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帆的保密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也不知道是没人发现，还是有人发现但不说，总之在余子帆的观察中文乐水的生活并没有出现什么显著的变化。
按照这个计划，只要文乐水进行完为期一个月的练习，就不会再露出什么破绽了，秘密就能被一直保守到学年结束了吧？
当然，对于老师文乐水是不会有所隐瞒的，毕竟这样做不会带来一点好处。所以，老师也知道这件事。
说到底，这个秘密保守起来也没有多大意义，但是何乐而不为呢？
然后，在接近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学期的第三个月即将结束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不声不响之中，余子帆晋入了二阶。
“冒险者的卡片”能带来的最大的一项收益便是，升级进阶没有什么门坎。余子帆只是这样每天普通地使用灵体输出着灵子，所谓的“经验值”就自动增长，再然后……就达到二阶了。
这件事情对于余子帆的意义可就大得多了。要知道，一个二阶的灵师的标准灵子输出速率——通俗地讲就是制造灵石的速率——是一个一阶灵师的好几倍。
也就是说，收入增加了好几倍。而且，其它各项指标虽然涨幅不同，但基本上也都得到了成倍地增长。
按道理说，实力增强是爽到不行的一件事。然而对于现在还用不太上自己灵能力的余子帆来说，最直接的变化还是手头突然宽裕了很多。
虽然手头宽裕了很多，但是事发突然，余子帆一下子也没有想好多出来的钱要怎么使用。比起这个，其实有另一件事情更加让人兴奋。
是的，升入二阶，就意味着可以再次选择一个灵能力。
这也就意味着……
“来吧，让我们听听你这段时间调查的成果吧。”卡奥斯把手支在桌上，语调深沉地说。
“嗯。”余子帆郑重地理了理手上拿着的两页草稿纸。
地点不是在桌游店，也不是在便利店，同样不是在余子帆最开始光顾的那家小店，而是几个人找到的一间空旷教室。
卡奥斯、高鸿济、星洲花火三人面色肃然地坐成一排，而余子帆一人坐在对面。
这是抱着“这一次一定要做出最好选择”的觉悟，由余子帆拉上另外三人参加的有关灵能力优劣的评审会。
这是一次先由余子帆自行在图书馆收集情报，随后将这些情报同在座的蕃图同学进行分享，最终所有人一同评判优劣，选出那个最适合的灵能力的活动。
“咳咳，”余子帆清了清嗓子，“真的这么煞有介事地坐在一起，反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了呢……”
“既然如此，那选择把‘秘法低语者’升级为‘秘法吟咏者’如何啊？”卡奥斯微微一笑。
余子帆使劲摇头，“唯独这件事情暂时不做考虑。”
试射键言那天，在经历了桌游店里的小小争吵之后，余子帆又对秘法系灵能力的强度问题上了点心，在调查的时候也稍微侧重了一下这个方面。
调查的结果是，事实确实如此。在顶尖战力上，以秘法会和气宗为代表的后天灵师始终要比先天灵师矮上一头。
要说为什么的话，在蕃图灵子化的一千年时间里，没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后天灵师能成功突破到十阶灵师的领域。
其中最接近的人有两位。其中一位是如今百阶堂十人中被冠以“先知”之名的存在。先知虽然是十阶灵师，但他所持有的秘法系灵能力只有最低阶“秘法低语者”的程度。先知攀登上十阶依靠的是自己的先天之道，秘法系灵能力在其中甚至仅仅是起了一些拖后腿的作用，因此先知并不被认为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后天灵师”。
而另一位，就是秘法会如今的会长，九阶灵师梅弗尼。其实达到九阶灵师的后天灵师在当世也有好几位，在历史上更是数量不少，只是大家公认梅弗尼的资质最优而已。
然而，梅弗尼会长至今没有突破，他本人似乎也并不乐观地认为自己能突破到十阶。
没有十阶灵师，这是后天灵能力被说成弱的最主要原因。然而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这些原因或许在下文有机会提到。
虽然说“冒险者的卡片”的持有者升级突破不会遇到什么槛，但是目前我们只能保证持有一阶的后天灵能力可以升上十阶。要是多点了几阶后天灵能力，未来在晋级十阶时会不会遇到门槛，谁也说不好。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余子帆不这样选择的另一个原因是，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她发现自己在秘法系这块的天赋着实很一般。
尤其是跟卡奥斯一比，余子帆的资质就显得太一般了。既然自己有自由选择灵能力的机会，那就没有理由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唉，”余子帆最后还是开启了话茬，“要给出一个范范的答案，那灵体系灵能力绝对是全部灵能力中的王者啊。”
“那当然了，现阶段的蕃图的战斗，无论是实体还是灵子充其量只是陪衬，灵体才是实打实的核心。”卡奥斯点点头。
