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走了?”
敖煌放下手中的蒲公英。
阿辉见毛茸茸停下,眼睛一亮。
弓起身子,猛地扑向了蒲公英,比平时更容易地抓在了手心。
刚想像煌哥哥炫耀,却发现敖煌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
泄了气,自顾自和柏儿玩去了。
敖煌起身,舒展下因久蹲而麻木的双腿,遮挡住正盛的日头,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人儿。
擦去额头的汗,苦笑道:
“你穿这么厚不觉得炎热?
小雨以后的春日已经不似先前般寒冷了。”
古安然轻轻扇着羽扇,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我从未觉得热。
甚至于多数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感到寒冷。
我的手,从来没有温热过。”
这一点叶戚霜可以证明,小丫头每次牵住古安然的手,总是会哆嗦一下。
敖煌搬过一张小矮凳。
大大咧咧往上一坐。
与在胡同口乘凉的老大爷没有半分区别。
“你这样子,哪还有一个皇子的模样?”
古安然百无聊赖地撑住脑袋。
眼中是不耐的敖煌及他乱摆的手。
“什么皇子,那都是过去的东西了。
如今我的生活远胜从前,为何还要留恋那些陈年烂调?”
敖煌否认完,突然想起古安然还没回答他。
“我说啊,那么着急去炎城作甚?
只是因为梁凉那家伙说的。
万兴帝指示他去拐卖童男童女?
若是如此,我倒希望你们能暂缓行程。
这一次的动静太大了······大到朝廷不可能无动于衷,定然会派人来螭云港。
等风头过去,你们再动身不迟。”
······
是了,昨日古安雅击败梁凉后,古安然又布下了一次幻阵。
梁凉清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沦为了阶下囚。
凭他的高傲,又如何能忍?
当堂怒骂道:
“你这小小衙役好不猖狂。
你可认得我是谁?
我是螭云港的城主。
当今陛下的远亲。”
“······哦。”
古安然一身黑红相映的官府,眉头狂跳。
梁凉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既然知道了那还不把我给放了!”
古安然嘴角一抽,轻咳道:
“梁凉,前螭云港城主,监守自盗,罪大恶极,人证不在,物证没有······
你可认罪?”
梁凉听闻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人证物证都无,你抓我抓了个寂寞?
自然是极力反对的。
“我无罪!”
古安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梁凉的怒火。
朝着那些没有神智的傀儡喝到:
“事已至此,梁凉竟还敢嘴硬,不愿伏诛,该打!
你们,给我上!”
少女中气十足的呵声惊起了数十傀儡,水火棍整装待发,团团围住了梁凉。
梁凉一愣,不禁大笑。
“丫头,你真敢打?
我劝你早些结束这家家酒一般的儿戏。”
似是梁凉的不屑吓住了古安然,傀儡的动作不约而同停下了。
梁凉见此,更是傲然道:
“哼哼,果然还只是个小丫头······
有本事,你让他们来打我啊。
来打我,来打我。
来,打,我,啊。”
古安然在梁凉逐渐错愕的目光中,深以为然地颔首,羽扇朝着他遥遥一指,笑道:
“那就打呗。”
“不是!”
不待梁凉反应过来,狂风骤雨般的棍势铺天盖地地打在他的身上。
想调动灵力防护,却惊慌地发现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
他慌了。
彻底慌了。
求饶生伴随着击打声不绝于耳。
却不能令古安然的心动摇半分。
生生打了半个多时辰,直至所有的水火棍都已折断。
梁凉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被两个退下的傀儡狠狠踩了一脚。
竟是学着人的模样,一摊双手道:
“这辈子没听过则么奇怪的要求,让我们打他?”
“就是啊,既然这么想挨打,那就满足他好啦······”
古安然从椅子上站起。
缓缓走到梁凉身边蹲下。
“你看,我人还是很好的,连你这么诡异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既然我这么好心······
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一些秘密呢?”
