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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之武士

暗之武士

Saber和我终于在吃午饭的时间,抵达了秋叶的游乐园。因为是休息日的缘故,游客也是格外地多,黑压压的人群根本看不到尽头。

“Saber想先去哪里玩?还是先吃饭呢?”在简要地向Saber介绍了游乐园的一些情况后,我指着面前贴在告示板上的游乐园全地图,点出了几个餐厅的位置。

……说起来,英灵需要吃饭吗?

“唔……我们先去这里吧,霖。”Saber看了展示地图半天后,露出了非常艰难的表情,“无论什么情况下,如果军粮跟不上的话,会很麻烦的。”

听Saber这话,她以前是军人?

近十几年来,秋叶进入了高速发展期,一幢幢大楼仿佛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听爷爷说,几年前的市区,只有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的公共汽车和不多的轿车,可是现在,私家车却已经不算稀物……乡间的小路,被拓宽成柏油马路,不久前第一条地铁线宣布竣工。

秋叶的游乐园,就是这个时期的产物。

我这种乡巴佬,自然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游乐园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相信,这样大规模的用地工程,一定是秋叶的首次。

我这个家主,虽然是名义上的秋叶的管理者,地脉的主人,但实际上不过只是个小城的旧贵族罢了,在魔术界的势力,其实根本无法与诺米亚家族相比。

“魔术师确实很不容易呢,与这样一个现代的社会,持续着根本不可能胜利的斗争。”听完我的话,Saber啜饮着咖啡(貌似是卡布奇诺还是什么鬼,我是不懂啦,反正贵死了),似乎很有感想地点着头。

是的。其实我最头疼的,就是外边的魔术师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挑起争斗。

虽然夏洛瑞蒂是一方小国王,血脉也算不上凋零,但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可是兜不住的。好在这次由圣杯派遣Ruler,想必比圣堂教会靠谱一点。

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类似,我们也是以万能许愿机为统一口径,诱骗外面的魔术师前来参战——虽然这个圣杯的确有实现愿望的功能,不过夏洛瑞蒂制作圣杯的目的,就是要打开通向“根源之涡”的孔。(其余两家的目的,我是不知道了)

Saber望着端上来的通心粉,眼睛几乎都要放光。

“没事的Saber,你先吃吧。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买一点。”我看她有些歉疚地看着我,豪爽地挥手。

“那个时候,我们的粮草不够,伙食条件也不比现在……你能想象么霖?这么一大块牛肉,因为没有干柴,只能用剑切下来生吃……”

Saber将碟子垒起来,用刀叉比划牛肉的大小。

我一边为我的钱包默哀,一边止不住地含泪点头——太惨了,真是太惨了啊!

“可是Saber,我不明白。”为了平复我内心的悲痛,我赶紧转移了食物的话题,“你们的时代,军人是什么样的?你……也可以当军人吗?”

金发的少女愣了半晌,然后将刀叉放了下来,面对着我正襟危坐:“很抱歉霖,我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介绍我自己。其实,我是一个国王——”

就在那瞬间,我们右手边的景观玻璃突然碎裂,液态的魔力在空气中奔流,突如其来的狂风将玻璃碎片猛地掀飞!

几乎在那道黑色身影冲进来的同时,Saber跳了起来,抱起我冲出了餐厅。

如同巨兽般的嘶鸣,仿佛能撕裂我的耳膜。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银色的少女骑士,已然屹立在我的面前。

“霖,是Berserker!”Saber刚想说下去,吼叫着的狂战士,已经撞破了墙壁,犹如黑色的箭,急速向Saber冲来!

