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不该答应呢?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季如钧所说的交易。
当然,如果答应了,那么我的生活一定会就此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单纯的从利益角度来讲,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笔交易一定是我获利更多。不管是血液的需求还是身份的登记,都对我非常重要。而条件却仅仅只是跟他一起到另一个城市而已。
可也恰恰是因为这个条件,我才会这么纠结。
因为如果我走了,小冉就没人照顾了。他肯定是不能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的。
事实上,关于交易的答案我心里早就已经有结果了。我不得不答应,也必须答应。
从成为血族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没有了鲜血的供给,我会失控,和我呆在一起危险系数反而会成倍的增加。还有“异界”的存在,我不想把老哥和小冉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所以必须要离开他们。
老哥明天就回来了,也许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
想着想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睡着了。
……
“这是哪里?”
意识恢复,环顾四周,我身处一个空白的世界之内。
真正意义上的“空白”,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虚无,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是整个世界唯一的落脚点,此刻的我就站在镜面上方。
“还好没有穿裙子。”我小声嘟囔着。
【你知道吗?传说镜子和现实是相反的,里面还藏着另一个世界呢!】
空灵清脆的声音响起,其音色与我有七分相似。
谁?!是谁在说话?
我四处眺望,发现这整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终于见到你了,吾亲爱的……】
对了,镜子!
我猛地低头下视,镜子的对面,另一个“我”正在微笑着冲我招手。
“咔嚓——咔擦——”
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出现,交错纵横。片刻后,镜子碎了。
犹如天崩地裂,巨大的镜子瞬间碎成细小的碎片。碎片不断地下坠,我失去了落脚点,也跟着坠入惨白的深渊。
“啊——”
猛烈的失重感令我控制不住的叫喊出声。
这么高摔下去,会死!
我拼命挣扎起来,稳住身体,想借助镜子碎片向上跳,可四下并无一块可以作为支撑点镜子碎片。
【静下心来,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感受身体的变化,你会有新的发现。】
声音又响了。
她这是在,帮助我?她有什么目的?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闭上眼睛,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这个空白世界好像有什么魔力,即使是下落的过程中我也能够很轻松地把内心安定下来。
渐渐地,我“看”到了自己体内流动的血液。我仿佛变成了血液的一部分,在血管中奔涌。当血液流动到后背时,并没有继续进行循环,而是勾勒出一对对称的轮廓。
我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灼热感,奋力一挣。
“唰啦——”有什么东西展开了。
风的阻力骤然加剧,如同打开了降落伞,我被狠狠地拽了一下,悬停在半空中。
这是……翅膀?
一对大小足以包裹住我整个人的蝠翼张开着,紧贴在我的后背上,随我的意志不断地挥舞开合。
【不错嘛,不愧是吾的女儿。】
不要只自顾自地说话啊,我可不是你的女儿!
我刻意减慢速度,缓缓降落。
脚下的深渊如同一张白色的大口,忽然上仰把我整个吞了进去。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潭湖水当中,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
湖水是血红色的。不,那样香甜的味道,这分明就是鲜血。
我想要起身,却忽然感觉腰间被两条柔软的手臂环抱住了。
我尝试去掰开那两条手臂,却被血池中突然伸出的两只手掌捏住手腕,用力拉直。紧接着,又是两只手掌握住了我的双脚,将两条腿分开。
于是我被几条手臂按在血池中,被迫摆出了“大”字形。
【你这孩子,不要乱动。见母上当然要先洗得白白净净啦。】
我被几条手臂限制在血池当中,动弹不得。甚至还多出两条手臂在我的身上来回游走。
“哈哈……好痒……你个死变态,快点把手松开!还有不要再摸了!哈哈哈……”
我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企图以此来抵抗手掌的抚摸。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上,越过腹股沟,慢慢的向大腿根部延伸,延伸……
“哎,你,你想干什么?!那里不行!别!咿呜呜咿~~~”
那根罪恶的手指终于还是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它在边缘试探着,甚至深入进去轻轻搅拌。
瞬间,一股强烈的刺激感伴随着酥麻感从下面沿着脊椎冲上大脑,几乎把我的大脑轰成了一团浆糊。原本白皙得有些过分的皮肤泛起可爱的绯红,我眼神迷离,口水顺着嘴角无意识地滑落下来。
另一只手也不安生了,它沿着小腹向上攀,攀上微微起伏的小土丘,肆意地在上面跳起了踢踏舞。
“啊……呜咿~哈……哈……嗯啊~”
我几乎已经失去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了,那两只手掌每次轻轻移动手指,我的身体都会跟着不住的痉挛。
【啊呀啊呀,没想到吾的宝贝儿这么敏感呀,好像有些过头了,诶嘿。】
清脆的声音落下,放在我两腿间的手掌也收了回去,带出一道长长的银丝。
所有的手臂都拉着我的身体,用力向下一拽。鲜血漫过我的嘴巴、眼睛、鼻子,我拼命的张开嘴,却只吸入了一大口鲜血。
要……窒息了。
因为缺氧,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逐渐蔓延起一片黑暗,盖过了我的意识……
恍惚间,我似乎感受到冰凉的锁链,正缠上我的腰间,缠上我的双腿和双臂。将我束缚在一块冰冷的铁板——十字架上。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苏醒了,我紧闭着双眼。十字架固定在了地上,而我则被铁链捆在上面,仍然是不着寸缕的状态。
“啊啦~吾亲爱的女儿,终于见到你啦!”
我睁开一半紫水晶般的瞳孔,毫无生气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一位白发紫瞳,和我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歪着头,白色发丝随风飘扬。
“来,叫声母上让吾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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