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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等价交换

6.等价交换

6.等价交换

安涯现在非常的烦躁。

长川自打上一次参加完祭典以后就对谁都不理不睬的,无论是对凌苍还是安涯,甚至是对阿锦和菁格也一样。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啊,安涯觉得自己已经要被憋死了。

长川甚至很少再去人世招揽生意了,于是只有安涯每天去到平常长川晃悠的那些地方晃啊晃,结果有一次还险些被当成是流浪狗让人给抓去。

更让安涯深感不解的是,凌苍居然也不怎么理会不知是在闹别扭还是在干啥的长川。

安涯觉得,如果这一切再不出现点变化的话,他就可以去找自己已逝的小主人去了……

……

长长的街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艰难地前行着。

“混蛋……怎么这么热。”发出一声最后的抱怨,白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

凌苍第无数次行走在妖市这长长的街道上。

白天的妖市,有些过于萧瑟了尤其是在这炎热的七八月份。前后都没有活物的影子。

只有在这样的地方,凌苍才觉得,自己可以静下心来思考。

不是没有注意到长川近两个月的异常,只是……

就算是去跟他说,又能怎么说?

凌苍很清楚自己熬不过这一次的天劫,怎样都熬不过。

最后的一次天劫,即便是有谁能够帮助,也少有妖物能熬得过去。不然现在的妖世,强者如云,早就乱了。

况且……自己已经活了那么久了啊。重明鸟要活很久才会遇上天劫,而且每一次天劫之间的间隔也很长。也因此的,天劫来得更猛。不知是有多少的重明鸟……化作了飞灰。

不过,反正活的太久,已经累了。所以……其实就此结束,也无所谓吧?

正在胡思乱想着,眼角却突然瞥见一旁有一个有呼吸的东西躺在那里。

好奇地走了过去,是只妖,貌似是狼妖。不过倒是没见过这品种的狼妖。一脑袋的白色发丝乱糟糟的,和着汗水黏在颈间,看着倒是不像狼,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正难受的皱着眉。

中暑了么?明明都能够化作人形,可是却连这么点温度都受不了?

凌苍想了想,终于还是又一次把“街边的东西”捡了回去。

……

云渊向来讨厌花香。

他最爱的是自己家乡的冰雪气息。干净,明朗,清爽。和着带有冰雪气息的风狂奔的感觉,说不出的惬意。那股气息,总是能够让他回忆起,曾经与同伴们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现在鼻尖萦绕着的气息,不知是花还是什么的味道。并不浓郁,只是淡淡的,给人一种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的错觉。

并不讨厌这种气味,但是也不喜欢这种想抓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这样想着的他,张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间装饰典雅的屋子。并不是很华贵的装饰,却带着股说不出的韵味。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低低的很好听:“醒了么?起来吧。”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在不知是谁的膝盖上。

是吗……那个味道的主人啊。这样想着的他,回过头看去,就见到了那双长着两个眼珠的眼睛,硬生生把他给吓了一跳。

“抱歉。吓到你了?”对方歉意地笑笑,“我看你倒在街上,就把你带回来了。”

“啊。谢谢。”他抓抓自己原本就凌乱不堪的一头乱发,“我叫云渊,正在……旅行中。”

对方点点头:“我叫凌苍。这家店的主人。”

云渊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门突然就开了。

长川一脸黑线地走到了凌苍面前:“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要再随便捡街边的东西吧?”

凌苍十分淡定地点点头:“所以这一次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把他捡回来的。”

长川的嘴角一抽,转身欲走。凌苍的声音却不急不缓地响起:“你和我冷战最长的时间是三个月零五天,我还以为这次要破纪录了。”

“你就不觉得这事是你的错?”长川转过身来,挑挑眉。

“何错之有?”凌苍微微歪了下头,笑着拽了句古文,“说到底这也是我的事情。”

“但你不要忘了你一个关联到的是整个怪屋,大家也都很担心你。”长川越说越来气,但到底这件事上他也说不过凌苍,索性一甩袖子就要走,却让凌苍给拽住了。他听到凌苍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道:“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从来就没有谁抛下过你。”

长川没说话,甩开凌苍出了门。

“朋友之间闹了别扭?”云渊勾起一抹笑意,“真有意思啊。”

“是啊,据我所知猫这种生物是最会闹别扭的。”凌苍呵呵笑着回应。

“不过我觉得他也不是没有理由闹别扭啊。。”云渊拍拍凌苍的肩膀,凌苍愣了一下:“怎么说?”

