不和谐的音符,本来很轻,随着她曲调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在大提琴里面的是一封信,信封的外皮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是工整的字:“杨光女士收。”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两都震惊不已。杨光女士收。虽然只有五个字却向她们传达了许多信息。

以含山知道的范围里只有一个被列为在逃嫌疑人的杨光,男性。虽然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实在不在少数,可不论是她还是葛巾都无法简单地以同名同姓来搪塞掉心中的疑惑。

这是怎样的巧合?她无意中看中并买下的一把琴里发现了一封信。如果不是她的举动这封信还不知何时可以重见天日,更巧的是信件的收件人这么巧名字与她们奇异的邻居相同。

不敢再等下去了,她当即决定带着琴去报案。至于为什么不打电话报案呢?她也没有把握说服警方呀。

再说到林宏文这边,他们一大早又来到现场查探,直弄到午后才回去。一行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加饥肠辘辘了。不过赶紧破案的决心压倒了一切,没有人表露出不满。

回到警局,宏文收到一条消息。莫兰分局救助了一名重伤女子,该女子遍体伤痕,受惊过度。但是身边带着的东西表示与枫丹苑凶案有关。

再进一步的追问下得知,由于死者遭受虐待与殴打,已经无法分辨身份,认尸告示贴出去以后也无人上门认领。

在她身上只找到一样疑似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她脚上有个银镯子,上面刻着A。这个镯子的样式稀松简单,但是问遍了上海的银匠都说没有做过这种镯子。所以可以猜测是比较隐秘的私人定制。

只能顺着这条线索查,可是打银器的小作坊多如牛毛,一家家地查下去依然没有成果。

而莫兰分局救下的女子脚上正好也有个这样的镯子,除了没有刻字,其他没有差别。所以等那女子醒来,让医生好好安抚自然可以问出些情况来。

这是两日来最值得高兴的消息,但是没有人高兴的起来。是啊,又一个受害人的出现。谁知道那丧心病狂的罪犯手上还有没有受害人。

宏文立刻赶往安顿受害女子的医院,到医院报出身份后他小声问可不可以去见见受害人。

却没想到还没等到医生回答,一个病房里就走出来一对夫妻。女的愁容满面,男的余怒未息。

为什么猜测两人是夫妻而不是其他身份?相处久了的夫妻身上惊人的相似点不容你往有差错的方向上想。

只听那个中气很足地中年男人大声说着:“放下话去,谁找到那畜生我给他一千块。”

这悬红可真诱人。宏文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叹一下,可惜他已经入了公门,不然这样诱人的条件怕是要跃跃欲试了。

可惜,尽管有个这样财大气粗又在乎家人的人,那女孩还是被害得气若游丝。宏文也很气愤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得到凶手的有力信息尽快实施抓捕以期减少案件的再发。

所以,他大胆地迎上去,确定两人走远后掏出证件给房门前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看。

说明来意,两人虽然面露难色,但是最终还是一人进屋请示了一下,然后出来向他说:“你可以进去了,尽快出来。”

得到承诺的他迅速进去,好像生怕别人变卦一样。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真看见病床上的少女时,他的胃里依然翻江倒海。

屋子很大,单人病房显的有些空荡,一名医生和两名年轻的护士正在床前。白被下是一个模糊的人形,垫高的枕头上是一颗被纱布缠的严实的脑袋,半张脸被埋在被子下面。只能从眼睛周围的一点点皮肤看出那肿胀的皮肤。

现在屋子里唯一上点岁数的只有那位如慈母一般的女医生,而屋里唯一的男人的进入明显让床上的人形抽搐了一下,两个口罩遮面的护士用噙着泪水的眼睛看了他一下。

他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浑身不自在地后退着,嗫喏着向不幸的姑娘说:“我是警员林宏文,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那位女医生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她身体的颤抖才慢慢停下来,也终于可以露出被子下的半张脸。

她缓缓着说着,声音还有些沙哑。“杨光姐姐死了对不对?”

