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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过往

11过往

后世的许多人认为在弗龙·克来斯因作为佣兵的时期如此受到众人欢迎的不仅仅是因为其本身的优点,许多与其接触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那位如同白纸一般的少年会汲取身边友人的特点,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在他身上都可以依稀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如拉奥斯女皇依雷娅·彼斯科特所说:“所有在弗龙身边的人看到他时都会依稀有种照镜子的感觉,这大概也是这位少年惹人喜爱的原因之一吧,毕竟很少有人是不喜欢自己的。”

以上的论点大概也可以认为是为什么不论何时都有那么多人力致于要把这位少年和那位有着“不良中年”称号的男人分开的理由……

——摘自《如何做个受欢迎的人》

“那个吝啬的死女人,就算要我白打工也应该把打工的地点弄得清楚一些啊。”拉奥斯南部的密林中传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哀号声,喊声过后方圆一里的鸟鸟兽兽无不吓的纷纷夺路而逃,此时始作俑者才深深感到后悔,刚才鲁莽的举动绝对会导致自己今天会度过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犹豫了半天,他第N次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看了N+1次都没有看懂的地图,而再次看到地图上简单的两个圆圈时,近几日在这里毫无目转悠的辛苦让他额头上的青筋又一次突起,手中的地图也终于成为了一堆纸屑。

“死女人,什么大圈是森林范围,小圈是目标的位置,简单得一看就明白,这怎么可能明白啊!”他转而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当几道寒光过后周围浓密的枝叶纷纷落下,中年男人的火气也消了大半,更主要的是少了那些遮住自己视线的东西后他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山坡下一个类似与寨子的地方。

如果说这个男人善于用夸张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那么连滚带爬的下山姿势就很容易说明他此刻迫切的心情,更不用说从他嘴里崩出的话语:“太好了,终于可以跟这个鬼地方告别了,亲爱的西里亚小牛肉,我马上就回来看你。”

只是这种略为夸张的表情动作在到达那个寨子的门口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和略微出鞘的拔剑动作。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原本应该是猎食者的山贼们此刻如同家畜一般被宰杀。那些勉强拼凑完整的尸体在缓步走进大门的中年来说只能证明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屠戮者与被屠戮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在寨子中央的广场上他终于看见了这场杀戮执行者的背影,最后的幸存者刚刚在他的手上变成一具尸体,行凶者将他硕大的身躯用单手提起,被手指**颈部两侧的动脉已经只能缓缓渗出鲜血,显然已经作为凶器的手指并不是刚刚插入的。看得出这个大汉曾经想从这个死亡牢笼中逃出来,可惜直到他在生命完全流逝也没能将那只比他瘦弱数倍的手扭开。

“还有……一个吗?”看到对方转过来的脸,男人惊讶它的年轻、俊美以及那在大陆上极为罕见的黑色发瞳,但被那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看着还是让中年男子的肌肉微颤了一下。

“在那一刹那,其实我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后来被称为不良中年的男人在日后与自己妻子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坦白了当时的想法,而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基于“勇气”或者“名誉”这类东西,完全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刚才,真的好险!躲过少年雷霆一击的中年的背后被泛起了一阵凉凉的感觉,他实在没有想到相距数米的两个人在一眨眼的工夫之后就能到达相互感到对方呼吸的距离。如果刚才再接着来一下的话也许自己就会和那些四分五裂的尸体一样了,幸运的是那个露出稍稍诧异神色的危险少年似乎没有这种战斗的直觉,也可能没有第二次攻击的习惯,毕竟在这个有着10年佣兵生涯的男人看来,那些半吊子的人在刚才的那一下之后应该是不会有面对第二次攻击的机会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面对如此惊人的速度,一直怕麻烦而与逃跑为伍的中年男人也彻底放弃了最心爱的技能,老老实实为自己的性命奋斗。

在接下去的几次交手后,中年男子意外地发现面前的少年其实对于战斗根本一窍不通,完全是依靠一些胡乱的打、抓动作来充当进攻方式。不同于初次交手时的狼狈样子,他潇洒的侧身一次次躲过了对方凌厉的攻击。虽然类似的动作在不入流的武者面前。即使躲不过也可以轻易地挡住。

不过……看着落空的攻击让周围无辜的岩石不断变成碎块,“这样的话就算只是擦到一下好象也会变成不得了状况的样子”男人心中发表着如此的感慨。

“杀了他吗?”仁慈这个词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佣兵的字典里,让男人下不了手唯一的理由是在面前的这头“野兽”身上他仿佛看见了10年前的自己。不过相当恼火的是对方丝毫没有感激自己的样子,而且当他发现在自己原本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中开始有了狼狈的成分时,对少年的战斗本能有了更高的评价,但是以上的理由不代表某人会因此把自己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些!”有些不耐烦的男子终于放弃长久的懈怠,发挥出了称得上正常的水平,在灵巧地躲过一记爪击后他成功欺入对方的怀中,用剑柄狠狠撞击对手的小腹,不过这一下所产生的效果确实他没有想到的。

“那一下……应该没那么大威力吧。”

受到重击的少年低头跪倒在地上,无数细小的血珠从他不停颤抖的四肢上的毛孔渗透出来,迅速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染成了红色,同时还有一条相同颜色的细线从他的嘴里挂到了地上。看到这种夸张的场景反而让动手的一方吓了一跳。

“到极限了吗?可恶,真不甘心……”被自己力量反噬的少年咬牙切齿发出了最后一声后抱怨便失去了知觉。

当少年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夜空与漫天繁星,但空气中烤肉的香味和不堪入耳的小调提醒他现在的处境不妙。

“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中年佣兵显然发现带回来的伤员已经醒了,提醒对方不要浪费自己花了许久才完成的包扎工作。

少年很快安静了下来,不过其中不想触及伤口的疼痛的成分应该占了大半,森林的夜晚又恢复的平静,只有篝火中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可是要杀你的……恩……”阻止少年话语的是那串刚刚递到面前,香气诱人的烤肉……也许一旁中年男子所露出的那副狼外婆的笑容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虽然不该问,不过我很好奇本该是无忧无虑年纪的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恨意,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在男人慈祥到极点的目光下,少年默默接过了他所递来刚烤熟的肉串,同时也将封闭良久的心门敞开……

少年向他讲述了自己所发生的一切,这让埃克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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