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幕 烛火之夜（13）
房间里什么都得没有，月光透过玻璃投射在地面上，黑色的窗格在如水的月光中晃动。
哥特萝莉没有打开电灯，她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旁边站着西装男人。苏晓雨站在她面前，看着空荡的四周。
怎么什么都没有，这里不是店铺吗？既然是店铺怎么会没有商品，好像，好像这里已经空了很久。
“虚无，你找我有什么事？”小萝莉率先开口。
“我想找到救我妹妹的办法。”
“救你妹妹？”小萝莉伸出张开的手掌。
“这是要做什么？”
“把你的手放在上面。”
苏晓雨把手贴着她的掌心，手掌好像被什么刺中了。哥特萝莉闭上眼睛，乌鸦此时咕咕地在窗外飞。
太诡异了，玲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都是怪物啊。
“没有你妹妹的存在气息。”哥特萝莉收回手说。
“什么意思？！”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妹妹已经死了，第二你妹妹随时都处于将死边缘，存在气息已经低到了不能察觉的程度。”
哥特萝莉抓住苏晓雨的手，黑色的流光从苏晓雨身体的每处角落流出，它们汇集在哥特萝莉的手中。
“地狱……”她松开手，像是3受到了惊吓，“你妹妹叫苏雨灵吧。”
“是的。”
“她现在在机械都市。”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重起来，“七千年前的地下王城。”
“命运之枪已经指向了她，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定局。”
命运？他娘的这算什么狗屁，凭什么命运要让死亡锁住她。我，我可不想让她死，如果她死了，那这个家会怎么办，同时失去了女儿和儿子的家庭会怎么办？或许，少了我应该没什么吧，可是，就是不想让她死，不想啊！
“你在害怕？”她面无表情地看苏晓雨。
“用你的生命来换取她的生命。”哥特萝莉凭空递给他一张A4纸。这是一张合约条，里面是端端正正的正楷字。
“中文版的契约条，原版不是人类的语言。”
苏晓雨接过合约，“我的生命……”
“你还有二十天的寿命。用你二十天的寿命和我交易，她会活下来。虚无，若不是我们还存在着一点情谊，我是不会做这中亏本买卖。”
是啊，我只剩下二十天的寿命了。这几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已经看到了死期。用我二十天的寿命来换取她一生的平安，这的确是个大利润的交易。
“我跟你做这笔交易。”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能够救她。”
“玲姐介绍的人信得过。”
“不，这不是你的原因。”
苏晓雨沉默下来，他知道这的确不是他的原因，因为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狠狠地戳他。那么，原因又是什么……
“是我太弱了，是我无路可走，我被逼上了绝境。”
“你被逼上了绝境？”哥特萝莉说，“为什么不想着救你自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活下来的生命。不过她是要死的，这是我的规矩，每个人只有一次和我交易的机会。救你，她会死，救她，你会死。”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占据了我的世界，她夺走了我的一切……父亲母亲都偏向她，她生气的时候，有人哄，她生日的时候会在酒店里举行派对，她大考前，父亲母亲会带她去深圳减压。我呢？我什么都没有，连过去的一些记忆都没有，我只能躲在门后，从门缝那里看她笑，看她被女生男生围着，她成了整个世界的中心。可是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跟她相处的几天，好像我越来越在意她了，越来越……”苏晓雨紧握着手低下头，十几年的记忆在他说这些话间快速放映。
“越来越什么？”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不想让她死！”苏晓雨忍不住哭出声，“如果她死了，爸爸妈妈会难过，我也会难过，所以……所以请救救她！”
“你这个样子很难看。”哥特萝莉说，“在右下角按手印，合约立马生效。”
苏晓雨左手食指触碰右手掌心的血，掌心已经被哥特萝莉划破，他按在契约条上。
…………
苏晓雨关上车门，一个漂亮的甩尾离开五星路。
“血之羁绊无法查到她。”兰博基尼离开她的视野。
“所以你用禁术来看他周围发生的事情。”男人说。
“不算。这些都是他的能力告诉我的。”哥特萝莉说。
“奇怪的是也无法联系到他父母。”
“他们已经死了。”
“没有死，我也不能断定他们还活着。”
“……”
“你认为我亏了吗？”哥特萝莉跳过这个话题，突然问他。
“没有亏，也没有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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