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蛊雕
千陌雪和Saber几乎是同时出手，凌厉的剑光呈扇形扩散。黑暗中的怪物们似乎没有料到这两个“笼中之鸟”会主动进攻，本能让它们尖叫着向后躲避。剑光没有砍到任何一个怪物，但却把严密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
“Master！抓住我的手不要放开！”Saber握紧千陌雪娇嫩的玉手，从那个被撕开的口子处冲了出去。
怪物反应极快，在意识到这两个猎物只是在虚张声势之后，便嘶鸣着如潮水般扑向二人。一时间前后左右甚至上方的岩壁都有黑影疾驰，仿佛无数妖魔在黑暗中乱舞。
Saber拉着千陌雪的玉手，一边狂奔一边不停地挥剑砍翻上下左右扑来的黑影。突然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前方有三个岔路？怎么走？”Saber一刀击飞头上的黑影，大声问道。
“右边！”千陌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在刚刚战斗的空挡，她释放出了上千条魔术“蛇”，大量的信息不停地涌入她的脑海，组成一张迷宫的地图，“那里似乎有一个驱逐这种怪物的结界，逃到那里就安全了！”
“好！”Saber一边回应一边转向右方的岔路。出现在这里的怪物并不比外面少，看到有新鲜的“食物”闯入，它们立刻发出兴奋的嘶鸣，如恶狼般扑了上来。Saber和千陌雪背靠着背战斗，且战且进，击退了怪物们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进攻。
Master她……是不是有点太勉强自己了？
Saber和千陌雪背靠着背，两只左手紧紧地扣在一起。Saber明显地感觉到少女被汗水浸湿的后背以及微弱的娇喘声……和浑身湿透的美少女紧紧靠在一起，这种场面放在平时有些色情，但放在现在却完全无法让人心生遐想。同时操控二阶转换、魔剑术以及魔术蛇，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没关系，Saber。我能坚持住。”似乎察觉到Saber的想法，千陌雪低声说，“这点程度还难不倒我。”
“嗯，我明白。”Saber点点头，“再加把劲，就快到了。”
说完，二人再次向怪物们组成的包围圈冲去，Saber正面突破，而千陌雪则负责防御来自背后的攻击。在斩杀了几只黑影后，他们终于将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
“冲出去！”Saber大吼。
“我知道了！”千陌雪一边回应一边挥剑甩出几粒魔力火苗。火苗被甩到岩壁上，触发了上面的照明机关。顿时一排排的火炬在墙上燃起，照亮了整个通道，也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照得清清楚楚——
豹身、雕翼、长角以及老鹰一般尖利的喙，叫声如婴儿。
“蛊雕……？”看到怪物的真面目，千陌雪惊讶地掩住红唇。
《山海经·南山经》记载:又东五百里，曰吴鹿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则水出焉，水有兽，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性食人。这是最早关于这种魔兽的记载。它们生活在古中国的洪荒时期，本应早已灭绝。
“你见过这些怪物？”Saber愕然地问。
“师父曾经收藏过一只蛊雕标本，但那也是有一千年历史的老古董了，活着的蛊雕我还是第一次见。”千陌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它们是和九头蛇（海德拉）一样，属于传说中洪荒时期的怪物，应该早就灭绝了才对……”
千陌雪的话被几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打断。它们并非蛊雕，而是狼头人身，浑身布满了锋利骨刺的怪物。那魁梧的身体至少是蛊雕的三倍大小，猩红色的瞳孔死死地瞪着千陌雪和Saber。
“这又是什么？”好不容易冲出了蛊雕群的包围，又拦路杀出这些怪物，就连Saber也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的剑术确实出神入化，但论起体力，他最多也只是普通人的程度。连续不断的战斗并不适合他。
“是死徒。”千陌雪皱眉回答，“前些时候在邙山出没的怪物就是它们的同类，看来……”
她渐渐地想通了。之前一直生活在地宫深处的死徒由于某种原因突破了封印，来到了地宫上层以及地宫之外（邙山），Caster接手这座庞大的地宫后清理了上层的蛊雕和死徒，将那些怪物逼回地宫深处。不过……被封印在地下千年，这些怪物非但没有灭绝，反而顺利地繁衍了下去，看来在这地宫深处存在一个极其庞大的魔术生态系统。
“来了！”
死徒们已经怒吼着扑了上来，于此同时后方的蛊雕群也冲到了这里。而不管是千陌雪还是Saber，所剩的体力都已经不多。如果再被包围就真的很难冲出去了……
“不可恋战，快走！”一刀砍飞一只死徒的头颅，Saber拉起千陌雪开始狂奔，但比起灵敏他们当然不是蛊雕和死徒的对手，况且还有蛊雕不知从何处钻出。眼看他们就要再度陷入重重包围，千陌雪却突然停住脚步。
手中的金属长剑开始分解，化为涓涓如水的粒子流。
三阶转换，启动！
一面巨大的金属墙轰然落下，堵住了后方的蛊雕和死徒。通道中的怪物一下子少了百分之八十，只剩零星的几个，已经无法组成包围圈了。
“你竟然已经学会三阶转换了？”Saber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御主。他记得她学会二阶转换还是两天前的事。
“撑不了多久的，快点跑，不要停！”千陌雪皱着眉头，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看来三阶转换对身体的负荷绝不算小。以千陌雪现在的力量恐怕只能撑过一分钟。
不过一分钟也足够了。根据千陌雪的探测，那个保护结界已经离他们不远，只要再坚持一下……
前方道路的尽头是一扇古铜色的大门。当他们跑到离大门约有二十米远的时候，身后追赶的蛊雕和死徒渐渐放缓了脚步。怪物们远远地望着千陌雪和Saber，凶狠的兽瞳中浮现出恐惧之色。在不甘地嘶吼了几声后，它们转过身飞快地逃走了。
“呼～”
千陌雪和Saber同时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坐到了地上。这里的危险性超乎他们的预料——哪里是什么地宫，根本就是一个远古怪物养殖场！
“Master，有没有受伤？”顾不上休息，Saber立刻转头察看千陌雪的情况。
“没什么大问题。”千陌雪苦笑道，“右臂被轻微划伤，肩膀被蛊雕咬了一口……我已经用魔术封住了伤口，不用担心。”
她右臂上的袖子被撕裂，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三道血淋淋的爪痕。左肩处也有利齿咬过的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条胳膊，看样子伤到了静脉血管和肩胛骨。
“真的没问题吗？”Saber皱了皱眉，“一般这些怪物的爪子或牙齿都有很多致死细菌寄生，这样放着会感染的吧？”
“会感染的只是一般人，我可是魔术师。除菌消炎的魔术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千陌雪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她对自己的基础魔术还是有自信的。
休息了一会后，她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古铜色大门，看样子对这扇大门很感兴趣。
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上面刻着的两排方方正正的古代文字。Saber完全看不懂。
“这是什么文字，你能看懂吗？”Saber问向身旁的千陌雪。
“中国古代常用的小篆体，在隶书普及之前是标准的官方文字。”千陌雪仔细地辨认着每一个字迹，“上面写的是……”
“大道尘封之地，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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