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都朗姆特丹
这是被东朗秦河平原、南亚多兰河平原、耶和华海治岸环绕的城市,平原之城。朗姆特丹是人类在大陆最左部的城市,它的东面只有一望无际的未知大海。萨克的里满建筑于陡崖之上,罗马城筑于沙漠地貌边缘,卡米洛特被丘林环绕。爱尔兰的圣都阿经典娜为坚固的城墙环绕,虽是平原城市,但是坚不可摧。只有风之都仅以三米高的矮墙草草围于四周,窄窄的城墙上竟开了二十余座城门。
朗姆特丹是全大陆最为奇特的城市,因为这座城内没有一座建筑物高于三层。风之都的都市内,数以万计的房屋星罗棋布,每家每户门前都高高竖立着白色的银制桅杆,杆顶悬挂着巨大的风轮。从风车的森林里一眼就可以发现王宫。王宫正殿前的风车是银城最大、最高的。单从构造上看,这座城市不堪一击,市区内甚至连座标准化的兵营都不具备。这是完全商业的都市,想守住它,只有靠众多的兵力。纵使战争史上指挥能力最强的军宫来防守风之都,也需要至少五百万以上的兵力才能勉强守住。血的代价,是这座城市的和平相交换的条件。
海洋与大陆交叉吹拂的风让朗姆特丹终年温暖如春。风,让这个城市运作。相比于萨克与不列颠所具有的地形优势,朗姆特丹具有更为有利的东西:风力。朗姆特丹被无数风车覆盖住了,风车带动安置于市区内的水渠,将地层深处的水抽上地面,解除海滨淡水的馈乏;风车令磨坊转动,牵动木犁,代替牛马为人们提供劳作的动力;风车让市区内的无数河道得以安置吊桥,依靠风力拉动吊桥的悬索;风车成为市区传递信号的工具,风车停车转动是最快的警报方式……千百年来,风之都的居民始终于风为伴,拥风而舞。没有了风,风之都将会化作死域。
近五十年内,风之都从未聚集过如此多的拜塞特人:七百万。整整七百万的阿尔斯特国民:军队流亡者、官员、皇族……逃脱过不列颠军队的帝国人民,只剩下这些人。风之都几乎没有过什么战争,因为帝国的红枝骑士团与疾风骑士团从不会将敌人放入风之都周围。但这七百万人中,没有红枝骑士团,也没有疾风骑士团。英勇的骑士们都战死了,康纳王将倚靠三百万流民守住这最后一片国土——四百万的非战斗人员,妇孺弱小,幼儿、老人、残者……战争是悲哀的,不列颠统一大陆可以让世界迎来千年不遇的大统一时代,可以让世界和平繁荣,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血与火的基础上。任何一个民族都不会甘愿屈服于侵略者,尽管侵略者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反抗也是必然的。
城外,一百五十万狮心骑士的营帐连绵不绝。康纳•阿尔斯特手中只有三百万的新兵,禁卫部队的老兵全部临时担任了十夫长,百夫长。他们的失败是注定的。无须看见那少年的王者如何威猛了,如果不列颠人用百架抛石机攻城,只消半个钟头城墙就会毁掉;如果不列颠人出动游骑弓手,他们的军队在城头至少被射死三分之一;如果不列颠人以龙枪重骑攻城,只要三个小时就没有一个拜塞特人能站立着……
在海风的啸声中,三百万双眼睛望着西方下沉的日轮。天边,无数的银色正与两股黑色汇聚一处,不列颠人的军队在汇合。拜赛特人的勇士们看着不列颠连营将近一个月,祈祷着不列颠人不再会进攻了。但他们知道明天,也许后天他们就将迎向末日:在那一群黑骑士的阵中十二骑红披风向他们诏示了帝国的末路。不列颠的十二骑将踏足于城下,黄金的骑士王将用恐怖的手法摧毁他们吧……
