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马车在大都城是十分流行的存在。哪怕是在诺威尔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方也有公共马车奔跑在乡间小路上。
作为一名公共马车夫,他的工作就是开着马车在固定的路线上绕圈,然后将上车的乘客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
简单而又轻松,只要站在每天都坐在马车座位上挥动马鞭就行了。久经训练的老马已经会听到鞭声后开始沿着那走了无数遍的老路跑起来。
只要一天到晚的坐在马车上,滚滚钱财就会长了脚自己上来。虽然会被公会抽走大半,但没办法,要是没有公会,他也不可能搞到这份让人羡慕无比的工作。
没人不会不喜欢坐着挣钱。
长痔疮的不算。
当然在马车上坐上一辈子这种可能就另当别算,但没办法,公会给的合同上就是这么要求的要是没有公会,他也不可能搞到这份让人羡慕无比的工作。
赚够钱,然后……干什么来着?马车夫用指关节敲了敲脑袋,无声的感叹了一下自己那日益变差的记性。
毕竟已经在这个马车上待了不知道多久了,只有当那些乘客们穿着华丽的衣服踏上他的马车,诺威尔的上空绽放了烟花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年又过去了。
都没差,就像去年也没差。
不过他在前面的路口上看到了一位穿着黑衣的男人的时候,他的记性还是让他在那个男人旁停下了马车。
“早上好啊先生,你是要去诺威尔吗?我这里的马车可以直接到达诺威尔,很快的,只要付一点小钱就行了。”
克莱夫特把目光暂时从地图上挪看,然后看到了马车旁挂着的标记有马车环游路线的周边地图。
“……多少钱?”
于是克莱夫特就坐到了公共车厢里的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了。
马车又迈开了步伐,继续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前行,这倒有点像磨坊的驴一样了。
外面的景色依然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偶尔还会有队骑士路过,克莱夫特看着一队骑士赶往阿卡姆的方向,轻轻呼了口气。
不管怎样,现在已经离阿卡姆很远了,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未离开阿卡姆如此之远过……
好像有一次?他看着远处诺威尔的建筑剪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可能是在梦里吧。
为了打发时间,他拿出了书来看,没错,就是那本《蝗虫骑士》,现在他正看到一段高潮——蝗虫骑士和第一位出场的蜘蛛怪人的正面对决。
在看到蜘蛛怪人被解决,剪刀豹子怪人出现打退了蝗虫骑士时,马车停了下来。
可以看见马车夫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
于是那个浑身酒气的家伙就这样上了车。
就在全车人的注视下,他来到了克莱夫特旁边的空座位旁,就只是在那站着。
“……”克莱夫特把书合上。“你可以坐下来的。”
“不了不了。”那个人挥了挥手表示拒绝,同时还向克莱夫特喷了一口酒气。“这有人坐着呢,我可不好意思。”
克莱夫特看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他,没说什么,又翻开了书。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那个浑身酒气的家伙就直接坐到了克莱夫特旁边,坐下去的时候还打了一个酒嗝。
克莱瞄了他一眼,这家伙戴着一副脏兮兮的黑色眼镜,不确定那个黑色是不是原色。身上的衣服虽然比较整洁,但还是在肮脏油腻的范围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刚挥舞完长剑杀敌,身上乱糟糟的法师一样。
然后那名法师也回看了克莱夫特,还特地凑进了看,然后嘴巴开始鼓起。
随后克莱夫特及时挪开了腿,这才躲过了突如其来的呕吐物攻击。
“抱歉抱歉饱……嗝儿。”法师挥了挥表示不好意思,然后弯下了腰。“昨天送行会上喝了太多酒了,太久没喝了所以就……咕呜呜呜。”
这下好了,地板上全是呕吐物,而且看起来这名法师还喜欢吃辣的,呕吐物里都还有没消化完的辣椒末。
克莱夫特只能用脚轻轻抵住前面的座背,身体往窗边靠拢,窗户也开到了最大。
“我的错我的错。”法师用袖子抹了下嘴。“昨天喝大了。毕竟工厂里很难搞到酒。”
“……没事。”克莱夫特就这样看着他拿出一张老旧的抹布开始清理地板。
“抱歉,麻烦让一让。”他把脏兮兮的抹布通过车窗丢出了车外。然后就整个人瘫在了座位上,开始打起了呼。
克莱夫特看了他一眼,继续看起了书。
过了一会,又一队骑士路过了。那熟悉的盔甲立刻就让克莱夫特明白那是钢铁骑士团的人。
毕竟也没有那个骑士团的盔甲比他们更具有……额,工业美感?应该是这样,要是说难听点了那些钢铁骑士老爷可能会二话不说就拿着带刃步枪朝你冲过来了。
旁边传来一阵躁动,那个法师醒了过来,一脸惊恐的看向窗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又重新瘫回了座位上。
过了好半天,他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没到斯里平啊。”
“……这里没有斯里平。”克莱夫特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地图,完全不知道附近有叫斯里平的地方。
“嗯?你在开玩笑吧?”法师挺直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斯里平就在这附近啊,就在……啧,诺威尔附近的一个小山谷里。”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刚才你的朋友他也说知道有那个地方。”
“哪个朋友?”
