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突破练气？”柏岚眨了眨眼，在床上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可是师尊…你之前不是说我还需要些许时日才能聚气么。”
玄怜将那尊玄冥鼎放好，转身走到柏岚床边。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原本是想你再打好些基础，让你日后筑基更便利些。不过这玄冥洞府马上便要开启，那便不需要再耗上半年时间去洗经伐髓。”
“更何况…你早已经踏入水行小道之中，经过那雨水小道的洗礼，想必也领悟御水游龙决的些许皮毛，是时候让修行正式开始了。”
最开始修行的时候，无论玄怜如何调教，柏岚始终无法对水行一道产生共鸣。因此，玄怜才不得不让她在瀑布下打坐，用最笨的方法去感悟水行。
虽然方法很笨，但是在数月的洗涤中，柏岚对水行也开始有了模糊的概念。
但是白天在祠堂被雨水小道攻击后…她便莫名对水行一道有了更深领悟。
[连绵不绝]。
“师尊…你是怎么知道的。”柏岚抬头，疑惑地看向玄怜。
“你师尊我早就参悟了水行大道，自然是看得出一些端倪…既然你今天能抵挡住那雨水小道的攻势，那必然是对水行一道有所领悟。”
玄怜笑笑，举起右手，在掌中汇聚一团水球，递到柏岚的面前。
水球略微有些变形，往柏岚的方向倾去。
出于水行一道的吸引，柏岚的注意力被掌中不断旋转的水球夺走…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想要去戳破这个水球。
玄怜挑了挑眉，并未阻止。
在触碰到水球的一瞬间，指甲便被削成齑粉，吓的柏岚又立刻将手指收了回去。
将手中水球散去，玄怜笑着说道：“如何，这便是水行一道…即有惊涛，也有止水。”
柏岚摇摇头，依旧看着自己缺了一小块指甲的手指。
“好啦，我刚刚展示的只不过是水行中比较浅显的部分，以后你自然会领悟，”玄怜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柏岚的额头，唤回她的注意，“言归正传，从今天起你要开始正式修行了。”
柏岚挠挠头：“正式修行？可是师尊，我过去被瀑布冲刷，那难道不是修行么？”
玄怜不可置否：“是也不是。”
柏岚的脸色有点古怪。
是也不是…那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
玄怜撇撇嘴，又接着说道：“你开始悟道，在瀑布下修行，那当然是修行…但是你晚上正常睡觉，那便不是修行了。”
“修行者，锻炼真气参悟大道的时候便是休息放松。若是每天都要入睡，那要猴年马月才能悟道化神？”
这么一说，柏岚立刻明了。
这么说来，前世自己熬夜修仙…也是在修行？
“换言之…就是要我连夜修炼，突破练气？”
玄怜点点头：“对。”
她瞬间移动到柏岚的背后，将手掌搭在柏岚的背上。
“现在我将真气在你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和一个小周天，你要细心感应，然后自己再去尝试。”
“是！”柏岚的声音也很坚决。
虽然玄怜的想法很好。
但是现实并不如人所愿。
就如同课室的学生一般…上课之前老师都有着雄心壮志，势必要将知识点灌输到学生的脑海之中。
但是学生…大多数都接受不了这种填鸭式教育。
柏岚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想让她连夜这般枯燥的修行，本就是天荒夜谈。
还没等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她便和周公相会了。
可怜玄怜辛苦运功，好不容易转了个大周天，这才发现自家弟子已经入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喂！”玄怜用力地摇着柏岚，“怎么才开始修行，就睡着了？”
柏岚睡的不深，刚一被摇晃就立刻醒来。
她低着头，迅速转身来和玄怜道歉：“对不起…师尊，我错了。”
看着自家弟子歉意的眼神…以及略微厚重的眼袋，玄怜皱了皱眉头，将手缓缓收回。
与此同时，心头的无名火也顿时消失不见。
她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起身：“没事，是我不该让你这么早就彻夜修行。你先睡吧，修行这些…明日再说。”
只是还没等她离去，衣袖却被柏岚扯住。
“师尊…我错了。您再运行一个大周天，我一定会集中注意…”
看着柏岚哀求的模样，玄怜的心头有些不忍。
她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柏岚突破练气，甚至可以更快，更安全。
但她希望柏岚现在就能彻夜修行，只是因为她的小小心思。
早日能彻夜修行，才能早日参悟水剑大道，成就化神。
可是自己明明都说过…希望柏岚可以走她想走的道，为什么自己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预她呢？
或许是怕…她不会再来到星河道宗，时不时来看望自己这个师父？
终究是自己的贪欲在作祟。
笃定主意，玄怜又转身回到床上，伸出手，帮柏岚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裳。
“好啦，师父我没有怪你。我想了想，现在就开始彻夜修行也是太过揠苗助长…你先睡觉，我明天再想想别的办法让你突破练气。”
柏岚一直低着头，没有言语。
从很久以前，柏岚便是处于被人不管不顾的状态。
在的家中，她一直是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无论学习还是处事，从来都比不过自己的兄弟们。
也因此，家里对她一直是处于放养的态度。
有？还是无？意义并不大。
她存在的意义，更像是一个底线罢了。
不死就行。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开始她孤身一人，还处处被排挤，时不时也会想起原来的家庭…但是后来有了玄怜那无微不至的照顾，便鲜少回忆起那边的事。
方才分明是想要认真领悟的…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地睡过去呢？
玄怜又等了一会，看着柏岚仍旧没有半分想要睡觉的意思。
她眼眶都微红，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了想，便搂着弟子倒在床上。
“好啦，师父我真的没有怪你…”
她将柏岚抱入怀中，用手轻轻抚慰着自己弟子的小脑袋。
“彻夜修行，本就是因人而异，你若是不想这样，那便不修了。我总有办法让你领悟水行大道，你放心好了。”
“至于现在…”
原本抚摸着自家弟子小脑袋的手，习惯性地划向她的下巴，缓缓地捧了起来。
指尖甚至沾染着温暖的水滴。
“先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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