海风将狂噪的涛声挟卷着送入城墙站立的士兵耳中。风声如雷鸣,士兵们都静得一丝声响都不发出。紧张过度的士兵手心沁出了汗水,沿着他们的剑锋滴下,眨眼里就随风飘出了几百步开外,他们在这风暴的中央,却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那好似小鹿般的“咚咚”声。
拜赛特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空中,那是从未见过的东西:如鸟一般扁长而硕大的,洁白如雪的巨大风筝正顺着强劲的海风向着高空攀升,强索牢牢拉住风筝,控制着方向,风筝下部的悬篮内,赫然是狮心骑士锃亮的铠甲。
不列颠人在飞!城头上的和城里的士兵们,躲在家中的妇女、贵族们,全都呆呆地仰望着那蔚蓝苍穹间的几点阴霾。极度的恐惧从士兵蔓延到臣子,短时间内朗姆特丹的城门就躲满了四下游走的国民。对于有力量打造出一支飞行编队的不列颠人,拜塞特人的信心一下子落回了谷底:他们不可能守住风之都了,至少无法对付高入云端的敌人。
用最省力的方法攻下朗姆特丹,是不列颠人最乐意的。狮心骑士毕竟连番征战了两年之久,他们不想为了攻下一座城地而洒下太多的鲜血。风力,为朗姆特丹带来了一切——生命、自由、动力、以及毁灭。在看到天空中那数十点巨风筝之前,没有谁会相信以人力真的可以飞到天空中去。即使拥有魔法也不可能办到的事儿,被十二红衣圆桌骑士之一的斯芬奈德偶然间想到,并变成了现实。郎姆特丹城中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不列颠铁骑为何会足足一月余不发动攻击,因为狮心骑士须要等待他们的王者,也须要时间来制造这些新的工具。
街道上已空无一人的朗姆特丹,忽如一锅沸腾的开水。士兵们惊恐的竖起巨大的盾牌遮住身躯,民众则躲在房屋下瑟瑟发抖。灵巧翻飞在强风中的巨型风筝扯断了绳索,向着城中俯冲下来!除了长战弓之外,仓促间的阿尔斯特士兵找不到任何对抗空中攻击的武器。城墙上的弓箭手被令旗唤醒,将战士从外墙的箭垛撤下,瞄向城中。他们全都忽略了正步步进逼的不列颠骑兵。
箭!比攻城石更加沉重的箭!狮心骑士操纵着风筝盘旋于半空,每一个俯冲都借机射出一支重箭,挟带着强劲俯冲力的弩箭在风的推动下,轰然射倒了房屋,射穿了城墙,射断了风车……只短短几个交错间,朗姆特丹的风车阵就被削平了一半。阿尔斯特弓箭手处在完全无力的地位:弓箭并不适合于对空,劲力不强的箭还没碰到高飞的风筝就落了下来,从高空落下的箭在重力作用下穿透力极强,反而误伤了不少民众、士兵。
风筝带的狮心骑士们不断地将油洒下。火油在半空中分散洒落,朗姆特丹的每一座房屋几乎都被浇上了火油。操纵风筝的两名狮心骑士一人操纵飞行,另一人则不断抓起弩箭射击。只能携带200发重弩的空基编队很快射空了箭袋。
狂乱躲闪的朗特丹居民们刚刚从空袭的恶梦中脱离出来,就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的火油味儿。人们将窗子推开,士兵们透过盾墙的缝隙望向空中,只见那风筝一路扶摇直上穿入云霄间,风筝尾端几点红光依稀可见。他们屏住了呼吸。火箭!风筝竟是射下了火箭!