云渊笑笑,带着点戾气:“原先我见过和你差不多的……我的同伴。是匹被打败的头狼。明明不舍得离群,却依旧甩开了劝阻的同伴。那时正是食物稀缺的季节,虽然那时发起挑战的狼很混蛋,但是他也够固执的。你知道他的结局是什么吗?”

凌苍笑笑:“死亡?”

“是。”云渊眯了眯眼,“我想你应该清楚。对于狼,活着是同伴,死了就只是食物。”

“那又如何呢?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凌苍退开一步。

“你不懂也无所谓。”云渊揉揉鼻子,“不过,狼可是对死亡的气味,很敏感的。”

凌苍没说话,云渊却又道:“但是你啊……很纠结吧?”

凌苍笑了,笑得无奈:“这才刚见多久,你怎么就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不少的妖都这么说过。”云渊伸了个懒腰,“只是鼻子好用罢了。”

云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转向了凌苍:“喂。”

“嗯?”

“你这里还缺不缺员工?”

凌苍愣了愣,转而微笑:“怎么,想来我这里工作?”

“嗯。我喜欢这里的味道。”云渊说着,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没有多少影子的街道。

“真是只随性的妖。”凌苍无奈地笑笑,“不过,我这里一直都很缺人手。”

“何来随性?不过是自由。”云渊豪爽地一笑,笑容里却依旧带着点戾气。

“自由?什么是自由?没有归处,算得上是自由?”凌苍反问道,问得一脸无辜,“而且,在这里工作有很大的几率会遇上人类,希望你对他们没有偏见才好。”

云渊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说:“人类啊……无所谓。只要不是太混的,我不会把他怎样。”

……

“您好。”满脸疲倦的少女向着长川深鞠一躬。

长川无言地看着安涯:“你带来的?”

安涯点点头。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的一个客人!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啊!

“算了……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长川也懒得耍那副腔调,懒懒问道。

“请救救我妹妹!”少女忙道,语气是说不出的焦急。

“你妹妹?她怎么了?”长川依旧是懒懒地问道。

“她……她在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变成了植物人。用了很多的办法都没有醒。我最近想起来她有跟我提起过什么有关都市传说之类的……所以就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存在……”少女急急地说着。

“她跟你提过?……她叫什么名字?”长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余光瞥见凌苍和那狼妖下了楼。

“路雯。”

“啊……是她啊。抱歉,这位小姐。这个生意我做不了。”长川勾起一抹倦怠的笑意,“路雯在四个月以前曾与我交易说要吴晨从世界上消失,作为交换她给我的是一魂一魄。”

“什么——怎么可能?!”少女拍案而起,一旁的凌苍觉得有点不对,忙过来,问道:“怎么了?”

长川没说话,反倒是少女在那里捂着脸崩溃地尖叫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们就不会阻止她吗?!妖怪难道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请你注意,这位小姐。我们只是做生意的而已。”长川懒懒道,“所以,结果如何,与我们无关。”

“可是……他不该死啊……路雯也是,他们不应该有这种结局啊……”少女的声音沙哑。

“没有谁是该死的。”长川的语气淡淡,“但有些生灵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少女的尖叫转为了呜咽。半晌。她抬起了自己被泪水洗的一塌糊涂的脸,“那么,我可不可以换回她的一魂一魄?”

“可以。”长川点点头,“只要你付出你的一魂一魄,或者等同于一魂一魄的东西。”

“我……我不能变成植物人。”少女抬起双手看着,一双手手指修长,不得不说是一双非常美的手,“我、我学琴的。那……这双手,可以吗?”

