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在路边的悬崖上看着马车朝谷底翻滚,解体,甩出一些人。直到马车残骸滚进了一片迷雾中,祂才被风刮散,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克莱夫特躺在马车的残骸里,周围是四散的书籍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们,马车夫和那个法师也都一样躺在附近。
周围弥漫着雾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雾气中移动着。
一群甲虫从土里钻出来,穿过马车的残骸,爬过躺在地上的人,整齐有序的前往周围的一片空地。
然后他们挤在一起,用身体当材料堆起了两座小塔,然后小塔连在一起,继续往上堆。
然后又堆起一个圆圆的塔顶。
一只甲虫挥舞着巨颚耀武扬威的站在这座虫塔之上,似乎是在宣告这座塔的主人是他一样。
下一瞬,虫塔立刻破散开来,穿着礼服与这座虫塔格格不入的祂在虫塔里面出现。
虫塔迅速溃散,甲虫纷纷钻进他的礼服底下,声势浩大的甲虫群就这样消失在了祂身下。
迷雾中伸出一只腿,然后是一只拿着铁剑的白皙手臂,还有傲人的**,最后是一张美丽的脸庞。
“额……”从迷雾中出现的女人有些警惕的看着祂“您没事吧?”
“你好,维琪。”
维琪睁大了眼睛。“你认识我?”
祂没有反应,整个人突然溃散,变成一群甲虫散落在地。
看着散落一地,部分开始钻进地里的甲虫,她不由皱起眉头。“额……怎么那么多虫子啊。”
一阵风刮过,将空气中的某些成分刮出。那些成分汇聚在一起,就成为了祂。
不过祂周围不是那浓浓的迷雾,而是诺威尔周边的一处小谷底。
周围四散着马车的残余和死状各异的乘客们。
都是从车里甩出来的,甩得到处都是,地上,石头上,更有甚者屁股挂树上,身子在树下,就靠一根细肠子连着。
不幸中的万幸,克莱夫特不在此列。
祂转过身,看着坐落在谷底的一个巨大的,有着生物质感的粉红物体。
那上面扭曲的纹路还在随着呼吸蠕动,中间的缝隙还在一开一合,像是在邀请人进入其中。
总之,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脑子。令人巨物恐惧症发作的恶心玩意。
……
……
啪!
“醒醒。”
法师醒了过来,看见了那名女人。
啪!
“醒醒。”
啪!
“已经醒了啊!臭婆娘!”法师大叫着抓住她的手坐了起来。
啪!她用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打了法师一巴掌。“骂谁臭婆娘?”
“欸还来劲了,我威扎多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差不多得了。”克莱夫特过来把他们两个拉开了。
维扎多揉了揉被打红的脸,查看了一下周围。
四周依然被一片浓雾覆盖着,旁边燃着一簇篝火,马车夫和几名乘客围坐在篝火旁,一脸呆滞的看着篝火。
“不管怎样,至少人醒了。”维琪拍了拍手,也坐到了篝火旁边。
维扎多看了那簇篝火一眼,侧过头问克莱夫特:“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翻车了。”克莱夫特边走边跟他解释。“维琪小姐发现了我们。”
“所以这里是哪里?”维扎多有些害怕的看着那些迷雾。“我可不记得这个时间段的诺威尔会起雾。”
“不知道,”克莱夫特坐到了篝火旁,“要过来暖一下身子吗?”
最后维扎多还是坐在了篝火旁,不过依然还在不停观望四周的迷雾。
“别紧张。”维琪把手放在火旁烤着。“他们不会过来找你的。”
“慢着!”威扎多突然就蹦了起来。“这雾里还真有东西啊!”