“就刚刚坐在我这个位置的那个,穿着很华丽的衣服的那个。”
“……不,这个座位上没有任何人。我是一个人出来旅行的。”
克莱夫特可不觉得祂可以归类到人的范围。
“这……欸。”法师放弃了和他争辩。“斯里平可是一个好地……”
他突然一脸痛苦的按住了头,整个人躺在座位上,冷汗不停流下。
克莱夫特医生经历让他立刻靠近了对方,仔细检查他的头。“你怎么了?”
“啧,”法师转过头看着他“没事,只是有点疼罢了。”
“别强撑。”克莱夫特按住他的手检查了一下脉动。“你现在挺虚弱的。”
“呵,开玩笑。”哪怕冒着冷汗,他也还是挤出一张自信的笑容。“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然后他一条血线从他头上流了下来,流进他微张的嘴里。
“这看起来可不好啊。”克莱夫特从背包里拿出绷带,准备掀开他的头发看看是哪里在流血。
法师直接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他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酒瓶。克莱夫特记得那种酒瓶子已经被淘汰很久了。
然后他迅速扭开瓶子,把里面的酒洒向头顶。
“嘶……酒精可以消毒对吧?医生?你的那个朋友跟我说你是个血医。”他强撑着脸对克莱夫特比了个大拇指。
“……嗯,可以。”看见没有血再流出来,克莱夫特也不好再说什么。“需要一些医疗用品吗?看样子你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了,还是算了。”那名法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这个就是最好的医疗用品。要来一口吗?”
“不了,谢谢。”克莱夫特礼貌回绝了。“这东西喝起来跟加了**的茶一样。”
这是真事,当初雷德心血来潮想尝尝克莱夫特平时喝的红茶是什么味道。
然后在添加配料的时候不小心把**加了进去。
鬼知道为什么配料槽里会有**。
然后他还分了一杯给克莱夫特。
之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雷德在吧台上摇摇晃晃的评价他的第一次品茶经历:“跟酒差不多嘛!”
说到现在,那名法师也没强求,自己一口饮干了瓶里剩下的酒。然后意犹未尽的看着瓶身。
“看看这个!”他把脏兮兮的空瓶拿到克莱夫特眼前。“你看!”
瓶身上面贴着一张标签:
斯立平杜松子酒
来自全诺威尔最好的酒庄
“……那是手写的。”克莱夫特看着那张有着潦草笔迹的便签,并不觉得这能证明那个地方存在。
“啧,要不我跟你讲讲那里,讲讲斯里平到底怎么样。”
“但说无妨。”就当是听故事了。
“行吧,”他构思了一下语言:“那里可是一个好地方……”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有着整齐排列的大楼,还有一大片金黄的麦田。以及那些一切一切对他来说很美好的东西。
“可能还会有个我很喜欢,但是不属于我的女人。呵。”
“……谁知道呢。”克莱也没说什么,看对方没继续说什么,就自己继续看书去了。
“唔……”法师又捂住了头。“怎么感觉马车在打转……”
“喝太多了吧。”克莱夫特也抬起头,想起来之前和**茶时也有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顺便一提,之后雷德还研究出来**和红茶混一起的效果最好。
然后他也感觉到马车开始天旋地转了。
他没醉,那个法师喝了酒,但应该也没醉。
马车醉了,现在正在不停的打转。估计是发生了车祸还是别的什么。
很明显,这马车翻了,看样子应该是在滚下山崖的路上。
这感觉可比**茶难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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