梁凉颤颤地抬头,那鼻青脸肿的模样着实吓了古安然一跳。
“我不······”
话未出口。
古安然面色冰寒。
虽是笑颜,却令梁凉万分胆寒。
恍若无垠的威压对着梁凉便是当头棒喝。
“我······我说······”
梁凉浑身发出的咯啦声刹那停下。
冷汗直冒,颇有些后怕。
难以想象如果再晚些服软,自己的身体会遭受什么样的苦痛。
深深吸了口气,才想开口,被古安然打断。
“低头。”
虽是不解,梁凉还是照做了。
“我怕我看到你的鬼脸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
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的。
梁凉满头黑线,终是放下了高傲的身段,整个人似是年老了数十岁一般。
“孩子是我指使他们做的······
目的并非卖去作苦力或是去那些青楼。
而是送往帝都,送进了皇宫中。”
古安然不满地摇摇头,羽扇抵住了梁凉的咽喉。
“这我知道,我需要你亲口说出一些更为隐秘的东西。”
感受着咽喉处的冰寒。
不禁背后冷汗直冒。
分明是柔软的羽毛,哪来的锋锐之感?
纵使惊异,梁凉赶忙回答,却没发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我不知······”
“看来,我需要给你一些提醒。
说说和墨渠有关的事吧。”
听得这两个字,梁凉浑身一颤,似是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疯狂地摇头,哆哆嗦嗦地咆哮道:
“不可!
绝不可说!
说了······说了······
我命就真的没了!”
古安然冷冷地笑了一声,玩味道: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
我只是要你亲口说出来而已。”
言外之意,古安然已然将一切的一切了解地透透彻彻。
如今差的不过是一个准信。
万念俱灰地低下头,沉默着不言语。
“你说出来,我保你无事。”
似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梁凉的眼中燃起了浓浓的希望。
“当真?”
“当真。”
下定决心,梁凉终是开口:
“我信你······
墨渠被陛下关押数千年之久······
至今······仍然活在世上。”
古安然这才豁然笑出声来:
“早这样老实,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梁凉欲哭无泪。
谁知道你会要我说这件事。
古安然起身,坐回椅上,羽扇摇啊摇的,忽然想起什么,又是一抹灿烂的微笑:
“对了,借你一样东西。”
还不还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古安然的微笑在梁凉眼中宛如恶魔的地狱,小心问道:
“什么东西?”
“你的内丹。”
······
敖煌恍然大悟,听古安然讲述的姿势从原先懒懒散散的样子,变为了微微前倾的模样。
“难怪墨儿今早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去了。”
原来是急急忙忙地要杀上帝都复仇啊······
敖煌安心下来······
才怪!
“不可不可。
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你若能看到那丫头仿佛要喷出火的目光,你就说不出话来了。”
敖煌愣了半晌,叹道:
“罢了,你们要去,便去吧。”
“我还以为你要再劝劝呢。”
古安然目露惊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儿。
“此恨绵绵无绝期······杀父之仇已不共戴天,更何况听闻父亲尚且活着的消息呢······任谁都无法平静的。”
“你倒看得透彻。”
古安然赞许道,伸了个懒腰。
“既然如此,我也去准备一下。”
“对了,你那白毛丫头呢?怎么不见了她的影子?”
敖煌打量了一圈,没能见到雪儿,故问起。
“你以为我要内丹干嘛,当然是借着那一丝龙气让丫头突破了。”
说得理所应当,说得泰然自若,说得敖煌眼皮直跳。
怔在原地,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古安然拨动两边的轮子,在敖煌怔住时远去了。
“你也好好考虑一下······
我先前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吧。
这可是能决定你的一生的······
你到底要不要当那个一念定死生,普天之下,万人之上的万尊之躯。
我等着你的答复······
希望下次见到,你会让我满意。”
敖煌自嘲一笑,亦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可真是给我了个好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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