长川皱了皱眉,少女一愣:“不、不够吗?那……”

“不,够了。”长川阻止了少女接着说下去,“只是有点太过了……手就算了,腿就好。”

少女呆呆地看着他,长川露出了一抹戏虐的笑:“活着时苟延残喘苦苦挣扎着寻求生存的痛苦,远比躺在那里躺到死要痛苦得多。”

少女又呆了呆,接着便鞠躬道谢。

长川摇摇头:“在你回去的路上,会处理成意外事故的。放心,路雯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妖……可是很讲信用的。”

少女点了点头,安涯起身要送,凌苍把云渊也推了出去,要他俩一起去。

好吧……请无视两只犬科动物怒目而视几乎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怎么一回事?”凌苍皱着眉问道。

“啊,那个……很俗套的故事啦。妹妹有精神病,然后姐妹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的。妹妹为了不让姐姐抢走那男的,于是就把他杀了。”长川无奈地低下头,“同时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和妹妹,会那么果断地交出自己那么重要的东西,也正常。”

长川抬起头,看着凌苍:“你说,如果真的有一命换一命的办法……”

“不可能!”凌苍当即制止了长川,“只要活着就会痛苦,就会经历生死离别。无论什么都是会付出代价的,别忘了,一切都是等价交换的。而且,九命猫妖又不一定真的有九条命。”

长川没说话,凌苍也只是叹息。最后他还是认命地伸出手,揉着长川一头柔顺的发丝:“我啊……真是败给你了。”

“不是我放弃了……只是真的,想熬过去太难了。在哪里都一样。”

“熬不过也给我熬。”长川的语气听起来恶狠狠的,“别想丢下我们一屋子的妖。”说着转头看向凌苍:“而且你又找了一个犬科动物。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云渊。我又不是有意的……真的吃醋了?”凌苍呵呵地笑着,换来长川理直气壮的一句:“是你说朋友间也会吃醋的。”

“是是是……”凌苍无奈地笑笑,却在心里轻轻地叹息:对不起,芷兰……

九命猫妖可读人心,却依旧读不懂,同为妖物的重明鸟的心……

……

当两只灰头土脸的犬科动物回来时,就见长川变作原型正窝在凌苍的怀里。

安涯顿时觉得,以前虽常常听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貌似这猫的心……

不是海底的针,已经是海底的头发了。

云渊咳了两声,拍拍满是尘土的衣服,嚷嚷着:“喂,凌苍,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我睡哪啊?”

“啊,等一下。”凌苍随手把长川放在安涯的怀里。

安涯的身体顿时绷紧了。

神!让一条狗抱着一只猫是觉得他们平时打得还不够激烈吗!

长川扭了扭身子,在安涯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帮我看住他。”凌苍说着,带着云渊上了楼。

……

“最里面的是我的房间。旁边是长川,再旁边是安涯。安涯的旁边是阿锦和菁格。阿锦和菁格……咦?怎么今天又不在……剩下的你自己选吧。”凌苍说着,就见云渊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他对面的房间。

“那就这里吧。”云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

第二天.凌晨四点。

长川打着哈气面对着面前的少女。

单论长相,与昨天的少女一模一样。

是路雯。

“哟~路雯小姐真有精神啊。”长川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手里还拽着一只昏昏欲睡的狗狗。

狗狗低低地呜咽着,似乎是在抱怨为什么凌晨时分长川被叫起来。

路雯的身后还跟着不止一个人。长川认出了其中有苏筱和齐枫。

“你好,黑猫先生。”其中一个女孩上前向长川伸出手,长川礼节性地握住,晃了晃,他听到女孩说,“我是路雅。”

又一个姓路的……

“嗯。我叫长川。”

“我是路雯和路钰的堂姐。”路雅接着说,神情里不知为何带着些无奈。

“好吧好吧好吧……我只想知道,难不成怪屋每多一个店员,我们的除妖师大人就要来一次吗?”长川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无奈和不耐烦。

“把路钰的腿还给她。”一边的路雯突然道,神情异样,“我们的交易,为什么要扯上我姐姐?”

“是啊……所以我与路钰的交易,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来交易,换回我姐姐的双腿总可以吧!”路雯的脾气突然暴躁了起来,路雅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了她。

后面的几个人默默地移动到了路雯的面前,面对着长川。

长川险些笑出声来。面前的三个人,一个个的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怨念表情。

“怎么,这位大小姐居然需要三个除妖师保驾护航?”长川无声地笑着问苏筱。

“喂,看清楚了,是四个。”一个站在那里满脸倦怠的人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长川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歪头,问道:“你是人吗?”