不得已,Saber握着无形的剑,借助喷射的魔力,向着与她身高相仿的黑色骑士冲刺。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两人的剑,就开始了激烈的交锋。喷射的魔力,掀起了恐怖的暴风,交战中心的地砖,一眨眼便被四溢的力量粉碎。

Berserker穿着一套黑色的铠甲,山羊般的头盔烙印着血管一般的赤色纹路,让人完全看不到他(她)的相貌。他(她)毫无章法地抡着手中的黑色西洋剑,仿佛要将对面的金发少女置于死地。

然而,Saber毕竟是很强的英灵,即便是面对暴风般的攻击,她仍然能从容地化解。

可是,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决斗的场所——无辜的人太多了。也许正因为如此,Saber才像这样束手束脚,完全没有了对战Lancer时的果敢。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Saber很快就会落败的。

“马上给我回来,Berserker!”

血色的光芒一闪而过,Saber借助魔力的喷射,迅速与狂战士拉开了距离。绝对命令的电流,刺入了黑色骑士的身体。狂战士捂着胸口狂吼起来,但最终在强制约束的令咒作用下,还是变回了灵体。

“我很抱歉,但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戴眼镜的褐红色短发的女性向我鞠了一躬,然后率先向游客很少的建筑物背侧跑去。

Saber向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我的身侧,护卫着我。

“非常抱歉,我的Berserker突然就失控了,我也很为难。”确认四周无人后,Berserker的Master再次向我鞠躬致歉,“我是苍崎橙子(Aozaki Toko),Berserker的Master,对于给您造成的麻烦,我深表遗憾。”

苍崎橙子?又是苍崎家的?

“没关系,我也可以理解。你好苍崎小姐,我是夏洛瑞蒂的家主,Charlotte Charoraty。”照例的自我介绍。

“是这样。原来你是这个城市圣杯战争的东道主,难怪能召唤出Saber呀。真不错,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戴着眼镜的苍崎小姐完全是一位知性美人,说话都有些甜甜的,很温柔,似乎比凛还要容易亲近。

然而,Saber却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对方。

“也对。就算我们今天有机会谈话,但说到底,我们也还是对手。”苍崎小姐对Saber的警惕似乎毫不介意,只是再次向我鞠躬,“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夏洛瑞蒂也算是业界著名家族,请务必代我向您家族中的长辈问好。”

苍崎小姐不紧不慢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霖,你一定要小心。”Saber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人,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尽管,她御使着丧失理智的Berserker,但是,我觉得,她本人的力量,也许并不在她的从者之下。”

那是当然的。对我这种半吊子而言,至少是华兰前辈那种难度的御主,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只怕有很多吧。

-----------------------------Interlude----------------------------

建筑物的阴影中,一位干枯的老人,正默默地伫立着。在他的身旁,漂浮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尽管那只是面具,但逼真的死亡气息,却从那苍白的面具表面,缓缓地散发出来。

良久,苍白的骷髅,突然开口了:“魔术师大人,怎么了吗?”

“没什么,Assassin。”老人忽然笑了起来,空气自他那几乎脱落殆尽的牙齿间穿过,“老朽只是在想,五六十年前人称‘火焰的戏法师’的绝世天才的孙女,也不过如此而已!连那苍崎家的都斗不过,跟那远坂家的小姑娘打一架的话,肯定也会一败涂地吧。”

“然而,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暗杀者慎重地进谏。

老人慢慢地转过身,面向自己的从者。“怎么了Assassin?对自己没信心可不行。老朽千里迢迢地从冬木来到这里,可不是来看你自暴自弃的。Saber又如何?除掉那个羽翼未丰的Master,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的确如此。然而……”

“你放心吧Assassin,老朽自然有安排。现在,你就安排几个分身,密切监视那几个Master的动向——对了,跟踪这个小女孩的时候要注意,绝对要保持五十米以上的距离,否则你那分身,只怕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暗杀者困惑地问道。

“呵呵……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太多了Assassin。这件事的缘由,老朽也是多年前偶然得知,想不到居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处。”

不死的怪物,间桐脏砚,将双手负在背后,佝偻的身体突然地四散开来,化作一片密密麻麻的刻印虫。

“区区四百年的夏洛瑞蒂,竟然也想争夺圣杯?呵呵呵……”苍老的笑声,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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