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吻然后分离。
少年还沉浸在这一吻的风情之中，就对上了秦越女那一汪春水的眼眸，直勾勾的，不退不避的看着自己。
“别说那么多，我会不开心的。今天是让我最开心的一天，别说这些了好吗？”
少年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
“可是……唔！”
刚想说些什么来做些最后的思想工作，少年又被狠狠的堵上了。
这一吻相当长久。
自己没有主动的去做什么，直到自己的牙齿都被一条细嫩的舌头撬开。
然后是天雷勾地火，不可抑制的纠缠在一起，涌动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翻搅声响。
两人的喉咙不断滚动。
直到快喘不过气时，秦越女终于离开了宋九龄的嘴唇，拉扯出一条银亮的丝线。
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喘着粗气的女子胸口剧烈起伏，弧线美妙。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不怕后悔，所以你也别怕后悔，谁知道下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但是我会在这儿等你。一直，一直的等你。”
少年嘴唇微张终于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又是喝了点酒的微醺状态。
面对意志无比坚决的秦越女，宋九龄再也没办法惺惺作态。
道法自然，也不讲究抱固守元那些东西，还能如何？
却之不恭。
红浪翻滚，大被几度翻掀。
不过过程倒不是那么顺畅。
对少年来说生平第一次脱女子的衣衫还是花费了不少气力，比打起架来还要累的感觉。
“不是……你这样扯会会坏掉的！”
“这东西怎么这么麻烦？！”
“你就不能耐心点？跟个色鬼似的！”
“唯独没有道理被主动摸进我房间的女子这么说！”
“你还敢说这个！”
“嘶！别咬！”
一番挣扎和尝试，男女之事上毫无经验的两人终于春宵一度，大被同眠。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桃花落红，食髓知味。
夜很漫长，但佳人不堪征伐。
宋九龄光着臂膀紧紧搂住此时在被子中连亵衣也不剩的女子，神情恍然。
方才大战一反女子娇羞，疯狂痴缠的秦越女察觉到了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少年的表情。
当下伸出光滑的手臂，扭过少年的脸来。
云鬓松散，眉眼散发春情的女子直勾勾的看着不明所以的少年。
“我都没说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少年一阵哑然，倒是没想到这个女子在这时患得患失起来。
“哪能呢，我像是那种拍拍屁股走人的花花公子么？”
这下两人交流可没了丝毫的拘谨。
“那可说不准，不知道方才谁说的自己红颜知己很多，天下这么大，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去哪说理去？”
少年笑出声来，伸手掐了掐女子略微婴儿肥的香腮。
“那还真是有可能，我好像也养不起这么贪嘴的姑娘。”
一瞬间秦越女的脸庞红了起来，微微掀起被子遮住自己泛红的脸庞。
“你……你不准说那个。”
这副女儿家的姿态又看的食髓知味的少年食指大动起来，微微掀动了一下被褥。
“你干嘛？还来？！”
宋九龄坏笑。
“别人都说春宵苦短，还有嫌多的？”
秦越女像模像样的挣扎一番，索性不管起来，翻身而起，骑在少年腰间，脸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你先前可没这么坏的！”
少年看着秦越女的动作，露出大片春光。
“这不是被你带坏的？”
“你还怪起我来了！等等……你别弄那儿！我真是……”
又是一番盘肠大战。
终于日头高起，春梦还是留下痕迹。
宋九龄睁开双目的瞬间，就感受到了空空如也的床褥，再转过头去，就看到了正在窗边梳理云鬓的女子，背影玲珑可人。
“你倒是起得早，难怪别人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正在梳理发丝的秦越女微微侧过头来，露出那张春夜过后风情更甚的侧颜。
“怎么？不服？再来？”
正在挣扎起身的少年瞬间腿脚一软。
“不来了不来了……”
秦越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接着幽幽道。
“千里远行无以送君，漫漫长夜一片丹心。”
——
宋九龄知道今日这一行人，有许多要与自己告别。
却没想到第一个竟然是白天才醒过来的顾白狐。
在梧桐苑外停着一辆马车。
来的是一个留着胡渣的挺拔男子，见到宋九龄的时候便无所顾忌的拱手道。
“在下绝情谷公孙不离，得知了我谷内弟子顾白狐和宋少侠在白帝城，来迟一日，不要责怪……”
宋九龄微微恍然，知道这位谷主来此不一定如他所说，是为了支援什么，应该是来接人回去。
少年回礼拱手，笑了笑。
“无妨，公孙谷主有这份心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这一路未能完全的保护顾姑娘周全，还是受了一点儿伤……”
“没事没事，我绝情谷中弟子连渡情关的切心之痛都能忍受何妨这一点伤势？还是多谢宋少侠这一路照顾了。”
公孙不离说话到颇为周到，至于其他心性少年没有心情去揣测这么多。
于此同时，整理好行装的顾白狐提着红谷从院内走出，来到少年与马车旁边。
看了一眼公孙不离缓缓道“谷主你先上马车，我有些话要与他说。”
了然于心的公孙不离看了一眼从外貌来看无比般配的两人，接着默默的回到了马车之上。
宋九龄很好的掩饰住心底那微微的惆怅，看着面前愈加冷艳孤傲的女子，露出笑容。
“送别的话我不是很会……”
顾白狐用红谷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打断了少年的话语。
“宋九龄，你以后的路很远，至少比我开阔的多。我也绝非良配，我杀过人。”
“我也杀过。”少年起了微微的火气，这不由分说的打断自己，又自顾自的准备说些什么？到这时候想着来敲打我么？
察觉到少年心态的顾白狐摇了摇头。
“渡情关，杀的都是自己喜欢过的人。”
纵然有些心理准备的少年还是微微愣住了。
“如果这一路带给了你什么其它念想，我很抱歉，但我也无法收回，但是……天高海阔，我们以后不会再相见了。”
眉间一个丹砂的女子，将话说的毅然决然。
于是少年深吸一口气。
“不会再相见。”
像是认同了女子的话来。
顾白狐点点头，再深深看了少年一眼，转身欲走，诀别这白帝城的天光日月，风花雪月。
但是在女子转身的一瞬间，少年还是再次张嘴要将之前的话说完。
“送别的话我不会很多。那么……祝你以后大有可为。”
女子浅浅一笑，也只是勾勒了一下嘴角。
“恭喜发财。”
少年再吸一口气。
“一帆风顺。”
“身体健康。”顾白狐如此说道，快要抑制不住笑容。
“你顾白狐，事事如意。”
“你宋九龄，龙马精神。”
“你顾白狐，如意吉祥。”
“你宋九龄，大吉大利。”
“你顾白狐……”宋九龄的措辞已经不多，却越来越笑不起来，还是犹豫道。
“万事顺意。”
听完少年似乎已经词穷的最后一句，顾白狐终于转过身去。
“友谊万岁。”
车轱辘滚动着，离开白帝城，远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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