那个人顿时无话可说。

“好了长川你就别落井下石了……”苏筱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这位大小姐自打醒了听说她姐出车祸了就开始犯病,路雅一个压不住就想叫我们来,结果——我那个缺德弟弟以我们把报告都推给他为由死赖着床不放手……楚雨森那个熊孩子只听苏恒的我根本叫不动……”

“啊,所以就把齐枫和这位叫来了啊。”长川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那该怎么办呢……我和路钰的交易可都是等价交换的哦。”

“不是这位,我有名字的。我叫谢泽。”谢泽懒懒地挂在齐枫的肩上,遭到了齐枫的白眼并且被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我怎么知道啊,算我拜托你了长川,你就把她姐的腿还给她姐好不好?”看苏筱的架势,他已经快哭了。

“好啊。”长川十分淡定且爽快地点了点头,让面前的三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然后他径自走到了路雯面前:“要我把你姐的腿还给她也可以啊,但是这么一来……如果不用身体的一部分交换,就要用寿命交换了。”

路雯想也没想就点头。

一旁的四人狂汗。就知道这小恶魔猫妖不会这么好心!

“别这么看我啊,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妖物可是讲究等价交换的。”长川两手一摊。

是的,等价交换,这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换来的。

比如,生命。

比如,感情。

这些东西,就算是真的换来了,还会是原样么?

长川低低地笑着,走到一边的架子上摸出一张卡片。他的两只手张开,卡片在他的两手之间漂浮着,轻微地颤抖着。

室内明亮的灯光原本来自于一些会发光的珠子和蜡烛,灯笼。这时却不知为何变得忽明忽暗,明明灭灭的光影,映得长川的面容斑驳不清,有时刚好映出了他嘴角的弧度,一瞬间宛如恶鬼。

短短的几秒,灯火恢复了昏黄但不昏暗的亮度,长川抬头露出一个微笑:“契约修改完成,用你十年的寿命,换回你的姐姐跳舞的双腿。”

“等、等一下。”苏筱突然道,“十年?太多了吧?这样她……还剩下几年?”

“等到路钰的伤口康复,复健完成,她又能跳多少年的舞?我这可是有优惠哦。”长川甩甩手里素白的卡片,“至于到底剩下多少年,你去问白无常吧。”

“可是路钰她终究活着啊,路雯那十年可就……”苏筱欲讨价还价。

“你不是舞者,不会明白真正把舞蹈视为生命的那些人的心情。对于她们而言,不能跳舞比死亡还要痛苦,可是她们却又无法去死,只能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生不如死。”长川制止了安涯的发问,把卡片放回原位,“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吧各位除妖师大人。”

几个人陆陆续续地出了门,走在最后的齐枫还十分有礼貌地把门关了道声晚安。

长川这才转向安涯:“你要问什么?”

“路钰她不是说……她是弹琴的吗?”安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一会跳舞一会弹琴。

“她说她是弹琴的,你就真的信?”长川嗤笑着,“你没有看她的手?如果双手真的对她那么重要,那么她一定是非常的热爱弹琴,而无论学什么都是苦的,如果热爱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她的手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学琴的?她今天穿了七分裤,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小腿?肌肉是外翻的,她应该是跳芭蕾的。”

安涯呆愣着没说话。

“怎么了?”长川懒懒打了个哈欠。

“这个……居然可以看出来是吗?我还以为……”安涯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总觉得你有的时候面对人类,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安涯挠挠头发,“我……睡觉去了。”

长川看着安涯慢悠悠地走上楼,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自己眼中,突然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在自己的心里慢慢变得粘稠,模模糊糊的就要溢出。

“也该……吃点东西了。”长川起身,推开门,又把门反锁,然后回过头看着黑暗的天空。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黑的。

这个时间的妖市才终于开始收摊,商家店铺开始关门熄灯,街边的小摊才说说笑笑着收拾起未卖完的东西。

长川就这么倚在门上,看着深夜向导一般的昏黄灯火如同即将燃尽生命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的,慢慢的熄灭。

“真黑啊……”长川呢喃着离开门,慢慢向着妖市以外的方向走着。

一路走,灯火一路灭。

都说熬过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就可以迎接黎明的曙光。可是……

谁又知道,今天是不是阴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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