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
本应是春和景明,风和日丽之时。
无奈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着零散的小雨。
也正式这一场春雨,打散了渐入春日的一丝暖意。
日子又冷冷清清了起来。
古安然坐在轮椅上,此时正在院落中。
并未打着伞,似乎没有感受到这雨丝。
双目微闭,或许是有些困乏了。
少女身着素色长裙,一袭雪白大衣披身。
大概是觉得有些冷了,古安然紧了紧衣服,把自己裹得严实点。
毕竟身体不好,还是瞒着哥哥和兰姨偷偷跑出来赏雨的。
若是被知道了,定然要被赶回屋子里去了。
却说春雨贵如油,那是对农家而言的。
惊蛰至,春雷起,细雨落,万物苏。
对于文人来说,春雨的含义就复杂的多了。
古安然不是文人,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但也从这雨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起风了,有些冷了。
风过后,也该暖了。
少女的长发并未束起,此时随着得意春风轻轻地飘啊,摇啊。
唯独那发梢的一抹白,刺痛了旁人的心。
虽然这里没有旁人。
身体每况愈下了,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
倒没人知道这个身子的情况,只当得了什么重病。
硬是被要求待在屋中好好养着。
难得的春日的大好时节呀,又怎么能待在屋中。
结果只能深闭房门,关紧隔窗,听那雨打梨花的声音?
岂不辜负了青春,虚度了年华?
何况,这也不是在屋中养着便能好的。
院子里新种了梨树,现在是梨花开的时候了。
可惜被风雨一吹打,估摸着第二天应该看不到多少了。
除了梨树,父亲终于是想起,往池塘里加了几尾鲤鱼。
之前还和哥哥打赌,看父亲会在几天后把鲤鱼烧了吃了。
没想到父亲真的养了一个多月,鱼还活的好好的。
虽然现在兴致下来了,基本是哥哥和兰姨在养了。
也算有了感情吧,轻易不肯吃了。
然后鲤鱼们就引野鸭过来了。
也真亏的野鸭飞的上这么高的山。
最近下山下的少,之前听得哥哥说起。
野鸭开始从南方回来了,毕竟是竹外桃花三两枝的时节。
这春江与水暖,野鸭是先知道的。
古安然伸出修长却过分纤弱的手臂,接住一点点雨水。
轻轻闻嗅,有雨滴的味道。
有春天的味道。
古安然思绪随着雨滴乱飞。
古安然在等着。
等着一道惊天动地的消息。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不好了。
族长他······”
一名护卫打扮的人急急忙忙跑进了院子,话未说完,却见古安然抬着素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护卫满脸担忧,急忙道:
“大小姐还请快快回屋内吧,今日寒冷,您的身子······”
古安然抬起随身带着的羽扇,示意护卫过来,神色波谷不惊。
护卫疑惑,不知大小姐要做什么。
只得上前,抱拳问好后于古安然身后站定。
古安然再招招羽扇,让护卫俯下身,于护卫耳边轻轻耳语了什么。
只见得护卫的表情逐渐精彩,从原先的不解,至疑惑,至震惊。
连劝古安然返回屋内也忘记了。
目光再看向古安然时,除了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下对上的尊敬,更多了几分本应对同龄人的才显露的尊重。
应该说······不愧是嫡系吗?
护卫暗想。
当真恐怖。
护卫再开口:
“既然大小姐如此说了,想来是无碍的。
在下这便去大公子处。
大小姐也要保重身子,淋雨也是不好的。”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踪影。
古安然轻轻摇着羽扇,却冷得打了个抖机灵。
但小姑娘固执呀,不肯放下羽扇。
古安然自言自语道: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说着,抬起两只小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啊!!!!!!
臭老爹,你算计我!!!!!!
我还不想接这个摊子啊!
我刚刚才元婴噶,怎么镇得住这么大个古家!
*(北域粗口)”
古安然微微偏头,眉头皱了一下。
哥哥好大的嗓门,震耳欲聋的。
哥哥养的小白······嗯······现在是大白了,她都被吓到了。
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大白越来越胖了,越来越像猫了。
哥哥其实给大白猫······大白虎起了个名字的。
这两个活宝这么一闹腾,把池子里的野鸭都惊起来了。
“安然,安然!
怎么办啊,老爹把我们丢下跑路了!
还给我留了封信,说什么宝贝儿子加油哦,父亲看好你,父亲这便和你们母亲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什么老爹啊,古家族长不是要求大乘的嘛。
我元婴啊,还没升上去多久啊。
安雅也才刚出生吧,老爹就这么跑了?
这不是没工夫出去玩······不是,我治理不好的。”
古安绝冲进了大院,看到妹妹便开始吐苦水,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
急了急了,哥哥他急了。
古安然挡住面庞,再不挡住笑意就拦不住了。
皮笑肉不笑了好一阵。
哥哥藏不住心里话呢,刚刚说了出去玩对吧,说了对吧。
老爹跑路我当然知道了。
那天晚上都听到爷爷和父亲在那密谋呢。
爷爷和父亲也心大,一个族长位子就这么丢下了。
说好的族长位子德高望重,争先恐后抢破头颅呢。
整一个烫手山芋嘛。
要不是好奇爷爷怎么把位子传给父亲的,特意算了一卦。
真要被这两个大男人唬过去了。
什么爷爷看父亲天资卓越呀,明明是爷爷当年跑得急,族长牌子一丢,正好被父亲接住了嘛。
父亲也是,兄弟几个一块走着,看到一块牌子飞过来,兄弟几个逃的飞快。
只有父亲傻乎乎的,站着不动还接住了。
兄弟不和睦才见了鬼了。
你看,父亲就直接多了吧。
二话不说直接跑,指定个人就溜。
笑归笑,安慰一下哥哥还是要安慰的。
再不安慰,那颗新种的的梨树的花估计坚持不到明天了。
可能梨树也坚持不到了。
元婴修士的头还是很铁的。
“好了,哥哥也别撞树了。
树干快被你撞歪了。
既然父亲跑了,哥哥就把这个担子接下来吧。”
古安绝满脸的灰暗:
“安然呀,我的好妹妹呀,你这算是在安慰哥哥吗?
怎么更心痛了呢。”
古安然小脑袋摇摇晃晃,晃晃悠悠:
“嗯哼,谁知道呢?
告诉哥哥一个秘密吧。
当年父亲差不多也是这么接下来这个位子的。”
是呢,爷爷跑得可勤快了。
无非是去寻那一件东西罢了。
父亲也是,肯定找不到的,为何还要去寻呢。
啊,也是至少爷爷成功了,算是给了父亲希望吧。
古安绝仍然在以头抢地。
要接受应该还是蛮困难的······吧?
毕竟古家全员摸鱼,能闲着绝不忙着。
就让哥哥去吧,反正族长迟早会是哥哥的。
“呵呵呵呵······安平啊,哥哥先在这里和你说声抱歉啊······
这族长,还是亲爱的弟弟来当比较好······”
······
“阿嚏!啧,好好的春天怎么这么冷呢······”
古安平揉了揉鼻子,疑惑不解。
······
算了,让哥哥再坏掉一会好了。
古安然的目光移向整个院子。
还是单调了些,今年让哥哥种些桃花和樱花吧。
去年种下了四棵梅花,冬日里没有开放。
梨花倒是在今年开了。
看看梅花今年这长势。
是该开花了。
很期待。
那一束红梅怒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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