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绕在那具尸体的内部,拥有着杀与吞噬本能,让它丝毫不担心食物紧缺之类的问题,这株与植物相似的魔种,贪婪地进出在血浆内,让整个蔓部都包围着那具被剥掉头颅的残骸内。
它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它有生命危险前,都是绝对不会主动退出这道美味的。脑浆是上等佳肴,髓液是珍馐良品,人类的身体总包含着难以忍耐的渴望。
但这仅仅是暂时的,无论是血液还是其他的器官之类的东西,都在它的的疯狂压榨下急剧减少,直到变成一具干瘪的皮囊,它才开始重新寻找目标。
它并不担心在它取食时其他人会逃跑,至少它并没有被赋予“担心食物逃走”这种高智商,只会遵循自己的感觉。这便是魔种,愚钝地让人发笑。但一旦锁定了目标,缠人的程度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它迅速地剥开皮囊的一层,藤蔓冲出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常人的反应速度,它确信自己这一击能将猎物撕开,这是多年来的捕食人类的自信,就像狮子在面对一头羚羊一样。
但,它却被这个孱弱的人类,用手抓住了“脖颈”。
她逐渐抬起发的漆黑的眸子,她此时的模样恐怖的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般。
这个人类将抓住的藤蔓直接拽到自己的嘴边,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蔓段咬了下去。
疼痛,这种本来对于植物来讲不可思议的感觉溢满了它个躯体。
它突然发狂似的将藤蔓穿透掉面前人类的身体,直接甩飞了出去。
密密麻麻的藤蔓直接扑了上去,像无数吐着芯子的小蛇,转眼便将她的身体穿透的千疮百孔。她依然不依不饶地撕咬着藤蔓,用尽一切办法,踢,蹬,抓,咬……凡是这具身体能做到的一切,她都想尽办法地做着,挣扎着。这一幕好像白蚁啃咬着树木,只是露出的内层是血肉的红色。
但她的身体竟然不能直接穿透,以藤蔓能直接刺穿重甲的穿透力,但竟然不能把她贯穿。这让人发寒的身体强度,换作普通人,恐怕已经被捅成賽子了吧。
但即使再坚实的肉体,它也仅仅只是肉体而已。
伴随着血花在空中绽放出惊人的血诞,宣告了这场竞争的胜利者。
舔舐着她身体表面的血层的藤蔓开始朝开着的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挤压着,争先朝着她的身体内部钻去。
她的身体开始痉挛起来,肌肉收缩与膨胀,从她的肌质层内钻出。内部似乎远远不如外部这么强韧,柔软的血肉顷刻间便被挤成一团。
她的目光呆滞着,除了肌肉在被穿透的带动下不断动弹以外,她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没有对死亡的畏惧,没有对疼痛的抗拒,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对面前事物的“恨”。她想咆哮,喉咙却像被灌了水般无力。
“杀了……”喉口涌出这两个字,连带着脸庞上狰狞的抽动。
视线,逐渐被血色的模糊填满了,她无论是睁着眼睛或是合上,都是一片殷红色。
但不知为何,依附在她身体的藤蔓突然停止了抽动。
“死了吗?”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转动着,又感觉自己的手腕被那人轻轻地抬了起来。
她睁开双眼,纵然眼前还是一片血色,但面前的人类,那一头金发还是极其显眼的。
“杀了……”从喉咙里憋出的这两个字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之后被血浆填满喉咙的微甜感传遍了全身,无意识地把卡在喉咙里的血浆全部呕了出来。
金发的人类沉默了半响,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等我一下。”
梅拉特如是说道。
他把脚下的藤蔓,用力地用皮革质的长靴在地上摩擦着,混杂着鲜红色的漆黑汁液,爆发似的崩了起来。那是被抽去的血液。
魔种发出惊恐的刺啦声,这当然不是由声带发出的,而是藤蔓迅速移动摩擦的程度。
他把背部的精铁剑,从剑鞘里轻轻地抽了出来。
“果然啊……”他喃喃地说着,“还是必须杀光啊,魔种。”