全城被那几枝点了火的羽箭一撩,洒了油的房屋登时陷入一片火海中。被劲风吹浮于半空的油珠受到影响也陆续燃烧起来。整座朗姆特丹城都被点燃了,从房屋到街道,从空气到水渠全都在燃烧。民众痛苦的被熏出房屋,被空中的火花沾上衣物,惨嚎着烧成灰烬。从高空望下去,风之都已变成了火之都。劲风作浪,把火吹遍了城池。,燃烧中的风之都瞬间变成了炼狱。
站在城墙上的幸免于难的阿尔斯特人,士兵和幸存的平民、贵族,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城市被毁灭,在火海中被烧成废墟。在前一刻,朗姆特丹依旧辉煌,现在,这辉煌了数百年的土地都让他们恍若梦中。他们看着从火中挣逃出的同胞,又看着飞向狮心骑士团阵的巨型风筝,怒火一下子从他们心中升腾起来。他们从未与敌人对战过,从没有上阵杀敌,可是仇恨、愤怒让所有的阿尔斯特士兵失去了理智,他们觉得可以轻而易举地打破狮心骑士的铁阵。康纳•阿尔斯特徒劳地命令这支新兵部队镇定、结阵防御骑兵的冲锋,却发现已经没有人听他的命令了。三百万人的防线还没交遇敌人就崩溃了。狂怒的士兵挥舞着浴火的紫色鹰旗。乱散散的组成十人、百人的散兵线,纳喊着扑向了严阵以待的不列颠龙枪重骑。
十二红衣圆桌骑士的海格力斯操控着全部的40万龙枪骑士。他远远地看着一片火海之中,冲出了一片人海。阿尔斯特人好比是待宰的绵羊,而他则犹如狼群之王一般,毫不费力地杀入城中去!龙枪被横放于前,海格力斯摧马奋力跃将出去,枪尖的倒刺闪着寒光。40万重骑的冲阵,跟在他身后发动了。
不列颠的龙枪骑兵,是真正的铁浮屠。卡姆兰草原培育出的良种马四肢矫健,负站穿戴重甲的骑士冲锋速度依旧引以超越一支轻骑。骑士们的防御是无懈可击的:重甲铸铁包裹着全身,没有一丝丝缝隙。没有一个兵种能割开龙枪兵的铠甲,骑士们的铠甲甚至比萨克重步兵的战甲加厚了两倍。在火狮旗引导下,狮心骑士团的骑士间配合几近完美:枪的高度,速度、与战友间的距离……不列颠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攻克三个国家,这支重装骑兵起到了主要作用。在龙枪之下,任何军队都只是弱者。
大地在轰鸣,朗姆特丹的城墙外,千万兵刃的寒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龙枪骑兵如山一般压向阿尔斯特士兵,战马沉重的蹄声附着千钧之力,响过雷鸣。冲锋的阿尔斯特人远远地望见了狮心骑士的旗号——那巨幅的金底火狮旗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弧,抖动了三下,然后倾向了朗姆特丹。这旗号让阿尔斯特的老兵们几乎窒息,集中攻击的令旗!只能散开冲锋的龙枪兵被下达了集阵的命令!
狮心骑士们战马紧挨着战马,龙枪列成一排。40万重骑排成一个扇面的厚度只有两排。后排骑士的龙枪恰好从前排战友的缝息间穿过,枪尖在前排骑士的枪锷部位。两排骑士的枪前后,密密麻麻的排成一排顶了上去。散布乱的阿尔斯特军队撞在了一堵墙上。没有战阵就无法抵御骑兵,没有战马就没有办法阻止长达10米的龙枪刺入阵中,阿尔斯特兵都不具备这些,他们被愤怒充满的大脑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将敌人撕碎掉。龙枪骑兵的长长龙枪上下翻挑着,冲势丝毫不减。他们打飞一个阿尔斯特兵不过一照面的时间。他们的战马很快就奔跑在尸堆中了,被龙枪杀死的阿尔斯特人足以堆成一座小山。龙枪骑士们一路冲到城门口,然后一股作气冲破了城门。不少骑士纵马顺着土坡跃上三米高的城头,沿着城墙一路冲杀。阿尔斯特士兵从城上放箭,箭头的劲力却连穿透狮心骑士的铠甲都做不到。不列颠的火狮旗,在朗妈特丹的城头高高飘扬起来。