要说为什么的话，灵体下能完全隔绝灵子，“一个响指不能打没另一个灵师”；上能彻底强化实体，赋予实体各种不可思议的特性，可以说掌握了灵体就兼顾了全部三者。
“现在蕃图的灵师最关心的问题是，具体要怎样的灵体系灵能力才是优秀的。”高鸿济接话道，“当今的蕃图，灵体系大致可以分为灵体强化系跟灵体扩散系两类。要说到灵体强化系的话……”
“那毫无疑问就是星洲文康了呢。”卡奥斯抢答。
“文康老祖确实非常典型。”星洲花火也点点头。
灵体强化系，通俗来讲就是“更高更快更强”，是把人强化成“超人”的灵能力。
“那是自然……”余子帆看向手中的草稿纸，“第一灵能力‘永恒放逐者’可以把实体跟灵体的强度同步强化到真理级；第二灵能力‘隙间漫步者’可以在时之隙中移动，可以等价理解为时停；还有第三灵能力‘界外真眼’作为一流的观测眼跟远距离攻击手段……是最顶级的‘硬化+高速移动+感知能力’的搭配呢。”
“对啊，所以嘛！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套灵能力更优秀的搭配么？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吧，来吧我们直接从第一灵能力开始学习吧……唔唔唔，给我！”卡奥斯说着，试图直接从余子帆那抢夺“冒险者的卡片”并加点。
余子帆之前学会了一个小技巧，可以把冒险者卡片去实体化，这样就不用挂在脖子上了。
“不行。”余子帆摇摇头，“我想了半天，果然还是觉得用冒险者的卡片去模仿这套灵能力不是什么好主意。卡奥斯你之前自己也说过吧？‘冒险者的卡片’在强度上可能会有一些限制，而且‘不要照猫画虎’不也是你说的么？”
“不不不，这个不一样。这套技能搭配是经典，经典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经典，所以只需要安心抄就行了……呜呜呜，呜！”
卡奥斯说到一半便被星洲花火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啊，这家伙好像是爷爷的脑○粉，给你添麻烦了。”星洲花火有些抱歉地说。
“啊，哦……”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是灵体扩散系了吧？”高鸿济接着刚才的思路分析，“毕竟灵体扩散系能提供的下限非常高啊，同时自保也很强。”
所谓的灵体扩散系，就是比起强化自己身体的力量、速度这些指标来说，更加优先改变自己身体的性质，使之变成像液体或气体那样容易扩散的状态的一类灵能力。灵体扩散系最大的优点是很难受到致命创伤，灵体很容易恢复。
打个比方，要是一个人身上缺了一块，无论少了哪一块都是重伤；然而要是一只史莱姆身上少了一块，除非少的是所谓的“核心”，不然都不疼不痒。
而优秀的灵体扩散系灵师，甚至连所谓的“核心”都不会拥有。 其中最夸张的存在，即便只剩下一小块灵体残留都能恢复如初。
不仅如此，灵体扩散系还能顾名思义地“扩散”，使自己的灵体扩散非常多倍，还能自由变化形体，因此封绝灵子的效果也好得多。
“但灵体扩散系也有个同样的问题。”高鸿济苦笑了一声，“上位克制让人非常无奈。”
灵体强化系比的是谁能跑得更快，谁的灵体更坚硬，而灵体扩散系主要比的是扩散能力跟渗透能力。以百阶堂的另一位泱国灵师丁鸿为例，丁公的灵体能够在空间中扩散并对其进行操纵。
也就是说，无孔不入。要是你的灵体只能在水中或者空气中扩散的话，逃到哪里都会被对方追上。并且当两个灵体扩散系灵师交战时，双方的灵体会大面积频繁地接触，劣势的一方很容易吃大亏。要是有同伴还好说，单打独斗的话就连脱身都会遇到困难。
“所以无论是扩散系还是强化系，虽然彼此之间能打得难解难分，但在自己的领域内都会被上位压制啊……”高鸿济点着脑袋，“要不然你索性学上我的灵能力吧！干嘛非得要个打打杀杀的能力呢？何况，我这个灵能力也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啊。”
“呃……我感觉自己现在的钱暂且够花。”余子帆赔笑了一下，“如果以后发现不够花了，再来学你的灵能力吧。”
“那要不然还是继续学秘法系的灵能力？反正键言很方便。”高鸿济帮着余子帆做排除法。
“一阶的秘法系已经能用很多键言了，足够方便了。”余子帆摇摇头。
“那……接引系归根结底还是灵体系，姑且不论吧。灵子系如何？虽然现在强度上、梯度上各种意义上都很堪忧，但是好歹能很方便地支配实体啊，选灵子系如何？”高鸿济又问。
“这种明显是错误答案的不用提出来也罢。”余子帆嫌弃地摆摆手。
弱，就是原罪。
“那到头来还是要灵体系。虽然会被上位压制，但还是得在灵体强化系跟灵体扩散系中选一个啊。”高鸿济松了口气，“而且两边都不能获得最顶尖品质的灵能力的话，我个人认为灵体扩散系的影响会相对小一些。既然如此的话……”
“啊，实在不行的话，就选个灵体扩散系的灵能力吧。”余子帆点点头，“但说实话，详细了解过之后，我是真的一个都不想选啊！”
“但你总得选一个啊！”
“不，”余子帆突然说，“这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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