这个问话让她疑惑起来,杨光不是逃了吗?登记的杨光分明是个男的呀。

不过他没有打断,也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继续说。

那就不是个人。她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想哭但是护士告诉她眼泪会让脸上的伤口感染,于是她强忍着收回泪,向他一一道来。

十二月十三号,她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被人打了一棍。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身俗艳衣服,双手被绑着,脚上面被戴上一只银镯子。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地方很黑,而且十二月的天已经冷了,身上那些衣服根本不抵寒,她被冻的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里突然亮了,然后是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和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过来了。

那女人虽然瘦,肚子却鼓起来一块。她一眼就知道她怀孕了。她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旧棉袄,两只手和两只脚都被铁链绑着。手上都有磨出来的伤疤了。

她的脸上是那种驯服的姿态,而那个男人的脸上是不露声色的凶狠和狡诈。她知道跟这种人用强绝对没有好下场,当时就决定先假意顺从再谋划逃跑。

也许是她的“顺从”打动了他,当夜,那女人给她送来一些饭菜,清水和一件半新的蓝棉袄。

她害怕饭菜里有药不敢动,只把棉袄套上了裹紧了睡。第二天,那个男人和女人又来了,他说的话我听不懂,还是那个女人说给我听的。

这表明那人不是本地人,快速记录着的宏文加上这条附注。

然后,她不忍再说下去了。其他三个女人也对他下了逐客令,没奈何他只好先退出去。毕竟倘若那对夫妻要是回来撞见了也不好过。

看来只好徐徐图之了,他收好笔记缓步前行。

回到警局,正看见来报案的一个年轻人,他本想叫人一起来分析口供,却听见有人让他去接个班。这时候,他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头。

“是你。”

“是你。”

两人都哑然失笑,他乡遇故知。名字,对了,他忽然想起来那个名字,还有今天的来自名字的秘密。深怪自己当时不肯深究。

不过还是要先公事公办,由于接班时正巧排到了她,宏文直言:“报什么?”

“我在一家旧乐器行买了把琴,回去试练时在琴里面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将装在包里的信拿出来,推给对方。

看见杨光两个字他再也不敢怠慢,郑重请示了领导之后,谢过了警民合作的石小姐,带着笔记和信件一同去后面和金刑警讨论起来。

信里面的落款是三年前的七月十五号,根据信里的内容是当时还是上海艺专学生的杨光与一个名叫阿彦的男子的交往已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这封信里的柔情蜜意之下却是杀机四伏。既是警察的敏感也是来自同为男子的直觉。

这封蜜糖堆起来的信倒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只是这里面提出的愿意结婚,实在是让本来很聪明很冷静的女孩都要昏头了。

见证过许许多多的情色骗局,只要一句想结婚,什么高明的骗术都要甘拜下风。毕竟,许多人的内心倾向于能够有个家,对女子的杀伤力更大。

金刑警说,他认为口供中的杨光和这封信的主人杨光应该就是遇害的人了。

他们死死地追踪着死者,很可能就是犯了个小错误。一个并不高明但是容易被忽视的错误——常识。

租房登记需要本人持证件登记,正是这再正常不过的事反而迷惑了大家。

登记信息上的名字是杨光,性别是男,照片也是个明显的男人,所以我们都认为嫌疑人是他。

但是至少目前来看,我们弄错了嫌疑人的名字。登记年龄的二十一岁也不能保证。

你应该知道在读学生租房有不少的福利,但是只有户主才可以。若是热恋中的男女,男的说把身份借用一下,这种既可以讨欢心又可以省钱的事谁不愿意做呢?

宏文释然,当时这几乎成了一条灰色收益链。不租房的男学生把身份借给租房的人比比皆是,就算不幸被查到了为了保全学生前途也不过是多罚点钱了事。所以这个方向他们一开始居然没有想到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也是,从没有女学生敢这么干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没有那么好得。

受益匪浅的宏文开口道:“那姑娘自认为未婚夫体贴,自然没有想到一步步都在算计中。”

是啊,若是真心爱护,怎么舍得为了点小钱让爱人担惊受怕。可惜了,如果能这时候发现用心远远躲离,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这些年来楼里的住户从没有人注意过这户人家。”宏文继续说。

也自然无人知道他们在家做什么。根据口供,这十有八九是一出密室囚禁案。能在房间里弄出间密室,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而那位女士又是如何从一位本有美好前程的学生变成一位口供里麻木训从的女人呢?宏文小时候见过训练动物做马戏的人,如果用那样的方式对待一个女人?他不寒而栗。

而今,那个名字的主人已经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了。有了名字也有了学校就没那么难找了,宏文打算明天立刻去艺专找当年的老师了解情况,却被金刑警制止。

“我去学校,你再去医院记录。”他语重心长的模样让他不忍拒绝。他也不敢保证那位小姐要是再见到一个陌生男人会不会再受什么刺激。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把这封情书放进大提琴,它都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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