狮心骑士团破城而入,势如破竹。借助风力燃烧着的朗姆特丹,化作了吞噬生命的地狱。龙枪骑兵的冲势过了城墙就无法起作用了。剑骑兵三人一组的分散开来,举着旗帜冲入到漫天飞舞的火光里去。阿尔斯特军队被逼退入城中,被十多万骑精锐剿灭至尽。阿尔斯特最后的士兵也倒下了,被火海无情的吞噬。
没有士兵的拜塞特族人很快投降了—他们无路可退。劫后余生的阿尔斯特人不到三百万,所有士兵都战死了,两百多万平民死在大火与乱剑中。
朗姆特丹的大火烧了九天九夜才熄灭。不列颠人不需要它,拜塞特人无力去修缮它,所以它只有燃烧。风之都在海风的吹拂下消散,昔日的恢宏雄伟只留下了残垣断壁。少年骑士王踏上风之都的土地时,迎接他的是一百五十万威风凛凛,刚刚获得胜利的忠实骑士,三百万被征服者,以及那烧毁了大半的风之都。
阿尔斯特帝国全境都被狮心骑士团踏在了蹄下。阿尔斯帝国最后的王康纳•阿尔斯特死于乱军之中。
狮心骑士们的主力在朗姆特丹休整了半年,然后踏上了西归的征途。
亚瑟六年四月,阿尔斯特。
不列颠的版图占据了3/4的大陆。帝国空前强大,一切都按着命运的轨迹发展着。国家的战争机器一旦运转就无法停止,整个不列颠都被统一大陆的热浪吞没了。期望统一大陆的愿望,将现在的不列颠凝成一体。原萨克人、原爱尔兰人、拜塞特人、不列颠人,四个民族融合在一起。以不列颠之名共同将战戈的锋刃指向大陆的两个角落:西北的法弗尼亚公国、东南角的罗马帝国。
少年亚瑟•布里塔尼亚•阿托利斯的神话依旧在上演。他打造了百年来唯一的强劲之师,大陆分离之后的数百年来从未有人想过要将大陆统一成一个国度,他想了,并做了。成王六年,三年将一个帝国从堕落的深渊拉上正轨,三年统一了大半大陆,他的成就震惊世界。
尽管帝国的战士呼吁尽快踏上征途,尽营卡米洛特城的贵族们也纷纷加入了骑士的队伍中准备建立新的功勋,少年还是停止了进攻罗马的计划。进攻罗马和法弗尼亚,得在准备充分的条件下才能进行:打造巨型的战舰、攻占港口、破坏敌方的海中部队……对于两岛国,不列颠的铁骑必须由军舰运过耶和华海。帝国的土地太广阔、攻占的速度太多急促,以至于民心不定、法制不全、政体没能完全确立于各个地方机构,每座城市的驻守部队须要补充军士,一度被战争纷扰切断的贸易线路须要恢复,战争破坏的城池需要修复,损失了部分兵员的狮心骑士团要充入新的血液。这一切,都须要时间。
战争停了下来,但战争的机器依旧在运作。不列颠的所有机构都以最高效率运作着,将萨克、爱尔兰、阿尔斯特的国土融入到不列颠中去。狮心骑士团的战斗力依旧,但骑士已不限于不列颠人。萨克人、爱尔兰人、阿尔斯特人与不列颠人混编组成了一支全新的游骑军。
陆地上的平静持续了四年。在浩瀚的耶和华海上,一场持久战却拉开了序幕。这是海之子的较量,没有血雨腥风的大战阵,没有铁甲重骑,没有森林寒刃。这是战舰与大炮的战场,整个大海都是敌我双方的舞台。足以射出上千米远的实心战弩是这场战争最重要的武器,水手与风帆替代了荒原上矫健的战马。巨大的战舰不断的被建造出来。帝国的骑士们将厄运森林沿海的木材砍伐下来,就地建设船坞造成军舰,再驶入各港口配置战弩。帝国缺少水手,也缺少在海上临危不惧的骑士。时间造就了一切,陆上的一切飞速发展的同时,庞大的舰队建造出来,数以百计的战舰汇聚在环陆海出海口的路西法港。一批又一批的狮心骑士乘着巨舰绕着环陆海航行,适应了大海的汹涌澎湃。四年间,轻型多帆的巡逻舰间歇地漂流过通天海峡与西耶和华海,挂着不列颠火狮旗,罗马飞龙旗、法弗尼亚海神旗的小型战舰往来穿梭于大海上,其间战斗的火花不时擦起。不列颠的哨骑成功偷渡到罗马与法弗尼亚。为大军的征战制定了路线,而罗马与法弗尼亚的侦察部队都纷纷丧身大海,连不列颠的土地都无法碰到。
海战真正开始的那一天,整个南方平原都被冰雪覆盖。两百万狮心骑士、一百万辎重部队、二十余万水手以及三十万飞鹰骑士在国民的欢送下举旗离开了帝都卡米洛特,由亚瑟王所率十名圆桌骑士东行至路西法港登舰。同时,从萨克、爱尔兰的极北之城波塞冬、风之都朗姆特丹残地建立的军营之中,抽调出了足足四百万的士兵。这些帝国的次线士兵被安置在西部海岸线,在兰斯洛特的率领下随时抗击来自于法弗尼亚的攻击。亚瑟王决定先以高速击破罗马、而后西击法弗尼亚。