“嗯。”维琪把手缩回来,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干肉和竹签。“有啊,不过也没什么问题。等天亮你就知道了。”
像是作为回应一样,迷雾里传出了歌声,听起来像是从生锈的八音盒里传出来的。
刚才还在小声叽叽喳喳的众人突然就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听着歌声。
除了维琪,他开心的把串好的干肉放在火上,嘴里哼着和那歌声一样的旋律。
过了好一会,歌声才消失。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除了维琪,他把烤熟的干肉串放了下来,递到了嘴边,咬下一块美滋滋的嚼了起来。
“喂,”看着悠然自若的维琪,威扎多有些待不住了。“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威扎多掏出酒瓶砸在地上。
“小伙子,别急,要是现在就急了,以后可有得你急的。”马车夫劝说了一下威扎多,又看向了维琪。“维琪小姐,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要是明天我没能去报道的话,就要违法合同了。”
维琪把干肉咽下肚,满足的摸了摸肚皮后才开口:“不知道,没想过出去。”
全场的人都沉默了。然后都炸开了锅。
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车祸打乱了步伐。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下了这趟公共马车各奔东西,而不是一起围在篝火旁等这狗屁迷雾散去。
“都先别急啊,”维琪对众人的慌乱不以为然,又咬下一口肉。“待会去到城里再说吧,这里挺不舒服的。”
“城里,”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靠了过来。“是诺威尔城吗?”
“那是哪里?”维琪一脸疑惑的反问她。
众人顿时都停了下来,然后齐刷刷的看向维琪。
过了一会,马车夫代替大家发话了:“维琪小姐,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维琪嚼着肉,漫不经心的看着浓浓的雾气慢慢散去。“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里了。”
“怎么可能,我们是在诺威尔附近掉下来的。”
“而且这附近也就诺威尔这一处地方可以称之为城啊。”
她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雾也差不多要散了,所以还是先去城里再下决定吧。”
“什么城?”一直默不作声的威扎多举手发问道。
“我也不知道,”维琪也有些不耐烦了“反正不是你们说的那什么……额诺贝尔。”
“是诺威尔。”克莱夫特纠正了她。“诺贝尔是一个人。”
“随便啦,”维琪摊手,迈开脚步离开了篝火。“所以你们来不来?”
“总比呆在这里好。”克莱夫特站到了他旁边。
威扎多也默不作声的站了过去。
其他人靠在一起叽叽喳喳了几句,然后看起来像是推选出了一个领袖一样的家伙。
总之,乘客们也在领袖的带领下,跟着维琪一起走了。
所有人跟着维琪一起,深入了迷雾消散后出现的树林之中。
“话说,”克莱夫特看着周围的的一片片树林。“你有尝试过离开这里吗?”
“嗯,有啊。”维琪举起手,指向了一边。“待会你就知道了。”
跟着维琪走了一会,他们一帮人终于走出了森林。
远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巨大得让人震惊。
一座城市就坐落在海岸线上,似乎港口上还有几艘船只在随着海浪飘荡。
城市的附近还有一大片金色的麦田,在那麦田中间的大风车随风缓缓转动。
“哇喔。”看得入迷的威扎多不自觉的叫了一声。“好地方。”
“喏,”维琪给克莱夫特指了指那片海。“周围除了那片海,还有那片麦田和城之外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了。然后背后这片森林也是,全都没有出去的路。”
“然后你们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维琪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觉得呆在这里也挺好的。”威扎多插了一嘴。“看起来可比诺威尔好多了。”
“所以那个诺威尔到底长啥样啊?天天看你们在这里说来说去的。”
“那座城市没有名字吗?”
“那个啊,我不太清楚,我没仔细看,反正你们到时候去里面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你问名字干什么?”威扎多有些不是很懂克莱夫特的意图。
“名字,”克莱夫特加重了语气。“知道名字,再翻张地图出来找找,应该就能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慢着,”维琪指出了他的误区。“要是这个地方有记载在地图上的话,我可不觉得这么久过去了只有你们这一批人来这里。”
“有多久?”
“可能和你一样久了吧。”维琪笑着回答威扎多。“好了,我们到了。”
闲聊间,一帮人来到了那座城市的城门前。
和在远处观望相比,站在这巨大的城门下,众人都感受了一股气势。
哪怕这座城门已经饱经岁月侵蚀,但依然充满威严的矗立在众人面前。
克莱夫特和威扎多站在门前,一齐抬头看着城门顶部。
“所以你们俩有发现什么吗?”
“上面有字。”克莱夫特就这么回答他。
“不过很难看清啊,毕竟都被腐蚀干净了,我感觉开头应该是个斯字吧。”
“欸,搞半天……对了,”维琪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瓶酒。“这上面好像写有欸!”
威扎多看着那个酒瓶,然后呆住了。
那个造型朴素的酒瓶上贴着一张字迹潦草的标签:
斯立平杜松子酒
来自全诺威尔最好的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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