他向前踏了起来,澄金色的眸子聚焦到几乎变成竖瞳,速度在一瞬间便提升到了正常人类无法比拟的程度,精铁剑在他的舞动下,很轻易地突破了魔种的藤蔓。
瞳孔里雀跃的杀机宛如猎手一般无情,而屠杀时嘴角的咧开,狰狞地衬映出杀戮机器一般的可怕。
不仅是在单方面的身体速度,他的反应速度同样惊人,剑刃的舞动迅速并且每一击都攻击到了藤蔓的枝腕处。
没有任何剑招的影子,他凭着自己空前的速度见招拆招,精铁剑迅速刺入了它的主藤蔓上。
他从腰间把短匕抽出,用靴子将精铁剑踹入魔种漆黑色枝蔓里,再将或是匕首以倒握的姿势将细边的一节一刀两段。
从那株植物的主干上崩出漆黑的汁液,在他的面无表情下被终结了短暂的生命。
他俯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精铁剑,甩掉剑上粘着的汁液后,将它插回廉价的皮质剑鞘中。
目光再次回到了,少女的身上。
这几乎是不可能治好的伤了。
她的全身,被洞穿的伤口数量多的让人发寒,正常人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或是过于疼痛而直接猝死了。
依旧维持着呆滞的表情,就宛如死去了般,但她的生命迹象依然很明显。
这就是所谓生命的力量吗?
梅拉特怂了怂肩。
按目前这个状况的话,让她自生自灭可能更好吧?
对于带给别人痛苦这种事,他还是更遵循自己的原则,不必要带来的麻烦得不到对应价值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至于杀了魔种,那就当是对她最后的哀悼吧,虽然一部分也出于自己的原因。
就当他在胸前划上十字,准备离开时,那垂危的生命竟然缓缓地爬了起来,漆黑的瞳内绽放着死一样的灰色。
……似乎判断的并不准确。
他扶了扶额头,从腰间的翻折口袋里拿出小刀。
“那么,忍住了。”
一刻钟后……
当梅拉特把她身体内最后一根藤蔓拉出时,只感觉全身都要脱力了。
从刚开始的毫不在意,直到后来的小心翼翼,他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用刀扎进去的是一具尸体,但她依然稳定的心跳时时刻刻地告诉着他,她依然活着的讯号。
但是,这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见她呻吟过一声,保持着死灰的视线,一直停在一团令人发呕的肉块上。
“同伴吗?”梅拉特向她搭话,一边抽出便捷的绷带打在她的腹部。
她的头颅似乎动了动,颈部发出“咔擦”的声响,缓缓地抬了起来。
“同……伴?这个词汇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漆黑的眼瞳突然瞪了起来,斜向了地上的皮囊……
“姐……”她的声音,从声带里压了出来,即使血浆已经没有堵在喉口,她说话依然显得生硬。
她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仿佛是醒悟了什么般,她的眼中盖上了一层薄膜。
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的梅拉特突然感觉身前的压迫,然后自己的胸部就被结结实实地来上了一脚,踹到他想吐血……他根本没能料到,这接近半死的人,会有这样恐怖的力量,所以并没有及时防住身体,导致挨上这一脚后感到一阵晕眩。
但,这也使她本来就被穿透掉数个血洞的肌肉层再次被撕裂,那条腿废了,完完整整的废了。但恐怖的是,她竟然用手臂撑着全身前进着……直到将干瘪的皮囊搂在怀里,她仿佛得了玩具的孩子,安静了下来。
干瘪的脸庞形如枯骨,原本饱满的皮肤变得皱皱巴巴,被抽去肌肉与骨质,甚至连干尸也算不上了。
她已经不美啦,甚至连对自己笑也做不到,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
“她死了。”
只是这样而已。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变得超乎寻常的昏荡,紧接着,进入眼前的昏暗积压在脑海里,身体就在这昏暗中失去了意识……
梅拉特扔掉手上的树棒,一脸阴沉地把按在胸部的手抬了起来。
“真麻烦。”
他托起头部被他打出血的少女,向着视线锁定的某处走去。在这之前,还不忘在她的头上又缠上一拳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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