帝国广阔的土地,被他交给了唯一的亲人。十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亲情、友情……亚瑟•布里塔尼亚•阿托利斯是尤瑟王之子,是尤瑟•潘达刚•布里塔尼亚的血脉。少年成为王者以来,从未忘记过这一事实。他所尊敬的父亲,梅林大师,早已消匿于爱尔兰的北方平原。他曾经派出狮心骑士追踪梅林的下落,骑士们自是无攻而返。他相信梅林避过了环陆海的魔法屏障,进入了影之国。这个大陆已经不需要梅林了,几近永生的梅林自然会隐居于妖精之国。梅林走了,却留给了他一个6岁的孩童。那孩子有着与年轻的阿托利斯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性格。阿托利斯立刻就爱上这孩子,在处理繁忙的事务之余倾尽全力去辅育这个孩子:教他治国之术,剑术、兵法……25岁的阿托利斯,毫无犹豫地将这个梅林留下的孩子看作了自己的义子。他将帝国交给了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莫德雷德,并派遣圆桌骑士中最聪慧的军师“魔琴师”兰佩鲁迪辅佐莫德雷德治理国家,然后放心地踏上了征途。他没有想到,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错误,也是致命的。帝都之中,依旧存在着期望得到皇权的王族,他们以尤瑟的亲族盖文•潘达刚为首,将背叛亚瑟的魔手伸向了尚年轻的莫德雷德。在亚瑟的势力不及之处,帝都卡米洛特中并不宁静。
大军用了一个月时间才做好了出航准备:辎重装船,战马得适应波涛的起伏。罗马帝国的巡逻舰不再出现在环陆海出海口附近了,不列颠集结于路西法港湾的五百艘战舰足以告诉他们一件事情,不列颠的统一战争,已经开始了它的步伐。亚瑟的选择是正确的:罗马的土地大半被高斯沙漠所占据,没有足够的木料,也就无法构筑庞大的海军。只要冲破通天海峡罗马海军微弱的防守,帝国的重装骑兵登陆后就可以快速击破罗马西部平原,轻装骑兵横扫过高斯沙漠就能直通罗马城。
亚瑟十一年一月,不列颠大军离开路西法港湾向着通天海峡顺风漂流。船队顺着洋流加速前进,10天进入了阿尔斯特南部,罗马北部相交的通天海峡,挂上多角帆快速远航,又周转漂流过激流进入罗马帝国海域,接近大陆的船队放慢了速度。
自地平线边望去,是一片黑帆的船阵。罗马帝国的全部海军,两百余战船同时将战旗升上棋杆,等待着交战。三月中旬,罗马与不列颠的船队交遇。不列颠的船队数量远超罗马,但去除辎重与运输船之外,不列颠能用于交战的大型战船也不过二百二十艘。海战开始时,不列颠的船队分作了两部分,运输船队抛锚停船,战船则张满帆加速进入交战海域。
会战进行的很激烈,不列颠的战船武装精良,船身坚固,体积庞大。而缺乏木材的罗马船只不仅船体小于不列颠的船只,船身也不太坚固。罗马人利用小三角帆和多桅加快船速,用速度弥补了劣势。不列颠船队在交战开始就摆出了完美的品字阵形,在圆桌骑士“海之子”洛伊德•阿斯巴伦的指挥下,不列颠船队呈品字形排成战阵,降半帆大张右弦的炮门,架上了全部战弩。罗马船队配备的远程武器是类似于抛石机的机械,将盛满了火石的易燃物掷入敌船引发爆炸。罗马船队在很远就发射了火弹,不列颠船阵密集,不少船只被打中燃烧。不列颠船只的龙骨以劲铁灌铸,大火可以烧去部分船体,却不足以使船下沉。罗马的船队受到了错误的指挥:他们从未见识过铁铸骨架的战船,也没见识过在拜望法特关口撼动千军的床弩。罗马军官的误判把罗马船队从攻势转为守势。快速行进中的罗马船队摆成一字形撞入了张满弓的不列颠船队射程内。不列颠战船侧舷共有一百座炮门,每个炮门的装甲下左右各安有一架床弩。在令旗的统一指挥下,从第一艘战船到船队的末尾,所有船只依次序轮番齐射。战船上的床弩长达四米,重达三百斤,不列颠的一次全船齐射就射出了两千余发弩箭。弩箭呈扇面覆盖过罗马船队,几乎箭箭中的,无一落空。高速满帆前进的罗马船队被重重打了一棒,大多船只的主桅被射断无法动弹,更有船身被凿开、龙骨断裂而下沉的。不列颠船队轮射三次,能前进的罗马船只已不到三十艘。不列颠队船队靠近这三十艘罗马船只,搭上了船板,铁骑改作重甲步兵一阵冲杀,不过半日就夺下了船只。会战的峰烟延续了三天。罗马的战航被击沉多达一百八十艘,裂损无法出船的十多艘,被不列颠缴获并可立刻投入使用的只有十三艘,相对的,不列颠船队仅被击沉二十六艘,轻度损伤一百余船。罗马船队被彻底击破。
不列颠船队在稍纵修整后清理掉罗马船队的残骸,顺风航行,一路上消灭了罗马帝国仅存的数十艘巡逻船。大军畅通无阻,顺着通天海峡的洋流加紧赶路。
五月,不列颠船队依照计划自罗马帝国西部口岸抛锚停船,卸下了令罗马人胆寒的三百三十万连辎重队在内的大军。罗马在西部平原设立的防守力量薄弱,几乎没有可以与重甲骑兵抗衡的力量。亚瑟挥动大军登陆半个月,扫荡了罗马西部的土地。他派出斯马达尼克所部三十万飞鹰骑土,进行直线贯穿作战。黑衣黑甲的飞鹰骑土团好似一股黑色旋风,一口气从罗马的最西端突进到高斯沙漠边缘。亚瑟的大军紧跟其后,穿过飞鹰骑土团打通的道路,沿着中央向四周进攻,迅速将整个西部平原控制住。
八月,狮心骑土团先发部队在贝狄威尔统率下轻装进入高斯沙漠,遭遇罗马东部军团三十万轻骑、一百余万步卒。仅有四十万兵力的贝狄威尔派遣斥候四下探路,寻找出沙漠中的流沙地带。贝狄威尔采用了不列颠骑兵惯用的游击战术,与罗马军团周旋于沙漠中,一步步将罗马帝国军团引向流沙区域。
八月底,一场罕见的大沙暴席卷了高斯沙漠北部。沙暴一起,贝狄威尔部与罗马军团同时身处于沙暴边缘地带。罗马步卒居多,步兵全部被沙暴及流沙所吞没。罗马军团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万的游骑兵。不列颠则完全由骑兵组成。在沙暴的生死竞争之下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了危险区域,疯狂逃出沙暴的狮心骑土团一直冲到高斯沙漠东南角才发现,胜利的天平始终侧向不列颠。贝狄威尔闪电般组织起向罗马军团游骑兵的冲锋,顷刻间摧毁了被沙暴拖垮了的罗马骑兵。不列颠大军在整个罗马再也无人阻挡,如入无人之境。亚瑟率军绕过高斯沙漠,不久之后又荡平了整个东罗马。
十一月,不列颠狮心骑士、飞鹰骑士两百三十万余抵达罗马,将罗马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列颠军断绝城中水源,隔三天强攻一次,日夜用抛石扒抛掷巨石入城,隔两天射出万火筒。起初罗马城尚能防御,但在断水、断粮、日夜受袭的状态下军心涣散兵力骤减。半个月后,罗马城除了快要崩塌的城墙之外,只剩下了数十万饥饿无力的守军,没有丝毫战斗力。
十二月,罗马城头挂起了白旗投降。狮心骑士团被迎入城中,烧毁罗马皇宫,解除城中所有武装力量。罗马的末代皇帝由于拒绝投降,被饥饿与绝望占据了大脑的暴民乱箭射死。不列颠大军灭了罗马后,留下了一切所需的官员、军队、建设人员之后挥师向北。一百八十万回归部队在罗马北部登上运输船,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回归路西法港,又穿过平原急行军至卡半路特以西的海洛斯港,踏上了前往法弗尼亚公国的征途。
亚瑟十三年二月,四百艘不列颠战船,三百艘运输船组成的庞大不列颠船队与法弗尼亚公国船队在西耶和华海遭遇,海战一触即发。法弗尼亚公国船队装备精良,远超过不列颠船队。法弗尼亚中部的亚修福特森林所占面积不及厄运森林,但已足够供应偏居大陆西方与中土大陆隔海而望的法弗尼亚。法弗尼亚公国船队数量达到近五百艘,没有一艘三角帆的快船,都是以方帆为主的三桅重装战舰。既需战斗又要分兵守护运兵船的不列颠船队完全处于劣势。不列颠船队苦战五日有余,终于抛下半数战舰,以巨大代价冲破了法弗尼亚船队的防线。
不列颠船队与法弗尼亚船队残部一路追打战斗,双方交火不断。二月底,不列颠大军于法弗尼亚东南岛屿法亚尼亚登陆,占据该岛之后立刻利用地形条件架设远程投石器、攻城弩,与舰队呼应彻底覆灭了法弗尼亚船队。三月初,亚瑟借法亚尼亚岛为跳板,以法亚尼亚岛为大本营,将运输船队分成三路远征法弗尼亚公国。三月中旬,北路“青碧之枪”凯•芬提所部三十万狮心骑士、斯巴达尼克所部三十五万飞摩骑士在法弗尼亚最北部报望角海岸登陆,同时亚瑟亲率狮心骑士团主力一百万强攻法弗尼亚东部海岸线,进入亚修福特森林。
十月末,狮心骑士团主力全歼亚修福特森林及其周边守军,与北路军在森林南部汇师。北路军在法弗尼亚的平原再次展现了不列颠铁甲重骑的威力,强攻数十座城池之后,折损兵力不足十万,所歼故军多达百万。大军一路向南,火狮旗所指之处竟无一军可与之抗衡。法弗尼亚以海上力量见长,被视为岛国、与大陆板块分离后,越来越远离中部大陆的法弗尼亚公国国土面积与阿尔斯特的面积不相上下,全国大部分地区都为平原。平原是骑兵的天堂,法弗尼亚却没有一支骑兵部队。以短枪手、盾斧兵及弓弩手组成的法弗尼亚军队在失去了海军的庇佑后不堪一击。连重步兵都严重缺乏的法弗尼亚军节节败退,一直退守到都城约坎尼达。亚瑟的大军连日攻城不下,转过矛头挥师向西,又占去了整个西南部平原。
十月初,约坎尼达城破,法弗尼亚国王匆忙挥动军队打通南方道路,逃往法玛沙海峡之南的法拉尼亚岛,待得残兵逃过海峡之际,法弗尼亚兵不过十二万余,连同法拉尼亚岛守军仅存十五万兵力,五十余艘小型战舰。
亚瑟十四年夏,不列颠舰队横渡法弗尼亚领海,由东向西将法拉尼亚岛舰队围歼于法玛沙海峡。面对强行登陆作战的不列颠兵团,孤立无援的法弗尼亚军队选择了投降,因为除去法拉尼亚之外的土地都已属于不列颠了。法弗尼亚国王接受军队的意见投降了,但他却在投降之后,独自率领皇室的船队航向了西方的未知海域,走上了不归的旅途。一个国王不可能屈辱的活着,亚瑟也不可以放着法弗尼亚国王不管,这对两个王者来说都是很好的结局。
王瑟十五年大陆终于统一,大陆延续了整整百年的战云消散了。从亚瑟登上王位以来,十多年的狂风骤雨也停止了。世界不再分裂,一个空前强大的国家成功建立起来。大陆只拥有两个国度,属于人类的神圣不列颠亲国,以及属于妖精一族的影之国。
亚瑟十六年冬,不列颠舰队一百艘战舰搭载了狮心骑士团主力返航。次年三月,亚瑟王扩充圆桌骑士,建立银衣圆桌骑士团。这支仅有五千人的精锐部队被视为有史以来最庞大帝国的中心,执掌兵权,是王的近卫军与亲信。次年五月,亚瑟王于帝都卡米洛特举行大典,被万民称为“黄金之王”。
年轻的大陆统一者,年仅三十二岁。亚瑟•布里塔尼亚•阿托利斯不知道这片统一的大陆能维持多久的和平,他只希望能尽力维持下去。他真的将不列颠的风吹满了大陆,完成了他的誓言。可是还有更长的道路在等待着他,在他目所不及的地方,帝国的股股暗流涌动着,随时会危及他费尽心血建立的王朝。他依旧需要他的骑士们,让大地从战火与硝烟中复苏是长久的事情。狮心骑士团的主力拱卫着卡米洛特,更多的狮心骑士则被他派驻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新时代来临了,黄金之王的时代,骑士的时代。
烈火般的火狮旗,飘扬在整个世界。
亚瑟•布里塔尼亚•阿托利斯,站立在了世界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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